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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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怒仙缘-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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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哼一声,她从半空跌落下去,却立刻提力再次冲起,一百八十度转身后快速逃离了兽神的银斧波及范围,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偏头一看,右肩的伤口血肉模糊,深可见骨,整条右臂为之麻木,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飞船上,月啸神色一紧,血画却是瞳孔微凝。

    “真的不用下去帮忙?”月啸感觉身旁的气息变紧,心知血画并不是真的放心缘风卿独自应对下面那只怪物,故意问道。

    血画轻哼一声,冷冷道,“我们能靠的只有自己,唯自己强大才能无所畏惧!”

    “可是,”月啸还欲再劝时,就听下方传来轰隆巨响,心头不觉一颤,急忙俯身去看,满目疮痍的地面哪里还有缘风卿的身影,横七竖八倒下的古树中间,只剩一个巨大的深坑,烟尘不断从坑内冲出,可见方才那声巨响正是这个深坑被砸出来的声音,而被砸下去的人是?

    不由自主看向正朝深坑奔跑的兽神,他手中的银斧还在闪耀光华,月啸的脸色微微发白,正欲纵身跃下去帮忙时,手腕上却是一紧,低头见是血画一双修长如玉的手扣住了他的脉门,森寒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开来,诧异的问,“你干什么?”

    血画并未看他,而是眯了眯眼睛道,“你若敢去帮忙,本君立刻让你殒命!”

    “你!”月啸极是无语,却也明白他不是说着玩的,凭他那身肃然冷气也可让人相信他刚才的话绝非玩笑,可缘风卿怎么办?万一她真的死在这里,血画难道能够忍受失去她?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血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扣着他脉门的手指微微发冷,却是更加用力道,“人若不能自救,来日必定重蹈覆辙,没有人天生就该被人保护,也没有人能够永远保护别人!”

    “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是风卿才刚刚升到元婴阶层,她还需要时间!”月啸有些急了,音量微微提高。

    血画却未说话,而是俯身看向下方。

    心里担心缘风卿的安危,月啸也顾不得与他争辩,急忙探头也看了下去。

    却见那庞大的兽神已经奔到深坑旁边,低头凝视了好一阵,似实在看不清楚坑里的人是死是活,忽然仰天长啸一声,狠狠举起了手中的银斧。

    “不要!”月啸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忍不住惊呼出声。

    在他的呼喊声中,兽神毫不犹豫朝面前的深坑里扔出了手中的银斧,银色光华刺目绽放后,笔直朝深坑坠落,转眼就陷入一片黑暗。

    月啸的呼吸为之一顿,却是血画扣住他脉门的手指突然发力,使他出现暂时呼吸停顿的现象,幸亏血画有所察觉,慢慢收回手指,他才能缓过一口气,不致真的昏倒。

    “你真是个疯子!”气急败坏的月啸皱眉低骂一声,纵身跃下了飞船。

    而这次,血画并没有阻拦,只是双目微红,身躯崩直如箭。

    当月啸心急如梦的坠落地面,想要挽救半晌都没有动静的缘风卿时,就见那深坑中突然冲出一道银色光芒,仿佛流星划过天宇,让正在低头观看坑中动静的兽神愣在当场,而下一秒时,一道水光跟着冲出深坑,准确无误冲进了兽神的眉心!

    脚步猛然顿住,月啸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方才那道水光分明是缘风卿的元神?她这是?

    还没有想清楚答案时,就听兽神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之声,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的朝后面仰倒,落地时发出砰然巨响,倒在地面后一动不动,仿佛气息瞬间被剥夺的全无生机。

    月啸眨了眨眼睛,尚未弄明白这一番变故是怎么回事,就听身旁传来衣袂飘拂的声音,接着听到血画淡淡的声音传入耳膜,“不错,人无完人,仙都有弱点,何况是一只兽人。他虽皮肉坚固,力量惊人,却有最大的缺陷,那就是元神!”

    听到“元神”这两个字时,月啸也恍然大悟,张嘴正想说什么时,就见那一动不动的兽神眉心冲出一道水光,嗖地窜入了旁边的深坑里。紧接着,一道身影从坑内冲起,落在草地后晃了三晃,终究受伤颇重无法站稳,缓缓朝身后倒去。

    几乎同一时间,月啸的眼前紫影闪过,血画如同利箭射出,迅疾无比的扶住了即将倒地的缘风卿,且将她搂在怀中后,纵身跃上了飞船。

    月啸心中担心缘风卿的安危,急忙跟了上去。

    等他进入小小的船舱时,才发现缘风卿的伤势比上次渡劫时还要惨烈,不但双肩上都被利斧砍中,血肉模糊,隐有白骨露出,一身蓝袍也全被鲜血染成乌黑的颜色,脸上卡白无色,气息更是若有若无,似随时都会殒落,令人心惊。

    她的满头长发垂在床畔,湿漉漉的都能滴水。

    偏偏她还睁着一双眼睛,清澈的眉眼中全是喜色,朝着床边的血画有气无力道,“我我赢了!”

    不知为何,听到这简短的一句话时,月啸的眼眶有些发热。

    他在魔域生活了一千多年,虽然也遇到不少性格倔强,不肯服输的女魔修,却第一次见到似缘风卿这般永不言败,哪怕身处逆境也绝不放弃,逆流而上的女子,而且她明明知道身旁还有两个无比强大的男子在守护,却在最危难的时刻都没有向他们求助,这般坚毅着实令人钦佩。

    说完这句话,缘风卿还没有等到血画开口就昏死过去,月啸看得心中一紧,正想问需不需要帮忙时,就听血画说道,“这才是我的女人!”话语音,竟隐隐带着喜悦、赞赏和满足。

    月啸正想迈出去的脚步为之一顿,终究无语摇头,转身离开了船舱。

    他心中非常清楚,有血画在,缘风卿不会有事的,哪怕她还濒临绝境,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总不会真的殒落。

381、妖族() 
这次,缘风卿恢复的时间明显比上次受伤需要的时间短了大半,当她完全调养完毕苏醒过来时,就闻到一股异常的香味,似香的味道,又似肉汤的味道,扑鼻而来,精神为之一震。

    缓缓睁开双眼,落入眼帘的却不是飞船里的小小船舱,而是一间像鸟巢般的房子,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洒落在她身上,斑斑驳驳,如同一颗颗形状各异的小小星辰,让她感觉十分温暖。而那些异常的香味似乎就是从这间房子的四壁散发出来的,仔细打量,发现这些墙壁地板都是用某种植物的树干搭建而成,连天板都没有,头顶只有一片片茂密的树枝和许多青藤古蔓,倒是天然雕琢,不用粉饰,别有一番风味。

    诧异的坐起身,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成了一套干净的天蓝色衣裙,想必是从她的乾坤袋里取出来的新衣服,长发也似被人洗过,阵阵清香的味道散发出来,十分好闻。身上的伤口不但完全愈合,还让她感觉本体的强度又增长不少。

    回想之前与那只兽神苦战的情景,恍然明白,原来武道进究的就是过程,本体如何淬练?靠的就是不断战斗、受伤、愈合,再战斗、再受伤、再愈合的过程,通过一次又一次的锻炼才能让自己的肌肉达到更坚实的目的,说得简单些,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重生后的肌肤有过之前的经历,抗压度增强,自然就更加坚固了。

    想清楚这个道理之后,再推演兽神的武道,感觉道理等同,千万招式通过不断的练习和战斗,由繁化简,却不是真的将招式变得简单,而是将这些复杂的招式都合而为一,外表看起来只是很简单的一招,实则包含大罗万象,里面有千千万万招,所以那一招下来的威力会如此非凡,包括兽神快速的动作,与他的身形体魄极不相衬,想必也不是天生就具备的资质,而是后天通过不断的练习和努力才有的结果,想来倒也让缘风卿非常佩服。

    虽然为了胜利,她在不断受伤的过程中悟出了兽神的弱点,既然他费了毕生精力去修炼武道,自然没有多余的时间修炼元神,所以他这种刀枪不入的强大本度,速度也与力量持平的特殊体质唯一的弱点只有一个,那就是元神!

    而对于法修而言,恰恰与武道相反,强大的元神才是一切法力的基础,这才让她想到诈死的办法,再从深坑里跃出后迅速冲进了兽神的识海,快速吞噬了他的元神!

    仔细回想,若不是她在兽神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击得手,恐怕也很难得到靠近他身躯的机会,当时的兽神以为她必死无疑,这才心生疏忽,如果当时的她不能顺利进入对方的识海,便会让他生出防备之心,再想用元神之法获得胜利,恐怕就成了奢望。所以仔细回想,竟也有些后怕,当时能够获胜,还是存了些幸运的成份啊!

    一念生,一念死,果然令人唏嘘感慨,却让她得到很多的领悟!

    正在发愣时,就听见半掩的竹门后传来轻浅的脚步声,诧异的转头,正好看见右手捧着一个白瓷炖盅推门而入的血画,依旧紫袍黑发,眉眼如画,见她已经醒来,表情虽没有任何波动,琥珀的眸中却掩饰不住的笑意,缓步朝床边走了过来。

    “这里是哪儿?”脸上不自觉浮起个温柔的笑意,缘风卿问道。

    “妖兽森林。”血画边答边走了过来,伸手揭开手中炖盅的盖子,一股清香的味道在房中弥漫,十分好闻,他将它递过来道,“这是我前几晚闲来无事,在林中寻到的几株奇药,对固本培元有着极好的作用,快趁热喝了吧。”

    接过他手中的炖盅,缘风卿压下心头的疑惑问,“你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日?”

    “不错,”血画随手拖来一张竹椅坐到床边,“此处是妖族的地方,那日你战胜兽神之后,妖族迅速占领了兽神的领地,将我们迎入他们的阵营,你昏睡的这半个月,倒也得了他们的悉心照料,否则也不会恢复的这般快。”

    “妖族?”缘风卿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这片妖兽森林并非所有妖兽都在一起,而是分成了几个阵营?”

    “不错。”血画似不愿意再谈这个话题,长眉微挑道,“只不过,我在这里并没有发现木灵珠的踪迹,看起来它并不在妖族。”

    提起木灵珠,缘风卿恍然想起他们进入妖兽森林的真正目的,也有些发愁道,“那我们是不是该启程去寻木灵珠了?”

    “不急,你先把药汤喝完。”

    “哦。”缘风卿乖巧的低下头将药汤一饮而尽,血画这才满意的接过空碗,转身搁在不远处的木桌上。

    见他对待自己如此温柔,同从前的高傲自大,冷面硬心判若两人,缘风卿心中如被灌了蜜汤,一直甜到骨髓,脸上不由浮起深深的笑意。

    回过头的血画看见她这幅表情,微微挑眉问,“本君脸上写了字吗?你为何这般开心?”

    缘风卿抿唇笑了笑,掀开身上的薄被下了床,伸展了一下有些发麻的四肢,无聊的偏头,正好看见左边有处小小的窗户,只是被窗外繁茂的树枝遮挡的看不太清楚,之前才没有注意,忍不住走了过去。

    透过窗户探头去看,却是吓了她一跳,原来她现在居住的小房子是建在极高的古树顶上,难怪会有阳光投射下来,而且像她这样的小房子还有很多,放眼望去密密麻麻,连绵看不到尽头,犹如一个无限延伸的长方形建筑,只是被区分成一个一个的小房子,是所有妖族居住的地方吗?

    正在想时,耳畔便传来血画的声音,“这位妖族的头顶名叫百足,是一只鸟妖,所以将部落建在树顶上,一来不用担心地面的其它异类,二来也干燥整洁,倒是个善于管理的年轻首领。”

    缘风卿微微侧身,就见血画不知几时也走到窗边,就站在她的身旁,淡淡的沉香味在鼻尖萦绕,说不出的暖心。身躯不由自主朝他身边靠了靠,正想问一问妖族的具体情况时,就听见身后传来月啸的声音,“咦,这次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伤势,不错不错。”

382、形势() 
听到声音的缘风卿不由一僵,脸颊也传来灼热的温度,刚想挪开脚步就被血画一把圈住了右肩,毫不顾忌的将她拉入自己怀中,这才同她一起慢慢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白衣月啸,淡淡的问,“怎么?今日不用陪百足将军下棋谈心了吗?”

    月啸的目光很自然落在血画搂着缘风卿右肩的手指上,嘴角微微抽搐,一边朝小屋里走一边翻了翻眼皮,“若不是我日夜陪着百足将军,你们能这么逍遥自在吗?尤其是你,听说血画兄这半个月收获颇丰,不但寻到了许多外面没有奇药灵草,还捉到了一只极稀罕的上古妖兽,不知是也不是?”

    听他说得这般详细,血画冷哼一声,“怎么?你是替百足将军来当说客的吗?”

    “说客?说什么?”月啸已经坐到桌旁,自顾自提壶倒茶,浅抿一口才抬眼看他,“你我都心知肚明,妖族并不信任我们,之所以将我们迎入族中,不过是他们害怕抢了兽族的地盘,被闻讯而来的魔族攻伐,想拉我们下手做个帮凶而已。”

    说到这里,缘风卿才听出了大概,顾不得再去害羞,皱眉问道,“你们既然清楚妖族的真实目的,为何还要留下?”

    月啸忍不住伸手抚额,“风卿,你大战了两次,不会连智商都掉下许多吧?不住在妖族这里,我们还能住在哪里?难道就住在森林里面,日夜担心被不知妖族、兽族还是魔族的生灵攻击吗?”

    他说的不无道理,妖兽森林中危机重重,不但有划地为山的妖族和魔族,还有守护着所有妖兽以及普通兽类的兽神,更有许多因为犯下滔天罪行潜逃至此的人族大凶,加上林中本身存在的危机,比如沼泽和毒瘴等等,与其他们三人日夜防备,不如假意同妖族亲近,换得一些时日的太平,暗中寻找木灵珠的下落来得方便。

    想起木灵珠的事情,缘风卿也顾不得去看血画的表情,快步走到桌旁坐下问,“那你们打算在妖族住上多久?”

    似乎比较满意缘风卿不似血画那般脸厚,当着自己的面还无所顾忌,不知羞耻,月啸伸手替她也倒了杯凉茶才答,“只怕我们现在想走也走不了,百足虽然年轻气盛,却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表面对我们礼遇有加,实则暗中派了不少人监视我们,我方才从妖兽堂过来时,一路就听见不少人议论血画兄这半个月来采摘了不少奇药灵草的闲话,想必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妖族掌握之中,若是擅自离开,怕是会惹来很多麻烦,何必呢?”

    话语刚落,就觉眼角一,却是血画一步坐到了缘风卿身旁,声音微沉道,“我们若想走,岂是妖族就能留下的。”

    月啸听出他话语中的不善,只好干笑两声,“血画兄,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要走他们当然也留不住,但没有必要同妖族大战一场不是?总归这几日妖族人人自危,如临大敌,听说是担心那位魔主即将出关,同他们抢夺兽族的地盘,如此倒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届时我们趁乱离开,不费吹灰之力,岂不快哉?”

    “不错,”缘风卿也担心血画一意孤行,柔声劝道,“既然妖族和魔族本就有一场大战,我们也没必要提前同妖族翻脸,原本我之前就杀了兽神,若再得罪妖族,便是腹背受敌,寻找木灵珠会更加麻烦,不如以逸待劳,趁妖魔两族大乱时离开,你看可好?”

    听她柔声询问自己的决定,血画面色稍缓,他当然不是个刚愎自用的性子,只是方才见缘风卿招呼都不打就离开自己身边过来陪着月啸,心里隐隐有些不快,这才故意为难月啸罢了,既然自己的女人开口求了,他又怎会真的自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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