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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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 第5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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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浅月挑了挑眉,伸手搂住他,“你是该高兴。”

    容景伸手揉揉她的头,温声道:“今日累了,早些睡吧!”

    云浅月点头,从他怀里退出来。

    二人刚躺下不久,外面传来赵妈妈的声音,“景世子,小姐,你们睡了吗?”

    “何事儿?”云浅月出声。

    “荣王府的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来了云王府,如今在门外,守门的人前来传话,说要见景世子。”赵妈妈轻声道。

    云浅月看向容景。

    “告诉他们,除了容昔和容铃烟外,明日午时之前所有人必须出京。”容景吩咐一句。

    “是!”赵妈妈得了话,连忙向外走去。

    容景的容颜掩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在赵妈妈的脚步走到门口,他淡淡地又补充了一句,“当年的北疆也是苦寒之地,既然北疆能活了七皇子,没道理北地寒湿之地不活人。”

    “是,老奴一定将这话都传给外面的人。”赵妈妈心思透亮,连忙应声。

    容景不再说话。

    云浅月想着容昔和容铃烟早就脱离了荣王府旁支,算是容景的人。他们就和当年的文伯侯府脱离了荣王府一样。如今一样不受牵连,自然要留下来。她往容景的怀里偎了偎,重新闭上了眼睛。

    容景伸手拍了拍她,也闭上了眼睛。

    荣王府二老爷、三老爷以及二夫人、三夫人听到容翼和容喆问斩的消息哭了个死去活来,之后又听说了荣王府旁支被发配北地寒湿之地的消息,齐齐乱作一团,都匆匆跑去找容老王爷做主,容老王爷大门紧闭,半个人影也不见,算是支持了容景的决定。他们无法,又前来云王府求容景。

    容景并没有见几人,由赵妈妈传了两句话,容景从来言出必行,更何况侮辱公主这件事情实在太大,他们深深知道再无转圜余地,只能一个个脸色灰败地回去收拾东西离京。

    这一夜,荣王府灯火通明,连夜收拾东西,各府旁支的夫人小姐哭成一片。

    天圣京城各大府邸的书房都亮了一夜的灯,独独荣王府和云王府的书房漆黑一片。

    隐隐的哭声和动静中,云浅月反而睡得极熟。

    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

    身边没有了容景的身影,云浅月挑开帷幔,对外面喊了一声,“赵妈妈!”

    “小姐!”凌莲和伊雪在云浅月喊声落推门进来,看着她道:“赵妈妈在厨房,奴婢们知道您和世子昨日宿在了这里,今日一大早便过来了。”

    云浅月缓缓坐起身,问道:“容景呢?”

    “世子去上朝了!”凌莲道。

    云浅月想着照昨日夜天逸和夜轻染那般情景,他们自然不会放他多休息的,上朝去也不奇怪。她问道:“荣王府的旁支都收拾得如何了?”

    “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午时之前能出了京城。”凌莲回话。

    “其中也有容昔和容铃烟的父母,他们什么状态?”云浅月问。

    “这一夜容昔和容铃烟都陪着他们的父母收拾,似乎早有预料,或者是世子提前有了什么话,都非同寻常的镇定。”凌莲想了一下道。

    “他们是容景选出来的,掌管荣王府一内一外,自然要有本事的。这等事情他们若是看不透,到白担了在容景手下这么长时间了。”云浅月放心下来,分析道。

    凌莲点头。

    “容铃兰呢?”云浅月想到那个曾经嚣张不可一世的荣王府二小姐。以前她和孝亲王府的冷疏离因为夜天倾屡次为难她,后来她对夜天倾灰了心,肖想南凌睿,之后像是看透了很多事情,性子沉静下来,退出众人的视线,如今呢?她能受得了去背地寒湿之地?

    “容铃兰听到消息后,一言不发地收拾东西,没像别的小姐一般哭闹。”凌莲道。

    云浅月想着容铃兰到底是长大了。

    她正想着,外面赵妈妈的声音传来,“小姐,外面荣王府的二小姐来了,说临走前想见您一面。”

    云浅月想着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她想着容铃兰临走出京了,要见她做什么?她寻思了一下,对外面道:“请她来我的院子。”

    “是!”赵妈妈应声去了。

    云浅月动手穿衣,凌莲和伊雪帮着过来侍候。穿戴妥当,她出了房门,站在门口,今日的阳光依然明媚,天气晴好,有细微的风丝吹来,带着一丝暖意。

    过了春年,过了上元节,很快就要出去正月,春意一点一点悄然来了。

    不多时,赵妈妈领着容铃兰来到浅月阁。

    刚到浅月阁门口,容铃兰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云浅月。她穿着新婚女子该穿的玫红垂绦拖地罗裙。云鬓高绾,朱钗环佩,娴静美好,尊荣华贵。她脚步顿住,静静地看着她。

    云浅月也看着她,和容景大婚那日她似乎也在容铃烟领着的那一群女眷中。只不过当时她被众人挤得模糊,她没在意,今日清楚地看到,才发现容铃兰较之以往真是不同了。到底如何不同,大约最明显的就是她身上那股子盛气凌人和虚夸的劲头没了。

    清风吹起她额头的青丝,露出她和南凌睿赛马用绣花鞋砸伤了她落下的那一块痕迹。浅粉色的,虽然破了相,但到如一弯月牙,别有些味道。

    片刻后,容铃兰走了进来,步履极稳。

    云浅月看着她走近,过往的种种关于她的事情都记了起来。尤其是死去的清婉公主和孝亲王府的冷疏离,以及和她们纠缠了那么多年已经自刎了的夜天倾。

    不多时,容铃兰来到了云浅月面前,停住脚步,看着她道:“云浅月,以前我觉得你的下场该是最惨的一个,你嚣张跋扈,大字不识,文墨不通,琴棋书画没一样懂,太子殿下不要你的话,你就只能是个可怜虫,父皇不能让你这样的人做皇室的媳妇。做不成皇室的儿媳妇,被皇室废除祖训,名声又不好,没准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云浅月挑了挑眉,没说话。

    “原来到头来我竟错了,世子哥哥竟然爱你到如斯地步,明明我以为你是可怜虫,可是如今天下女子人人都羡慕你,你才是过得最好的那个。”容铃兰道。

    云浅月看着她,依然没说话。

    “如今我跑来你这里,与你说这些,你是不是觉得可笑?”容铃兰看着她。

    云浅月淡淡一笑,终于开口,“你来我这里,就是要与我说这些的?”

    容铃兰摇摇头,“自然不是!就是要离京了,有些话想与你说说。”

    “你这些话想必会耽搁一些时间,免得口渴,进来边喝茶边说吧!”容景转身回了屋。

    容铃兰看了她一眼,珠帘在她身后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也不客气,跟着她进了屋。二人来到桌前坐下,凌莲跟进来沏茶。

    “我们也是自小一起长大,我以前喜欢太子殿下,恨你占了那个未来太子妃的位置,便联合冷疏离一起闹腾你。虽然那时候恨你,但更是羡慕你,你可以不守规矩,不理会教条,想如何就如何,活得肆意。”容铃兰平静地道:“后来我突然就顿悟了,不再喜欢太子,也忽然就不恨你了。人真是奇怪。”

    云浅月笑了笑,“夜天倾死去几个月了,被废了太子也大半年了。难得你还一口一个太子的称呼他。”

    “在我心里,他永远是太子。”容铃兰道。

    云浅月不置可否。夜天倾做了二十年的太子死去,他的生和死都是辉煌的。不会被人们忘记,即便将来翻开天圣史志这一页的时候,也会记载上他这个做了二十年生和死都可歌可泣的太子。

    “以前觉得太子殿下是这世间除了世子哥哥最好的男人,非他不嫁了。后来醒悟了之后,一切都看得明白了,就觉得是一场荒唐。那么要死要活地喜欢一个人,不是荒唐是什么?可是虽然觉得荒唐,但我后来还是不可救药地又喜欢上了南梁太子,喜欢的时候,即便觉得荒唐,也不由自主。后来,被你砸破了相,他将我送回府,明确地说她不喜欢破相的美人,我当时哭了整整三日。后来又突然醒悟了,对于不喜欢自己的男人,无论做什么,都是荒唐。只有喜欢自己的男人,做什么才都是对的。”容铃兰道。

    “有些人一辈子也悟不透,难得你悟出来了这个道理。”云浅月道。

    容铃兰点点头,“是啊,难得我悟出来了。所以,后来就心平气静了。心平气静后发现,原来这么多年来,我眼睛只在男人身上盯着了,错过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云浅月扯了扯嘴角,端起茶抿了一口。

    “云浅月,你会和世子哥哥好好过下去的吧?”容铃兰忽然转移了话题。

    “自然!”云浅月答得毫不含糊。

    容铃兰笑了笑,“我也希望你与世子哥哥好好过下去。我爹和娘虽然不敢明目张胆说世子哥哥没有人情,荣王府被发配的族亲旁支也不敢说,但是他们不少人心里都对世子哥哥有着不满的。”

    “不是不满,是恼恨吧?荣王府这些年旁支族亲,包括你爹娘,恨不得容景死的人,不是一个两个,恨不得他突然就死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云浅月道。

    容铃兰忽然笑了,“你说得对!”话落,她收了笑意,叹道:“即便都姓容,即便这些年爷爷不管府内事情,世子哥哥掌管荣王府,给了他们荣华富贵,可是他们还是不知足。今日被发配北地,也是他们活该。”

    云浅月挑眉,“容二小姐,这话说得好像你希望去北地寒湿之地?”

    容铃兰淡淡道:“不瞒你说,我早就不想在这京城待着了。我从出生到至今,最远的地方不过就是灵台寺。我曾经一度想出家为尼,但没有勇气。如今对于别人来说是发配,但对于我来说,从京城去北地苦寒之地这一路,我能见识见识外面的天什么样。即便半途上受不住死了。也觉得无憾了。”

    云浅月看着她的眼睛,见她说得诚挚,到真没半丝说假,她道:“你如今坐在我面前,这般推心置腹地与我说你的醒悟,让我想起一个人,那个人在半年前也与如今的你一样醒悟了很多事情。”

    “谁?”容铃兰问。

    “冷邵卓。”云浅月道。

    容铃兰愣了一下,“如今事情传出去,世子哥哥大义灭亲,天下百姓们不但不觉得他冷血无情,反而对他更是推崇备至,爱戴空前。而冷邵卓在那般情形下,不怕六公主污秽不堪,还要娶她。人人都觉得他是顶天立地真男儿。”

    云浅月没听到外面的事情到底演变何种说法,但也能想象到是何等的哗然。

    “六公主这般样子,到底是有运气,还有一个男人愿意娶她。”容铃兰脸色黯了下来。

    云浅月想着运气不运气的她不知道,只知道冷邵卓应该清楚六公主的事情和孝亲王脱不开关系。当初不顾他意愿让他娶六公主,也许那时候就已经背后筹谋这件事情了。他的别院到底如何到了容翼手中的,恐怕不是真输了。而且在他混混沌沌中被谁算计了去。他如今娶六公主,孝亲王、夜天逸、夜轻染恐怕都意外了一下。

    容铃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下来。

    云浅月也不说话,抿着茶,慢慢地喝着。

    片刻后,外面凌莲的声音轻声响起,“小姐,孝亲王府的小郡主来了,想见您。”

    云浅月挑了挑眉,想着今日是什么日子,容铃兰来了,冷疏离也来了。她看了容铃兰一眼,她也抬起头正看她,她笑着问,“冷小郡主前来,百年不登我的房门一次,我自然是要见一见的,二小姐见吗?”

    容铃兰摇摇头,“不见了!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不过那时候同仇敌忾而已。”

    “既然如此,我屏风后有软榻,二小姐进去歇一下吧!”云浅月道。

    容铃兰点点头,站起身,走进了屏风后。

    云浅月将容铃兰的茶水撤了下去,对凌莲道:“你去请冷小郡主进来。”

    凌莲应了一声,立即去了。

    云浅月又给自己添满了茶,等了片刻,凌莲领着冷疏离进了院子。还是春年夜宴那日她见了冷疏离一面,她与那日没什么不同,夜天倾的死去,对她的打击很大,当时容铃兰已经领悟了,不再喜欢夜天倾,可是她依然执着着,可惜到头来落得夜天倾个横剑自刎的下场。

    凌莲挑开帘子,冷疏离走了进来。

    云浅月依然坐在椅子上,对冷疏离淡淡一笑,并没有说话。

    冷疏离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有些不认识,恍惚了片刻,才道:“云浅月,我从未想到有朝一日你竟然能这个模样。”

    云浅月挑眉,“冷小郡主有事?”

    冷疏离回过神,点点头,开门见山地道:“我来是请你求求景世子,让容铃兰留下。”

    云浅月听到屏风后空气凝了一瞬,她笑着道:“冷小郡主原来是为了这事儿来找我,恐怕不行。荣王府之事,容景是给了皇室、孝亲王府、六公主一个交代。法不言情。若他单单留下一个人,便是褒了私。冷小郡主求错人了,应该去求摄政王,或者染小王爷,再或者德亲王、还有你父亲孝亲王,他们也许比我管用。尤其是摄政王,一句话的事儿。”

    冷疏离闻言抿了抿唇,对云浅月道:“你真的不能帮?”

    “不能!”云浅月拒绝的干脆。

    “好,我这就去求摄政王。”冷疏离转身向外走去。

    这时,屏风忽然掀开,容铃兰从里面走了出来,冷疏离喊了一声,“慢着!”

    冷疏离听到熟悉的声音脚步一顿,回头,见到容铃兰,似乎惊了一下,不敢置信地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容铃兰不答话,对云浅月道:“我是该称呼你一声嫂嫂的,你和世子哥哥多保重。”

    云浅月点点头,“好!”

    “冷小郡主,我正巧要出府,你既然也要出府,我们就一路吧!”容铃兰对冷疏离说了一句话,当先走了出去。

    冷疏离看看从房中走出去的容铃兰,又看看坐在椅子上品茶的云浅月,她也转身跟了出去。二人的身影一前一后,很快就离开了浅月阁。

    云浅月看着二人身影消失在浅月阁门口,目光落在窗外,看了片刻,笑了笑。这京中女子的结局有几个是好的?当初熟悉的人,不是死,就是离开了。

    午时,凌莲传回消息,说荣王府旁支车碾出了荣王府,准备离京。

    云浅月站起身,向外走去。

    凌莲疑惑地问,“小姐,您要出去送行吗?”

    “去看看!”云浅月话落,足尖轻点,飘身出了浅月阁。

    凌莲和伊雪立即跟在了她身后。

    出了云王府,云浅月向北城门而去,来到北城城墙上,飘身而落。荣王府旁支发配的队伍果然正准备出城,车辆马匹,仆从下人,队伍拉成了长长一线。

    京中百姓们都立在车道两旁,看着队伍离去,一改数日来的热闹,百姓们反而没有了谈论的声音,队伍静静地走过,也没有人哭喊。

    一改昨日一夜的吵闹,今日离开极为沉静。

    身后有丝熟悉的气息传来,云浅月回头,见容景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云浅月没说话,容景也没说话,半个时辰后,队伍全部出了城,向北走去。最后一辆车的帘幕挑开,容铃兰探出半个身子,向城墙上看来。

    远远的,容景和云浅月立在城墙上,无论距离多远,那二人的身影都极为醒目。

    容铃兰似乎说了一句话,云浅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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