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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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怒仙缘-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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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寂寂,烛香满屋。

    窗外的月光正好洒在屋中,凄清如水。

    虽然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但千言万语都比不过安静的厮守,很多时候,无声胜有声。

    蓦然,房门被人推开,捧着一把紫色鲜的月啸闯了进来,兴致盎然的问,“血画兄,你猜我方才听到了什么?”

    等话说完,他才发现床上空空如也,明明应该躺在那里的缘风卿怎么不见了?

    呆了一下他才看出血画腰间有两条手臂,水蓝色的衣袖垂在地面,正是缘风卿的穿着。后知后觉的明白什么,他猛地一拍额头说,“我今日无事在街上寻了个算命的术士给风卿算了一卦,那家伙说什么乌云见霁,暴雨之后能见彩虹什么的,还说是大吉之兆,我以为那家伙是骗我的钱,着实将他臭骂了一顿,没想到啊,他竟然蒙对了。”

    听到月啸的声音时,缘风卿就已反应过来,急忙坐正身子,羞红了半边脸的理了理零乱的长发,却实在不好意思抬头看他。

    难得见她露出小女儿的娇羞之态,血画低笑一声,转头瞧着月啸,不怎么友好的问,“你半夜三更扰人清梦,难道只是为了来说这些废话不成?”

    月啸不由翻了个白眼,转身关上房门后,先将手中的鲜插入桌上的白玉瓶里,并凑过去闻了闻馥郁的香,露出个陶醉无比的表情才坐在桌旁,一边给自己倒了杯凉茶缓解夏日的火热,一边朝缘风卿眨了眨眼睛,笑道,“我月啸从来不说废话。方才我要说的事情,绝对让你们意想不到,这就是所谓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吧。”

    见他故作深沉,摆出一幅高高的调子却不细说,缘风卿和血画对视一眼,双双摇了摇头,一幅嘲笑他已经无可救药的“幼稚”模样,刺激的月啸蹭一声站起来,微微挑眉问,“怎么?你们不信?”

    “嘴巴长在你的脸上,你不说谁也不能逼你。”血画轻飘飘觑他一眼,眸中的不耐烦显而易见。

    月啸无奈,感觉跟这两个人在一起太无情趣,只好坐回椅上,干巴巴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原来他见今晚月色甚好,府中又很清静,便信步在府中游荡,聊以慰籍因为缘风卿出事,而他却无能为力的郁闷之感。可他没想到就这么随意一走,居然听到一件关于城主府的惊天秘密,而为了证实那个秘密是不是和他们需要寻找的最后一颗土灵珠有关,他还冒死闯进了关的地下密室,过五关闯六阵,九死一生才捡了条命回来。

    当然,月啸一惯注重形象,哪怕缘风卿尚在昏迷,他也不愿意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回到她的院子里,加重血画的负担。所以他先回房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去城主府的圃中采了这些好看的紫色月见草才慢慢踱步过来。

    这也是他并不知晓缘风卿已经醒来,否则如何能够按捺狂喜的心情拖了这么许久才过来呢?

    听了他简单的解说,缘风卿心中一震,好半天才问,“你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急需找到的最后一颗土灵珠,很可能就在这座城主府中?”

    月啸正了正神色,压低声音道,“不错,虽然我没办法解开最后一道密室的封印,但我能感觉到里面纯正的大地气息,那里面的土属性元素非常浓厚,是我在这个位面中从未见到过的。所以我怀疑,最后一道密室里藏着的,很有可能就是土灵珠!”

452、关府的秘密() 
此时,刚好是三更时分,不仅是整个城主府,就连整个凌云城都陷入一片深沉的肃静当中。

    因为魔族百万大军的围困,城中早已宵禁,方圆千里之内不但听不到任何言语声,更连几声犬吠都听不到,安静的如同一座死城。

    缘风卿听了月啸的话,心情久久难以平复,转头刚想问一问血画时,忽然感觉丹田一阵轻微的震动,紧接着,金色丹田开始缓慢旋转,如同一个吸气炉,慢慢将天地间的灵气朝自己体内吸入。

    她意识到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与心魔的战斗,最终以她的意志足够坚定,粉碎了魔君重云的阴谋,才得到这个突破的契机。

    可一想到魔君重云之前假扮血画的模样,却并没有杀害自己,而是故意在她的识海中种下一颗魔种,试图加大她体内心魔的力量,令她堕仙成魔,虽然他的计划终究失败了,可回想其中的过程,仍旧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缘风卿非常清楚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样,她不但是天生魔胎,前世又经历过那样惨痛的悲剧,若不是此生她在苍云门度过了那样平静、美好的十年时光,她可能早已被心魔吞噬,早已放弃仙门,回归魔道了。

    所以这次的事情其实还是凶险万分,若不是她最终坚持了原则和底线,此刻她哪里还能好端端坐在这里,可能早就跑去魔族大军的队伍里,听任魔君重云调谴了吧?

    想到这里,不由浑身冒出一层冷汗,半晌才认为此刻不是突破的时机,立刻压下突破的先兆,先将此事放在一边。这才整理了一遍思绪,询问月啸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原本只是听到关担心这次人族和魔族大战,他可能会殒落在凌云城内,便嘱咐他的女儿关灵连夜离开,去她平遥城的外祖家避难。之后,你因为好奇跟着关和关灵去了城主府书房下面的密室里,看着他们父女取走了很多法器、法宝和丹药等修炼资源,而你并没有跟着他们离开,而是在这个密室里又发现很多的封印阵法,经过层层解封,一直深入地底一百多米,又发现一个密室。从那个密室里,你能感应到浓厚的大地之力透出,所以你才怀疑里面可能藏着土灵珠,是这样吗?”

    见她虽然昏迷了半个月,估计也在识海中经历了一场外人无法想象的恶战,居然还能条理清晰,明白自己所说的一切,月啸赞道,“不错不错,你的思路非常明确,我的确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我怀疑关父女根本不知道城主府的密室里另有洞天,否则他们不会只取了一些修炼资源便匆匆离开,而且后面的密室封印很强大,我若不是依靠无欢铃的帮助,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开八道封印之术,到达地底那么深的位置。那最后一个密室的阵法境界,最少是八品以上,以这个位面中,根本无人可解,自然也无人有这么本事布阵。”

    血画略加思忖便明白他的意思,挑眉问,“你的意思是,那个密室并不是关家的人所造,他们可能只是将自己的府邸无意中建在了那间密室的上方?”

    “不错,你认为呢?”月啸的双眼隐约绽放出灼灼的光芒,颇有兴致的转问缘风卿。

    后者想了想才答,“我认为任何事情很少会出现巧合,你们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关和他的女儿关灵,本身都是水土双灵根的属性,既然关家也需要土属性,那便不能说是无意。”

    缘风卿的话让血画和月啸均是一愣,他们俩倒是没有注意到关父女是什么属性灵根,经她这么一说,顿觉关家将城主府建在那个充满浓厚土属性元素的密室上方,历经上千年的传承,未必真是巧合。

    可又如何解释八品以上阵法的事情呢?难道在灵川大陆上真有八品以上的阵法师?只不过外人都不知晓?又或者是关氏内部藏着高深的阵法大师,一直不为外人知晓?

    诸多猜测却无人解答,缘风卿想了想道,“我相信月啸的判断,如果那间密室中真的藏着我们急需的土灵珠,倒是不妨前往一探。只不过,我现在身心疲惫,可能需要休养一日,你们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已经苏醒的消息,等明晚我们再去密室探一探究竟,如何?”

    听到“身心疲惫”四个字,血画的眼眸微微一黯,悄悄握住她的手,似乎想要将自己的力量都传递给她。

    缘风卿回握着他的手,朝他微微一笑,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需要时间休息而已。

    血画这才放心,起身同月啸一起离开了。

    听到脚步声走远,缘风卿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四顾一眼,找到墙角的洗浴间后,走过去取出两张水灵符扔进浴桶,待清水淹住八分后才收了水灵符,又用火灵符加热温度,感觉不是冰冷刺骨便收了火灵符,脱下衣袍缓缓泡了进去。

    刚刚经历过一场元神大战的她感觉比之前在妖兽森林中,她一个人独战千只低阶妖兽更加疲惫,那种深深的无力感犹如溺水很久快要虚脱,让她一入水便无法强撑精神,闭上双眼慢慢入定。

    可她还没有入定多久,就听到那个低沉、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不再冰冷无情,而是犹如野兽的咆哮,歇斯底里的喊,“你放开我,你没有资格将我束缚在你的身体里面,因为你太软弱、太无能了!否则,你在仙域的父母亲族怎么会因你而死,你重生之后,又怎会被仙门同道千夫所指,斥责你是妖孽,要将你千刀万剐呢!我若是你,绝不会这般无能,我会让我的亲人、族人、师兄和朋友们都为我骄傲,且与我共享这如画江山,甚至共享无尽的寿命,直至飞升仙域,达到永生!”

    泡在水中的缘风卿不由蹙紧了双眉,她心里很清楚,这是另一个自己在发泄、在抗争,她就像被关在牢笼中的野兽,一旦被放出绝对为祸苍生,搅起天地的血雨腥风。

    所以,她不但不会将“她”释放出来,还会永远的禁锢“她”,否则真到了堕仙成魔的那一日,她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努力和抗争,所有她想要守护的人和事,岂不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暗暗握紧双拳,她在心里告诉自己,“缘风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退缩的!你就是你,无人可以取代!相信你坚守的一切吧,最终的结果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453、困局() 
经历过一场元神劫难的缘风卿感觉十分疲惫,居然泡在浴汤里都睡了过去。

    当她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感觉有人将她从浴汤中抱了起来,身形腾空的刹那,她竭力想要睁开双眼,可惜眼皮沉重,怎么都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心中本是忧急如焚,幸亏闻到一股淡淡的沉香味道,这味道让她一颗悬起的心落回实处,稍微挪动选了个舒服的姿势便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喧闹的声音吵醒的,她在睡梦中皱了皱眉,但感觉眼皮仍旧非常沉重,只能微微放开五感去聆听外面的声源。

    “你说什么?百花霜投靠了魔族,正在帮助魔族大军解开护城大阵?”

    这焦急的声音正是来自关矅,他就站在离缘风卿这个院子不远处的半路上,那里有座小桥,桥下莲湖盛开,湖水在风中泛起阵阵涟漪,却拂不去因为魔族百万大军压境给整个凌云城带来的阴霾,城主府上终日不息的魔气愈发翻滚的厉害,百姓们也早已不记得多久没有见过阳光和雨水了,方圆千里之地一片愁云惨雾,早已听不见歌声和欢笑,就连半睡半醒的缘风卿都感觉到这股压抑的气氛,心情跟着沉重起来。

    “正是,属下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关矅不由得走来走去,好半晌才又问,“那仙门正道的弟子呢?除了逍遥派和苍云门之外,再没有其他门派或世家前来支援吗?”

    “正是,属下已经传过多次灵信,除了晁氏回复过信件称需要协助晁帝铲除魔族埋伏在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中的奸细之外,还需要守卫帝都,保住这最后一道防线。其余的仙宗和世家不是称有事便是称抽不出人手,分明都是不想来援助的借口罢了。”

    关矅这次沉默了好半晌,看来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缘风卿心里也不好受,她万万没有想到人族会这般自私自利,大临当前居然还考虑着自己的利益与得失,难道他们不懂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个道理吗?

    想到这里时,她不免有些奇怪,为何四周感觉不到血画和月啸的气息?他们两个去哪里了?

    正想放开神识感应一下他们两人的气息在何处时,忽听关矅又问,“此事天机真人怎么说的?”

    那下属答道,“真人说了,只要没有渡劫期以上的魔修出现,他也不方便出面,至于其他各仙宗和世家,他也只能劝说,不能强迫,毕竟人各有志,他无法左右。”

    关矅长叹一声,虽然明知天机真人此话不假,他身为大乘修士,就算能力强大也不可能一人独占百万大军。而他虽是逍遥派的掌门,也不能够强迫所有的逍遥派弟子都不再修炼下山抗敌,他除了劝说之外,的确不能够勉强所有人都按照他的意愿来办。可明白道理是一回事,如今必须由他艰难面对现实又是另一回事,原本指望晁帝派来的三位修士能够帮他出谋划策,可没想到缘风卿只是让她二哥帮助加固了护城大阵后便闭门不出,自称被魔族偷袭,身受重伤需要休养。

    在关矅以及城内所有参与抵抗魔族大军的将领看来,缘风卿在城主府中被魔族偷袭的可能性应该不会很大,而且她出事之后,两位兄长便将小院封闭,不许任何人探望,此举难免让人诸多猜想,以为他们只是不愿承担联合抗魔的重任,以此当成借口罢了。

    所以,难得今日看见血画和月啸联手出门,称是去城外打探魔族大军的虚实后,关矅独自来到缘风卿居住的院子,为的正是借机打探真相,想要了解她究竟是真的受伤还是另有隐情。

    可没想到刚走到半路就被城中负责信息传递的将领截住,带来这么个不好的消息,难免让关矅心中如火焚烧,愁绪更浓。

    原本还对各仙门同道抱有一丝希望的他,此刻也彻底失望了,难道他真要看着凌云城被魔族大军踏过,如同前面七座城池一样,尸骨无存吗?

    正在想时,就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依旧清冷干练,不带半点杂质,“关城主,好久不见。”

    关矅一震,迅疾转身去看,只见百米之外的院子里,桃花盛开,粉嫩如霞,而在落英缤纷的桃花树下,缘风卿身着宽松的蓝袍一直曳到地面,乌黑的长发披在脑后,衬的肤色愈发明皙如玉,而在那张看似普通的小脸之上,双眸明亮灿烂,恍如星辰,竟让人生出一种绝世风华的错觉来,不由呼吸微顿。

    一阵微风吹来,缘风卿的长发与蓝袍一同随风软扬,她一双莹白的赤足露于人前,竟带着股说不出的诱惑,让关矅立刻从失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想起之前对她的种种揣测,心中愧疚难言,疾步走过去,关切的问,“风道友,你身体无碍了吧?我本是担心你的伤势才想过来探望,没想到打扰你的清修,实在抱歉。”

    关矅边说边走到院子里,等走近她时才发觉缘风卿的脸色的确有些苍白,气息也不是非常稳定,看起来被魔族偷袭,重伤休养的事情并非借口,倒是有些惭愧。

    似乎看出他眸中闪烁的疑虑,缘风卿淡笑一声道,“无妨,我也是刚刚才醒过来,这段时间的确是在闭关休养,没有帮城主分忧解难,实在惭愧。”

    她这么一说,关矅愈发愧疚难当,连忙询问她遇袭之事。

    缘风卿不愿多提与魔君的牵扯,便只是简单说了几句,之后问起凌云城的情况,就听关矅唉声叹气道,“风道友这几日一直在静养,关某实在不忍打搅,可现在情况非常不好,风道友可是想听?”

    “关城主请讲?”

    关矅见她并非假意,便震了震精神将现在局面说给他听。

    虽然月啸之前将护城大阵进行了修复,魔族暂时停止使用金灵锤继续攻击护城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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