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斌!”
Pose摆好后,聂小虎开始了他的开场白。
“只要是犯罪,就会有漏洞,而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将漏洞找出来而已”,聂小虎一边用手指敲着大腿一边微笑着说到。
“来财,现在我就来说说你的漏洞在哪里”,小虎嘲讽似的看着来财。
“是他?”,一群下人们都纷纷看向了来财,眼睛里都是惊异的目光。
“你…你们看我年幼,又是新来的,就要冤枉我吗?”,来财一脸委屈的模样,带着颤音说到。
“昨夜我在来福的身边吹笛子,你们大家都看到了的,老爷被害时我还冲了上去,凶手明明是那个鬼,他从天而降,杀了老爷后又消失不见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怎么可能会是我?”
在场的不少人又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用疑惑的眼光看向了聂小虎。
聂小虎冷笑了一声说到:“既然你不承认,那我就来说说你扮鬼杀人的把戏吧!
首先,这要从昨天下午申老爷让你去柜上抓药开始说起。昨日下午,申老爷略感不适,于是就写了一幅药方,让你去柜上抓药,结果你由于粗心大意,将药方中的当归错抓成了马钱子,这也就是为什么史启正盘点时怎么也对不上账的原因了。”
“原来是这样啊!”,史启正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
“你虽然是新来的,想必那招财的事你也听说了,当你发现抓错药后,害怕被扣罚月钱,于是便冲进了申老爷的房间,想要将药取回来,当你进去后,刚巧看到申老爷将碗中的液体全部喝光了,你以为那是药,其实却是冰粥,这是你没有想到的。”
“哦~~~”,秋辰突然插口说到,“怪不得昨天他急急忙忙地冲进了老爷的房间呢!”
“还有呢!”,丫鬟冬梅也接口说到,“昨天下午我在熬完药给老爷端过去之后,在外面他还问过我药在哪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聂小虎笑了笑,接着说到:“接下来,他便想出了一个扮鬼杀人的计划。他先是将来福买回来的烟花偷了一支,将烟花拆掉,用烟花内的火药制成了一个简易的火药包,然后又将自己房间内墙上挂着的画取下来三副,在画的背面全部刷上了墨汁和煤油,将三幅画卷成了一个大纸筒,可以套住全身。这一切准备好后,他便偷偷地将纸筒藏在了后院那棵大树的上面。
不错,昨天晚上你确实在吹笛子,不过当烟花燃放之时,你便悄悄地摸到了大树的后面,那时是不会有人有人注意到你的,因为当时所有人都在仰头看着天上的烟花。”
听到这里,来财明显地没有刚才那么镇定了,两只眼睛不停地来回转动着,身体也略微地抖动着。
聂小虎看了来财一眼,嘴角一扬,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快速地在大腿上交替点击了几下,继续说到:“你爬上大树后,将涂满墨汁的纸筒套在了身上,并掏出了事先藏在身上的短刀,又将制作好的火药包拿在了手上,看准申老爷的位置便跳了下去。
在你落在申老爷身前的时候,你讲手中的火药包向地上一摔,火药收到撞击,于是便爆发出白烟和火光,你同时快速地将身上的纸筒脱掉,并将短刀刺进了申老爷的胸口。
由于纸筒上被你涂满了煤油,所以一遇到火便迅速燃烧了起来,变成了纸灰,你在完成这一切之后,趁着后院的人们都惊慌失措、场面混乱的机会混回到了奏乐的人群里面,因为你一开始便在他们之中吹笛子,所以当然不会有人怀疑你,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个‘鬼’会消失不见的原因了。”
“原来是这样啊!”,在场所有人都恍然大悟般地点起了头。
“你…你胡说!”,来财满脸的惊慌,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证…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我在大树的树叶上发现了墨汁,还在树下发现了纸灰,纸灰上还有煤油残留的气味。”
“这…这能说明什么?”,来财似乎又来了底气,“难道就凭这个就能证明我是凶手吗?”
“噗”的一声轻响,一个包袱扔在了来财的脚前。
“这是在你的房间里找到的,里面是你拆烟花剩下的碎片和刷墨汁煤油用的刷子,想必是时间紧迫,你还没来得及处理掉吧!”
“这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来财几乎跳了起来。
“来人!”,聂小虎猛地一拍椅子扶手。
“总捕头!”,立即有两名捕快上前站定。
“去检查一下他的身上,看看有没有墨迹!”
“是!”
两名捕快几步走到来财的身边,不由分说在其身上仔细地检查了起来。
“报总捕头!”,一名捕快高声说到:“袖口、领口、后背、衣摆上均有墨迹!”
“你还有何话说?”,聂小虎冷眼瞅着来财。
“这…这是我昨天练字时不小心沾上的!”
“那你被烧焦的眉毛和头发呢?”
“我不是说过了吗,那是我当时为了保护老爷冲上去时,被火烧到了!”
“哼!”,聂小虎冷哼了一声,“天顺!”
“啊?”,站在赵氏身边的天顺不想聂小虎会忽然问到他,本能地啊了一声。
“我问你,你的眉毛、头发、或者身上有哪处部位被火烧到了吗?”
“没有”,天顺摇了摇头。
“天顺就在申老爷的身边,他都没有被烧到,你又是从远处冲过去的,怎么会被烧到?还是说你本来就比天顺离申老爷还要近?”,聂小虎冷冷看着来财。
“我?这个…”
来财顿时说不出话来,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终于,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我不是怕被老爷扣月钱才杀了他的”,来财低着头,紧紧地攥起了拳头。
“我知道马钱子有剧毒,老爷若是服用了我抓的药,必死无疑,但是当我冲进老爷的房间的时候,我看到老爷将整碗的药都喝了下去,没有办法,横竖是个死,我只能冒险赌一把了。”
来财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到:“原本我还抱着侥幸的心理,但当我看到老爷皱着眉头捂着肚子的时候,我以为老爷是毒发了,所以…所以我才……”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存在的茶馆(1)()
红日西坠、玉兔东升,“好再来”酒楼内正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时候。
“老爷,不要再吵了,你喝醉了!”,崔氏一边扶着已经喝得有些神志不清的祝百川一边皱着眉头说到。
“我没喝醉!”,祝百川一步一个趔趄,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到,“这个罗明杰真不像话,世上明明就是先有的鸡嘛,不然蛋是哪来的?就这点屁…屁事也…也跟我争,要…要不是他们拦着,我早就揍他了!”
“是是是,先有的鸡,先有的鸡……”,崔氏不停地点着头,扶着几乎已经站不稳的祝百川出了酒楼。
“老爷、夫人,要坐马车吗?”,出租马车的丁小泉陪着笑脸迎了上来。
“要,赶紧把马车赶过来!”,崔氏点头说到。
“的咧!”,丁小泉答应一声,乐呵呵地转身,一阵小跑,很快将马车赶了过来。
“夫人,去哪?”,在崔氏扶着祝百川上了马车后,丁小泉扭头问到。
“城外郁山南边,祝家庄园”,崔氏说到。
“夫人”,丁小泉脸上现出了难色,“我从未去过,不认识路。”
“没事,我给你指路!”
“好咧!驾!”,丁小泉甩了一个响鞭,马车立刻疾驰而去。
“夫人,郁山到了,该怎么走?”,在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后,丁小泉问到。
“沿着这条山路向前走,等到了一个三岔路口后,路口处有个木架子,架子上有三块木牌,你朝着写有‘祝家庄园’的木牌所指的方向走就对了!”
“知道了,夫人,您坐稳了!”,丁小泉一扬鞭,马车沿着山路跑了下去。
“慢点”,在又向前走了约半个时辰后,崔氏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向外看了看。
“怎么了,夫人?”
“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啊,你是不是走错路了?”,崔氏四下里看了看。
此时天已经大黑了,天上一轮明月散射出明亮的月光,荒芜的山野黑暗中笼罩着一层白色的光辉。
“没错啊,我就是按照你说的路线走的啊!”,丁小泉皱着眉头说到。
“那你再向前走走吧,或许是天太黑了,我也识不得这里了。”
马车继续向前,在走了一刻钟后,前方山路的左侧出现了灯光。
“前面好像有人家!”,丁小泉说到,“是不是到了?”
“不像啊!我家可没这么小”,崔氏皱着眉摇了摇头,“先不管那么多了,过去看看再说!”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子,房子前的院子里停放着一辆马车,房子内灯火通明,门前挂着一串红色的灯笼,灯笼上写着“听风茶馆”四个字,院子的西北角还竖着一个木旗杆。
“客官!您来啦!”,一名店小二模样的年轻人笑嘻嘻地迎了上来。
“这是哪儿?”,崔氏在马车上问到。
“听风茶馆啊!”,店小二指了指门前挂着的那串灯笼说到。
“听风茶馆?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到家了?扶我下去!”,祝百川摇摇晃晃地就要下车,崔氏赶忙扶着他,在丁小泉的帮助下将其扶下了车。
“这是哪?”,祝百川四下里看了看,紧跟着一阵恶心。
“不行,我要吐!”
“你别在这吐啊!”,崔氏急急忙忙地说到,“你去那边吧!”
崔氏用手一指院子西北角的旗杆:“你去扶着旗杆吐吧!”
“哦!”,祝百川抬头看了看旗杆,随即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
“哇!”,祝百川刚来到旗杆前,便一张口吐了出来,随即弯下腰去,伸出右手扶在了旗杆之上。
“吱呀~~~”,高高的旗杆在祝百川的手扶上的那一瞬间,向着前方倒了下去,祝百川的身体也失去了支撑,随着旗杆倒下的方向仆倒在地。
“呯!”的一声,旗杆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祝百川也倒在了地上。
“老爷!”,崔氏一声呼喊,跑到了祝百川的身边,一脸焦急地将其扶了起来。
“我就说那旗杆被虫子蛀空了,你还不信!”,此时茶馆内传来了一道女子的声音。
“不好了!砸到人了!”,店小二一声惊呼,跑到了旗杆的尽头处。
祝百川就是一惊,急忙与崔氏一起走到了店小二的身边,果然,旗杆下压着一个人,那人面朝下,已经人事不省了。
“坏了!”,祝百川此时酒已经醒了大半,看着压在旗杆下的男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赶紧找个大夫吧!”,崔氏此时还算清醒。
“哦!”,祝百川此时如梦方醒,赶忙在店小二、丁小泉的帮助下,三人将男子从旗杆下拖了出来,又七手八脚地将其抬到了马车之上。
“走,回城,去找大夫!”,崔氏冲着丁小泉喊到。
“驾!”,马车立即绝尘而去……
洛阳城内,冯氏医堂,冯文忠大夫在看过了那名男子的伤势后,在药童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药童点了点头,随即小跑着出了医堂。
“怎么样,大夫?”,祝百川担心地问到。
冯文忠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完了!”,祝百川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老爷!”,崔氏也紧紧地抓住了祝百川的手,脸上尽是惊恐害怕的表情。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后,药童回来了。
“人在哪?”
在药童的身后,两名捕快走了进来。
“官爷,尸体在里面!”,冯文忠赶忙迎了上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不存在的茶馆(2)()
第二天早上,曹晓卉便急急来到了捕快房大厅。
“虎哥,昨晚出了起命案,不过事情有点奇怪,我总觉得其中有不对的地方。”
“哦?说说看”,聂小虎微微一笑。
“昨晚冯氏医堂的冯文忠冯大夫派人前来报告,说有一对年轻夫妇送来了一个受伤的病人,病人在送至医堂时已经死亡了。那对夫妇男的叫祝百川,女的是其妻崔氏。
据崔氏说是由于昨天夜里祝百川喝醉了酒,在回家的途中走错了路,到了一个名叫听风茶馆的门前,祝百川当时想吐,便手扶着茶馆门前院子里的一根木旗杆吐了起来,可是没想到那根木旗杆被虫子给蛀空了,因此被其推到,还砸伤了人。”
“这是一起意外啊,哪里奇怪了,这不很正常吗?”
“奇怪的事我还没说呢!”,曹晓卉嗔视了聂小虎一眼,接着说到,“可是据冯大夫说,死者后背上确实又被砸过的痕迹,但致死的原因却是其后脑被钝器击打所致,而并非是被旗杆砸死的。”
“仵作验过尸体了吗?”
“查验过了,和冯大夫所说的一致。”
“嗯,这就有点意思了”,聂小虎点点头。
“人呢,都带来了吗?”
“带来了”,曹晓卉冲着站在门口的两名捕快招了招手,“把人都带上来!”
时间不大,四个人进了大厅,是一对年轻夫妇,一名老者和一名青年男子。
“见过大人!”,几人一起躬身施礼,齐声说到。
“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吧!”,聂小虎用冷森森地目光扫过四人。
除了那名老者,其余三人的目光在与聂小虎的目光接触时,三人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
“大人,老朽名叫冯文忠,在华阳街上开了一家医堂”,老者首先开口说到。
“大人,小的名叫丁小泉,是个赶车的”,那名青年小心地说到。
“大人,小人名叫祝百川,这是内人崔氏”,祝百川说到。
“嗯”,聂小虎点点头,“冯大夫随我去问询房,其余人等在此等候。”
“是,大人!”
问询房中,聂小虎与曹晓卉并排而坐,对面的木凳上坐着冯文忠。
“冯大夫,你把昨夜发生的事讲述一遍吧!”
“是,昨天夜里,大约在子时左右吧,有对夫妇乘坐一辆马车来到了我的医堂门前,并从车上抬下来一名昏迷不醒的男子,说是不小心推到了旗杆砸伤的,我便察看了一下那人的伤势,结果发现那人已经死了。
虽然在死者的后背上有被柱子之类的物体砸过的痕迹,但我却发现死者的后脑破裂了,并且还有被钝器击打过的伤痕,我怀疑此人是被人杀害的,因此我便叫我的药童前去找捕快报告了此事。”
“嗯,你再想想,你方才所讲的可有什么遗漏?”,聂小虎问到。
“这个…”,冯文忠仔细想了想,这才摇了摇头,“没有遗漏了,大人!”
“好,你可以回去了。”
“谢大人!”,冯文忠起身冲着两人施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大人,小的名叫丁小泉,是在华阳街一带赶车载客的”,丁小泉坐在那里,看上去有些害怕。
“你莫要害怕,把昨晚发生的事讲述一遍,记住,不要落下任何细节!”
“是,大人!”
丁小泉点了点头,皱起眉头回忆了一下这才说到:“昨天夜里,我在‘好再来’酒楼门前等着拉客,也就是在亥时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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