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虎的脸上立即表现出了很有兴趣的样子,扭头对曹晓卉小声问到:“要不我们……”
“全听你的!”,曹晓卉笑着点了点头,看样子她对赛马大会也同样是兴致高涨。
“那好吧!我们就再待两天,等看完了赛马大会再回去!”,聂小虎又将丝缰栓了回去。
“太好了!”,薛飞乐呵呵地说到,“今晚宴宾楼,我请客!”
玉兔东升、华灯初上,风雨镇最大的酒楼宴宾楼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聂小虎、曹晓卉与薛飞和另外两名作陪的捕快围坐在二楼靠窗的一张方桌前,桌上摆满了美酒珍馐,大家边吃边聊,说说笑笑地好不热闹。
就在大家都酒至半酣的时候,一名相貌猥琐的矮个中年男子一边笑着一边凑到了薛飞的跟前,薛飞看了一眼此人,眉头就是一皱。
“我说薛九,你个死酒鬼,找我有什么事,没看到我正在招待客人吗?”,薛飞的脸上现出厌恶的表情。
“嘿嘿!薛捕头,咱们都是老相识了,又是同宗,你也知道,我就好这一口”,薛九看了看桌上的酒瓶,两眼放射出贪婪的目光。
聂小虎和曹晓卉看了一眼薛九,两人脸上都是不快的神色。
“我说你是不是又没钱买酒了吧?去去去,我今天没空搭理你!”,薛飞不耐烦地将薛九向外推着。
“薛捕头,您看看那边那个女子”,薛九指了指二楼东南角上的一张桌子。
薛飞、聂小虎等人都顺着薛九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桌子前端坐着一名俏丽的少女,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湖绿色的衣裙,身材妙曼、玲珑浮凸,一头瀑布般地黑发垂在肩上,双眸如水,凤眼淡眉,好一个俏丽标志的女子。
“怎么样?漂亮吧?那是我的侄女!”,薛九嘿嘿笑着说到,“您只要请我喝两壶,只要两壶!”
薛九竖起了两根手指,突然压低了声音说到:“我就可以让她满足你一个过分的要求,如何?”
“这?”,薛飞的脸上微微现出为难的神色,但转瞬又恢复了正常。
“去去去!边待着去!”,薛飞边摇头边向外摆着手。
“好啊!这酒我请!”,聂小虎哈哈一笑说到。
“大人,您……”,薛飞看了一眼曹晓卉,脸上呈现出复杂的表情。
曹晓卉听了先是一愣,继而也是一脸愤怒的表情,只是强忍着没有发作出来。
“还是这位…这位大爷有眼光!”,薛九咧开嘴哈哈一笑,露出了一嘴的黄牙。
“小二!”,聂小虎高声叫到。
“来啦!”,店小二一路小跑来到了桌前。
“几位客官,有何吩咐?”
“去,给他打两壶好酒,剩下的赏你了!”,聂小虎说着话丢给了店小二一块碎银子。
店小二接住银子看了看,随即笑着说到:“好咧!稍等片刻!”
不大会儿的功夫,两壶好酒便端到了薛九的面前,薛九两眼放光,眉开眼笑地一把抓过酒壶,迫不及待地向嘴里灌了一口。
“啊!好酒!”,薛九抹了一下嘴唇,点头哈腰地说到,“这位大爷稍待,我去去就来!”
说完便屁颠屁颠地走向了那名少女,他走到少女身前,附在少女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那名少女扭头看了看聂小虎这边,随即慢慢地站起身来,轻移莲步,来到了聂小虎等人的桌前。
“几位大爷有何吩咐?小女子照办就是”,少女冲着众人盈盈一拜,眉目之间风情万种。
“这位大爷,您有何过…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薛九冲着聂小虎一乐,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曹晓卉此时已是忍不住就要发作了,看样子聂小虎只要一开口,她就要掀桌子了。
“嗯!”,聂小虎点点头,“这位姑娘,我的要求就是,你去把帐给我结了吧!”
“噗!”,薛九刚喝进去的一口酒立马喷了出来。
“我去!”,薛飞等人也都从椅子上向后翻了过去。
到了第三天,一大早风雨镇上便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男女老少都涌上了街头,更是有一个个年轻男女骑着个头不高的小马从大街上走过,大家行进的方向都一样,都朝着镇中心的广场涌了过去。
聂小虎和曹晓卉在薛飞的陪同下来到了镇中心广场上,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微风轻拂,正是赛马的好天气,广场上此时已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四面彩旗飘展、锣鼓喧天,人们都兴高采烈地望着场地中央的那一排骏马。
广场上的人们围成了一个“U”形,广场通往镇外的大街被空了出来,地上用白灰画了一条笔直的长线,线的后面是一排昂首嘶鸣、奋蹄待发的矮个小马。
“这马还真是有意思!”,曹晓卉笑着说到。
“那是”,薛飞难掩脸上兴奋的表情,“你别看这马个头不大,但力量可是惊人,成年人骑上去一点问题也没有,跑得也不慢!”
“看见边上那个青衣少年了吗?骑白马的那个,那是黄家的大公子黄子文;还有他边上的那个红衣少年,那是马家的大公子马云飞;中间的那名绿衣女子,骑红马的那个,那是马云飞的妹妹,叫马璐璐,去年就是她拔的头筹!”
薛飞不停地介绍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第二百六十三章 忧伤的小红马(2)()
一 听说是去年的冠军,聂小虎不禁对那名叫马璐璐的少女多看了两眼。
只见她一身绿色的劲装,头发高束,只留几缕青丝披散在脑后,虽然年纪不大,但身体却发育的很好,前凸后翘、身材姣好,虽然距离比较远,看不大清楚长相,却也看得出来是个标致的美女,手中一根红色的马鞭,胯下骑着一匹火红的小马,一派英姿勃发的模样。
“赛马的路线是怎样的?”,聂小虎问到。
“不长也不短,一个多时辰的路程”,薛飞说到,“从这里正直向东,出了镇子是一片树林,沿着树林边上的大道径直向前,随后在前方的分叉口处右拐,再向前就都是庄稼地了,过了庄稼地再向右就是洛水河了,过了洛水河后走到这条大街的最西头处再向右,最先回到广场的就是魁首啦!”,薛飞指着广场西边说到。
“那就是绕着镇子跑半圈了”,聂小虎点头说到。
“正是!”
“准备!”
此时站在白线尽头的一名粗壮汉子手里提着一面铜锣高声喊到。
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那一排骏马在不停地喷着响鼻,马蹄“哒哒哒”不停地在原地踏着步,一个个都蓄势待发。
“哐!”的一声锣响,十几匹小马顿时撒丫子冲了出去,马璐璐不愧是去年的冠军,胯下的红马犹如一团火焰一般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由于昨晚下了点小雨,前方道路上有处低洼的地方,积了少许的雨水,马蹄踏过,积水飞溅,引起围观的人群一阵惊呼,更为比赛增添了不少热烈的气氛。
“好!好!”,人群中一名穿着华丽的老者不停地拍着手,大声地叫着好,乐得是手舞足蹈,在人群中特别地显眼。
“那就是马云飞和马璐璐的父亲,马健翔马老爷,他是做古董生意的,家资巨富,在风雨镇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了!”,薛飞指着那名老者说到。
看着众马消失在了前方,薛飞说到:“大人,走吧,我在这广场旁边的迎客来茶楼上定了个座位,在二楼临窗,刚好可以看到他们回来,我们去边喝茶边等吧!”
聂小虎点点头,三人随即去到了茶楼上靠窗坐下,要了两壶茶,边喝茶聊天边看着楼下的人们。
一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但奇怪的是镇子西边的大街上却是毫无动静,不见有一匹马回来,围观的人群中顿时起了一阵骚动。
“怎么跑得这么慢啊?”
“就是啊,往年这个时候差不多都该回来了!”
“是不是昨晚下了点雨,路上不好跑啊?”
“或许吧!”
人们开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起来。
“回来啦!”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了一嗓子,人们顿时都翘首向西边望去,聂小虎三人也从窗户探出了头,想西边望去,什么都没有。
“在东边哪!”,就在所有人都在纳闷的时候,人群中又是一声高喊。
“哗!”的一声,所有人又都转向了东边,聂小虎三人也同时扭过了头去。
果不其然,从东边的大道上,十几匹小马如风般由远及近,快速向着广场驰来。
“马璐璐呢?怎么领头的不是她?”,聂小虎的眉头一皱,随口问到。
“还真是,我也没看到她!”
薛飞瞪大了眼睛向前看着,随即又摇了摇头:“还真没有她,她那身绿色的衣服很显眼,还有那匹红色的小马,更是好认,没有!”
“走,下去看看!”,聂小虎起身离座,快步下了楼梯。
“不好了!不好了!”
十几匹马很快便来到了广场上,领头的正是马云飞,只见他勒住了马,翻身跳了下来,一边大喊着“不好了!”,一边奔向了马健翔。
“孩子,出了什么事了?你妹妹呢?”,马健翔一把拉住了马云飞,慌慌张张地问到。
“我…我妹妹她…她…”,马云飞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不停地大口喘着气。
“她怎么啦?”,马健翔急得额头上直冒汗。
“马小姐不见了!”,随后赶上来的一名青衣少年高声喊到。
马云飞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不停地点着头。
“什么?!”,马健翔登时就晕了过去。
“爹!”,马云飞大叫着将其扶住,旁边的人有的赶忙上前掐住了马健翔的人中,有的帮忙扑撒前胸、捶打后背,好一通忙活。
“哐!”的一声锣响,吓得众人都是一阵哆嗦。
“大家都安静!”
薛飞一手提锣,扯起嗓子吼了一声,人群顿时没了声音。
“黄子文,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薛飞看着那名青衣少年大声说到。
“薛捕头,是这样的!”
黄子文冲着薛飞一抱拳说到:“我们大家在穿过前面的树林向右跑,再经过庄稼地之后,向右一拐,就发现马小姐的那匹红马就站在洛水河的那座桥头,人却不见了!我们遍寻不着,于是就赶紧回来报信来了!”
“你们看到马小姐下马了吗?”,聂小虎接口问到。
“没有”,黄子文摇了摇头说到,“马小姐一直跑在最前面,穿过庄稼地向右拐后,有一片高粱地挡住了视线,等我们拐过去之后,就只看到她那匹红马了。”
“从马小姐拐过去到你们拐过去,一共用了多长时间?”
“也就是五六个呼吸的功夫,可能还要短些。”
“走!去看看!”,聂小虎一挥手。
“你们都下来!你、你,去衙门叫人!”,薛飞冲着还骑在马上的几名少年喊到。
聂小虎、曹晓卉和薛飞一人骑了一匹小马,风一般地向前冲了出去。
穿过树林,道路的两边是一片收割完后只剩下麦茬的麦田,在道路的右前方还有一小片火红的高粱地,两米多高的高粱轻轻地随风摆动着,挡住了右拐的视线。
在跑到高粱地的尽头后,聂小虎带马向右一转,一条不算宽的小河横在了前方,河上有一座石桥,桥头处站着一匹火红色的小马!
第二百六十四章 忧伤的小红马(3)()
一 聂小虎来到了桥头,下马看了看那匹红色的小马,小马此时也看着聂小虎,眼睛里流露出忧伤的神情,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失去主人的悲伤。
“大家都散开,四下里寻找一下!”,薛飞冲着随后赶来的人们喊到。
人群立时四下里散开了,大家都在四处寻找着。
“薛捕头,你去把马云飞叫过来!”
“好!”,薛飞点头答应一声,四下里看了看,随即冲着马云飞走了过去。
很快马云飞便被带到了聂小虎的面前。
“大人!”,马云飞冲着聂小虎抱拳施了一礼,脸上带着悲伤的神色。
“你妹妹就是在这里消失不见的吗?”
“是的,我们从那边一转过来,就看到妹妹的红马站在这里,人已不见了。”
“你妹妹从你的视线里消失到你转过来用了多久?”
“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很快,她在我们前面并不远。”
“当时路上除了你们,是否还有别人或者马车之类的?”
“没有,这条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也没有马车,什么都没有”,马云飞非常肯定地摇了摇头。
“那你妹妹会水吗?”
“不会,我妹妹她自小就怕水,从不往河边凑的。”
“你们发现她不见了以后,在这里待了多久?”
“大约一刻钟吧?”
马云飞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会儿说到:“我们在附近找了找,没有找到,这才回去的。”
“大人,我妹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就好像有妖怪把她捉走了似的”,马云飞脸上痛苦的表情溢于言表。
“人是不会凭空消失的,更不会是什么妖怪,你去忙吧,你妹妹一定会找到的!”,聂小虎点点头,向外摆了摆手。
“是,大人!”,马云飞转身加入了寻找的行列中去了。
“大人,你看会不会是哪个流浪汉?”,薛飞皱着眉头说到。
“你觉得这里能藏得下一个人吗?”,聂小虎指着眼前满是脚脖子高的麦茬地说到。
薛飞摇了摇头。
“那会不会是掉入河里了?”
“不可能,若是掉入河中,她怎会不呼救?”
“那要是她故意藏入河中的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方才马云飞说过,马璐璐并不会水,即使她会水,憋气藏于水底,那也绝不可能在水底待上一刻钟的时间。”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薛飞摇着头说到。
“什么解释?”
“就是他们所有人合谋害死了马璐璐,将尸体藏了起来,然后一起撒谎,编造了这么一个马璐璐凭空消失的故事。”
聂小虎一听,当即就翻起了白眼,没好气地说到:“他们一起谋害马璐璐?包括她的兄长马云飞?这特么比她让妖怪抓走了还要扯淡!”
薛飞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会不会是躲进那边的树林里去了?”,曹晓卉指着麦田另一边的树林说到。
“不可能的”,聂小虎摇了摇头,“从这里走到树林至少也要一刻钟的时间,马云飞他们不可能看不见。”
“几个呼吸的功夫,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还真是有点邪门!”,曹晓卉摇了摇头。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搜寻的人们一无所获。
“不用再找了,再找下去也是徒劳,走吧,先回去再说!”,聂小虎挥了挥手。
人们这才三三两两地结伴向镇上走去。
“薛捕头,带我去一趟马家,我想去了解一下情况。”
“好的!”
在薛飞的引领下,聂小虎等人来到了马家的门前,一进大门,便看到一名中年妇女正站在院子里掩鼻哭泣着,身边站着马云飞和两名丫鬟,马健翔则是站在马厩前,抱着那匹红色的小马脖子不停地耸动着肩膀。
看到聂小虎等人进来,几人这才止住了眼泪,赶忙迎上前来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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