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小虎点了点头,说到:“孙老伯此事做的对,女孩儿若是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她是不会幸福的,那岂不是毁了她的一生么?”
“话虽如此,可那刘家岂能善罢甘休?这不昨天刘家老爷刘士宏一接到我的信,傍晚就带人来到我的家中,连吼带叫,好一通吵闹,若不是我威胁说要报官,估计他都要抢人了。”
孙常友又摇了摇头,“谁让我毁约在先呢,也只能忍气吞声,任他们辱骂一番也就罢了。”
小虎并不想过问孙常友的家事,因此便起身告辞,返回了衙门。
县衙捕快房内,五人围坐在一起,田珊珊的尸体也已经停放在了停尸房内。
小虎仔仔细细地将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捋了一遍,忽然想起了电视剧《狄仁杰》中的经典台词,忍不住问了一句:“唐毅斌?”
“嗯?”,唐毅斌愣了一下。
“这个案子你怎么看?”,小虎说完自己都笑了。
唐毅斌撇起了嘴,斜眼瞅着小虎,“我怎么看?站着看呗,要不坐着看也行!”
“哈哈哈哈!”,旁边的三人都笑了起来。
小虎撇了撇嘴,翻起了白眼。
“我分析一下案情哈”,小虎坐在椅子上,用手支着下巴说到。
“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有杀人动机的有三个人,一个是田珊珊的哥哥,他发现田珊珊逃婚,这使他颜面扫地,愤怒之下可能会跟踪至此,进而杀了她;另一个是冯雨江,新娘子逃婚,这是哪个男人都无法接受的,他在恼羞成怒后对田珊珊进行追杀也是完全有可能的;还有就是孙依依,孙依依喜欢冯雨江,而冯雨江喜欢田珊珊,并且两人还订了亲,这就很难说了,女人的嫉妒心极强,一旦因爱生恨,就很容易失去理智,此时的女人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
“虎头儿,分析的忒有道理了!”,石鋭凝一竖大拇指,“要不我们去把这三个人全都抓回来,挨个审问,总有一个会招的!”,说着话,石鋭凝撸了撸袖子。
“抓抓抓,抓你个猪头!”,小虎瞪了他一眼。
石鋭凝撅了撅嘴,把撸起的袖子又放了回去。
“凶手肯定不是孙依依。”
小虎说到:“虽然她有杀人的动机,但那支杀人的箭确实是从湖对岸射出来的,并不是用手插进去的,这一点我检查过伤口,没有问题,而孙依依一个弱小女子,又不懂武功,所以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再说了,在自己的闺房杀人,除非她是个猪脑子。”
小虎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边嚼边说到:“现在有嫌疑的就只剩下田珊珊的哥哥和那个冯雨江了,小石头、小毛子、小柳子!”
“啥事,虎头儿?”,三人立刻精神一振,站了起来,“去抓人吗?”
“就知道抓人,以前你们,我们也是这么办案的吗?”
“对啊!虎头儿,你忘啦?以前刘头儿在的时候,都是看谁不顺眼,先抓回来再说,一顿板子下去,啥都招了,嘎嘎嘎嘎!”,石鋭凝奸笑着说到。
“怪不得走在街上,谁看了我们都躲呢!”,小虎无奈地摇了摇头。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依法办案!要有了足够的证据才能抓人,要让洛宁县的老百姓都对我们捕快另眼相看!”
“虎头儿说的对,另眼相看!”,三人异口同声地说到。
“你们三个,现在立刻快马加鞭赶去宜阳县,把田珊珊的哥哥和冯雨江昨晚都在哪,干了些什么都给我调查清楚,越快越好!”
“是,虎头儿!”,三人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当官的一句话,跑折办事的两条腿啊!”,石鋭凝小声嘟囔着。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石鋭凝等三人回来了。
“虎头儿,都查清楚了!”,柳震萧一进门就喘着粗气大声说到。
“先喝口水,坐下来慢慢说”,小虎招呼着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三人坐下。
喝了几口水之后,柳震萧说到:“田珊珊的哥哥叫田一鸣,昨夜在镇上的赌场玩了一宿,从傍晚直到天亮,一直未曾离开。”
石鋭凝接着说到:“冯雨江昨晚在镇上的春满楼过了一夜,而且还为了争抢一名新来的**与人打了一架。”
“消息确实吗?”
“确实!”
“这么说这两人都没有可能跑到洛宁县来杀人了”,小虎不禁皱起了眉头。
“会不会是田珊珊的某个仇人所为?”,唐毅斌说到。
“应该不会”,小虎摇了摇头,“如果是,在田珊珊来的路上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说的也是。”
到此为止,两名有杀人动机的嫌疑人都有了不在场的证明,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断了,小虎紧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柳子,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不会是又在想你的相好了吧?嘿嘿!”,石鋭凝看着柳震萧,调笑地问到。
“那你又在想什么呢?”,柳震萧白了石鋭凝一眼。
第七章 朦胧的月光(5)()
“我在想小兰啊”,石鋭凝毫不避讳地说到:“我在想那天夜里,我和小兰一起坐在草地上看月亮,那晚的月色好美,好朦胧。”
“朦胧你个头,犯花痴了吧你?”,柳震萧笑到。
“朦胧?朦胧?”,聂小虎嘴里喃喃自语着,不断地重复着朦胧两个字。
所有人也都静了下来,瞪着眼睛望着聂小虎,生怕打断他的思路。
“是的,一定是这样!”,聂小虎突然一拍大腿,眼睛里放出了光芒。
“虎头儿,你想明白了?快说说!”,石鋭凝急不可耐地问到。
“朦胧,肯定是朦胧惹的祸!”,聂小虎兴奋地说到。
“什么朦胧惹的祸?”,四人都听得一头雾水、稀里糊涂。
“田珊珊是昨天后半夜被人射杀的,是吧?”,聂小虎问到。
“嗯”,四人点了点头。
“凶手是在五十米开外的湖对岸放的箭,对吧?”
三人又点了点头,一脸疑惑的表情。
“你们想想,深更半夜,又是在五十米开外的湖对岸,阁楼里又熄了灯,要想发现目标,靠的是什么?”
唐毅斌想了想,“月光。”
“没错,就是月光,在那种条件下,借助月光,田珊珊又是侧卧在床上,凶手有可能看清那人是谁吗?”
四人皆是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小虎一下子跳了起来,“那阁楼是孙依依的闺房,凶手自然认为躺在床上的是孙依依,因为他绝对想不到房间里其实有两个人!”
“你是说,凶手的目标并不是田珊珊,而是孙依依?”,唐毅斌问到。
“没错!”,小虎兴奋地说到:“凶手原本的目标就是孙依依,昨夜他上到阁楼正对面的大树之上,借助月光透过窗户,隐约看到床上侧躺着一名少女,他自然认为那就是孙依依,于是便射出了那支箭,只是他绝对没料到杀错了人!”
“这么说田珊珊是做了孙依依的替死鬼?”,石鋭凝挠了挠后脑勺。
“正是这样!”,小虎笑着说到:“照此推论,那凶手已经呼之欲出了!”
“谁?!”,四人几乎同时问到。
小虎顿时一脑门子的黑线。
“原本孙依依是订了亲的,对吧?”
四人点了点头。
“但就在昨天,孙依依突然让其父将亲事退掉,这是为何?”,小虎启发性地问到。
四人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们的脑子里装的都是豆浆吗?”,小虎气恼地笑了起来。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无辜。
小虎叹了口气,耐心地说到:“起初孙依依是因为冯雨江喜欢上了田珊珊,所以才心灰意冷,回到了家中,后又听说了田一鸣将田珊珊许配给了冯雨江,再加上刘曙光的苦苦追求,这才同意了这门亲事。可是就在昨天,她偶遇田珊珊,并在聊天中得知了田珊珊是逃婚才来到了这里,这又使她重新燃起了希望,所以她才会央求其父亲将亲事退掉。”
“嗯嗯,有道理!”,四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而刘曙光在苦苦追求了一年多之后,孙依依突然答应了这门亲事,自然是欣喜若狂,而就在离定亲的前一天孙依依又突然提出要退亲,你们想想看,那刘曙光会是什么反应?”
“恼羞成怒!”,唐毅斌叫了出来。
“准是他干的,没跑!”,石鋭凝也叫了起来。
“去刘家!”,小虎大手一挥。
刘家客厅,刘家家主刘士宏正在品茶,突然间有下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老、老爷,有五位官差…”
还没等那名下人把话说完,小虎等人已经大踏步走了进来,刘士宏吓了一跳,“啪!”的一声,手中的茶杯摔了个粉碎。
“你,你们想要干什么?”,刘士宏哆哆嗦嗦地问到。
“不必害怕”,小虎笑着说到:“我们到这来是要见一个人。”
“谁?”
“令郎,刘曙光”,小虎微笑地看着刘士宏。
“你们找…找他…有…有什么事?”,刘士宏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找他问几个问题而已。”,小虎依旧保持微笑。
“哦,我还以为是孙常友为了昨晚的事报了官呢!”刘士宏随即恢复了常态。
“来人。”
“是!老爷!”,刚才那名下人躬身答到。
“去,去把曙光给我叫来。”
“回老爷,大公子自打昨夜直到现在,一直将自己关在房内,不曾出来,连早饭都没吃,我们去叫门,也不吭声,估计还在生闷气呢。”
“你家大少爷的房间在哪?带我们去!”,小虎面色严肃地沉声说到。
来到刘曙光的房间门前,刘士宏轻轻地敲了敲门,问到:“儿啊?开门,我是爹。”
屋内没有动静。
刘士宏正要再次敲门,小虎一把推开了刘士宏,抬起脚,“哐!”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众人冲进屋内,看到眼前的景象,全都站住了。
刘士宏自五人的身后挤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刘曙光。刘曙光身穿蓝色劲装,心口处插着一把匕首,早已气绝多时。
刘士宏一翻白眼,“哽”的一声,昏死了过去,门外的下人们赶忙七手八脚地将其抬了出去,救治去了。
屋内的摆设井井有条,窗前的桌子上,一只花瓶压着一张写着几行字的纸,小虎走了过去,将纸轻轻地抽了出来:“爹,孩儿不孝,我杀死了依依,现在陪她去了,生既然不能在一起,死我也要与她做夫妻,您老多保重!不孝子曙光绝笔。”
小虎看完,将纸放回了桌上,摇了摇头,慢慢地拿出了那根蓝色的丝线,轻轻地吹了口气,蓝色的丝线在空中轻飘飘地转了几个圈,慢慢地落在了刘曙光那张安详而又苍白的脸上。
第八章 破碎的花瓶(1)()
这几日聂小虎的心情那是相当的舒畅,田珊珊案子的破获使得小虎的信心大增,就连抬头看天空的颜色都觉得特别的明亮。
这一日,五人走在大街之上四处查看着,天上的太阳也好像遇上了什么高兴的事一样,显得格外的刺眼。五人走了小半天,都觉得有些热了,于是便拐进了一个阴暗的小胡同里纳会凉。
“我说虎头儿,田珊珊的案子你办得那叫一个漂亮,老百姓都在夸呢,我现在走在街上的感觉那和以前可是大不一样啦!”,石鋭凝乐呵呵地说到。
“哪里哪里,都是大家的功劳,我只是运气好而已”,小虎谦虚地说到,心说这马屁拍得,舒服!
“哎?这大太阳老高的,怎么突然下雨了?”,柳震萧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边说边抬头向上看去。
“我艹!那是谁家晾的裤衩,怎么也不拧干就晾上了!”
“兄弟们,这才叫运气哪!”,小虎哈哈笑着说到。
“哈哈哈哈!”,其余人也都笑了起来,柳震萧撇着嘴,赶紧换了个地方。
就在这时,胡同前方的拐角处传来一阵厮打的动静,其中还夹杂着叫骂声。
“什么情况?”,五人皆是眉头一皱,循声找了过去。
在拐过一道弯之后,五人看到约有十余名青年,正在围殴一人,被打的那人身上衣着华贵,看上去应该是个富家子弟,躺在地上,不停地来回翻滚着,任凭众人的拳头和脚雨点般落在身上,表情虽是痛苦,却是一声未吭。
“是条汉子!”,小虎点了点头,随即大吼了一声,“都给我住手!”
那十余人正打得起劲,冷不丁被小虎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都神色慌张地停了下来。
在看清小虎等人后,其中一人尖叫了一嗓子:“官差来了,快跑!”,呼啦一下,十余人没一会儿就都跑了个没影。
“起来”,小虎伸手要去扶那名青年。
躺在地上的青年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们那么打你,你怎么不求饶?”,小虎微笑着问到。
“求饶?”,青年开口到:“那是男人干的事吗?”
“行!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虎哈哈一笑,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方大勇!”
“诸位大人相助之恩,方大勇在此谢过了!”,方大勇说完就要行礼。
小虎赶忙扶住,“区区小事,无须大礼,我姓聂,叫我聂大哥就行,大勇兄弟,方才那些人为什么打你?”
听此一问,方大勇咬起了牙,眼中充满了怒气,“聂大哥有所不知,我是一名孤儿,还在襁褓之中就被父母遗弃在路边,是养父方家瑞将我收养,起名方大勇,那时养父已经将近六十的年纪了。起初我与养父相依为命,日子虽然清苦,却是其乐融融,十分地温暖,后来,养父救助了一名路边垂死之人,那人感激养父救命之恩,回报了十两黄金。我父亲颇有经商头脑,用这十两黄金做起了买卖,没过几年,生意越做越大,成了这一带知名的富户。”
小虎点了点头,“那你们爷俩应该享福了呀。”
“哼!”,方大勇自鼻孔中哼了一声,说到:“我父亲自打有了钱之后,整个人就变了,他每日里沉迷于酒色之中,对我也不闻不问起来,每月给我十两银子,然后就不再管我了。”
“这和那些人打你有什么关系呢?”,小虎问到。
“就在半年前,我父亲被一个狐狸精给迷住了,她叫花艳容,是个远近闻名的狐狸精,不到三十岁,长得颇有几分姿色,与她关系不清不楚的男人至少有一沓!也不知我父亲哪根筋不对了,被她迷得神魂颠倒,都快七十的人了,竟然娶了她过门!”
“哦?”,小虎等人皆是睁大了眼睛,小虎随即笑着说到:“这花艳容还真是有点本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叫划船不用桨,到哪都靠浪,说的就是这种人了。”
唐毅斌等四人不禁笑了起来,方大勇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父亲自打娶了花艳容之后,对她是言听计从,千依百顺,这狐狸精明明就是冲着父亲的钱来的,我岂能看不出来?花艳容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对我百般刁难,时常地在父亲耳边吹枕边风,说我的坏话,这使得父亲对我更加地冷漠了。”
说着话,方大勇的眼圈有些发红,微微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