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刷单这种东西,会产生大量的现金流水,支付宝那头该给银行的手续费一分钱不少地哗哗流出去、实际上却没有发生货物的交易这明显属于‘不正当的手续费异常超耗’。既然今天这个手续费是我掏的,我帮你管管刷单,天经地义吧?”
马风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
人家帮你掏了淘宝网的手续费,难不成还没资格管管异常支出?
“那你要怎么做?”
“淘宝网别的经营细节我可以不管。但是防刷单的算法维护和大数据采集等一系列技术资料,必须与我的支付宝公司共享,不得有丝毫保留。”
现在是02年,杰夫辛顿教授还没发现深度学习算法呢。
眼下的马风,脑子里压根就没有大数据和算法这根弦儿。
顾诚话语里下的套,他丝毫没听出来,还觉得顾诚的提议正当无比。
而站在顾诚的角度上,他一手布局了和李老板的adsense合作,一手又无形无迹地插入了马风的淘宝网算法积累。
将来华夏大地上,凡是涉及到大数据标示算法的问题,还有人能是他顾诚的对手不成?
马风答应的那一瞬间,顾诚只想挥斥方遒地大喊一声:
还有谁!
幸好他忍住了。
双方合作愉快地碰了下杯,顾诚最后又想到个啥问题,顺口补了一句:
“以后我可能会在淘宝上寄卖一些类似于苹果公司ipod的电子产品。你记得帮我打打假、留点广告位。我这人除了‘内容产品硬件载体’之类的东西以外,不会经营实体货物,这点你放心。
你的淘宝也别插足游戏点卡、游戏光盘、音像、书籍这些产品。内容产业是我的地盘,咱谁也别捞过界。”
马风心算了下,顾诚谈到的基本上是些虚拟物品。虽然刨除掉这块业务,未来的淘宝网会有所残缺,但总比跟顾诚开战好。
如今的马风,从资金到实力,都是不如顾诚的。
大不了答应了,每个人专心做好自己最专业的事情吧。
……
马风这次夜访,和顾诚聊到很晚。
最后顾诚都饿得不行了,只能留马风一起吃晚饭。
大家开两瓶酒,走了几个。
喝得氛围正浓,马风神神叨叨地提出了个不算生意的建议:
“阿诚,我知道你脾性,不太喜欢跟政府打交道。但是这次你和小李游说联通,好歹动用了齐枢机的关系,将来你想彻底把自己从官府里摘出来也不太可能了。
我跟几个老哥们儿,最近在酝酿个事儿,没多少钱,关键是守望相助表个态,你有没有兴趣参一股?你要是肯来,以你的地位我让你占大头。”
顾诚慢慢喝着一盏花胶炖翅解酒,闻言放下勺子擦擦嘴:“说说吧。”
马风也是刚谈成了大事儿,心情还算不错,舍得说点掏心窝的话:
“我跟丁三石、郭光昌、宋伟平几个商量着,这几年形势变得这么快。东南亚金融危机的时候,老郭他们搞实业搞投资的混得恁惨,后来互联网危机又轮到咱跟丁三石这仨背运,再往前是老宋他们搞房地产的不得志。
我们浙商要是总是同行小圈子里的人一起厮混,未来难免再遇到某个行业不景气的时候,一跟头栽下去爬不起来。不如组个跨界的商会,守望相助搭把手,总不至于一下子所有行业都不景气。”
顾诚听了,似乎有所觉悟,微笑着调侃:“你倒是会挑时候。”
马风老脸一红:“那是!要是搁去年这时候,我是绝对不敢提这个议的,咱搞互联网的都惨成那样了,你说要跟他们搞实业搞地产的守望相助,人家还不当你是穷途末路了去化缘的。眼下还是老弟你争气,让圈内人都相信互联网寒冬很快要过去了,咱才有这个开口的底气不是?!”
顾诚爽快地答应:“成,那就算我一股吧,具体的事情你去操心,我只管出钱就是。”
“行,我就等你这句话呢。我已经凑了7歌股东了,每人掏5000万占一成股,办个会所搞商会。你要是来,你做盟主,掏1亿5,我做主让你占三成。会所名字就叫江南会。”
江南会?
顾诚微一愣神,发现自己又不小心蝴蝶了史。
江南会八股东,本来该有盛达网络的陈天乔一股,而且盟主是马风。
没成想,陈天乔的“传奇”被自个儿撬了,连带着如今的江南会股东身份也给顾诚撬了。
而且顾诚的实力明显比阿狸巴巴强,以至于马风也不敢再和史上那样自居发起人和盟主身份了。
1亿5,对顾诚而言当然是小钱。他就跟打副梭哈差不多,说跟就跟了。(未完待续。。)
第36章 进入制片方的打开方式
大名鼎鼎的“江南会”,顾诚当然不会不知道。
这个会所,在另一个时空随着马风的崛起,一度被圈内人戏称为“华夏第一会所”。
多少商界精英到处求门路,只为弄一张圈内人发的邀请函,才有资格交20万进场会费。凡是进来了,基本上国内最顶尖的富商都能有机会认识。
顾诚这人性子太傲,吟风弄月的艺术家朋友不少,满身铜臭的商人朋友却是不多。马风既然拉了他,他也乐得被动凑趣,就当是涨涨人脉了。
不到一周,马风就给他回音,说事儿已经初步搞定,邀请大家聚一聚,算是揭幕剪彩。
顾诚得到消息的时候,震惊得不行,心说就是装修也没这么快的。
幸好马风很快解答了顾诚的疑惑:“房子是老郭和老宋去搞定的,园林管理局,招商局,土地局,把杨公堤边上的‘先贤园’招商引资招给咱了。装修也不急,关键是先图个名分。”
顾诚了解了一下,才知道原来马风他们第一期是搞了六幢先贤园的古建筑。那批房子是西子湖畔的风景区,南宋时候建的,就跟金陵的夫子庙差不多,顺带祭几个本地的古代名士,褚遂良、罗隐、林和靖之流。(金陵的夫子庙是明朝建的,但是两者性质一样)
虽说宋朝的老房子早就塌了又盖盖了又塌,如今不过是仿古重修的,但园子的原址却是丝毫不差,所有的梅树松柏,也都是宋朝的老桩。
这一切足够让顾诚暗暗咋舌,心说幸好股东里有大地产商,能量通天,连文物古迹都能“招商引资招出去”。
马风的帖子上,明明白白写了“八月十五雅集,邀金老先生为‘江南会’题匾”。
还让各股东有认识文艺人的,可以尽管一并请去凑个热闹。
顾诚想了想,就请了高大松、方纹山和周洁伦三个朋友捧场作陪。到时候顺带把自个儿的姐妹和公司里几个心腹带上,一起见见世面。
……
马风请来的题字嘉宾金老先生,自然是指金墉了。
老先生是本省人,少年时因扶桑人入侵,背井离乡逃去香江,如今已是八旬老者。晚年被钱江大学邀为名誉教授、文学院名誉院长,最近颇喜欢回乡走走。
前几年老先生还在杨公堤上选了个古宅,投了1400万改建成“云松书舍”,本想藏书隐居,后来改了主意捐给市政府,成了一处景点。
江南会相距云松书舍不远,大家也算是比邻而居,加上马风和金墉私交不错,就请老先生来题词,也算是不着行迹。
到了正日子,顾诚和高大松各自一辆车,低调地提前到了。与会文人还不少,从作家到画家都有,都是八大股东请来撑门面的。
酒会一共几十个客人,很随和,也没什么章程,一群人三三两两相互找人聊事儿。
还有不少以企业家身份被邀请来的生意伙伴,本身竟然也颇有文化底蕴。比如马风请来捧场的一名电影圈客人、华艺老板王忠军,本人竟然还是个现代派画家。
顾诚到的时候,那家伙正在院子里忘我地写生,还有不少人围观。
写生画得还挺像,但是所有景物的周边色晕,都被处理成了一种冲破景深的效果。
明明是西式的油画风,却极尽抹平一切远近法和物理透视的规则,好像所有景物都被突破空间法则硬生生扯到了眼前。远近景之间衔接的地方,还沾染了些一看就是颜料故意调稀了的晕染色块。
一群不知真懂还是装懂的人,在旁边窃窃私语地指点:
“马克罗斯科的中期风格,跟那副1933年的《街景》处理差不多。”
“对,是现代主义的表现手法,你不说还真想不起来。一般人提起罗思科都是50年代后的纯抽象主义。”
顾诚稍微围观了一会儿,就准备走。但高大松在一旁晃着扇子,看得挺带劲儿,忍不住问顾诚的看法:“觉得怎么样?”
“我不懂这些的,什么流派什么风格都没听说过。”顾诚豁达地自嘲了一句,准备揭过这个话题。
一群观画的人闻声看过来,见是顾诚,也都很客气。纷纷跟着帮高大松捧场:“顾总的见识,肯定是很高的,比我们这种拘泥于流派的胶柱鼓瑟自然更深了。”
毕竟今天的“文人雅集”,本质上还是有钱人的游戏,顾诚作为最大的股东,也没人会嘲讽他的艺术鉴赏能力。
一众人捧哏之下,王忠军也停了笔,微微一挥,示意顾诚点评几句。
顾诚不好意思地笑笑,凝神看了一分钟,斟酌着说:“画儿我是不懂的,说说自己看了这画的第一印象吧。我还算参拍过几部电视剧,每次遇到这种全景戏,演员一个走位景深不当,就虚了,得重走一条,然后心里就不爽。
看到这幅画之后,我感觉到一股对镜头艺术缺陷恶意的满满宣泄摄像机拍得再精确、再像,还能一个镜头同时兼顾远中近景不成?还不是对焦没对着的地方虚了。但是,画儿就可以做到,管你特么远近法透视法,全部给我把距离感虚了,全景远近,就在眼前,一样详略说得不专业,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顾诚的话说完,那些想捧哏的家伙全部傻了:尼玛这是艺术家的聚会啊,你说得这么大白话,让别人怎么吹您的艺术修养啊。
好歹学学人,带几个马克罗斯科或者杰森坡罗之类的大师名字啊!
王忠军也被逗乐了,搁下画笔,抽了张名片塞给顾诚:“我的画,本来就没流派。就是被镜头感逼的,职业病吧。小刚也画画儿,其实跟我见解差不多既然是电影人搞画画,那肯定得可着镜头艺术最短板的点儿可劲儿造。”
交换了名片之后,王忠军客套了几句,说顾诚如果以后要投电影,或者要协调资源,尽管找他。
摄影艺术出现百年,绘画依然没有消沉,只是纯粹追求“画得像”的画派消沉了。
正如每一次经济转型,总有人说“实体经济不行了”,而马风却总会用“不是实体经济不行了,是你家的实体经济不行了”打脸打回去。
多少画家,在这一百年里,要么纯粹走向抽象,以求和摄影艺术彻底割裂。要么还留在和摄影艺术若即若离的交集范围内,求索“绘画的价值究竟是印象、还是详略、还是留白”。
而顾诚和王忠军这类人的眼光,显然是从另一个所有纯粹画家都想不到的极端角度看过来的。
他们在接触画之前,首先在影视圈里摸爬滚打。充分感受到了影视表现力的满满恶意,心中怀着满腔隐痛点,然后回来画画,看画。自然能够收获一种“在摄影艺术走到极致后返璞归真回望绘画”的共鸣。
说到底,顾诚还是占了跨圈的优势。
高大松还在一旁准备掉书袋,见顾诚几句话就跟王忠军交上朋友了,也是瞠目结舌。
说大白话,真性情。
……
顾诚晃悠了好久,差不多是开席讲话的点儿了,便回到自己那一桌坐下。
潘洁颖和权宝雅一直局促地歇着,偶尔跟周洁伦方纹山聊聊天,并没有去认识什么朋友。
今晚所有女宾都穿汉服,潘洁颖和权宝雅原先没穿过,微微有些不适。尤其权宝雅汉语都才刚学流利,也没接触过这种场合,自然从头到尾跟着表姐厮混。
顾诚一坐下,潘洁颖给他倒了一杯雪梨酒:“认识了不少新朋友吧。”
顾诚一口喝掉半杯,自嘲地笑笑:“人有钱了,说啥都是对的。我也分不清楚是自己真有这艺术修养了,还是别人奉承我呢。反正我聊天的时候只能尽量一个专业术语都不说,这样总没人能背地里说我装逼了。”
有钱人收藏艺术,吊丝们就群起吐槽他是装逼,这种杀伤力顾诚可是深有体会。
顾诚刚喝完雪梨酒,马风拿出个手指麦走上台,张扬地宣布:“各位来宾,大家静一静,今天是我们江南会揭幕的好日子,很感谢大家的赏光。现在呢,吉时差不多了,我们请金老先生题字。”
一众人很快安静下来,院子当中一大张书案被整理了出来,搁上张一丈长短的泥金宣笺。一个八旬老者颤巍巍接过提斗,迟缓而沉稳地写下了“江南会”三个大字。
字一写完,马风立刻让人收起来,准备过几天裱起来,然后找匠人拓下来制匾。观礼嘉宾们少不得吹捧一番书法,互相标榜。
顾诚虽然是最大的股东,但今天的酒会全程还是马风的人主持,顾诚并不像多接触那些繁文缛节。
马风这人最擅长灌鸡汤,说了几车子“互联网寒冬很快会过去,大家要深度合作更加团结”之类的没营养话,哄着大家喝了三巡酒水,酒会的气氛才渐渐融洽随性起来。
“今晚咱光喝酒也没意思,这样吧,每个股东都要派人出节目。本人不会的就让带来的朋友上场。咱都是斯文人,别太闹就成老马,成不成你都吱个声儿啊。”
提议的是复兴财团的郭光昌,其他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也都跟着起哄。(未完待续。。)
第37章 没有钢琴引发的血案
“群贤毕至,少长咸集”的文人雅会。
“茂林修竹、清流激湍”的古迹胜境。
自然少不了各种歌舞助兴的演艺节目。每个股东带来了那么多朋友,其中不乏艺人,对于这种场合已经应对得轻车熟路。
顾诚带着周洁伦方纹山高大松一起赴席,干什么吃的?不就是应付这种场景么。
“伦哥,一会儿靠你撑场子了,我就休息休息。”顾诚端起酒杯敬了一下周洁伦,就成功地遁了。
“没问题,交给我了。唱歌乐器尽管来。”周洁伦是很吊很张扬的人,懒得假谦虚。他的钢琴和大提琴造诣也是很不错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强的作曲乐感。
这种场合的表演,观看的人不多,但都是有身份的上流社会,人人见多识广,所以节目最重要的就是应景,即兴。
顾诚之所以觉得“当初在工体给八万人唱歌,还不如今天给八十个人唱歌难”,就是这个道理。
今天在场这八十个人,可不是主动买票慕名来听某个人的歌的,他们的口味太多样太挑剔了。能把这儿的人都满足了,将来绝对什么大演唱会都能hold住。
周洁伦本来不知道上流社会聚会的弯弯绕,想第一个上场给顾诚长长脸。但顾诚了解其中门道,让他略微等等,看别人出什么节目。
很快,丁三石、马风等互联网大亨带来的艺人一通吹拉弹唱,卖弄开了。
那些艺人的硬功底水准都很扎实,报出来的头衔都是“殿堂级演奏大师”。虽然民间没啥名声,手底下个个都是几十年的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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