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马车又不是只有我这一辆”,周俭泊辩解到。
聂小虎微微一笑,接着说到:“还有就是我发现车辙旁边有马的粪便,而且还留有银白色的马毛,这说明拉车的是白色的马。”说着话,聂小虎指了指马厩里的白马。
“我若说这是巧合呢?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巧合之事也是层出不穷,光凭你说的这几点,就能证明我就是那采花盗吗?”周俭泊突然提高了声音。
“哦?那怎样你才能服气?”
“证,证据,没有证据,就是打死小人,小人也是不服!”周俭泊把手一伸,索要证据。
“好好好!”聂小虎点着头,连说了三个好,笑吟吟地看着周俭泊。
“小柳子。”
“虎头儿!”,柳震萧高声答应了一声。
“去马车那边,看看车门与车厢的连接处看看有什么?”
“好咧!”,柳震萧大步走到了马车的旁边,在车门处仔细地看了起来。
“虎头儿,我发现了这个!”
柳震萧说着话,伸手自马车的门缝中抽出了一根白色的布条,布条约有一指来宽,长一寸左右,挂在门缝内,十分地隐蔽,若不仔细看,谁都不会注意到。
柳震萧将布条交给了聂小虎。
聂小虎将手中的白色布条扬了扬,说到:“那被害的女子身体被白色床单裹着,而那白色床单恰好有一破损之处,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下了一小块,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那被撕扯下去的一小块了,要不,我们回去比对一下?”聂小虎笑了笑。
“你还有何话说?采花贼?”聂小虎厉声喝到。
“我,我说”,周俭泊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昨夜我自洛阳返回途中,半路遇到一名单身女子,正赶上下着雨,我就顺道拉上了她。夜里我看其长得漂亮,于是就起了色心,将其给……,完事后她倒也不哭不闹,我本想着将其拉回家中做个媳妇,没成想黎明时分,马车刚进县城,她突然大声叫喊起来,我情急之下就,就把她给掐死了,由于天还早,又刚下过雨,路上没人,我就偷偷地将尸体从马车上扔下,赶回了家中。”
说完,周俭泊低下了头。
“哗楞”一声,一道锁链套在了周俭泊的脖子上。
“早说不就完了吗,你以为你能在我们虎头儿面前糊弄过去?跟我走吧!”,石鋭凝笑着拉起周俭泊就走。
五人押着周俭泊出了胡同来到了大街上,正要往回走,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尖叫声。
“杀人啦!杀人啦!”
聂小虎眉头一紧,立即高声说到:“小石头、小柳子,你俩将犯人押回去,其余人跟我去看看!”
出事的地点位于城门口附近,是一个茶摊,摆摊的是一名普通的农家妇女。
茶摊已是空无一人,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死者是名男性老者,仰躺在地上,模样大约在五十左右岁,心口处插着一把匕首,鲜血还在缓缓涌出,明显是刚刚被人杀死在这里。
在死者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有一封信,看完信之后,聂小虎了解到,死者名叫王立才,是洛阳城里有名的账房先生,此次前来洛宁县,是应了县里大商人游天行的重金聘请,前来查账的,却不知为何被人杀死在茶摊前。
“你叫什么名字?”,聂小虎看着还在瑟瑟发抖的老板娘问到。
“奴,奴家乃黄氏,是谢天武的媳妇儿”,黄氏怯生生地答到。
第二十四章 不择手段(4)()
“不要害怕,慢慢说”。
聂小虎安抚了一会儿黄氏的情绪,这才开口问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你把你看到的情形说一遍。”
黄氏点了点头,此时黄氏已经从惊恐中回复了平静,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缓缓说到:“今天早上我来此摆茶摊,起初并没什么,也没几个人路过喝茶,快到中午的时候,人开始渐渐多了,总共有五六个人坐下来喝茶。
“是五个还是六个?”小虎问到。
黄氏皱着眉又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到底是五个还是六个我也记不清了。他们喝完茶就都陆陆续续地走了,只有一个老者还一直坐在那里,他背对着我坐着,一动也不动。等人都走光了,他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喝茶,又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那个样子,我有点好奇,便走上前去轻轻推了他一下,没想到,没想到他!”
黄氏说到这里,仿佛眼前又出现了当时那可怕的场景,脸上流露出惊恐地表情。
小虎又轻声问到:“莫要惊慌,你还记得另外那几个喝茶的人都长得什么样子吗?”
黄氏摇了摇头,显得十分地害怕,“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聂小虎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到:“小毛子,你找几个人先将尸体抬回去,然后快马加鞭,去一趟洛阳,查一查这个王立才平时都有什么仇家没有,我和唐毅斌去一趟游大老爷那里,你们等我回来。”
聂小虎又转身对黄氏说到:“你先回家,没事不要到处走动,随时听后传唤!”
“是,官爷”,黄氏点了一下头,茶摊也不收拾了,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游天行游大老爷家中客厅内,聂小虎、唐毅斌与游天行分宾主落座。
在抿了一口茶之后,游天行眼皮也没抬,漫不经心地开口说到:“不知聂大捕头此次前来,有何指教啊?”
“指教不敢当”,聂小虎一抱拳,“游老爷,今日在城门附近茶摊之上出了件人命案,因此特来问询。”
“哦?”,游天行一听此言,眉头就是一皱,缓缓地放下了茶杯,看着聂小虎问到,“不知死者是何人,可与老夫有关?”
“请问您是否从洛阳重金聘请了一位账房先生,叫王立才的?”,聂小虎并没有直接回答游天行的问题。
“是,应该这两天就到”,游天行点了点头。
“嗯”,聂小虎也点了点头,“死者正是王立才。”
“什么?你是说王立才刚刚被人杀死了?”,游天行显然是吃了一惊。
“正是!”
“怎么会这样?”,游天行皱着眉头喃喃自语到。
“游老爷,您为何要大老远的从洛阳重金聘请一位账房先生,可否告知一下?”
“当然”,游天行点了点头,开口说到,“鄙人经商多年,年事已高,这身子骨也越来越不听使唤了,于是我就想着找一个副手,后来店里来了个小伙子,叫谢天武,此人聪明伶俐,手脚也勤快,生意上的事一点就透,因此深得我的喜爱。”
“谢天武?”,聂小虎的眉头就是一皱。
“那茶摊老板娘黄氏不正是谢天武的媳妇吗?怎么会这么巧?”,聂小虎心中暗想。
游天行并没有注意到聂小虎神色的变化,接着说到:“谢天武有个哥哥,叫谢天文,读过几年书,天武为了周济家里,于是便向我推荐了他哥哥谢天文在店里做了账房,起初一切都很正常,那谢天文看上去老实巴交、本本分分,账目做得井井有条,我也很是满意,可是就在上个月,有人偷偷向我高密,说是谢天文的账目有些不清不楚,说白了吧,就是说谢天文在帐上做手脚,中饱私囊。
于是我便将谢天文暂时停了职,又花重金从洛阳聘请了位有名的账房先生前来查账,看看到底有无此事,哪成想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聂小虎点了点头,随即问到:“那谢天文是否在此,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他。”
“谢天文自从被停职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将自己关在他住的房间内,任何人也不见,今天中午的时候向我请了个假,说是要回家看望一下老人,我也准了,难不成是他?”
“爹!天武哥不在这里吗?从今天早上到现在都没看到他的人影儿。”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一道少女甜美的叫声传来,打断了他的讲话。
小虎等人扭头看去,只见一名少女站在门口,娇小的身材,圆圆的脸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配上一身湖绿色的长裙,显得身躯亭亭玉立、凹凸有致,旁边还跟着一名俏丽的小丫鬟。
游天行的脸色显得有些不悦,眼睛里略微有些不快的神色,不耐烦地说到:“我哪里知道,可能是在店里吧,你自己找去,没看见我这里有客人吗?”
“哼!小玉,我们走!”少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跺脚,飘然离去,丫鬟小玉也紧紧地跟了过去。
“这是小女若兮,她母亲早年去世,自小娇生惯养、缺少管教,让聂捕头见笑了。”游天行说到。
“游老爷说的哪里话来,令爱活泼可爱,率性天真,当真是令人羡慕啊!”小虎恭维了几句。
“游老爷,既然谢天文已经回家,那我就去他家中找他,您生意繁忙,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聂小虎说完与唐毅斌一同站起身来,冲着游天行一抱拳。
“也好”,游天行也站起身来,拱了拱手,“恕不远送。”
出了游府,小虎略一打听,便找到了黄氏的家,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院,坐落于县城外的谢家村,院内有两间正房,两间偏房,都是茅草房,看上去是个贫苦人家。
叫门之后,前来开门的正是黄氏。
第二十五章 不择手段(5)()
“谢天文可在家中?”,聂小虎单刀直入,开口便问黄氏。
“啊?”,黄氏先是一愣,随即点头说到,“在家。”
谢天文正在屋内陪着老母亲聊天,见到聂小虎和唐毅斌,也是吃了一惊,不知道为何捕快会找到家里来。
聂小虎上下打量了一会谢天文,开口问到:“你就是谢天文?”
“正是,两位官爷,出什么事了吗?”,谢天文疑惑地问到。
“两位官差老爷,我儿天文不会犯了什么事了吧?”,谢天文身边的老太太略显惊慌地问到。
“老妈妈,我们只是来找谢天文问点事情,您不用紧张”,聂小虎笑着说到。
“哦”,老太太又转向谢天文,“儿啊,官差老爷找你问话,他们问什么,你要如实回答啊!”
“知道了,娘”,谢天文轻声说到。
“谢天文,今天你除了回家还去了哪里?”聂小虎直入主题。
“哪里也没去啊?”谢天文想都没想,直接回答到。
“你是突然想起要回家的吗?”
“哦,那倒不是,是天武对我说反正我现在也是闲着,不如回家照顾一下老娘,我一想也对,就回来了。”
“听说你被停职了,是吗?”
“嗯”,谢天文点点头,面色显得有些不忿,“也不知我得罪了谁,竟四处散布谣言,说我在账目上做手脚,中饱私囊,真是令人气愤!”
谢天文显得十分地淡定,丝毫没有因账目的事而感到惊慌的感觉。
“茶摊出了命案,这件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弟妹已经告诉我了”,谢天文点头说到。
“你可知死者为何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
“死者正是游天行花重金从洛阳聘请来查账的账房先生”,聂小虎说完,双眼紧紧地盯住了谢天文。
“啊?”,谢天文显然是没有料到,满脸疑惑地望着聂小虎,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从谢天文的反应来看,聂小虎看不出有丝毫的表演成份,也看不出谢天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聂小虎知道从谢天文身上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转而看向了那个老太太。
“老妈妈,您怎么称呼啊,今年高寿了?”
“问我啊?”,老太太愣了一下,随即说到,“老身娘家姓陈,丈夫姓谢,早年就因病去世了。”
“那您家中都还有什么人啊?”
“有两个儿子,老大叫谢天文,弟弟叫谢天武,因家里穷,攒的钱只够娶一个儿媳妇,天文主动让给了弟弟,两年前给天武说了门亲,并娶过了门儿,就是黄氏。媳妇儿啊,来来来,快见过两位官差老爷。”
陈老妇人说着话,向着黄氏招了招手。
“见过两位大人”,黄氏微微下拜,轻轻地说到。
聂小虎点了点头,接着问到:“那您两个儿子都干些什么啊?”
“去年天武在游大老爷店里做了一名伙计,因其聪明伶俐,加上手脚也勤快,因此深得游大老爷的喜爱,这不听说最近升成主管了。
天武为了周济家里,于是便向游大老爷推荐了天文做了账房先生,家中就只剩下老妇人我和儿媳妇黄氏,黄氏无事可做,便在城门口摆了一个茶摊,挣点小钱贴补家用,家中虽然不富裕,但日子也还过得下去呢。”
陈老妇人说完,笑了起来。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只见黄氏拿着一把红色的草药出去了。
“她这是?”小虎不解地问到。
“哦,她最近身体不太好,天武请了个郎中瞧了瞧,说是气血不足,给开了个方子,每晚睡前喝一副,这不去熬药了吗。”陈老妇人说到。
“这种情况多久了?”
“前天刚开始喝的,天武说要坚持喝两个月才能见效呢。”
聂小虎点了点头,“老妈妈,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您好好休息吧!”
“哦,好好好!”
“谢天文”,聂小虎看着谢天文说到。
“小人在。”
“我看你还是先回店里去,没什么特别的事不要外出,方便我随时能够找到你。”
“是”
出了谢家,聂小虎和唐毅斌便返回了捕快房。
综合了一下现有的线索,聂小虎还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虽说谢天文既有作案的时间,又有作案的动机,但若真是谢天文所为,这也太过明显了吧,王立才是来查谢天文的帐的,在这个档口上杀了他,那岂不是欲盖弥彰?但若凶手另有其人,又会是什么人呢?又是什么杀人动机呢?
聂小虎想来想去也没理出个头绪,天亮的时候,毛光鉴从洛阳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是王立才为人和善,人缘很好,从不与人争吵,街坊邻里都说他是个好人,经多方查证,此人在洛阳并无仇家,即使平时有点不为人知的小摩擦,也不至于到了杀人的地步。
这下聂小虎更是没了方向,领着四人在街上心烦意乱地走着。
“老板,这件绸缎裙子多少钱?看上去不错,我想给我娘子买一件”,走着走着,毛光鉴看中了一个衣服摊上的裙子,开口问到。
“一两银子”。
“卧槽!那件皮衣呢?”,毛光鉴表情夸张地问到。
老板不耐烦地看了毛光鉴一眼,“三个卧槽。”
就在四人都在哈哈大笑的时候,聂小虎突然发现前方有一男两女正在一个首饰摊前买首饰。
“这不是游天行的女儿游若兮吗?旁边的丫鬟叫小玉来着,那个男的是谁?”,小虎盯着三人看了一会儿。
“天武哥,你看这个珠花好看吗?”,游若兮拿着一支珠花问到。
第二十六章 不择手段(6)()
“谢天武?”,聂小虎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这支珠花我要了,小玉,付钱”
“是,小姐!”
“天武哥,我们再去那边看看!”,游若兮拉着谢天武连蹦带跳地跑开了。
“机会来了!”,聂小虎快步来到了首饰摊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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