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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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怒仙缘-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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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风卿十分满意,刚刚放下悬起的心时,就听晁光的脚步声越来越响亮,还未走进山洞便朗声开口,“怎么样?这十年中你可是想清楚了,我的好哥哥?”

    哥哥?缘风卿一愣,忍不住低头去看那白袍男子,他不知几时又闭上了双眼,如同之前一样成为一具雕塑,丝毫没有回答的打算。

    随着晁光明黄色的身影逐渐出现在缘风卿的视线当中,看着他缓缓走到那个白色光罩面前,负手而立,心中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她已经许久不曾这般紧张了,虽然此刻只是一道神魂,背上竟也不断流出汗水。

    幸亏晁光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也幸亏她只是一具神魂,并未造成太多的气息波动,加上晁光的心思全在白袍男子身上,又对自己的阵法十分自信,这才不疑会有外人进入。

    见白袍男子不肯理会,晁光冷笑一声道,“大哥,你应该听说过这个阵法吧?此阵名唤流元阵,他不仅会让你永生永世封印在此处,还会一点一滴吸取你的本命精元去饲养守护着这个小世界里的阴灵亡魂。当然,这个过程非常缓慢,以我的估算,没有个七八百年不能完全使你风化成一具干尸的。算算日子,从我取代你的那一天起直至今日,也才刚刚过了六十余年,剩下的漫长日子,你真打算就这么耗下去吗?”

    取代?六十余年?缘风卿听得一愣,恍然明白下面这两个男子应该是孪生兄弟,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子应该不是真的晁光,否则他不会用了“取代”二字,那么说,被他封印在白光里的人才是真正的晁光?

    她还在思考的时候,就见身穿龙袍的“晁光”微微俯身,似紧紧盯着白光里依旧沉默如同雕塑的男子,咬牙切齿道,“你以为一心等死我便拿你没有办法吗?你不要忘了,你的皇后,太子,还有诸位皇子公主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的耐性已经快要被你磨光了,从今日开始,每隔十年我便杀掉你的一个亲人,直到你肯交出金灵珠为止!”

411、晁氏秘辛() 
听到“金灵珠”三个字,缘风卿暗自吸了口冷气,现下的小洞虽然存在的非常及时,却让她感觉越来越冷,强自咬牙支撑下去,顺便压下听到“金灵珠”下落的惊喜,她仔细思虑了一番,眼前这个身穿龙袍的男子可能就是晁光的双胞弟弟,因为晁光是这一代的家主,所以他心中不忿,暗自取代了晁光的帝王之位,又想得到晁氏的家传宝贝金灵珠,这才将真正的晁光以此种阵法关在这里,使他慢慢耗尽本命真元而死。

    此人心狠手辣,对待同胞兄弟都如此凶狠,不由让缘风卿十分厌恶。

    大约三米多高的地面,假晁光见自己的兄长仍不说话,怒极反笑道,“我的好哥哥,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不妨告诉你吧,让你也替我们乐一乐。”说着站直身躯,退后两步,刚好能被缘风卿看清他的侧面,那张脸上满是不屑、嘲讽和怨恨,额角不断跳跃的青筋也出卖着出内心的掩饰不住的激动,“今天是我女儿沐潇的大婚之日,你可知沐潇是谁的女儿吗?他是我的,是我与你最爱的女人紫檀生的女儿,她排行第六。”

    顿了顿,面现狰狞之色,“当年,你夺走紫檀,拿走我的军权,还将我贬去番地的时候便该想到,迟早有一天我会回来的,还会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然而,无论他说什么,那白袍男子都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眼皮都未动一下,此人终于恼了,挥臂一扬,被笼罩在白光里的白袍男子忽然不受控制的飞了起来,接着重重落地,砰一声响,伴随着清晰的骨骼碎裂声响,只让缘风卿都有些替他难受。

    她此时已经确定被封印在这个阵法里的白袍男子才是真正的晁光,而之前代表大晁和仙门世家晁氏去苍云门参加仙门会武的并不是晁光,而是他这个冒牌的孪生弟弟,包括后来亲赴苍云门求助,让她远赴魔域救出六公主沐潇的人也是他。

    而且她也知道这个六公主沐潇并非晁光的亲生女儿,而是此人与晁光最爱的女子紫檀生的女儿,至于紫檀是心甘情愿还是完全分不清楚真假晁光,那就不甚清楚了。

    她此时也有些佩服晁光,被亲生胞弟困在此处六十余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自己的妻子儿女不但不知道他的险境,还认贼作夫,认贼作父,这样的屈辱无论是谁都做不到冷静。

    可他偏偏只用一双疏离、陌生的目光看着假晁光,如同之前看到缘风卿的目光,仿佛只是看着一个路人,慢慢撑着地面爬起来,挥袖擦去唇边的血渍,叹口气道,“晁离,你究竟打算何时罢手?你明明知道,金灵珠早已从我出生之日起便择我为主,而我是晁氏命宝的家主,不容任何人反对。数百年来,我也已经和金灵珠融为一体,它如今成为我血脉骨髓的一部分,是没办法取出来的,我在它在,我死它在,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呢?”

    原来这个假晁光叫做晁离。

    缘风卿转念又想,金灵珠乃天地间最至真至纯的金元素所化的灵体,怎么可能与其它生灵的血液骨髓融为一体呢?晁光这么说,不过是想保护金灵珠不被晁离所夺,故意误导他的吧。

    刚这么想时,果然就听晁离歇斯底里的吼道,“什么命定的家主?什么认你为主?全是谎言,全是欺骗!起初,我也以为自己命中注定做不了晁氏的掌权人,得不到金灵珠的认同便不能洗炼灵根,使自己的金木双灵根进化成金属性单灵根,还一心一意帮助你、辅助你,兄弟齐心开创这片美好江山。可我最终得到了什么?数百年的征战让我浑身是伤,还得罪了无数仙门同道,七大世家里的人无一不是对我恨之入骨,他们无时不刻不想杀了我,剥皮抽筋,一劳永逸。还有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明知道,明知道紫檀是我爱了一生的女人,我立下赫赫战功,只为了向你求取一个恩典,求你把她嫁给我!可我凯旋归来之时,却要参加你与她的婚礼,亲眼看着她登上皇后的宝座,从此高高在上,连我每次见了她都需跪倒参拜,那般卑微渺小。不仅如此,你还忌惮我功高盖主,剥去我的军权,将晁氏仙军收回自己的掌控之中,你让我一无所有,除了这满身恶疾,孤独等死之外,我还剩下什么?这就是我的好哥哥做出来的事情,你就是这么对待与你一同打下这片美好江山的亲弟弟的!”

    听了这番剜心刺骨的话,晁光竟是十分吃惊,皱眉问道,“你你竟也喜欢紫檀?你难道忘记了,我与她是指腹为婚,她是你的大嫂,你怎能对她有如此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晁离如同听到什么笑话般,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你、我、紫檀三人一同长大,青梅竹马,凭什么她就是你命定的妻子?你莫要忘记,紫檀的父母将她指给的人并非是你,而是晁氏的未来家主。”

    “不错,可我既然被金灵珠认了主人,便是命定的家主,紫檀也就是我的妻,这有何不对?”相比晁离的时哭时笑,状态反常,晁光依旧平和稳定,丝毫不觉得自己如今是何处境,这份淡定倒也让缘风卿十分敬佩。

    晁离听了他的话却冷哼一声,“在此之前,我也一直以为这都是命,是我命中注定无法被金灵珠认主,无法成为晁氏的家主,无法得到心爱的女人。直到你卸去我的兵权,还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罚我回到祖地的晁氏宗祠面壁思过时,我才知道了一切真相。什么灵珠认主?什么命中注定?全都是屁话!”

    “晁离!”见他如此质疑晁氏的祖宗家法,晁光平静的脸上终于现出一抹怒意,厉声道了一句。

    晁离不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狂笑数声道,“怎么?心虚了?怕我说出你那卑鄙无耻的秘密吗?我也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亲生大哥,居然是个冒牌货。而这一切,全都要感谢我们的好舅舅,他为了扶你上位,也真是大费周章,从你出生之日起就用金丹养着你,若不是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你体内的金元素怎会反超土元素,最终被金灵珠认为主人?”

    “你说什么?”晁光听了这番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惊奇的问。

412、对质() 
晁氏兄弟的对话,缘风卿大致听了个明白,却来不及理顺中间的细节,就听晁光惊讶无比的看着晁离,问他,“你说我是被舅舅从小喂养金丹,致命体内的金元素慢慢调理的盖过了土元素,这才在十四个兄弟当中脱颖而出,被金灵珠认为主人,成为这一代的家主。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难道不是吗?你还想试图隐瞒吗?”晁离提起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已是脸色发青,睚眦欲裂,厉声反问。

    晁光长叹一声道,“晁离,这种欺骗三岁小孩子的话,你怎能相信呢?人一出生,五行灵根便已经注定,岂是后天能够改变的?当然,使用天地间稀少罕见的宝物来进化灵根,改变灵根也不是没有的事情。可我们晁氏的规矩一向是十岁认主,就算舅舅暗自给我服用了金灵丹,又怎么可能在短短十年就改变我体内的灵根属性呢?况且,金灵丹是七品灵丹,世间罕有,莫说万金难求,就算我那小小的年龄,又怎么可能服用?岂不是早被七品灵丹的力量冲撞的爆体而亡?话说回来,你我一母同胞,双生双子,舅舅为何要偏心于我?这些不过都是暗中挑拨你我兄弟反目之人的说辞罢了,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下去!”

    其实晁光的话很有道理,连缘风卿这个局外人都听得频频点头,无论是他所说的属性灵根进化问题,还是七品金灵丹的服食问题,的确非常可信。

    但偏偏晁离就是不肯相信,或者说他后来也早就想到此事存在疑点,但已经成功代替兄长成为大晁的君王,仙门世家晁氏的家主,又能坐拥自己爱了一生的女人,如此境况之下,又有谁会承认自己错了,将费尽心思拿到手的东西都吐出来呢?

    见晁离只是阴着一张脸凝神自己,恨不得将自己剥皮拆骨才肯罢休,晁光摇摇头道,“罢了,前尘往事我也不愿再提,你既觉得我愧对你,不该因为你的巧取豪夺,结党营私,甚至公然纵容下属亲信为了圈地斩杀数百名无辜百姓的性命,更是连你也多次草菅人命,如果这些你都认为不算什么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金灵珠我是没办法交给你的,我只希望你不要误中那暗中挑唆之人的奸计,他既帮你做了这么多事情,包括布设这个阵法,对我长期下毒令我神智不清,还埋伏了那么多的眼线暗棋进入晁家,表明他迟早有一天会吞并晁氏,夺走大晁的江山,与虎谋皮之事,你认为还值得做吗?你认为他将来不会连你一并加害,或者当众揭穿你是假晁光的事情?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亲兄弟,身体内都流着晁氏的血脉,你难道愿意晁家毁于一旦?愿意紫檀和你的女儿沐潇也沦为阶下之囚吗?”

    一番话感人肺腑,却无法改变晁离已经扭曲的身心,他不屑的瞟着亲生兄长,冷笑道,“你以为我就那么笨,甘愿被人利用吗?他控制我还是我控制他,如今还是未知之数,就不劳我的好哥哥费心了。既然你不愿意交出金灵珠,我也不会强求,等你死了,我再替你收尸便好。”说完,转身就走,并不忘回头刺激两句,“对了,你可知道我把最爱的女儿沐潇嫁给谁了吗?我把她嫁给你最讨厌的人,雷雪清的大徒弟了。能让你生气是我最开心的事情,哈哈,喜酒还没喝完,你在这儿慢慢等死,我出去好好陪着紫檀,让她开开心心把女儿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多好,父慈女孝,夫妻恩爱。”

    看着扬长而去的晁离,晁光缓缓闭上了双眼,缘风卿却能清晰看见他额角突起的青筋,还有他藏在袖中,暗自握紧的双拳。

    原来他并不是真的淡定,只是逼迫自己忍耐罢了。

    缘风卿有些感慨,耳听着晁离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很久,才轻飘飘的落地,想要开口劝上两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才好,只能默默站在洞中,看着前方的晁光一言未发。

    良久,晁光才睁开双眼,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苦笑道,“让姑娘看笑话了。”

    “晁前辈,风卿之前与你不是,与你弟弟有过几面之缘,的确不知他竟是冒名顶替的,直到昨夜误入他的寝殿,发觉长明灯的异,又被莫名吸入阵法当中,才无意听到贵族的这段秘辛,实在抱歉。”

    见她语声诚挚,不疑有假,晁光挥了挥手,无力道,“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与姑娘无关。就算你听见这些秘辛又有何妨,如今你我身陷阵中,根本无法再出去,我也不用担心你会泄露晁氏的秘密。”

    缘风卿心中一沉,忍不住问,“前辈,真的没有任何办法破阵而出?”

    “你既是仙门中人,便该听说过灵川大陆的阵法大师灵泉子的名字吧?”

    灵泉子的名字,缘风卿当然听过,毕竟她是灵川大陆中最有名的阵法大师,几乎所有仙门正宗和仙门世家的护宗大阵,都是由她布设完成的。据说此人已经有五千多岁的高龄,因为阵道修为大成,看起来如同个小姑娘一般,加上天生孤僻古怪,除了酷爱收集各种珍稀法器、法宝等东西,再没有任何爱好,所以为了求她布阵,仙门正宗和各大世家可没少送她东西,而她居住的“灵泉谷”中,传说也早就成了最大的藏宝库,什么珍稀宝贝都在里面。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不想觊觎她的宝贝库,却从来没有人能闯入灵泉谷的阵法当中,自然想也是白想而已。

    “灵泉子前辈的威名,风卿的确听过的,难道这个阵法,是她所设?”

    “不,”晁光摇摇头,“她已经几百年不曾出世了,是她的徒弟百霜布设的阵法。”

    百霜?缘风卿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仔细一想,只是与苍云门的女弟子百鸣有些相似而已,便又释然。

413、玉殇() 
不料,晁光又道,“灵泉子共有两个徒弟,大徒弟叫百怜,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子。而她的二徒弟百霜却是个极有野心,不肯屈居人下的刚烈女子。三百多年前,灵泉子感到体力不济,为了能够早日突破桎梏飞升仙界,延续无尽的寿命,便将自己的毕生绝学梵天阵术传给了大弟子百怜,可惜却惹来了二弟子百霜的嫉妒,为了抢夺这本阵法书,暗中对师姐下毒中伤,还将她逼得跳了灵泉谷后山的万丈悬崖,从此沓无音讯。虽然百霜也没有得到梵天阵术,却也通过谷中的藏书典籍学到不少阵法知识,这便自封了谷主,从此四处替人布设阵法。我这个弟弟便是与她勾结在一起,包括之前对我下毒的人,估计也与她脱不了关系。”

    缘风卿沉吟半晌才道,“既然百霜没有得到梵天阵术,她所布下的这个‘流云阵’,未必就不能破解吧?”

    “你可懂阵法之术?”

    缘风卿一愣,抬头见晁光眼中隐现光芒,心知自己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虽然极不忍心让他失望,却只能实话实说道,“我不懂,但我的两位朋友对阵法颇有研究,他们如今守着我的本体,一旦我久不回去,他们定会察觉出了事情。只要他们能找到这里,破阵应该不是难事。”

    然而,晁光听了她的话失望不已,二话不说又盘膝坐下,自顾自闭目入定去了。

    见他对自己毫无信心,缘风卿虽然不忍却也无奈,只能退到角落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去打量这个山洞,希望能够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山洞不算很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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