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完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齐玉铭突听到凌珑这样说,不禁红了俊脸。
他这辈子,还从未在女人面前害羞过,但是只要面对着凌珑,他便永远也无法洒脱起来!
凌珑,真的是上天专门派来降服他的女人!
凌珑转头对齐芳菲道:“朕在乌及还有要事,明天就想带玉铭离开,不知岳母岳父可有意见?”
“岳母……?”
“岳……岳父?”
齐芳菲与江雨葶的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愕然齐望着凌珑。
凌珑莞尔笑道:“朕既然要娶玉铭,唤你们一声岳母岳父也是应该的,除非……你们反对朕的提亲!”
“啊……不不……决不会……”
齐芳菲吓得又要出一身冷汗,慌忙应道:“皇上乃九五至尊,铭儿能得皇上垂青,不知是他几生修来的福气!草民……草民高兴都来不及了,岂敢反对?”
凌珑笑道:“多谢岳母不怪朕擅做主张,不过朕也要问问玉铭意见的。”
凌珑说着,转眸睇视着齐玉铭,柔声道:“铭——你愿意跟朕走么?”
齐玉铭抬起精莹璀璨的星眸,深情无限地凝望着凌珑,他的心,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许给她了,不跟她走,还要跟谁走?
辗转红尘二十余载,也只是为了,等待她的到来而已!
撩起嫁衣长长的下摆,齐玉铭终于缓缓地跪了下去,以这辈子从未有过的虔诚表情道:“我愿意!只要皇上不嫌弃,今生今世,我就算是做牛做马,我也要跟随着皇上!我的琴,从此以后只为皇上一个人弹奏!”
梨园所有人都惊诧地望着他,没想到从小心高气傲,在女人面前从不低头的齐玉铭,竟会说出如此卑微自贱的话来。
凌珑动容,亲自走过去扶他起身,“瞧你说的什么话,朕怎么舍得让你做牛做马?”
“皇……皇上?”齐玉铭心中一个激动,再也忍不住紧紧握住凌珑柔夷。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都尽在不言中了!
****** ******
当晚,虽然宾客尽散,锣鼓静息,但梨园内依然悬灯结彩,喜气洋洋,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漾溢着发自内心的欢笑!
累了一天,凌珑命令小桃和十二卫都去休歇了,雅涛院内,只有两个绝美的身影。
金丝掐花的蝴蝶灯台,亮晃着艳红的龙凤喜烛,焰艳火光照映在白如冠玉的脸庞上,别有一番摄人心魂的魅丽!
熏香燃起,氤氲飘袅。
齐玉铭抱琴盘坐,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眼前的少女。
“想听什么曲?”
“随便。”凌珑胡乱应了,继续着迷地盯视着他绝世俊美的容颜。
第一次在灯光下看他,觉得他比白天更加美地惊心动魄!
凌珑简直看地如痴如醉,他那双颠倒众生的眸子,仿佛七彩幻变着的水晶,耀动着堪比凤凰石的绚丽光芒!
齐玉铭促狭地笑,“我可不会弹‘随便’这首曲子!”
“呃……”
凌珑醒神,嗔道:“随便就是叫你随便弹一首啊,竟敢曲解朕的意思,该罚!”
“好,你说,罚什么?”
凌珑微微愣怔,发现今夜的齐玉铭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久违的潇洒不羁,傲世风流,又重新出现在他绝美的容颜上。
仰头望一眼高挂天边的圆月,“就弹……你当年专门为我普的那首曲子吧。”
齐玉铭愣了愣,意识到凌珑竟没用“朕”的自称说这句话。
轻柔一笑道:“你还记得?”
凌珑叹息地坐直了身子,认真道:“怎么会不记得?与你有关的一切,过往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想忘,也忘记不了!”
“皇上……?”齐玉铭震动地想说什么。
凌珑一把捂着他的嘴,柔声道:“唤我珑儿吧,我赋予你可以称呼这个名字的权力。”
“珑儿——”齐玉铭激动万状。
凌珑调皮地再一次堵住了他的口,“感谢的话就别说了,现在,我只想听你弹琴。”
“遵旨!”
齐玉铭强压下翻腾缭乱的情绪,修长优美的十指抚上琴弦,轻轻拨动出撩人心弦的音浪。
一声声、一缕缕,时而轻吟、时而激狂,清冽悠扬,悱恻缠绵的琴声再也没有哀怨凄伤之意,有的,只是永世不悔,万年不灭的眷恋深情!
他仿佛要借籍由琴声,诉说心中许多未及出口的爱慕痴狂!
凌珑不由自主地绕到他身后,伸出藕臂,轻轻环上他的腰,叹息道:“这么美妙的琴声,从此以后竟只有我一个人听到?我忽然,有种很内疚的感觉!”
齐玉铭失笑,琴声未停,口中却幽幽道:“你不用内疚,因为从此以后,我也只有在你的面前,才有弹琴的热忱了!琴声,其实代表的是弹奏人的心情,这些年来,我的琴声早就已经死去了,直至今天,它才又随着被你解救的我,复活过来!”
“铭——”
轻柔媚惑的呼吸缠上他弧度优美的颈脖,凌珑转到他起伏不定的胸膛,闻着他身上发出的如兰似麝的清幽香气。
潋滟双瞳波光闪闪,痴痴凝望进彼此眼眸的最深处!
“珑儿……”
齐玉铭哑声低唤,再也无法专注于琴弦,梦幻般美丽的俊颜上,绽放开出令人无法抵挡的诡魅笑靥,看得凌珑心弦震荡,不能自己!
当温润莹凉的樱唇落到惊世绝美的薄唇上时,洁白修长的十指,渐渐错落了熟悉的音符。
曲终不成调,齐玉铭无法自制地发出一声闷吼,衣袖一带,将凌珑整个人拉坐到他盘着的大腿上。
凌珑惊呼一声,正好给机会对方乘隙而入……
啊——怎么会这样?
凌珑被他吻地天旋地转,分不清南北西东,发觉主动权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意识一路随着他的撩拨上浮上浮,最后飘荡在绚丽幻美的云端,不知身在何处……
一吻毕,凌珑手脚发软地摊倒在齐玉铭怀中,揪著他的衣襟,大口大口喘息。
这才想起,齐玉铭风流放浪,早已经是情场老手,自己的经验跟他的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告诉我,你曾经有过多少个女人?”
一股火气因为这个吻直直窜升上来,凌珑抓紧他双肩,几近蛮横地逼问。
“不管我吻过多少个女人,从此以后,我只会为你一个人承欢!”
齐玉铭笑弯了一双亮若星辰的眸,深情似海的波光粼粼闪动,凌珑一阵心荡神驰,不知不觉中又被勾去了魂魄,竟完全没有留意到他其实答非所问。
玉臂霸道地攀附上他的脖子,一下又一下地啄吻着他玫瑰色泽的花瓣,叹息似地低语,“第一次看见你,我就想,你一定是九天之上的花仙子,因犯了错才被贬下凡间,没有想到,我今日真的拥有了你这个天下第一的美男子,恐怕……会连天上的女帝也嫉妒的呵……”
从她口中吐出的如珠语句,字字带来强烈的战栗,吞噬了他所有的感观和理智,齐玉铭生生抽了一口气,终于在压抑不住的欲望狂涛中彻底灭顶!
温柔地再次覆上她的唇,开启她紧咬的贝齿与她绞缠,同时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探入她瑰丽诱人的花丛,细拢慢捻抹复挑; 那熟练的指法,丝毫不逊色于他弹琴的技法。
凌珑情不自禁地低喘嘤咛,意识渐渐模糊,只剩下他手指的触感。
“喜欢吗?”薰迷潮红的绚丽双颊,也完全迷醉了的绝美的星眸。
“唔……喜欢!”齐玉铭娴熟老练的挑逗,将她带往前所未有的感观世界……
凌珑情难自己地促喘,颤抖着解开他腰间的绸带,软绡春衫如雕零的花瓣,自他凝脂白玉般的双肩上滑落……
“啊——你原来……”
心跳与呼吸蓦然错拍,犹如急切弹跳的音律响应着主人惊震混乱的思绪。
话音未落,香舌便再次被堵住。
“我爱你!”
炽热到极至的昂藏再也控制不住勃发的欲望,齐玉铭几近狂野地进入了她,坚定而深情地烙下了一生的誓言!
仅有的一丝清明霎时间灰飞湮灭,凌珑浑身乏力,意乱情迷,无法自持地随着他攀上了欢乐的顶峰……
卷二暗涌
月上中宵。
寂静的夜色里,只有怦怦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喘息声交汇成曲。
软榻上,激|情过后的一对璧人仍紧紧相拥着不愿睡去。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凌珑清楚地看见,齐玉铭琉璃般美丽的眸子中似有泪光闪动,象暗夜耀映在粼粼海面上的星子。
“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太幸福了!”
悦雅动人的声音带着轻咽划过静谧的夜,齐玉铭收紧了臂弯,在凌珑耳鬓轻柔厮磨。
“原以为今夜,将是我万劫不复的地狱,没想到地狱与天堂,仅有一线之隔!”
凌珑伸出纤纤玉指,在他光滑如缎,又极富弹性的胸脯上画下一个个心圈。
“铭——请相信我,我会让你永远幸福的!”
“我……我相信你……”齐玉铭愈发拥紧了凌珑,有晶莹的星子,悄悄坠落在漆黑的夜。
凌珑忽然想起了什么,画圈的玉指在他肩窝上重重一戳,“你怎会……还是那个……那个什么啊?!”
“那个什么啊?”齐玉铭轻笑,故意逗她。
“就是那个处……”
凌珑窘得俏脸都红了,气恼地锤他一拳,“你明知故问嘛!”
“唉……所以说人言可畏啊!女人怎么风流胡搞都可以,男人嘛,只要多几个红颜知己就被认为是淫贱放荡了!”
齐玉铭无奈地笑叹。
“其实,在认识你以前,我还没将天下女人放在眼里;认识你以后……我的心就只容得下你了!就算我真的想放纵自己,也已经太迟了!”
“哼,说得倒好听!”
凌珑撇嘴,越想越气,忍不住又是一阵乱锤,“你对那些所谓红颜知己,还真是够亲热殷勤的呢!”
齐玉铭笑着握住她皓腕,在她两个小拳头上各亲了一口,才悠悠道:“年少轻狂的时候,我确实做过许多荒唐的事情,但爱上你以后,我已经打从心底里抗拒别的女人了。”
“才不信!”
凌珑还是很生气,想到他居然为别的女人做过那种事情,就妒忌得要死!
齐玉铭认真道:“我说了,从此以后只为你一个人承欢,如果你觉得不解气,随便你罚我好了。”
“哼,当然要罚,我要把你一块一块咬下来,煮熟了吃进肚子里!”
凌珑说完,就对着他肩头毫不客气地咬了下去!
齐玉铭痛得呲牙咧嘴,却动也不敢动,任凭她的樱桃小口四处肆虐!
终于,凌珑咬得累了,翻身下来喘息不已。
齐玉铭苦笑地看着自己一身的牙印,怎么没人告诉他,当今皇帝是野豹子投胎的?
“你发泄够了?”
“嗯,暂时放过你!”凌珑感觉力气都用尽了,昏昏地开始想睡。
齐玉铭邪魅一笑,“那么,该轮到我找你算旧帐了!”
“哦——”
凌珑含糊应了一声,浑没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齐玉铭目光灼灼地锁住凌珑,无比“愤慨”地道:“当初在紫霞山,你到底为什么不肯认我?!”
凌珑“哧”地一声笑出来,叹气道:“你终于愿意听我解释了?我方才还在想,你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呢?”
****** ******
第二日,天才刚刚亮,急促的敲门声便在雅涛院响起。
门“咦呀”地打开,齐玉铭拦门而立。
“小桃,是你?”
“皇上昨晚一夜未回,是不是在你这里?”
齐玉铭赤裸上身遍布的印痕已经昭告天下,小桃咬牙切齿,用力推他,“让我进去!”
齐玉铭不为所动,居高临下地看着小桃,“皇上还在睡,你小声点。”
小桃一掌劈过去,喝道:“你以为你是谁啊,竟敢命令我?”
齐玉铭皱皱眉头,不欲跟他过招,微一侧身避开,小桃趁机冲了进去。
“陛下——?”
屋里静悄悄的,没人响应他。
凌乱的软榻上,凌珑睡得正香,月牙白般剔透的雪肤上薰染着似醉嫣红,纯真无邪的容颜中带着欢爱过后的荡漾春情,媚态横生,诱人遐想!
小桃拉过薄毯裹住凌珑,就想抱她离开。
齐玉铭再也忍不住,上前拦道:“皇上好不容易才睡着,你别吵醒她!”
“喂——你让开啦!真是丑人多作怪!”
“我——丑?”
齐玉铭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
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如此扁损过,想起小桃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他!
“你眼睛有毛病?”
“有毛病的是你啦!”小桃扯直了喉咙大吼!
榻上的凌珑终被惊动,轻吟着撑开眼帘,“好吵!是谁啊?”
“陛下——是我!”小桃面对凌珑,态度立即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我来服侍你梳洗,可是这个人好凶哦,要赶我出去呢!”小桃指着齐玉铭,捉紧时机告御状。
齐玉铭讶然张了张口,早听说后宫的男人为了争宠,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他今天真算见识了。
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他闯荡江湖那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小桃想跟他斗,还嫩着呢!
俊眸眯起,狡慧的光芒一闪而逝!
故作惊诧地抿了抿唇,“珑儿啊,这么没规矩的奴才,该不是宫里调教出来的吧?”
“你——你竟敢骂我是奴才?!”小桃顿时气地七窍生烟,腾空跳起来就想揍人。
“住手——”凌珑断喝,“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你皮痒了?”
“陛下……?”小桃委屈地退回原位。
“出去!”凌珑不耐烦地往门外一指,“朕今天不用你服侍了。”
小桃身子没动,眼圈一红,豆大的泪珠在睫毛上滚来滚去。
凌珑见状有些心软,放柔了声音道:“你别在这里胡闹了,快去准备启程吧。”
“是!”
小桃不敢再多言,垂头丧气地走出去。
齐玉铭跟过去关门,忽然附在他耳边贼笑道:“今天是小惩大戒,你以后最好少惹我,否则,嘿嘿……”
************
日上三竿,凌珑打典妥当,下令队伍开拔。
齐玉铭拜别了父母,随凌珑坐上马车。
梨园上下倾巢而出,十里跪送,江雨葶眼泪婆娑地目送着队伍,直至什么也看不见还在依依不舍地张望着。
从枫城到乌及镇起码有五天的车程。
一路上,小桃和齐玉铭都与凌珑同乘一辆马车,两个人明里暗里较量了几次,每次均以小桃的惨败告终。
凌珑虽然看出他俩私底下波澜暗涌,但男人之间的争风吃醋,聪明的女人最好少管,否则只会越管越乱,左右不讨好!
这天,已到乌及边界,乡间浓郁的泥土芳香不时扑鼻而来,从车窗望出去,随处可见农庄炊烟袅袅,水田绿意盎然,一派生气勃勃的怡人景象。
“百姓的生活,似乎越来越好了,这样的太平盛世,真希望能让它永远持续下去。”凌珑喃喃自语,放下竹帘遮住高挂的艳阳。
宽敞的马车内,凌珑居中,小桃与齐玉铭对面而坐,桃花眼不时恶狠狠地瞪向齐玉铭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