《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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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道-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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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步伟道:“此人可真是有一身好本事啊!不知究竟是何方神圣!”

    沈默文喃喃道:“一位高手想隐姓埋名倒也容易,只要完全放弃过去,但如此一个庞大帮会隐藏江湖如此之久,未被发觉┈┈┈”停顿了会儿由衷赞道:“不得不让人佩服!”

    李咏鸣在旁听着甚是不爽,手臂一扬,道:“少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依我之见,那蒙面人绝对赢不过周兄。”

    陈贺先前在刑场不经意间看到韦义之子韦道,那时无机会多想,更无机查实究竟,只感觉仿佛深陷巨大漩涡,打心底生出寒意,甚是慌乱。这时静下,听沈默文如此一说,似乎想通不少,心底突生想法:“莫非神枪山庄之变亦是龙门所为?”刚生此念忽又觉不对,神枪山庄之秘,怎会为龙门所知?然蒙面剑客如此神通广大,也未必不可能,况且只有怀疑龙门,一切才说的通。想到这些不禁寒意顿生,万分担忧:“龙门,究竟有何意图?”因关系到神枪山庄秘密,陈贺自是不会提及分毫。

    正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呼啸声,道:“陈兄弟,你在哪?”众人闻声不禁都是大吃一惊,适才只顾说话想事,竟都没细心留意周遭变化,若是敌人追到,岂还有活命?所幸闻此人话意是来寻人并无恶意,陈贺听出此乃钟道声音,急忙走出,老槐树下果然立了一人,正是人称守护神的钟道。

    本约定是两人来此,然此时只钟道只身一人到此,必有他故,将钟道请进屋内,着急问道:“钟大哥,怎不见武君?”

    钟道走进屋内,见龙德生卧在一旁,急忙跑上前俯身察看,发觉只是昏睡并无大碍,终于放心。起身回道:“我们出城门时,遭龙门中人和锦衣卫围截,幸遇一位侠士相助方得逃脱。”

    “是哪路朋友?奶奶的是条汉子。”

    钟道见说话之人,身材魁梧,胸挂铁胆佛珠,双手却被包扎的严严实实,似乎受伤不轻。又瞧旁边几位面孔均是不识,却绝对乃武林人士。急忙向陈贺道:“陈兄弟,请帮我引荐下这几位英雄如何?”

    钟道虽常年身处朝廷,极少过问江湖事,然其声名却是冠响江湖,无人不知。此时得其如此谦虚相交,众人均是好感倍增,逐一各报名号,相互结识。

    钟道瞧这些人或多或少均是负伤在身,虽不知为何,但这些人均是陈贺朋友,且此次落难得幸,其中几位还鼎力相助,向众人抱拳道:“钟某与龙大人今日得幸存活,全仗各位朋友相助,钟某代龙大人一并在此谢过诸位。”

    薛益章道:“钟大侠,不必客气。”接而话锋一转,道:“不知究竟是哪位朋友出手相助,武君为何不来。”

    钟道回道:“薛兄,说出来,你必难以置信。此人竟是十年前恶名昭著的地煞温宇歆。”

    众人闻言均是吃惊不小,薛益章道:“温宇歆不是十年前毙命了吗?怎会┈┈?”

    钟道回道:“在下亦不知,不过瞧其武君关系,似乎相识已久,说是奉贵人之命前来救人,并要带武君去见那贵人,且还带了一封信函与我转交龙大人。”

    陈贺问道:“那;不知武君何时与我们会合?”

    钟道回道:“武君要我等先行,日后他自会找来。”

    这时云慧琴道:“不错,武君答应会去天香山找我们的。”

    钟道担忧锦衣卫迟早会追寻到这里,不想久留于是问道:“不知诸位为何受伤,伤势是否要紧?”

    石正涛回道:“我等伤势均为那蒙面剑客所为,不妨行路。”

    钟道不禁向陈贺问道:“可是刑场的那位剑客?”

    陈贺点头回道:“正是!”

    钟道应道:“此人果真十分可怖。”

    这时石正涛问道:“不知钟大侠意欲何往?”

    钟道从京师一路跑来,路上一直思虑此事,实难决断,叹息一声,道:“天下虽大,却再难有容身之处,一切待龙大人醒后再议吧!”

    沈默文道:“此时北方形势险峻,不如先去南方,南方丐帮、江河帮势力强大,且是侠义之帮,必能相助。”

    石正涛一直想找机会对钟道言明意图,便一直在圈话,这时见时机成熟急忙说道:“沈大侠所言极是,钟大侠可先南行安顿好龙大人,而后甚至可参加敝庄的悟剑大会。”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份早已准备的请帖恭恭敬敬递与钟道。

    钟道感激众人之为,必不会拒绝,双手接过,仔细看了会儿,回道:“清明时,若在下仍苟活于世,必当登门拜访。”

第二百四十七章 或忠或愚() 
石正涛与刘步伟二人闻言,欢乐无比,然此时不易显露丝毫,只得暗暗欢喜,刘步伟道:“外面仍有飞雪,要不立马行路吧?”

    有飞雪藏踪,自是绝佳机会,诸人各自收拾,将龙德生与薛益章和李老爹置于车内,其余均步行。诸人为隐藏行踪,一路均避村避市而行。

    至亥时,天已渐黑,众人寻着一处山洞落脚,而此时龙德生已渐渐醒来,瞧着周围黑乎乎一片,面前生了一堆柴火,十余人围绕而坐,其中有钟道;缓缓坐起身向钟道问道:“钟兄弟,我们在哪;是在阴曹地府吗?”

    钟道急忙起身上前,道:“大人,你醒了;我们还未死,多谢了诸位朋友帮忙。”

    龙德生顿了片刻,颤颤起身道:“钟兄弟,我们不应该逃的,逃了;罪名永远洗刷不清!”

    钟道知其忠贞之心,虽有不甘,然身为臣子,“君要臣亡,臣不得不亡”,虽似愚,却是忠,此乃大信。闻言不禁面色泛红,甚是尴尬,不敢回言,心想:“若是大人回去自首,我便跟随就是!”

    这时旁边的莫峰忍不住说道:“你这厮,怎这不知好歹,人家要杀你,你还要等死,现在你待怎地?”

    沈默文听他言语极是粗鲁,拦之已晚,喝道:“三弟,不得无理!怎可如此对龙大人讲话?”接而又道:“当今世上,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为君而死者有几人?”众人本均是赞同莫峰之言,这时听得沈默文如此一说,似乎大有道理,更符合江湖侠客之行径,均是默默认可。

    莫峰发牢骚似的,说道:“若是这样,那我们何必救他,还不如起初就应该成全他。”

    沈默文横了莫峰一眼,其自觉不好意思,便不再多言。沈默文心想“救人只是我等一片好意,终不能保其生死一生,必须得其参悟通透究竟是生是死。我等大多与他不熟,所言未必会听,该如何劝之?”想到如何劝告,真是苦思难解,无奈之下,只得挑明身份,将发丝束起,道:“龙大人,可还认得在下?”

    龙德生仔细瞧了会儿,似乎甚觉面熟,忽而惊呼道:“沈先生?”紧接又惊讶道:“你没死?”

    沈默文苦涩的一笑,道:“时隔十三载,没想龙大人竟还认得在下。”

    龙德生回道:“当然,沈先生是袁将军最年轻谋士,怎不记得!”

    “为君生死,亦分明昏,龙大人还请三思!”沈默文劝道。接而又说道:“想袁督师当年忠心耿耿保家卫国,却最终以莫须有罪名加害,这等昏君,为其而死,值吗?”莫峰在一旁听得怒火中烧,咬牙切齿,愤愤道:“这昏君害死我家督师,终有一天我将拧碎他脑袋,为督师报仇!”说着双手狠狠做了个拧碎的动作。

    云慧琴与小娅自幼便在仙女宫,即使是出宫行事也极少过问世俗之事,对他们所言根本不知为何。然陈贺及石正涛等人却是越听越惊讶,石正涛惊道:“沈大侠所说的袁督师,可是名震天下的袁崇焕袁督师?”

    这时靠石而坐的薛益章嘶哑着说道:“不错,早年时我们四兄弟都在袁督师幕下。”

    众人闻言顿时肃然起敬,刘步伟道:“没想三位大侠竟还跟随袁督师干过轰轰烈烈的一番事业,真是教人羡慕,佩服!”说完恭恭敬敬向三人行了一礼。

    石正涛哀叹道:“只可惜,袁督师虽然神武,却已死在昏君手上,不然那些满清鞑子岂敢在辽东撒野!”

    莫峰应道:“正是!想当年袁督师镇守辽东,令清狗望风而逃,岂会像今时全已被清狗霸占!”说完瞥了一眼龙德生,道:“没想这厮竟还为朱由检这昏君卖命!”

    沈默文虽见莫峰言语又过激动,但此次并未阻扰,而是说道:“大人,三弟脾气火爆,所言虽刺耳,却也在理,还望三思!”

    陈贺少时听闻过此事,起初亦与众人一般心思怨恨皇帝昏庸中敌人反间计,谋害栋梁之材。后听从帮中长老与师傅议论此事时,师傅言到“百姓食其一肉,而咒其一声,必有因由。”

    那时年幼甚是崇拜师傅甚至可谓盲目,其所言必是真理,从此便不再纠结此事。这时事隔十几年再听人议起,回想恩师之言,确实在理。自丐帮事变之后,为人一直少言,此时听得沈默文等人所言虽与己意见不合,但并未发言一句,只是静静的瞧着龙德生如何决断。

    龙德生本乃性情随和之人,一直静听众人之言,至于莫峰如何说自己,谩骂君上,甚至说出些忤逆造反之言,均无甚意见,毕竟其已身为江湖中人,且所含情绪确实其亲身体会。见众人都瞧着自己,犹豫了会儿,张口说道:“沈先生,许多事你,你们┈┈”说到这时忽然打住,转而说道:“多谢各位英雄好意,只是龙某心意已决,明日便回去自首,各位英雄便也别再为龙某操心了。”说完接而对钟道,说道:“钟兄弟,你本为江湖人,无牵无挂,能走则走吧,不像我全家二十一口尽已被诛,独身一人岂能苟活!”说到凄惨处泪水不禁哗啦而下。

    钟道昂然道:“在下既曾起誓终身追随大人左右,岂能失信于天地。”

    龙德生老泪纵横的说道:“罢了,罢了!得交钟兄弟乃龙某三生之幸!”一边说着一边挥袖拭泪。

    众人闻言均是拿此二人毫无办法,莫峰嘿的一声轻喝,道:“愚夫,愚蠢至极!”说着一脚将旁边一块巨石踢飞落在一旁,震的轰轰声响。

    这时钟道忽然记起温宇歆所托书信还未转给龙德生,急忙掏出来,道:“大人,我们逃离时有位故人留了封书信给你。”

    龙德生没想会在这时候来一封莫名其妙的书信,甚觉好奇,一边接过书信拆阅,一边不禁问道:“会是谁呢?”

第二百四十八章 各为主辩() 
“不知此信主人是谁,但送信之人却是温┈┈”钟道还未来得及道出温宇歆名字,忽然只见龙德生将书信放于旁边石头上,朝其跪拜三回,方才重新拿起阅看。众人本来就均觉此书信极为神秘,没想竟还会龙德生先恭恭敬敬跪拜三回方敢阅读,更是惊奇,均想瞧瞧究竟是一封什么书信。

    只瞧龙德生越往后看,身体越是激动的颤抖不已,泪水也是夺眶而出,既是喜悦亦是悲伤忧虑。阅毕,仰头悠悠哀叹一声,道:“圣上!”

    众人闻言更觉此信非比寻常,不过信中内容似乎牵扯甚大,均是不好问及内容。钟道瞧其心态忽变,不知为何,问道:“大人,没事吧!”

    龙德生哽咽道:“我们都错怪圣上了!”说着将书信递与钟道。

    钟道接过书信一看,惊讶万分,实不敢相信上面所述,却又不得不信,上面字迹甚是眼熟也认得书写之人,只见书信上工工整整写道:“卿之遇,朕皆知。种种因果皆因朕之过,未能振兴社稷,以致匪军相逼甚紧,誓必取汝命方可商议停和,诸多事,朕实不得不为之。卿之家眷已潜送至广州码头四海客栈,阅信之后即刻动身与家人会合,一道下南洋躲避,待社稷安稳时方可回朝。”信里虽无署名,但二人识得确实是当今皇帝字迹。钟道终究是江湖出身,所忧所虑并不像龙德生那般多向社稷,阅完既是欣慰更是惊讶。喜的是不仅自己与龙德生所为全得皇帝认可,更是欢喜龙德生一家仍活于世,不过隐隐约约倒也惊讶皇帝手段厉害。

    诸人瞧二人皆因此信,心情大改,好奇心更甚,沈默文忍不禁,问道:“龙大人,书信是否可以借我一阅?”

    龙德生本之前想因袁崇焕之事与之辩解一番,但想既然往事过矣,说之难有根据,必只会争的双方不悦仍无结果,便话到一半就打住。这时沈默文既然想阅信,凭其睿智,必不费口舌,便会改变许多看法。于是示意钟道将书信递与相看。

    果然如其所料,沈默文阅完,双手瑟瑟发抖,眼神尽是恐慌迷茫,似乎不敢面对一些未知的事实。

    旁边甚是好奇的莫峰,忍着双掌疼痛之苦,将书信夺过,说道:“奶奶的,什么鬼东西,这么厉害,我看看!”将书信从头至尾瞧了一遍,说道:“也没什么嘛!不就是皇帝老子没杀你家人,帮你安排了后路嘛!你们怎一个个好似中邪了一样。”说完将书信递与众人相看,一边说道:“你们看看有什么古怪没?”

    陈贺瞧完虽仍面不改色,心里却暗暗惊讶:“怎皇帝老子似乎什么都知道似的!”其余人看完倒均和莫峰一般心思,无甚好奇。

    俄而,只听沈默文颤声问道:“他既然┈┈如此英明,为何当年又听信奸佞之言,杀害袁督师!”

    龙德生叹息一声,道:“袁将军之死,可谓咎由自取,怨不得谁!”石正涛与刘步伟身在江湖均是听闻袁崇焕乃昏君听从奸人之言而遭害,在心中其一直是位爱国爱民的大英雄,这时听得龙德生此话均是不爽。

    沈默文亦疑亦恐的问道:“难道袁督师真的做了反逆之事不成?”

    陈贺虽与沈默文等人所想不一样,但想证实袁崇焕当年究竟是否有行叛逆之事,亦是安安静静听他如何回答。袁崇焕死时,钟道还未追随龙德生,不知事之原委,之后龙德生从未提及此事,是故亦是好奇的等候龙德生回话。

    龙德生微一声叹息,道:“万事必自有其因果,往事过之久矣,沈先生何必太纠结?”此言对众人而言就如不说,自不是很满意,李咏鸣不厌其烦的说道:“这不是说屁话吗?”

    沈默文穷追不舍的问道:“大人此话,莫非袁督师真做出了反逆之事?”

    薛益章和莫非几乎同时反对,道:“不可能!”薛益章接而道:“袁督师爱国爱民是大英雄,怎会有反逆之心!”

    龙德生又是哎一声叹息道:“尔等未在朝为官,不知为君为官之责,是故还未想通其中原由。”接而又道:“当年袁将军镇守辽东官居蓟辽督师,位高权重,解京师之围击退多尔衮之后更是显赫,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石正涛点头附和道:“不错,当年若非袁督师,京师早已被多尔衮攻下!袁督师实乃我大明坚盾!”众人闻言均是频频点头。

    龙德生哼哼一笑似有几分不屑的说道:“我等能想到的,难道圣上就不清楚吗?”

    莫峰愤愤的说道:“若是他清楚,那就不叫昏君了,不叫狗皇帝了!”

    说到此时龙德生亦难按捺脾气,甚是不悦地回道:“圣上年十七登基,不动声色除去魏党,手段何其娴熟稳重,之后在国事调度上又出过甚差错?龙某敢言从古至今如此帝者绝无几人,岂是昏君?只不过是时也,命也!一切自有天数!”

    龙德生此言说的倒也句句属实,众人静下思虑了会儿,亦觉朱由检非昏庸之辈。沈默文好奇的问道:“究竟为何,最终仍是下了毒手?”

    龙德生回道:“京师之围解除后,若袁将军行事低调,安安稳稳听从皇上调遣又岂会招来杀身之祸?”说完紧接向沈默文与薛益章和莫峰问道:“袁将军杀害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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