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恩……
摩诃勒把头埋进秀一的颈窝,发出声声娇媚的啜泣。
“师父……啊……师父……好狡猾!”
坐在床上,秀一单手褪下摩诃勒的衣裤,中指抵在昨日使用充分的地方。
“痛!”摩诃勒皱起眉,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却被秀一牢牢拽住。
“不会痛的,”秀一轻咬着摩诃勒的耳珠,“你这里,已经被好好开发过了,看,那里已经张开,正等着我的进入呢。”
“骗、骗人!”摩诃勒摇着头,唇中不断溢出甜美的气息。
托着摩诃勒的臀,秀一让自己鼓胀得发痛的分身深深没入令人发狂的窄小甬道里。两人同时发出悸动的叹息。
十指深深陷入秀一结实的背肌里,摩诃勒神思恍惚地随着晃动。
心醉神驰地看着冷漠的弟子满脸泪痕,淫逸娇媚的模样,秀一笑了起来。
恩……意识混沌不清的摩诃勒微微扭动着身体,以抗议满身游走的骚扰。口中咿咿唔唔发出不耐的声音。
秀一俯身在摩诃勒沉睡的眼帘上轻轻吻了吻。
“知道吗,我现在最想看到的是什么?”
“崇义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时会是什么表情呢?你说是不是很令人期待?”
“有一天,当你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时又会是张什么样的脸呢?”
秀一的神情黯淡下来。
“一定,也会哭得很伤心吧!”
《花间辞》倾国之含羞令 作者:风之羽
10
没有人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唯一确定的是宫里最令帝后喜欢,最令公主皇子头痛,最令下人发怵的十六殿下,离宫出走了两个月,回宫之后,变了。
每日精神恍惚地坐在樱花林里发呆,不再到各地胡作非为,搅局作乱,更有甚者——竟然在雾樱轩里摆满了一盆盆的含羞草。绿绿的叶子,纤弱的枝条,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没有可以让顽皮的十六殿下着迷的地方。
每到了晚上,崇义会命人将花盆搬到屋内,每片叶子碰一下,看着它们蜷缩着闭合起来才会安安心心的上床睡觉。
雾樱轩里的宫人们很快又发现了一桩奇事:殿下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殿下身边有人是不希奇的,更何况人人都知道,殿下四年前收了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贴身侍卫。可是大白天的跟在殿下的身边一起坐在樱花树下发呆就有些不正常了,不,是很不正常。
宫人们实在无法抑制心中强烈的好奇,常常寻了借口,在两人的身边走过。可是,除了殿下失去活力的俊颜和一张什么也看不见的面具,能听到的就只有两个人幽幽的叹息了。
宫人们窃窃私语,兴奋之情膨胀到了极至。从前只能看到摩诃勒的背影,有时甚至背影都看不清,人就“咻”的一下不见了。神秘的事物会让人产生无尽的遐想,更何况是身材秀挺,发色罕见的活人。
摩诃勒的人气在雾樱轩内急剧窜升,名声甚至传到了别的宫里。往日由于惧怕崇义心血来潮的恶整而在雾樱轩外绕道而行的人们被人类好奇的天性驱使,前仆后继地往雾樱轩涌来。
“还是没消息啊……”崇义望着满地的落英发出长长的叹息。
“啊?啊!恩!”摩诃勒茫茫然不知所云。
“我找你来是出主意的,谁让你一天到晚陪我发呆!”崇义烦躁的说。他知道,摩诃勒现在也有一堆事情要烦,可是不管怎么说,自己是主子哎。当下属的自然是要先替主人分忧。更何况,自己的事情也只能找摩诃勒,除了他,还有谁知道事情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呢?
“人要是永远不用长大多好!”摩诃勒托着下巴,思绪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
“哼,不长大?想得美哩!”崇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伸了个懒腰。趴在落满樱花的石桌上。“难道你还想被他吊在树上三天三夜,或是寒冬腊月里丢下碧游潭么?”
摩诃勒沉默了一会说:“那也没什么不好。如果让我选,我宁愿回到从前,随他怎么折磨我。”
“你呀,真是犯贱!哪有人成天想着被人折磨的好的!”拈起桌上雪白的落花,崇义放在嘴里舔了舔,“我看他待你也算不错了。最起码,不会吃过就溜。”
崇义撇着嘴,心里忿忿不平。虽然不愿承认,崇义心里其实对摩诃勒有那么一点点的羡慕,只有一点点。
“虽然他以前对你过分了点,但听母妃说,这也是忍者必须经过的修炼。算了拉,长川秀一好歹是我母妃的表弟。有我母妃的现成参照,模样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而且又是扶桑贵族、伊贺流的会首,身份高贵,功夫一流,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摩诃勒摇摇头,“我和他之间,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说清楚的……”有些事,又岂是外人可以理解的。
抬起头,碧蓝的天空中白云朵朵,朵朵都化成了秀一俊邪妖魅的脸。
摸着脸上带的面具,摩诃勒又一次想起秀一的话:
“痛恨自己的相貌吗?那为什么不毁了它!”
“我知道理由!”
“想知道吗?”
“揭开我的面具,我告诉你!”
摸着冰冷的面具,摩诃勒喃喃自语:“骗我,一直都在骗我!”
“什么?你说什么?”崇义伸长了耳朵。
“没什么!”摩诃勒垂下头。
他什么都没告诉我!摩诃勒心中涩涩地想。
蜷在他的怀里,只听到他的一句话。
“答案,就在你心里。现在,你已经得到了!”
得到了吗?
没有!
所以,
他,还是——
骗了自己!
“说起来,都怪你们!”崇义越想越生气。
“当然,我不是说你,你也是受害者!”怕摩诃勒生气,基于同是“受害人”及可以“理解”的角度,崇义由衷地对摩诃勒表示同情,对“加害者”予以鞭挞。
“那个长川秀一是野兽!把你关在醉月楼里三天三夜。害你在床上躺了快半个月!”
天呐,小摩怎么能受得了!崇义不由自动把自己和摩诃勒换了个位,把秀一和韩修换了个位。如果“含羞”也这么做……自己会怎么样?
“你的脸红了!”摩诃勒平静地指出眼前的事实。
“天太热了!”崇义反应迅速,说谎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看他在袖子里东摸西摸,摩诃勒变戏法似地递出一柄折扇。
“我说怎么找不到了呢,原来在你那儿!”
嘟囔着接过扇子,崇义胡乱扇了扇。
“都是他,要不然我们赶到凤台就不会扑空了。而我也会有多一点时间查找含羞的下落。”
崇义恨恨地咬着自己七零八落的手指。
“别咬了!”摩诃勒为崇义的手指哀悼,“再咬下去,你的指甲就全没了!”
“没就没呗!反正又不会有人关心!”崇义眼圈一红。
“他说过,要带我到凤台关,要跟我一生一世的。大人都是这么说话不算话的么?连靖远侯也偏偏挑这个时候出去带兵攻打高丽,害我扑了个空,我都快十年没见过他了。如果有他相助,那人就一定躲不了的。”
“他没留下姓名,也没留下地址,茫茫人海找到他何其困难。”摩诃勒同情地望着苦闷的殿下。
“他的相貌罕见的很,只要见过就决不会忘记的说。更何况,我知道他就在凤台关内,靖远侯一声令下,二十万大军出动,就算是只小蚂蚁也能找得到的。”
“可惜,时间太短!”人家存心躲,你又有什么办法找?
“都怪秀一舅!我早知道他没那么好心。原来早就通知了父皇,害我那么快就被抓回来了。现在要再出去,不是简单可以办到的了。”
“怎么办?”崇义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摩诃勒。
“别找我!”摩诃勒吓得一跳。“师父已经警告过我了,如果再助你出走,我会受罚的!”还是那种让人无法忍受的惩罚。
“但我们是同甘共苦的朋友啊!”崇义以自认为无比深情的目光盯着摩诃勒。
“停!我只是你的护卫,不敢做你的朋友!”摩诃勒头皮一阵发麻。
“我以为我们共过患难……”崇义抽泣着扑进摩诃勒的怀里,“我是这么喜欢你,一直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用力推开纠缠不清的泪人儿,摩诃勒试图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也不过是个供人出卖的‘朋友’!”
“呜……你还在怪我……”透过指缝,崇义偷偷窥视摩诃勒的神色。“人家是秀一舅的晚辈,武功又提不上筷子。那种情况下,你叫我能怎么办?”
摩诃勒冷哼了一声。
古灵精怪的十六殿下向以诡辩而著称,素以整人而闻名,如果轻易相信了他,一世英名岂要付诸流水。
“我是想……既然,你也讨厌秀一舅舅缠着你,为什么我们不能再度联手,躲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再加油,小摩快被说动了!崇义偷偷地笑。
“我想,他是没机会陪你的了!”
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崇义吓得缩起了脖子。
“呵呵……我们在说着玩儿呢,说着玩儿呢……我们不过是在想,怎么样让你开心一点,不会对小摩失去兴趣……”
变得比什么都快!摩诃勒不屑地在心里骂了一声,乖乖地被长川秀一捞在怀里。
“又想跑了?”秀一把摩诃勒长长的泛着蓝光的秀发绕在掌心,看似不经心地问。
“没有!”摩诃勒小声地回答,身体却不忠实地开始发抖。
“看来,我教你的东西还不够啊。”秀一轻叹了一口气,“摩诃勒,我到底该怎么教你呢?”
摩诃勒咬着下唇,苦恼地皱起了眉头。也不反抗,摩诃勒被秀一拦腰抱起。
“又搞!”崇义懊丧地看着秀一离去的背影,“也不怕肾亏!”
秀一突然回头,崇义做鬼脸的样子恰好落入秀一的眼中。
秀一笑了笑,丝毫不以为意。别有深意地目光睇向崇义。
“边关来报,靖远侯大破高丽,不日将返京师向你那个皇帝老爹报捷,接受封赏。你们,要见面了!”
“真的?”崇义摸摸头。
“其实十年不见,我都记不清他的长相了。不过也好,我可以问问他‘含羞’的事,说不定他们会认识……”
崇义自说自话时没有看到,秀一转身离去时嘴角挂的嘲讽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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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越是不想见的人越是容易见到。韩修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一个人悄悄地溜到最偏僻、最冷清、最见不着人烟的怡清苑的后苑,本意是为了避开有可能见面的那个人,谁知道前脚刚一迈入园中,耳边就传来了一声熟悉不过的尖叫声。
唉!哀叹自己悲惨命运的同时,韩修惊讶地听见自己激怒的声音:
“不要命了是不是?!居然爬那么高。围墙是你用爬的吗?下面全是些假山岩石,如果不是我恰巧路过接住你,会有什么后果你想过吗?”
想到他可能血溅五步的样子,韩修不自觉地双臂使劲,搂紧了怀中显然迷迷糊糊不知所云的人儿。
“痛!”怀中的人儿睁大了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噘起红润润的唇。一种难以言状的情潮一瞬间狠狠地撞上了韩修的心房,让他的心甜蜜地揪痛。小义,我的小十六啊!
“你是谁?”崇义皱起了眉头,曲起食指指节,敲了敲韩修面上的铜制面具,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年头真怪,现下流行起戴面具了么?为什么我身边的人个个都喜欢把脸藏在冷冰冰的面具后面呢?”
“面具?”韩修呆了呆,手一松,崇义惨叫一声,“啪”地摔到了地上。
怪不得,他没认出我,戴了面具,非但真实面目不可见,连声音也因坚实的阻挡而粗哑艰涩。不知为何,韩修心中反而略微有些喜意,是因为崇义无法将他认出,还是因为无法认出的原因并非来自遗忘,韩修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痛哎!”从坚硬的地上狼狈地爬起,崇义想也不想,伸手揪住了韩修的衣领,“你这厮好大的胆,也不让本殿下好好准备,居然就给我放手了?!”
“哎,你老摸自己面具做什么?”
拉过韩修抚摩着面具的手,崇义左看右看,“恩,色若润玉,十指纤纤,以男人来说,能长得如此的美手倒也难得,只可惜……”
崇义叹了口气,“长了太多的茧,想是兵器拿得多了,是不是?”
韩修默然点了点头。
崇义怔怔地盯着韩修的手看,似乎又忆起那夜某人温暖美丽的双手在身上撩起的无边热火,心中有些发酸。
他的手上似乎也有着同样粗砺的但让人安心的茧……
“啊!”
崇义突发的尖叫让韩修吓了一大跳。
“兵器!兵器!!”
看着崇义惊喜的表情,韩修几乎以为自己的伪装已被认出,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听说……”
崇义的眼睛光华闪烁,整个面部也随之灵动起来。
“靖远侯有支亲卫,人称‘鬼面军’,骁勇善战,以一挡百,每每杀敌之时必戴青铜所制的鬼面,叫敌人闻风丧胆,现如今靖远侯正入京受封,看你这般装束,莫非是靖远侯韩修将军的亲卫将领,随他一同进京受封的吗?”
呃……,韩修呆呆地望着神采飞扬的李崇义,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你既是从凤台关来,我且向你打听一件事……”
“等、等一下,”韩修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既要打听凤台之事,为何不亲自前往问讯韩将军,而要问我?”
崇义摆摆手道:“那个韩修,只怕现下正在接受百官祝贺,入了宫,我母妃必又扯着他问东问西,我要问的偏不想让他人听见,只好先想法子出宫,跑到他的行馆去等他。不过,既遇见了你,我自然不必那么麻烦,想来问你也是一样的。”
“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一个人……”
“不,我不知道!”韩修突然甩开了崇义的手。
愣了愣,崇义怒道:“我还没说是谁,你就说不知道,是故意敷衍,看不起我么?”
“不、不是的!”韩修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那是什么?”崇义盯着韩修的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二人俱皆默然,只定定地对视。
崇义的眼神渐渐柔和,已不见了方才的戾气。柔和的目光忽又变得迷惑,倏忽转为痛楚。
“不、不可能的……”崇义喃喃自语,脸色发白,后退了一步。
“怎么可能是他呢?”苦笑了一声,崇义跌坐在假山石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浮云。“我是昏了头了,他如何肯到宫中看我。一定是在某处悠闲自在地过活呢。”
韩修心中一痛,胸口似被什么堵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看着崇义落寞的笑容,韩修连一句宽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你走吧,我要想点事情。”崇义淡淡地摆摆手。
一阵微风拂过,轻摇着园中杂生的翠竹,发出沙沙的响声。韩修忽觉面上一凉,鬼面竟不知去向了。
“让他这么走了,你可会抱憾终生的哦。”随着风,飘来懒懒的,戏谑的,略带异国口音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