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鋭凝等人也是会心一笑,习惯性地站在了两人的身后。
“这位官爷,你…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陆幽兰略显慌张地说到。
“你们是自己交代呢,还是让我来替你们说?”,聂小虎笑着问到。
“交…交代什么?”,乔志威眼珠乱晃,小声说到。
“交代你们是如何杀害陆幽若的!”,聂小虎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厉声喝到。
“啊?”,陆幽兰一个没站稳,靠在了乔志威的身上,两人不约而同地打起了哆嗦。
“官…官爷,你…你搞错了吧?我可是陆幽若的亲妹妹啊!”,陆幽兰带着颤音说到。
“那还是我来说吧!”,聂小虎冷冷地一笑。
“你们两个的亲事因为陆幽若的极力反对,因而未能达成,为了能够长相厮守,并独占财产,因此便谋划除去陆幽若这个阻碍,并借着陆幽若去钟南山散心的机会实施了这一计划。
陆幽兰,你和你姐姐长得一模一样,外人根本分辨不出来,这是你的有利条件,你们应该是偷偷尾随他们主仆二人,等待下手的时机。机会终于来了,就在昨晚陆幽若所住的客栈中,你们趁着她上茅厕的机会打晕了她,并将她捆绑了起来,这一点我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因为尸体的双手手腕处都有被绳索勒过的痕迹。
然后再由你冒充你姐姐回到房中,至于那个分辨你俩的胎记,其实再好弄不过了,你只需在你的左耳下方涂抹上红色的印记即可骗过小芸,当然你不能多说话,因为长相虽然一样,但声音却不可能相同,因此你冒充你姐姐后便装作心情不好,不再说话。”
聂小虎说到这里,看到陆幽兰哆嗦地越发厉害了,不禁冷冷地笑了笑,接着说到:“接着乔志威便趁着天黑将陆幽若带到了河边渡口下游处的一处芦苇荡中藏了起来,待到第二天早上,你与小芸乘船到了河中心的时候,你便找个借口‘不小心’翻身落水了,只可惜啊,你运气不好,当时我恰好也在船上。
因为你自小生长在渔家的环境之中,因此水性极好,你落水之后便潜到了岸上,悄悄的赶回了家中,而在芦苇荡中藏着的乔志威也同时将你姐姐按于水中溺死,然后抛尸于水中,也逃回了洛宁县。
这样一来,在外人看来就是陆幽若不小心掉入河中溺水而亡了,因为你们两个几乎一模一样,因此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起初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只可惜呀!”
聂小虎笑着摇了摇头,“你们的计划虽然完美,但实施起来却是漏洞百出,使我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破绽。其一,若真是你姐姐落水,且不说她识不识水性,即便是她不通水性,试想一个不识水性的人落水后,会是怎样的反应?自然是极力挣扎,而尸体头上的发饰却是整整齐齐,丝毫未乱,显然是在毫无知觉、没有挣扎的情况下被溺死的。
其二,也许是你疏忽了,也许是天意安排,当你在故意装作落水的时候,你脚下的船锚却勾住了你的裙角,以至于在你落水后撕扯下了一小块丝绸。”
聂小虎说着话拿出了一小块绿色的丝绸布片,在陆幽兰的眼前晃了晃。
“而陆幽若所穿的衣裙虽然与你穿的一模一样,却是完整无缺,这就更加印证了我的怀疑,我想你那件破损的衣裙肯定还没来得及处理掉吧?
其三,这一点恐怕是你怎么也想不到的,就是你姐姐在死之前曾经被人奸银过,我想应该是这位乔志威,也就是你的意中人干的好事吧?”
“你说什么?”,陆幽兰突然变得愤怒起来,双眼圆睁,扭头怒视着身边的乔志威。
乔志威的脸上不自然地抽动了两下,嘟嘟囔囔地说到:“我…我觉得反正杀都要杀了,还不如杀之前先…”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扇在了乔志威的脸上。
……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便早早地挂在了天上,虽然已是入秋时节,但炙热的阳光依旧毒辣,让人怀疑夏天是否真的已经过去了。
在巡了半天街后,五人都已是浑身是汗了,在接近中午的时候,五人进了一家酒楼,在顶楼临窗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要了两壶酒、几碟小菜,大家边吃边聊着,偶有微风从窗外吹来,五人顿感舒爽了不少。
“那不是聂神捕吗?走,去问问他,他准知道!”,突然在聂小虎的身后响起了两名女孩的声音。
聂小虎转过身,看到两名少女来在了面前,正害羞得看着自己。
“两位姑娘,找聂某有事吗?”,聂小虎微笑着说到。
“聂神捕,是这样的”,其中一名少女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开口说到。
“最近我老是和我的男朋友吵架,他总是说我不会说话,你能告诉我男孩都最喜欢听哪句话吗?”
聂小虎听完便是一乐,“这位姑娘,那你先告诉我你们女孩最喜欢听哪句话?”
“那当然是…‘我爱你’了”,少女低着头羞答答地说到。
“嗯”,聂小虎点点头,“那我就告诉你男人最喜欢听哪句话。”
说完聂小虎突然伸手在那名少女的手臂上稍一用力掐了一下。
“啊~~~~轻点,疼!”,少女捂着被掐过的地方轻声叫道。
“对,就是这句!”
“我去!”,瞬间唐毅斌等人就从凳子上翻了过去。
就在五人休息完毕正要下楼之际,一名老者急急忙忙跑了上来,此人站在楼梯口四下里看了看,当看到聂小虎时,便径直走了过来。
第七十八章 各怀鬼胎(4)()
“请问您可是聂小虎聂神捕?”,老者冲着聂小虎一拱手,喘着气说到。
“正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聂小虎心中似乎感到有事情发生。
“我叫程天雨,是夏记茶庄的管家兼掌柜的,方才我发现我家夏翰庆夏老爷中毒身亡了。”
“在哪?”,聂小虎立刻问到,面色严峻了起来。
“就在夏记茶庄,诸位请随我来吧!”,程天雨脸上略带悲伤,急急忙忙地转身下楼而去,聂小虎的眉头微皱,举步跟了上去。
这是一个临街的小院,前面是店铺,后面是住宅,店铺是个二层小楼,大门上着锁,正上方挂有‘夏记茶庄’的牌匾,程天雨打开大门,聂小虎等人走进店铺,店内无人,柜台内陈列着各式各样的茶叶。
穿过后门,便是用于居住的内院了,院子不大,正房是一座二层小楼,东西两边各有两间厢房,院子的东南角有一个小灶台,灶台上坐着一个陶罐,灶台内余灰未尽,还在冒着青烟,陶罐内应该是熬着药材,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充满了小院。
“人在哪里?”,聂小虎扫视了一下,并未发现院内有人。
“就在正房二楼,随我来”,程天雨快步向前走去。
推开正房的大门,又是一股浓浓的草药味,上到二楼,在二楼的房间内,一名老者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被,面色发黑,早已气绝身亡了。
聂小虎环顾了一下房间,房内的摆设极其简单,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两个木柜子和两把椅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聂小虎仔细地察看了一遍尸体,尸体全身并未发现有伤痕,面部发黑,眼眶稍稍外凸,隐隐有血迹渗出,应该是中毒而亡的。
“小毛子!”
“虎头儿!”
“你找人将尸体运回,并将院中的药罐一并带上,让仵作验一下!”
“明白!”
“唐毅斌、小石头、小柳子!”
“在!”
“你们把整个院子都仔仔细细地搜查一遍,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明白!”
“程管家,我们去店内谈话吧!”,聂小虎对着程天雨说到。
夏记茶庄的二楼房间内,两人对面而坐,程天雨熟练地沏了一壶龙井茶,神色淡然地说到:“聂捕头,我跟您说一下夏家的情况吧。”
聂小虎没有做声,静静地坐在那里,盯着程天雨的双眼,微微点了点头。
“老爷名叫夏翰庆,今年五十六岁,患有严重的风湿病,根本无法下地,心脏也不太好,生活完全不能自理。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夏梓轩,已娶妻,但并无子嗣,并于去年因病亡故了,留下妻子卢氏;小儿子夏梓林,还未娶妻,今年十八岁,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整日里混迹于赌场,对家中的事从不过问,夏老爷一直都是由大儿媳卢氏照料着,我就在店里照顾着生意。”
“程管家”,聂小虎突然笑着接口说到:“您在夏家做事多久了?”
“将近二十年了。”
“听你的口音很熟悉呀,我们莫不是老乡?”,聂小虎啜了一口茶。
“怎么,聂捕头也是花溪村的?”,程天雨的眼中露出惊喜之色。
“哦,不是,我是嵩县的”,聂小虎摆了摆手说到。
“哦,那也不远”,程天雨点点头。
“程管家,您接着说。”
“好,二少爷夏梓林整日里混在赌场,对家中之事不闻不问,每次回来除了拿钱别无它事,老爷对二少爷十分地不满,最近已吩咐不再给他钱了,二少爷一赌气便直接住在了赌场,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过了;那卢氏虽说天天在家照顾老爷,却也是心不在焉!”
说到这里,程天雨禁不住哼了一声。
“哦?此话怎讲?那卢氏现在又在哪里,怎么不见她人?”
“那卢氏起初嫁于大少爷并非出于自愿,而是被其父母逼迫的,她早就有了心上人,是一个叫田小堂的青年,虽然两人相好了多年,却因其家中贫穷,无力娶妻,卢氏嫁到夏家之后并未断了与田小堂的联系,两人经常暗地里来往,大少爷本就体弱多病,多半也是被她给气死的!”
程天雨的脸上明显有了不忿的情绪,接着说到:“终于有一天,卢氏与那田小堂在夜里私会之时,被我抓了个正着,老爷也是十分地震怒,欲要将她赶出家门,卢氏苦苦哀求,并起誓绝不再与田小堂有任何来往,还写下了誓词,想到老爷还需要她来照顾,因此此事也就作罢了,这是那誓词,聂捕头请过目。”
说着话,程天雨自怀中拿出了一张纸,交给了聂小虎,聂小虎接过展开,纸上用娟秀的字体写着“我发誓在公公过世之前绝不与田小堂有任何的往来,如有违背,甘愿被休出家门,卢氏雪梅亲书”。
聂小虎点点头,将纸折了起来,交还于程天雨。
程天雨接着说到:“最近那卢氏又不知何时勾搭上了另一名男子,两人打的火热,但只要她不与那田小堂来往,也不算是违背了誓言,我也就无话可说,卢氏几乎是每隔两日便外出与那名男子见面,每次都是中午时分便出去,直到入夜才回来,在她外出的时候,老爷就由我来照顾。
今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卢氏又出去了,我便跟往常一样,来此照看老爷,可没想到当我一走进房里,就发现老爷已经气绝身亡了,于是我便派人分别去通知二少爷和卢氏赶紧回来,并上街打听着找到了你。”
“虎头儿,我们在西厢房的柜子里发现了这个”,此时石鋭凝手拿一个纸包走了进来。
聂小虎打开纸包,里面是一对白色的粉末,聂小虎轻轻地闻了闻,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是砒霜!”
第七十九章 各怀鬼胎(5)()
“西厢房是谁住的?”,聂小虎问到。
“是二少爷夏梓林。”
“爹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干嚎,紧接着就是一阵嚎啕大哭。
“是二少爷回来了”,程天雨点头说到。
“将他带过来!”
“的咧!”,石鋭凝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不大会儿的功夫,石鋭凝、柳震萧和唐毅斌都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少年,少年的眼中尽是疑惑,一脸的哭相,脸上却是一滴泪水也没有。
“程叔,我爹呢?”,夏梓林看了看房内的众人,问程天雨到。
“夏老爷死了,是被人用毒害死的”,聂小虎紧盯着夏梓林说到。
“啥?”,夏梓林双眼的瞳孔瞬间放大。
“这…?”夏梓林不敢相信地看着程天雨,程天雨默默地点了点头。
“爹啊!你死的好冤啊!”,夏梓林顿时放声干嚎了起来。
“这包砒霜是你的吧?”,聂小虎指了指桌上的纸包,冷冷地问到。
夏梓林听到聂小虎的问话,立时停止了哭喊,看了看桌上的纸包,眼中现出迷茫的神色。
“这是在你的房内找出来的”,聂小虎淡淡地说到。
夏梓林努力地思索了一会儿,终于像是想起来什么,连忙点着头说到:“对对对,是我的,那是我一个月前买的!”
“你买砒霜做什么?”
“药耗子!”,夏梓林不假思索地说到,“一个月前家里闹耗子,还特别多,咬坏了我不少衣物,所以我就去买了一包砒霜,准备药耗子用的,可是忽然间家里的耗子变少了,我也就没用上,就放在柜子里了。”
聂小虎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随即站起身来说到:“鉴于夏老爷子是被人毒害致死的,夏家所有人,包括下人自今日起全部留在洛宁县,已备我们随时问话,卢氏回来后也告之一声,不要离开县城,直到我们找到凶手为止。”
“是,聂捕头”,程天雨也站起身来,躬身答到。
“走,我们先回去再说!”,聂小虎拿起桌上的纸包,一挥手,出了房门。
“聂捕头,尸体已经检查过了,死因是中毒身亡,药罐也查验过了,药中含有砒霜……”。
在听完仵作的报告后,聂小虎的眉头不由地拧成了一个疙瘩。
“小毛子、小柳子!”
“虎头儿!”
“你们两个立刻快马加鞭,赶去嵩县花溪村,查一下这个程天雨!”
“明白!”,两人即刻动身出去了。
“小石头!”
“虎头儿!”
“你去查一下夏梓林和那个卢氏,查清楚他们最近都在做些什么,都与什么人在一起。”
“好的!”,石鋭凝答应一声也出去了。
聂小虎坐在房中,用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傍晚时分,石鋭凝回来了。
“虎头儿,都查清楚了!”
“这么快?”,聂小虎疑惑地问到。
“这两个人都是公众人物,一问起来,几乎没人不知道,好查的很!”,石鋭凝乐呵呵地说到。
“公众人物?”
“对,先说夏梓林,那是赌场里的知名人物,吃睡都在赌场,输光了就借钱赌,大家都知道他家里有钱,老爷子又快不行了,等夏老爷一死,家产大半都是他的,所以也都乐意借给他,因此他欠下了不少的赌债。他已经连续五天都住在赌场里,直到今天下午家中下人来找,他才回去的,据赌场的人说,夏梓林在赌场中经常抱怨,闲他老爷子给的钱少,巴不得他早点死呢!”
聂小虎点点头。
“再说卢氏,名叫卢雪梅,是夏家的大儿媳妇,大公子夏梓轩去年因病亡故了,可是这个女人不甘寂寞,最近又与一名首饰店的老板名叫卓如海的打的火热,卓如海今年三十六岁,去年妻子因病亡故了,现在也是单身一人,这两人还真是绝配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夏老爷子这一死,这卢雪梅也算是自由身了,她总得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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