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是如何杀害纪传钧,然后又嫁祸给廖春花的吧!”,聂小虎身子向椅背上一靠,翘起了二郎腿。
此言一出,惊得在场的众人一个个目瞪口呆,尤其是纪家的丫鬟小红和仆人吉祥,吉祥偷偷地向后扯了扯小红的衣角,小红这才反应过来,向后退了两步,离开了田桂枝的身边,就好像与她划清了界线一般。
“大人哪!您可别听什么人胡说八道啊!”
田桂枝哭丧着脸说到:“我怎么可能会去杀害我家老爷呀!再说了,老爷遇害时我正在逛街呢,怎么可能跑回去杀人呢?难道我还会什么分身术不成吗?”
“你在逛街?谁能证明?”,聂小虎嘲讽似的问到。
“吉祥可以…”,田桂枝立刻闭住了嘴,听得吉祥也是一愣。
“原来你早就知道吉祥在跟踪你了,然后你就巧妙地利用了他”,聂小虎笑着说到。
“利用?什么利用?我知道他是老爷派来暗中保护我的,所以我也没太在意,心里面还很感激老爷呢!”,田桂枝反应迅速、巧舌如簧。
“你反应还真是够快的!”
聂小虎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快速地在大腿上交替点击了几下,继续说到:“既然你不肯说,那就由我来代劳吧!就在昨天下午,廖春花去找你求情的时候,你将她带到了卧房内,在卧房里,你先是骗得了她头上的发簪,随后又以帮其向纪传钧求情为条件,让廖春花和你互换了衣服。
因为你们两个的身材差不多,在换了衣服后,再在脸上蒙上面纱,若是不靠近了仔细看的话,很难分辨的出来,随后装扮成你的廖春花便按照你的指示外出逛街去了,当然,去逛哪些店铺也都是你指定好的。
在吉祥跟踪廖春花走了之后,装扮成廖春花的你便进了纪传钧的书房,在书房内,你先是暗中在茶杯中下了迷药,纪传钧喝下有迷药的茶之后便昏睡了过去,随后你便用廖春花的发簪刺穿了他的喉咙,当然你还没忘了将那个下了迷药的茶杯换掉。
只可惜你却忘了在新换的茶杯里倒上一点茶水,那个茶杯光洁如新,根本就没有用过嘛,你也是太粗心了!”
此时的田桂枝已经明显开始不淡定了,身体有些微微发抖,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聂小虎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到:“接着你又将韦志杰写的那张认罪书拿走,估计是毁掉了,随后你便离开了纪家,当然,在小红他们的眼里,是廖春花离开了。
在到了你和廖春花约定好的时间后,你们两个在一个隐秘的地点见了面,并换回了衣服,然后各回各家,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大人,听您说的跟真的似的,请问我为什么要杀老爷?我又为什么要陷害廖春花?昨天下午我一直在逛街,吉祥可是一直在跟着我的!吉祥!你倒是说句话呀!”
“夫人,我…我只看到一个穿着你的衣服的女人在逛街,她脸上蒙着面纱,至于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我还真…真的是不清楚”,吉祥结结巴巴地小声说到。
“你!”,田桂枝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逛街的肯定是廖春花,不是你,至于为什么嘛,那就要问他了!”,聂小虎用手一指如同蔫了的黄瓜似的韦志杰。
田桂枝身躯猛地一震,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底气。
“大…大人!”
韦志杰此时似乎还抱着一丝抵抗的心理,哆哆嗦嗦地说到:“为…为何要问我?”
“因为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听到这里,不仅其他的人,就连曹晓卉也是一愣,眼光变得惊奇起来。
“三天前带廖春花外出游玩的是你,发现那所老宅子的是你,进去找到银烛台的是你,鼓动廖春花去纪家找田桂枝求情的还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在当中穿针引线,你还敢不承认么?”
“噗通!”一声,韦志杰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聂小虎冷冷地一笑,接着说到:“你策划好了一切,目的无非就是在杀死纪传钧并嫁祸给廖春花后,你再入赘到纪家,你们两个从此共享富贵。
在田桂枝假扮廖春花杀死纪传钧之后,你便在晚上偷偷地从夏家溜回自己的家中,掐死了廖春花灭口,来个死无对证!这个计划确实不错,但你们实施起来却是漏洞百出!”
聂小虎看了看石鋭凝,又瞅了瞅桌案上的那个烛台,石鋭凝会意,赶紧将烛台交到了聂小虎的手上。
聂小虎嘴角微微一扬,继续说到:“首先就是这个银烛台,它在那所老宅子里那么多年竟然没有被发现?看守宅子的天福多年前就在里面翻了个遍,什么也没找到,怎么偏偏你一去就找到了?
还有就是这个烛台本身,它是银的,我就纳闷了,它在那所宅子里放了那么多年,竟然还是银白色的,一点都没变黑,这怎么可能?明显是刚刚放进去的嘛!
其次就是你们找的那个目击者,也就是天福,他已经六十三岁了,人老眼花,曹捕头就坐他对面,他都分不出男女,他又怎么可能在百步之外看得清韦志杰和廖春花?真是可笑之极!”
“大人!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认的!当时在逛街的就是我,什么和廖春花互换了衣服,没有的事!”,田桂枝把心一横,决定来个死不认账。
“你还真是嘴硬啊!那要如何你才肯承认?”
“证据!除非你能拿出证据来证明我和廖春花互换了衣服,否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我是不会认的!”
“证据是吗?”,聂小虎冷笑了一声说到,“证据就在你的身上!”
一听此话,田桂枝就是一愣,继而低头在自己身上四处看着。
“别找啦!证据就在你腰间的荷包里!”,聂小虎笑着说到。
田桂枝赶紧将腰间的荷包解了下来,打开封口向里看去,随后拿出了一张折成方块的纸。
“这是什么?”,田桂枝疑惑地看着手里的方块纸。
“你没有想到吧?廖春花装扮成你出去逛街,并没有完全按照你指示的路线行走,而是在当中去了一趟林家铺子,买了一盒胭脂,巧得很,她要买的胭脂缺货,于是店铺的老板便给她打了一张收条。
廖春花的尸体上并没有发现什么收条之类的东西,所以我断定她把收条放在了你的荷包里忘记了拿,如何?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哽”的一声,田桂枝的身躯如同面团一样,瘫软在了地上,蓦地,她的眼里又放射出狠毒的光芒,用手一指韦志杰,声嘶力竭地喊到:“你这个负心汉!都是他!这一切都是他教我这么做的……”
第三百一十四章 被踩死的蟑螂(1)()
这天清晨,聂小虎正坐在大厅内看公文,在看完一个公文后,聂小虎抬起了头来。
“小石头,小毛子!”
“虎头儿!”
“上头说有个扶桑国的使者要去长安觐见皇上,今天要在洛阳休息半天,你们两个去静仁码头接一下,负责将其护送至驿馆,现在就去。”
“的咧!”,两人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我说石头,你说这扶桑国的人怎么长得这么猥琐,跟个矬子似的,还尖嘴猴腮的?”
在去驿馆的路上,毛光鉴骑在马上,看着前面的马车,笑着说到。
“谁知道呢?可能他们就是这个杂,啊不对,是这个品种吧!哈哈哈哈!”,两人在马上边聊边笑着。
驿馆院内,院门两侧是一溜花圃,花圃内的各种鲜花都在争奇斗艳、开得不亦乐乎,此刻左侧花圃的旁边,两名挑粪的农夫正在向着一个坑内倾倒木桶,桶内全是用来给花圃施肥的粪便。
“我说咱们歇会儿吧,也干得差不多了!”,其中一个农夫说到。
“好!去喝口水去!”,另一名农夫点头答到。
“先把坑给盖上,味儿太大!”,说着话,一名农夫拿过来一张草席,将粪坑盖了起来,随后两人便挑着木桶离开了。
马车进了驿馆的院子,停在了左侧的花圃旁边。
“到了!”,石鋭凝和毛光鉴在院门口下了马,步行进了驿馆,径直朝着大门走去。
马车停稳后,车厢的门帘掀开了,一名跟猴子差不多少的小矬子从车厢内钻了出来,四下里看了看,当其看到地面上铺有一块草席的时候,禁不住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吆西!”
“啊!……”
“两位官爷辛苦啦!”,驿馆的当值看到石鋭凝和毛光鉴,赶紧笑着迎了出来。
“不辛苦,份内之事!”,两人抱拳笑着说到。
“那位扶桑国的使臣呢?”
“那不就……”
石鋭凝向身后一指,转身看去,马车已经走了,院子里空无一人。
“卧槽!还是个忍者?!”,石鋭凝一声惊呼。
“打死开泰!打死开泰!”,粪坑内响起了尖锐的叫声……
“哈哈哈哈!”
聂小虎和曹晓卉在听完石鋭凝那绘声绘色地讲述后,乐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我说小石头,这可是有点不厚道啊!”,聂小虎边笑便说到。
“咱可是泱泱大国,可不能让这些阿猫阿狗的小瞧了,这么着吧,今天晚上咱们请他吃顿饭,算是给他压压惊了!”
“好!虎头儿你怎么说咱就怎么办!”,石鋭凝乐呵呵地说到。
是夜,华灯初上、皓月当空,城阳街得月楼上,聂小虎等人陪着扶桑国的使臣围坐在桌旁,众人频频举杯敬酒,扶桑国的使臣也是来者不拒,喝得十分尽兴,就在使臣又一次举杯的时候,不小心将自己的筷子碰到了地上。
“小二!”,石鋭凝看到店小二恰好走到桌旁,赶忙招手喊到。
“官爷,什么事?”,店小二笑嘻嘻地问到。
“筷子掉了,给换一双!”,石鋭凝指了指地上的筷子。
“给您!”,店小二立即从怀中摸出了一双筷子,双手递了过去。
“这么快?感情你身上备着那?”,石鋭凝惊奇地说到。
众人也都是一脸的惊奇,扶桑国的使臣接过筷子,也是不住地点头。
“是这样的,我师傅教过我,说身上要备着一双筷子,保不齐哪位客人的筷子掉地上了,这样就能够迅速地给换上!”
“嗯!想得周全!”,聂小虎点头称赞到。
“咦?这是做什么用的?”,毛光鉴指着店小二小腹处,衣服下摆露出的一截绳头问到。
“奥,这也是我师傅教的,当我尿急的时候,只要用手一拉这个,那东西就…嘿嘿!方便,还不用手去碰!”
“嗯!讲究!卫生!”,石鋭凝不住地点头。
“吆西!”,扶桑国的使臣听了身边翻译的话,一边往嘴里夹了口菜一边点头说到。
“不对啊!”,毛光鉴皱着眉头问到,“那你尿完了呢?既然不用手,那你怎么再塞回去?”
“用筷子啊!我不备着一双嘛!”
“我去!”,众人瞬间都趴在了桌面上。
次日清晨,旭日东升,宁静的街道上回荡着几声公鸡的啼鸣,一切都显得那么地安详而又静谧。
“啊!~~~~~~”,突然间,道化区李记银铺的后院内响起了一声女子的惊叫,尖锐的叫声瞬间划破了静寂的天空。
死者是李记银铺的老板李顺章,此时他就仰面躺在自己的书房里,胸口处插着一支羽箭,双目圆睁,脸上是一副惊愕的表情,似乎临死前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聂小虎看着已经哭红了双眼的李晓玲问到。
“一个时辰前”,李晓玲哽咽着说到,“今天早上我去叫爹爹吃早饭,结果爹爹不在卧房,我又来到书房,结果一推门,便…便…”,说着话,李晓玲又哭了起来。
“家中可有贵重物品丢失?”
李晓玲没有说话,哭着摇了摇头,此时一只纯白色的小猫走到了李晓玲的脚前,用身体蹭着她的腿,小声叫着,似乎也在安慰着主人的悲伤。
“白雪”,李晓玲抽泣着叫到,蹲下身去,将小猫抱在了怀中。
聂小虎没有再问,开始仔细地勘察起了现场,书房不大,在后院的一楼左侧,正对着房门的是一扇窗户,窗户是紧闭着的,从里面上了闩,窗户纸上有着一个破损的洞,小洞的边缘向房内微微凹陷,根据洞口的形状判断,箭是从外面射进来的。
死者胸口上的羽箭是小型弓弩上用的那种弩箭,样式十分地普通,并无特别之处。
窗前是一张桌案,桌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桌面上还铺着一张山水画,看上去十分古老的样子,但美中不足的是,在画的正中有着一个小洞。
书房左侧靠墙是一排书架,书架上放满了书,房门右侧的墙上画着一副字画,另外还有两个烛台,烛台上的蜡烛都已经燃烧殆尽,托盘里堆满了蜡油。
第三百一十五章 被踩死的蟑螂(2)()
“这个院里除了你和你父亲之外,还有谁?”
“还…还有周妈”,李晓玲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到,“她是我家唯一的佣人,就住在西厢房里。”
尸格很快便递了上来,死亡时间是在昨夜丑时左右,一箭致命,而且是短距离中箭,射箭之人距离死者不会超过两丈。
聂小虎又来到了书房的外面,正对着窗户盯着那个小洞看了看,小洞的高度约有一米六,距离窗户两丈远的地方恰好是在墙根处,旁边有一道小门,门上没有锁。
小门处的地面上进进出出脚印颇多,大人的、孩子的、男的、女的兼而有之,聂小虎轻叹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
“虽说距离不远,但在深夜里,能一箭穿过窗格射中目标,此人应该是个射箭的高手”,曹晓卉在聂小虎的身旁小声地说到。
“嗯”,聂小虎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父亲可有什么仇家吗?”,聂小虎看着李晓玲问到。
“仇家?没有吧?至少我从未听说过”,李晓玲摇了摇头。
“昨天夜里你可听到什么动静吗?”
“没有,我就在二楼的卧房内睡觉,我最近缺觉,每天都是一觉睡到天亮,睡得很沉,什么都没听到。”
“你就是周妈?”,聂小虎转而看向了和李晓玲站在一起的一名中年妇女。
“奴家便是”,周妈小心地应答着。
“你在这里多少年了?”
“回大人的话,奴家在这里干了快二十年了,小玲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爹娘都没了,她今年才十六岁!”,说完眼泪流了出来,李晓玲也被感染地哭了起来,轻轻地依偎在了周妈的怀中。
“昨晚你可听到什么动静吗?”
“昨晚我没回来住,晚饭后我收拾完就去看我女儿了,她半个月前刚生了,正在坐月子,昨晚我就住在她那里了,今天早上天不亮回来的。”
“那道门上的钥匙共有几把?”,聂小虎指着那道小门问到。
“一共有四把钥匙”,周妈看了看那道门。
“四把?这么多?”
“是啊!方便进出啊!”,周妈点点头,“老爷一把,我一把,还有就是老爷的两个徒弟各有一把。”
“两个徒弟?”,聂小虎的眉头就是一皱。
“嗯”,周妈点头说到,“一个叫胡明权,一个叫洪金成,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他们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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