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挨那人的巴掌。
而其中另一人却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对那人以大欺以老欺幼的行径不加以阻挡,习以为常一般任其发展。
果然,那人骂够打够出了气,自然就停了手:“呸,跟个木头似得,哼都不会哼一声,老子都不稀罕再碰你,脏了老子金贵的手,真扫兴。”
嗤,挨打的人倒是没说什么,看热闹的先嚷嚷上了:“老孙,你这脾性也该有个人好好治治你了,再这么着急上火的,会伤身的,小心到了床上威风不起来!”
老孙闻言,爽朗大笑着假意给了他一拳,为自己辩解:“赵大,你这老小子别光顾着教训我啊,你那娘们泼辣火热,兄弟们可都是领教过得。自打你成家后,这是日日红光满面,肯定是你那骚娘们滋润的,还成天迟到,宁愿听金钱豹那公鸭嗓子,也不肯舍得良宵。咋地,弟妹伺候的好,让你钻热被窝里不舍得出来?”
说完还给了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在赵大装正经假咳掩饰的空当,趁机坏笑着攻击赵大的命根子。
“哟,这才刚说起那娘们,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还真是让我老孙嫉妒发狂啊,啥时候去你家让那娘们也伺候伺候你孙哥呗。”
赵大最脆弱的兄弟都被眼前这个装兄弟的给捏疼了,还没来得及反攻回去,又听他打自己女人主意,搁谁谁能乐意,黑着脸推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警告他:“我说老孙,柳叶都已经嫁给我了,是我赵某的女人,不再是咱申爷的小妾姨娘了,更不是你们可以随意发泄**的女人了。要女人自己找去,少他妈在这儿觊觎老子的女人,趁早给老子打消这个念头,不然兄弟没法当了!”
哼,老孙冷哼一声:“说得轻松,那柳叶分明情愿跟着我老孙的,是你小子趁老子不在,搞大了她的肚子,这才让那小娘们不得不屈身于你,禽兽不如的东西,从你撬走我的女人那天起,早就不是兄弟了!”
“你”赵大指着他的鼻子,怒气冲冲,那柳叶明明是中意自己的,是他横插一脚,硬是自作多情,后来还是柳叶表态,才让那家伙死了那份心的。现如今柳叶跟了自己,怀了自己的孩子,没想到他还是惦记着自己的媳妇,自然让赵大心里不舒服了。
“你简直是搬弄是非,胡搅蛮缠!那会儿你跟翠柳打得火热,如胶似漆的整天黏在一起,就该对她负责娶了人家,却嫌弃人家滑了胎,身子得了病,日后再难孕育。竟不顾当初的海誓山盟,果断丢了这双鞋,想要抢我的柳叶,到底谁才是禽兽!”
虽不知那翠柳到底是什么人物,但瞧这三人此时的神态,怕都曾是三人心中深藏的伤疤,如今揭开来,倒有些血淋淋的内心冲击,一时竟沉默下来,无人再说话。
还是赵大最先找回理智,出声打破沉默:“算了,过去了,这事就不提了,是兄弟嘴快,说话忘了过脑子,揭了孙哥的伤疤,让你伤心了,是兄弟的不对,赵某在这儿给孙哥赔礼道歉了,还望孙哥海涵,不与愚弟计较。”
赵大道了歉,似乎觉得诚意还不够,又抱拳屈身,郑重低下头渴望得到他的原谅。
那挨了打的小护院不计前嫌,也来出声安慰:“是啊,孙哥,你就别生气了,你和赵哥风风雨雨这么多年的患难兄弟,何苦因为一个女人伤了感情,那多不值得。您若是还有气,就撒在小潘身上吧,小潘皮厚耐打,只希望二位哥哥能和好如初,友情永存。毕竟美妻易寻,兄弟难当啊。”
赵大听了他的这番话,惊讶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他,满眼都是疑惑。
申宅谁人不知,那翠柳是主子申爷一年前寻回来的美妾,让爷当宝贝似得宠了大半个月,惹得其他姨娘纷纷不满。不过人家能得此盛宠,也确实是有几分资本的,看那身段儿如弱柳扶风,小脸干净的像那出水芙蓉,一双桃花眼妖娆多情,与她相视一眼,就能让男人深陷其中,不顾一切只渴望拥有她。
自古红颜多薄命,本该恩宠不断,母凭子贵的翠柳姨娘,在小产后伤了身子,整日以泪洗面,饭不吃,水不喝,不再精心打扮自己,整个人如花瓣凋谢似得衰败苍老,她生无可恋的苟延残喘,让申子虚再也提不起兴趣,扔到潇湘馆自生自灭。
那段时间主子有了新欢,比翠柳还要美上几分,还要得宠。人们纷纷猜测,翠柳不再可能恢复荣宠,即便她不似从前那般娇美多姿,可在如狼似虎的护院们眼中,她就是仙子下凡,专门拯救他们漫漫长夜寂寞难耐的,因此,狼多肉少的悲剧就是翠柳还没好利索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人现在也只剩那么口气撑着了。
老孙表面上看起来五大三粗的豪放不羁,实则十分重感情,待人接物总是义字当头,最先为他人着想,对兄弟如此,对女人更是如此了。与翠柳相好的一个月时间,他没把持住,几乎每晚都在翠柳的床上度过的。色字当头,只顾着发泄自己身体里的那份蠢蠢欲动,倒是没顾上收放力气,又伤了翠柳的身子,这让赵大内疚了许久,后来听说翠柳还有力气在其他男人身下承欢,这才收了心思,暗骂自己多情。
再后来有了其他女人,也就把曾经的翠柳抛到脑后,忘得一干二净。可人心是肉长的,看到曾经跟过自己的女人如今成了这幅模样,说不心痛是假的,这小潘又偏偏是她的新男人,这就让老孙仿佛吃了苍蝇似的心里憋屈,只能将那股无名火全都发到了无辜的小潘身上。
“小潘,你是好样的。”又是一巴掌拍到小潘脑后,可这力道轻了许多,小潘还来不及纳闷,又听老孙说:“听说翠柳托了她娘家姐姐来赎人,就是今天早上新来的姑娘,好像叫什么檀香还是丁香来着,你若是真心喜欢翠柳,就去听风轩跟人家说说,讨了翠柳回家做婆娘。”
话音刚落,在场的二人包括藏身在房子里的元胡皆是一惊。
赵大吃惊,小潘感激,元胡震惊。
第四十九章柳暗花明又一村()
“谁?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听风轩一处清幽雅静的小院儿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使得在房内坐立不安的沉香心下又紧张了几分,手上捏的帕子被她绞的看不出沉香花原先的模样。
沉香此时害怕极了,出门前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是她太过无能,非但没将白芷妹妹接回来,反而把自己也搭进去了,这下又得让小姐头疼了。
早上出门,刘管家不放心,跟她一道来的,不晓得他人现在在哪儿,可有将消息递回杏林苑?还是跟她一样,被人锁在了房间里,限制住了自由?
种种不确定因素,让沉香不敢放松警惕,她问了一声,那声响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大,距离那么近,就好似在她耳边一样。
“究竟是何人在外面?快些出来,少在那儿装神弄鬼吓唬人!”沉香环视了一圈,屋内并无人,心下大骇,双腿明明都已经开始颤抖,却偏要强装镇定:“是这府中的人么?天色渐黑了,快些带我去见你家主子,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家主子商量,耽搁不得的”
喵
原来是只猫啊,沉香捂着胸脯坐下来,喝了杯水压惊,有些埋怨,这申府中竟连只猫也欺负人。
沉香刚把心放进肚子里,舒了口气,又听见一阵更清晰响亮的声音,似乎是从后窗方向那儿传来的。
“沉香,你在里边吗?”
听到有人小声问话,竟然还准确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沉香慌忙抄起手边的家伙,轻声凑过去,隔着窗反问:“你是何人?”
那人顾忌着什么,倒是没回答她的问题,似乎能感到她就在窗子边站着,捅了捅窗户纸,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好将窗户打开,面对面说话。
沉香握紧手上的防身之物,沉吟思考了半晌,见他没有伤害她的过分举动,这才半信半疑将窗关打开,在他推开窗户那一刻起,自己后退了几步,确保不会受人挟持或是其他意外状况。
“沉香,你这是做什么?”来人翻窗而进,又回身关好窗,这才盯着她怪异的姿势不解问道。
沉香听他这么问,将视线转向自己手中,好不尴尬的看清此物竟是一根长而粗的白萝卜,状似无意的将萝卜扔回菜篓子,讪讪瘪了瘪嘴问他:“你是杏林苑的元胡元大叔吧,你怎么会在这儿?”
此人正是元胡,他偷听得知,沉香被关在听风轩,而那位翠柳姑娘住在潇湘馆,保险起见,他决定先救出沉香,多个人多份力量,之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我是随着小姐一块来的,只是,小姐被人强行扣住,而我也是刚从马厩那边逃出来的。”元胡先是简单答了她的问题,在她追问之前复又说道:“白芷的妹妹可是叫做翠柳?”
沉香点头,那姑娘确实叫做翠柳,只是这些都不重要,她现在最着急的是,小姐怎么也被扣押住了?
“元胡哦,不对,元大叔,你说的可是真的?小姐也来了,而且也被人关押了?那她现在在哪儿?”
元胡在杏林苑是个特殊的存在,既是管家刘云的同窗好友,又是替小姐云端处理了搜府麻烦的功臣,因此,即使杏林苑的两大主子没说什么,这些丫鬟奴才却是不敢小瞧了他,真的让他做些奴才的活儿。元胡介于非主非仆之间的身份,却是让沉香一时不知该唤他什么,只能按着年纪长幼,暂且先唤他一声元大叔,倒也没失了分寸。
“沉香丫头,你是那四个小丫鬟中最谨慎懂事的,这也是小姐之所以派你来这接人的缘由。聪明如斯,那你就该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得赶快想想办法先找着小姐再说。”元胡在屋内转了一圈,发现门外还有两个婆子寸步不离,不敢大声告诫她,只是压低了声音,却也能听到他此时很是焦急不悦。
沉香沉默,他自己也是刚从别处逃出来的,又怎么知道小姐身在何处呢?问他也不过是多了一个人担心罢了,况且他和自己此时要想出这听风轩,怕也不是什么简单事。
毕竟那两婆子都不是吃素的,怕她逃跑,将两边窗户都封住了,唯一可以进出的大门也让她二人守得死死的,元胡能够捡漏,找到这面窗户进来,实属不易。
“元大叔,那为何不从这面窗户出去?”见他还在找寻什么,沉香不解,指着他刚才进来的窗户问他。
是啊,现成的出口为何不用呢?原路返回不是最明智的选择么?
元胡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叹口气:“你自己掀开窗户看吧。”
沉香依言,再次打开窗户,却看见外边有三个年轻护院在趴在墙外候着,见了她,眼睛瞪得老大,吓得沉香赶忙关了窗户,帮着元胡找寻其他出口,再也不提这事。
“孙哥,想必那姑娘就是翠柳的娘家姐姐了吧,只是,她好似不太待见我们啊。”小潘见她开窗,眼前一亮,笑容挂在嘴边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见她赶忙关了窗,有些挫败的摸了摸鼻子,望着身边给他出招的老孙好不委屈。
听他抱怨,老孙皱眉,唾骂了一声:“奶奶的,老子还没看清楚人呢,她这就关了窗,是在埋汰我老孙吗?”
“孙哥,别急着骂娘啊,小弟倒是看清楚了,这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是个端庄姑娘,那眉眼间却跟翠柳无一丝相像,看那打扮,兴许是那位姑娘身边的丫鬟倒也说不定。”瞧见了小潘面上的局促,赵大适时出来圆场,宽慰那两人。
小潘向他投去感激一笑,又疑惑着问他:“不是说那位姐姐就在这听风轩的吗?难道传言有误?”
他这话一说,老孙脸色明显黑了一截,老子放你一马,成全你俩这对野鸳鸯,这小子非但不感恩,丫这在在怀疑他的情报可靠度。当下就怒了,挥舞着拳头朝他脑袋瓜子掴了几下,骂骂咧咧十分粗俗。
得亏赵大横在他俩中间,替小潘挡了他的拳头,自己身上挨了几下,赵大脾气再好,也有些生气了:“孙哥,咱哥三还挂在墙上呢,有气到了地上再撒也不迟。你再好好想想,那个姑娘当真是在这听风轩?”
不怪小潘会那么问,这老孙记性差记错事情是常有的,赵大跟着这么一问,倒让老孙挠着头犯了难:“我也是撒尿时顺耳听人那么一说,并没放在心上,不过这听风轩三字确实是听到了。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孙哥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小潘听他支支吾吾的,着急插了一嘴,让赵大甩了个眼神才住嘴。
老孙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这次还算是带了脑子的,只见他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哦,对了,还有浆洗房,金钱豹那老小子,最喜欢干那从人牙缝里抠银子的缺德事,翠柳的姐姐若是不懂他这规矩,势必是让人给弄到浆洗房去了。”
赵大、小潘赞同点头,金钱豹确实有这么个规矩,兴许人真的在那儿也说不定。
“那咱三快去吧,可别让人家姑娘受了委屈。”三人急忙跳下墙头,直奔浆洗房。
“元大叔,听清了,小姐怕是被关在这府中的浆洗房。”沉香并没走远,而是依了元胡的手势指挥,趴在窗边听了那三人的对话,腿都站麻了,总算得到了有用的线索。。。
第五十章小伙伴们惊呆了()
老孙三人着急忙慌直奔浆洗房,一路上吵吵闹闹的,倾耳听去,有老孙的谩骂声,小潘的求饶告罪声,间或赵大偶尔一声的劝说,好不热闹。
总之,他们三人太过于放松警惕,并未注意到元胡和沉香悄声尾随在其后,一同进了浆洗房。
“赵婆子,金管家可有往这儿送来新人?”老孙随手拉住一个洗衣婆子,张口就问。
那婆子显然楞了一下,先点了头,后又拨浪鼓似得摇个不停,弄的老孙好一阵糊涂。
“赵婆子,你是点头又摇头的,那到底有没有啊?”
“有是有,只是人家还是个小姑娘。”赵婆子经不住他那张凶相吓唬,哆嗦着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那么小的姑娘,你们三个下得去手糟蹋么?”
他三人搭班干活凑到一起后,年轻气盛的,没少干些出格的事,尤其是在女人这方面,更是凶残到令人发指。赵婆子也是亲眼看过的,这才不想告诉他们,生怕又一个好姑娘被糟蹋的不成人样。
赵大显然是知道她意有所指,这才趁老孙发怒前赶忙道了谢,另一手拽着呆傻在原地指着自己鼻子一脸不敢相信的小潘急忙进了屋。
“哎,你二人看起来眼生的很啊,怎的也来这浆洗房?”赵婆子摇着头刚送走那三人,回头又见了陌生的元胡和沉香,这才禁不住疑惑问道。
沉香一愣神,支吾着答不出话来,惹得赵婆子更加疑惑,还是元胡赶忙圆了过去:“赵嬷嬷是咱府中的能人,整日忙得很,哪里需要记住我二人这号小人物?实不相瞒,老奴正是在潇湘馆翠柳姨娘身边伺候着的,主子听说娘家姐姐来了,特意嘱咐我二人过来请姑娘过去。”
说着还往那赵婆子手中塞了个鼓鼓囊囊的荷包,说是感谢她对姑娘的照顾。
那赵婆子收了银子,眸光流露出赞赏,又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就放了他二人过去,希望能及时拦住那三人的不轨意图。
“元大叔,得亏你在,不然奴婢就露陷了。”沉香踩着步子低头走路,一双手捂着胸口,那里砰砰直跳。
还要回头去看一眼那婆子,被元胡拦住了:“别回头,赶紧走,让那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