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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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怒仙缘- 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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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虚微弱的声音还在继续传出,尽管对于他来说,已是扯开喉咙,唯恐在高高的匣盒顶上,如同一张巨大人脸雕像的血画听不清楚自己的话,会将匣盖闭合,那他可就真的没命了,“不止是天香谷,听说蓬莱岛也与另外一个魔城的城主暗中合作,那个城主同凌波已经暗中联合,打算寻找合适的时机,由我们带头,带领所有仙门正道讨伐中都魔城的五位长老,而他们俩则伺机取而代之,掌握魔都。”

    “不错,继续说。”听了这个还算满意的答案,血画微微点头,手指仍在敲打桌面,如同在听什么故事一般。

    “据我所知,如今的仙门正道中,不仅是天香谷和蓬莱岛,也有其它几个门派也在暗中与魔道合作,为的是彼此利用,互相达成目的罢了。”

    听他说到此处再无下文,血画扬了扬眉,等了半晌依旧没有更多有用的信息,眼神微冷后,也不多说,啪的合上了匣盖。

    黑匣里面,传来上官虚难以置信的惊呼之声,可惜很快又传来他歇斯底里的惨叫声,紧接着,四野恢复寂静,什么也听不到,却也有什么气息正在缓缓流逝,直至消失无踪。

355、教训() 
尹修呆愣的瞧着血画,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合上了匣盖,心里却如明镜知晓,上官虚已经殒落,连元神都被吞噬干净。

    那么也就是说,血画食言了,他从上官虚口中套出天香谷和蓬莱岛的秘密之后,残忍又无情的杀害了他,此人就是个骗子,根本不会履行放过他的诺言!

    想通这一层后,尹修的心直往谷底沉去,浑身也冰冷的毫无热气。

    而血画压根没有瞧他,只是轻轻拿起桌上的黑色匣子,微微握在掌心,似感受到里面血液的热度,眼中隐有光芒浮动。

    蓦然,跪在五步之外的尹修身上气息暴涨,如同静止的水源突然煮沸,舱内的湿度陡然升高,从他身上窜出一股红色烈焰,翻滚如同浪潮涌向对面的血画。

    几乎同一时间,血画周身腾的撑起一个黑色光罩,坚实如同金刚,红色烈焰撞上去只如幕帐弥漫在光罩之外,里面端坐的血画微微抬眼,看向对面一击不成迅速推开窗户打算逃循的尹修,伸手一掐,时空再次静止,他跃出一半窗口的身体凝固在那,仿佛一只人鱼,一半在船外,一半在船内。

    玄火烈焰弥漫的很快,只是眨眼工夫就将船舱点燃,且朝四周弥漫。但因时空的凝固,它也静止未动,看上去如同一朵巨大的火红色朵,在房内繁华盛开。

    玄火烈焰造成的极高温度让血画挑了挑眉,伸手将桌上的黑匣收进怀中,叹道,“它今日已经吃的太饱,你又何苦非要做它的食物?不过,既然你自己的想死,本君也不会不成全你。”说完,缓缓起身,黑色光罩随着他的步伐一起移动,正是他的本命仙障,只要感觉到危险,会自动自发弹出来保护,非修为高深,不低于大罗金仙之下的修士方能练成。

    慢慢走到窗口的血画看着如同人鱼平行在窗户上的尹修,眸中寒光涌动,半晌才道,“魔戒中倒是缺少一个管理药园子的人,风卿若是在这儿,应该是欢喜的吧。”想完才伸出手掌,探过窗户按向尹修的天灵盖。

    啵一声响,时空解禁,烈焰再次沸腾,萦江奔涌的江水噼啪击打着尹修的脸庞,像是一只大手在不停扇他的耳光,响亮又疼痛。而且他骇然发现自己不能动弹,张嘴想要呼喊,喉咙却干涸没有声音,冷汗顿时淋了全身。

    最要命的是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天灵盖上出现一只大手,缓缓按了下来,从那人的掌心里涌出一股强大吸力,自己体内的元力顿时疯狂倒涌,全都朝头顶冲去。

    尹修恍然惊醒,这是在吸食他的仙灵之气,一旦对方将自己的仙灵气息全部吸完,他八百多年的修为就功亏一篑,打回普通人的原形,那还不如死了的好!

    他心中惊惶无比,却费尽全力仍不能动弹,努力想控制丹田中的气息阻止仙灵外流,五脏六腑都如被什么禁锢,根本不受他的控制。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舱中的玄火烈焰已经烧到他尚未跃出船舱的一双大腿,明明他不能动弹,却能清清楚楚感觉被烈焰焚烧的痛楚,撕心裂肺,疼痛难忍,身躯不受控制的颤抖不息,豆大的汗珠也不停从额头滚落。

    萦江的江水依旧翻涌如浪,击打在船板上再反弹回来,噼噼啪啪抽在他的发上、脸上,身上也全是浑黄的江水,他苍白的脸上全是水珠,早已分不清楚是汗水还是江水,但他心里只想立刻死去,也好过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滋味!

    令他庆幸的是,这种痛楚并没有持续太久,当他的体内元力被快速吸食了九成之后,血画终于停止了吸食,缓缓拿开手,也不知在做什么。

    玄火烈焰已经爬满了尹修的大腿,血肉全被烧成了焦黑的颜色,阵阵恶臭的味道涌入鼻尖,让他欲哭无泪。尽管他已费数年时光将自己的肉身淬练至小成境界,平日里金刚难催,除非五品以上的法器才能令他受伤,却也只是延续了玄火烈焰吞噬他血肉的时间不到半个钟头而已。

    这双大腿,彻底废了!他心中悲哀的想着。

    但他仍然抽取体内所剩无几的元力内视一番,发觉修为已跌至炼气后期,和刚刚入门的修士强不了多少,而且他通过眼角的观察,清楚看见自己被江水抽打多时、零乱披散的黑发正在慢慢变白,平伸出去的手背上也出现了鸡皮的皱纹,这是因为他的修为与年龄非常不符才出现老化的现象,若他不能尽快提升修为,指不定还能活上几年了。

    这时,整条商船都被玄火烈焰烧尽,啪一声巨响,船身完全解体,尹修重重跌入萦江的水中,笔直朝水下沉去。

    骇然无比的他近乎本能的划动双臂,如同一个普通人费力朝水面上游去,等他惊惶失措游上水面,探出半颗脑袋才想起他几时又能动了?

    头顶,传来衣袂飘拂的猎猎声响,他愕然抬头,便见血画悬浮在半空,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眼中毫无情绪,如同在看一只水中的动物般,让他愤怒到了极点。

    但愤怒归愤怒,他之前还是渡劫修为在对方手里就渺小的如同蚂蚁,如今只剩炼气修为,和个普通人没有太多分别,又能在他面前翻出什么浪来?那一刻,尹修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绝望和悲哀,自从他五岁时拜入天香谷,走上修炼的道路以来,从未如此挫败和失望过,他感觉自己的前途一片灰黯,再也不会重现光明。

    “怎么?觉得生不如死?”半空之上,血画没什么情绪的问。

    尹修闭上双眼,任由自己的身躯半浮在水中,烧焦的双腿早已没有知觉,他从此就是个废人,只能坐在木制轮椅上行走了吧!这般想时,却还是生不出寻死的念头。

    蝼蚁尚其偷生,只要他还活着,总有再登巅峰的时刻。可他若真的死了,人死如同灯灭,就真的什么希望也没有了。

    所以,他再睁眼时,眸底浓浓的绝望已经消失,面无表情的问,“你究竟想把我怎样?”

356、会面() 
血画见此人的情绪转化竟如此快,倒也是个难得的奇人,颇感兴趣道,“本君给你三个选择,第一是给本君看守药园子,永远成为本君的奴仆;第二是回到天香谷,继续做你的长老,但终生不得踏出天香谷半步,随时等候本君差谴;第三是堕仙成魔,沦入魔道,凭你自己的造化,将来若能得道,本君随时欢迎你来寻仇。如何?”

    尹修一愣,呆呆的望着他。

    江水依旧奔涌的厉害,不停抽打在他的脸上、身上,头发和衣服全被淋湿的他如同一个失足落水,狼狈不堪的白发老头,满脸都是皱纹,老眼昏黄,极是可怜。

    血画给他的选择,实际上都是死路,做他的奴仆等于终生失去自由,让他再无前途和光明。可此时回到天香谷,他又怎能忍受全谷上下数万人对他的鄙夷目光?怎能心安理得占据着长老之位?那不是被其他长老们笑话?他的自尊和骄傲都不容许他做出这样的选择,那比让他去死更加难堪。去魔域更不可能,魔修的残忍嗜杀他不是不知,以他如今炼气的修为,去魔域恐怕活不了几天就会尸骨无存吧。

    心中多番思量之后,尹修反而觉得跟着强大的血画或许才是唯一的出路,也只有这样才能不被人认出他的身份,也可以趁机寻找机会自救。

    思虑片刻后,尹修咬了咬牙,闭目道,“我我选选第一条。”

    血画的唇角勾得愈发深了,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当尹修下定决心抬起头看见他的表情,顿时明白自己又被骗了,他分明不是给自己选择,而是逼迫自己心甘情愿为他所用,可即使自己自愿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记住你的选择,除非本君殒落,否则你都只能是我的奴仆,永生永世不得解脱。”血画慢悠悠的说完,看着尹修气成猪肝色的脸庞,微微一笑,伸出左手指向他,从他手中一颗银色戒指中冲出一道力量,嗖一声将尹修吸了进去。

    他手中这个戒指是自己闲瑕时打造的空间法器,也可容纳活物,可毕竟没有用过,尹修吸进去之后,天地一片黑暗,四周都是昏暗的气体,空气中的味道刺鼻又难闻,狂风吹得他险些站立不稳,吓得连忙大喊,“主人救我,快救我!”

    听到那声“主人”,血画非常受用,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右手无意识在银戒上敲了敲,戒中世界陡然一亮,昏暗又刺鼻的气体尽皆消散,蓝天白云出现在头顶,脚下却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四野全是盛开的红色佛桑树,一阵微风吹来,影纷飞,美不胜收。

    突然出现的美景让尹修愣了半晌才抬头去看,却见一片佛桑树后面,庄严巍峨的一座大殿上方,悬挂着“清心大殿”的牌匾,恍然记起这景象似曾相识,再细细一想,不正是苍云山上落霞峰的清心殿吗?那也就是他们天香谷之前费尽心思逼迫她堕仙成魔的苍云门弟子、缘风卿自幼生长的地方吗?

    嘴角微微抽搐,却总好过生活在之前那样恶劣的环境中,尹修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平躺在地上的焦黑双腿,无奈的问,“能不能给我一座木制轮椅?”

    话语刚落,自己已经坐在一个木制轮椅上面,两边巨大的轮子看起来非常灵活,他还算满意,只是想到从此就要生活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日以继夜重新苦修,心中又是一片苦涩。

    解决完尹修的事情后,血画抬起头,看着已经漆黑的天幕,双手微握,感应到缘风卿的位置后,身形如箭,嗖一声朝西南方冲去。

    夜晚的西宁小镇格外寂静,镇郊的一座荒废破庙里,此刻只有几颗萤火虫散发着幽冷的光芒,映着角落处一堆杂草上的“缘风卿”。

    她身上的黑衣多处破损,长发也零乱披着,形容十分狼狈,脸色也异常苍白。

    之前与尹修一战,她也受伤颇重,此刻寻了这个偏远的小镇,躲在破庙里面,也是害怕仙门正宗对他趁机追杀,不得不将身上的气息收敛,看起来如同一个普通的黑衣女子盘坐在角落处,周身气息全无。

    快到子夜的时候,她忽然感觉气息有些波动,但竖耳聆听却听不到丝毫的声音,若在平时,或是换了别人,只会以为自己的感觉错误。可魔君重云素来谨慎,自不会觉得是自己的感觉失误,警觉的睁开双眼,在黑暗中扫视四周。

    半塌的破庙里,到处都是蛛网和四处乱窜的老鼠,破败的神案上横卧着一尊早已掉了金身的泥土石像,蛛网和灰尘在它身上蒙了好多层,一阵风吹来,满眼都是迷乱的烟尘,惊的几只萤火虫飞快升空,转眼消失了踪迹。

    破庙外的小树林中,风拂树叶,传来哗啦的响声,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声音。

    明明四野无人,她却还是皱起眉头,沉声问道,“阁下既然来了,为何不肯现身想见?”

    似在回应她的问题,又一阵风刮来,吹得只剩半扇的残破窗户啪一声掉落在地,砸得不少老鼠狼狈逃窜,倒也十分热闹。

    但庙中依旧无人现身,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如同朦胧的轻纱笼罩着整间破庙,倒为凄清的夜色凭添几分暖意,感觉没那么孤寂。

    “缘风卿”并没有因为无人出现就放松警惕,而是缓缓起身,血红的目光四处搜索后,定格在右侧十步外的柱子上,那柱子原是红色,因年久失修红漆已脱落的差不多了,斑驳不平的柱身上全是纵横不一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人用刀划过的,很是刺目。

    她脸上现出个冰冷的笑容道,“阁下还想躲到什么时候?你千里迢迢追来,难道不是想救缘风卿的元神?”

    话语刚落,那破旧的柱子旁边现出一道身影,紫袍黑发,琥珀的双眸在月光下绽放着灼灼光芒。他的左肩斜靠在柱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缘风卿”,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在静夜中缓缓流淌,“魔君重云,三百多年前一怒冲冠为红颜,空有倾覆天下的本领,却落得肉身被毁,镇压摘星崖下三百余年,不得不以全部修为置之死地而后生,转化成魔胎方才冲破鬼帝飞渊布下的封印结界重新现世,本君该佩服你呢,还是该笑话你呢?”

357、交易() 
血画的话让“缘风卿”愣了一下,脸上浮起些许怒意道,“本尊如何与你何干?你若想救人便趁早死了这份心,没有让她神魂俱灭,已是本尊宽宏大量,而你若不自量力,本尊的耐性一向不算太好,你不如试试看。”

    “是吗?”血画挑了挑眉,“那若本君只是来与你做一笔交易,不知魔君重云可有兴趣听听?”

    “交易?”“缘风卿”盯了他半晌,不冷不热的问,“我与你有何交易可做?”

    见他如此拒人千里之外,血画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一幅疲惫不堪的模样,轻巧的声音慢慢从唇齿间逸出,“阁下莫非真的不想知道,当年那只叫鸢尾的小狐狸是如何殒命的吗?”

    “缘风卿”听到“鸢尾”这个名字,浑身一震,双眼愈发血红道,“你说什么?”声音嘶哑,如同野兽的低吼,可见这个名字在他心中的份量有多么重要。

    似早已预料他会有如此反应,血画缓缓将双臂抱在胸前,“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曾了很多年的时间调查谋杀鸢尾的人,却毫无线索,是这样吗?”

    “缘风卿”死死的盯着他,一言未发。

    空气中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肃杀,阵阵冷风从破损的门窗四溢进来,吹得庙中全是飞舞的尘土,视线都不太明朗。

    隔着一片尘埃,血画微抬下巴,清冷的目光淡淡瞟着“缘风卿”,眸中毫无紧张、担忧或是慌乱。

    足足沉默了一刻钟之后,“缘风卿”崩紧的身躯才慢慢放松,语气放缓道,“什么交易?说来听听。”

    似很满意他的态度,血画吸了吸鼻子,笑道,“我用你最想要的一条线索,换取缘风卿的元神,如何?”

    “缘风卿”没有说话,似在静静等待下文。

    “不过,”故意顿了顿,血画稍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才说,“我还有一笔交易你会更感兴趣。当然,你先看看我的第一个信息,相信你不会后悔。”

    “缘风卿”看着他,却见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伸出双手,慢慢掐了个复杂的法诀,随着他的手诀逐渐成形,一股空灵的气息在他修长如玉的手指间缓缓出现,且凝聚成一个圆圆的水球,他随手一扬,水球浮上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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