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没有出声,似乎在等待着独臂拐给出一个结果。而也正在这时。独臂拐的小徒弟出声打破沉默。
“师傅,您老再仔细想想,这要是真能大干一票,咱们爷儿俩的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哎!”听到徒弟这话,似乎终于打破了独臂拐心中的天平,只听他长叹一口气说道。“这样吧,我回去联系一下,一星期后,我会将那副画,拿到你们面前证明我的诚意。”
冷肃听到独臂拐如此之说,自是笑得春光灿烂,开口道“您说笑了,什么诚不诚意的,那可是我们共同道路上的敲门砖呢!”
这一日,宾主尽欢,独臂拐也带着他那小徒弟先离了去。
站在窗口,看着独臂拐师徒远去,苏大大才小声问冷肃道“冷子,你说,那独臂拐说的那副什么**,到底是真的假的,难道还真和‘邪寺’有关,我们可得谨慎些,这老家伙鬼的很,可别上了当。”
冷肃回给苏大大一声冷笑道“上当?事情都没问清楚,你就把人领到我这儿入伙,你苏爷还会怕上当?”
苏大大被冷肃刺得老脸一红道“得得,冷子,都是我的错,我识人不清,我···”
没空听苏大大长篇大论的自我谴责,冷肃摆摆手打断了苏大大道“倒也不全是你的错,只是凡事还是谨慎些为妙,这一次算是歪打误撞,看着这独臂拐的样子,这事儿倒是有八分可信。”
“哦!”苏大大瞪圆了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窃喜。
冷肃并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还不仅仅如此,依照我的猜测,那副**有可能就在独臂拐的手中藏着,或者说,至少,独臂拐知道**的下落,并且与持有人熟识。只是这其中还有什么阴私顾虑,就不是我们能猜测到的了。”
苏大大轻呲一声,拍拍胸口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了线索,就算前面有千军万马,也挡不住我们前进的步伐。”
“噗”看着苏大大雄纠纠气昂昂的样子,冷肃忍不住摇着头,轻笑出声。
这一边,冷肃和苏大大百无聊赖的等待着独臂拐的神秘春宫画,而另一边,有木有枝两兄妹正拿着上一次与玉石莲花一起发现的地图影印本查找各种资料,并且通过卫星高空图像做出比对,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那么剩下的徐妞妞同志在做什么呢?
哎呦,这厮正在马不停蹄的逛街试衣,将自己打扮的美美的,神似一只无所事事的米虫。真是活得惬意。
好了,闲话不多说,却来说说那正好是过了七日后,独臂拐师徒再次登门。而这一次,冷肃一眼便看到独臂拐那小徒弟的身上背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子。冷肃猜也猜得到,那盒子里面便是独臂拐曾言道的春宫画了。
却说线索就在眼前,冷肃和苏大大已经是亟不可待,只等{;文;}独臂拐{;人;}和他那{;书;}徒弟慢{;屋;}吞吞的进了屋子,苏大大便一把将房门关上,清空了桌子,眨巴眼睛看着独臂拐的小徒弟慢里斯条的将木盒子打开。之后,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取出一个略有些泛黄的画轴,轻轻的将其展开后,人物便栩栩如生的跃然于纸上。
纸上面,果然是如同独臂拐所描述的闺房之境。别的不说,单说就这幅画来看,工笔细腻,色泽饱满,人物动作自然,表情详尽。饶是冷肃断物无数,也不得不称赞其一声上品。
冷肃凑到近前,仔细的观察这一幅春宫画,可别说,倒是真让冷肃看出几分意思来。
先前,独臂拐也曾提到过,画面中的女子举止大胆,仅在关健部位有些许遮掩,而冷肃虽然之前听到独臂拐说过那遮掩的布是带有龙纹,但经此一瞥还是有些吃惊,画面用笔精妙,独具匠心。龙纹似有还无,却又深深的印于脑海,经久不散。
十九回 内有乾坤
而画中的那朵莲花,冷肃只扫了一眼便也看出与苏大大手中的莲花有九分相像,而更让冷肃判断的八九不离十的便是那盛放莲花的盒子,正与此时冷肃手中的一模一样。
不用旁人提醒,冷肃心中已对这幅春宫画有了几分猜测。这幅图必然与冷肃等人所要寻觅的‘邪寺’是有关联的。
几个人围着这一幅春宫画看了看,冷肃便开口对着独臂拐说道“您老说的没错,我看这画里的莲花也是苏大手中的那一朵,只不过得请您老给我们说一说这一幅画的来历,也许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本来冷肃只是试探性的一问,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独臂拐登时就变了脸色,摆了摆手说道“隐先生莫要多问,得到这幅画只不过是偶然罢了。画现已在此,至于其他,恐怕我就无可奉告了。”
“呀嗨!”苏大大一听这话便不乐意了,“老拐子你可别给脸不要脸,画从哪里来的你最好给我们哥俩儿说个明白,我可告诉你,要是你暗地里留什么心眼儿,耽搁了我们哥俩儿的大事儿,小爷我可让你在这行里呆不下去。”
独臂拐看着苏大大的色厉内荏,只是回了一声冷笑,开口说道“能说的我都说了,至于你们能不能从这画上得到线索也不过是时运问题,我也希望有所发现,毕竟,之后弄出来的东西也有我的一份,可是除了我所能提供的,其他别的什么,我看你是休要在我面前再提!”
“你······”苏大大红了眼睛,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却被冷肃拦了下来。
只听冷肃开口说道“得了,都别吵了,还是再来看看这一幅画吧!”
冷肃的话,算是给了苏大大一个台阶下,苏大大倒是不吱声了,而独臂拐嘴角冷冷的笑容却依旧没有熄灭。
“隐先生,您在这画上发现了什么?”
听到这声音后,冷肃愣了一下,没想到,说话的竟然是独臂拐的那个小徒弟,而冷肃之所以吃惊,便是由于,这是他第一次听那个小徒弟开口,在冷肃的印象里,独臂拐的这个小徒弟就像是独臂拐的影子,沉默而安静,似乎是透明的。
而此时,也就是在他说话的时候,冷肃暮然发现,在他那似乎常年低眉顺目的眼睛中,此时显出的却是一种睿智明亮的光彩。
冷肃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这个独臂拐的小徒弟似乎有点意思。随后目光一转,冷肃又将眼神停留在那一幅画上,而独臂拐和苏大大二人也都将眼神随着冷肃的目光而流转。
却见冷肃顿了顿,笑道“其实说到发现,还是有一点的。”
“哦?”这一声是独臂拐发出,只见他面色凝重的看向冷肃开口说道:“先生您有什么发现不妨说说看。”
冷肃伸手指了指春宫画上的一点说到“整幅画面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是这里。”
顺着冷肃的只见却可以发现,冷肃所指之处正是画面上那女子的私密处,上面正有一块明黄龙纹布料遮盖。而冷肃说的也没错,半抱琵琶半遮面才是最能吸引人的,若隐若现往往比平铺直叙来的有效果,正是应了此理。
“在中国,在中国古代,有几种颜色是禁忌的。比若说,男子很少着绿色,只因绿色有遮羞之意。
而红色一般则在喜庆的吉日才可穿着,尤其是对于一些名门望族而言,红色有着严格的限制,甚至家里的良妾美婢,只可着粉红,朱红是正妻才有的规格。
而这些还算是好说,只是另外有一种色彩,用错了可是要掉脑袋的,那颜色也许大家都清楚,就是明黄色。”
冷肃的话说到这里,独臂拐和苏大大看上去都是若有所思,而独臂拐那小徒弟却是重新低下头埋起脑袋装鸵鸟。
冷肃没有理会,自顾自的接着说下去。
“皇家的明黄,便是死规矩。而在这一点上,很少有人去触犯。画面上的明黄龙纹布,完全可以断定这女子出身皇家,那么她又是谁?她身边的男人是谁?就很只得推敲了。”
“冷子你这说跟没说一样。”苏大大略有不耐的拆了冷肃的台子“中国从古至今,大大小小王朝的变更没有上百也有几十,这还算是正统的皇家,那些个什么王爷贝勒更是数不胜数,至于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连想都不敢想象。这范围也太广了,一一推敲下来。恐怕一辈子也琢磨不出来。”
听到苏大大的话,冷肃只是笑了笑道“苏大啊!我话还没说完,你这性子也太急了,这样,你到我书房去,将抽屉里的放大镜拿来。”
苏大大皱了皱眉头“拿那东西干嘛?”
冷肃再次伸出手指,指了指画面上床榻后侧的典雅屏风道“那上面似乎有字,可是太小,我看不清。”
听了冷肃的话,苏大大的脑袋往前凑了凑,旋即抬起头狐疑的对冷肃说道“冷子,就那些看不出个数的小蝌蚪会是汉字?你开什么玩笑!”
冷肃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伸手推了一下苏大大的大脑袋道“让你去拿就赶紧拿,拿来了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苏大大揉了揉脑袋,无奈的耸了耸肩,转身向书房走去。
而此时,独臂拐沉默的注视着那一幅画,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冷肃气定神闲的等待着,而又趁着此时将目光停留在独臂拐的小徒弟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冷肃开口问道。
小徒弟似乎没听到,继续低着头沉默着。
独臂拐抬头看到了冷肃的目光,便用那仅剩的手肘轻轻碰触了他的徒弟一下。
那小徒弟依旧没有抬头,只是有轻轻的一道声音从那正对着冷肃的头顶传出“张玦”
冷肃不自觉的略微挑了挑眉头,这名字起得真是不算吉利。玦,一般指的是玉石,可什么样的玉石能被称之为玦呢?
残损的,残缺的,有缺陷的。不过冷肃此时也就是无聊的时候感慨一下罢了,毕竟天下之大,出现什么样的名字都不算是奇怪
第二十回 少爷?
书房中传来的物品翻乱的落地声让冷肃眉头一皱,冷肃对于自己刚才让苏大大去拿放大镜的动作感到一点点的懊悔,听这声音,苏大大的破坏力实在是有待考究。
冷肃刚想迈步走向书房,却见到苏大大手里把玩似的拿着一把放大镜走了出来。冷肃瞪了他一眼,苏大大厚脸皮的笑了笑。
将放大镜递到冷肃手里时,冷肃还是不太舒服的用鼻子哼了一声。
将放大镜放在手里,小心翼翼的将它以适中的距离浮空于春宫画之上,而放大镜正对的位置,正是之前冷肃所说的屏风之上。
而此时放大镜所放大的画面,也让独臂拐和苏大大张大了嘴巴。
果然,出现的是一段小字,果然,那屏风是刻了字的。
此莲不是尘世莲,佛曰泥卢钵罗。
此心不同美人心,得称大清净心。
此生不似平淡生,笔断天下万机。
此情不若连理木,朝朝暮暮相顾。
春风暗渡,烟雨凝处,偷得一息销魂露。
冷肃用平平静静的声调将这段话读了出来,然而内心却起了丝丝涟漪。
苏大大啧了啧嘴巴说道“呦呵,这情诗写的还挺不错的嘛!冷子你说,这诗有什么发现。”
冷肃笑了笑道“大的发现倒是没有,不过我猜,这诗是那女子写的。”说话间,冷肃的手指点了点那丰腴娇媚的女子。
苏大大的嘴巴抽了抽,得,画上这两位作古的老骨头,还是挺浪漫的。
独臂拐的眼睛也紧紧的盯着冷肃手中的放大镜,开口问道“画上这两个人是谁?”
冷肃思量的一下,开口道“画上这两个人可能谁都不是,只是画师笔下的路人甲。画上这两个人又有可能是史上记录的一笔,为我们指引出邪寺的方向。”
“嗤”独臂拐发出一声冷笑道“说了这么多,原来真正的答案是隐先生你也不知道,这圈子里的传闻倒是有些大不尽其实。”
冷肃还没吱声,苏大大就像个狗腿子一样骂道“老东西,说话干净点,别夹枪带棍的,小爷我和冷子不一样,脾气是不大好的。”
独臂拐哼了一声,十分轻蔑的看了苏大大一眼,看来以这位老先生的本事儿,苏大大实在是有些不够看的。
独臂拐还算是收敛,有一些话压在心里没出声,此时,他的心里就在冷冷的骂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亏得我这把老骨头还以为他们又多大的能耐,罢了,罢了、’
独臂拐想到这,刚想张开口再对着冷肃说些什么,却看见冷肃不算英俊的脸上显出了邪肆的一笑。眼睛里显现出一抹深意。
却听冷肃开口道“老先生莫要太心急,还是慢慢的听我把话说完的好,再说,就算您打算一拍两散,您最好也先问问您旁边那小兄弟的意见,免得之后追悔莫及。”
冷肃话音初落,独臂拐的独臂不由得抖上了一抖,眼神变了一变。却是一声不吭。而他身旁的小徒弟,慢慢的将低垂的头抬了起来道“隐先生好眼力。”
此时这一位独臂拐的小徒弟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脸上还哪里有之前的胆小怯懦唯唯诺诺。剩下的却只是高人一等的傲气。气场完全放开,毕露锋芒。
苏大大吃惊的愣在了那里,有一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是怎么发现的?”独臂拐那小徒弟挑眉向冷肃问道。
冷肃轻轻一笑,道“谈不上什么发现,只是猜测罢了,运气好而已。”
话音落定后,却只是一片沉默,显然,这个理由,独臂拐和他的“小徒弟”并不接受。
冷肃见此状,太阳穴跳了两下,便开口解释道“老先生身子不方便,初次见面时,便是你搀着他,不过,我总觉得有一点违和感,初时未发觉,待到仔细回忆,才发现,尽管是你扶着他,可是他的身体重心却是勉力放在自己的身上,这样的姿势应该很不好受吧,显然,他是不惯于被你搀扶的,而且尽管隐藏的很深,但是老先生对你还是有一点小心翼翼的,比如说,有时候,他会偷偷看你的脸色。所以我想,您的身份似乎不仅仅是一个小学徒这么简单。”
“少爷,都是老奴不好······”独臂拐听了冷肃的话后,有些懊丧的急急开口说道。
然而话没说完便被那‘小徒弟’打断了“古伯,这不关你的事儿,只是隐先生太过聪慧。”
冷肃摆了摆手“我只是善于观察而已。我想现在,我们应该继续谈一谈了吧!”
苏大大有些云里雾里,这三两句话的功夫,老母鸡变鸭啊!
“我想,我现在可以问一下这幅画的来历了吧!”
冷肃这一回依旧问着同一个问题。
独臂拐这一回老老实实的站在那位‘少爷’身边一言不发,犹如一座雕塑,尽管这雕塑有些残缺,却是依旧笔直挺立。
只见那少爷开口一笑道“实不相瞒,这画是祖上传下来的收藏品之一,至于来历,并不是我一再回避,而是实在有些不可考。只记得记忆力似乎爷爷说过,这画是南北朝时期的。”
南北朝?
这个线索可真是让冷肃纠结了。
都说那三国两晋南北朝,封建国家分裂,政权交替频繁。其中更有十六国的东拉西扯,社会乱成一锅粥。
而虽然南北朝和五胡乱华比起来不够混乱,但是却也不是个大一统的时段,在南北朝里搜索王公皇族,寻找线索,这难度······
冷肃沉默了,不自觉的神游,而其他三人注视了冷肃的出神却都没有出声打扰。
过了半天,冷肃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给三个人带来了一丝失望道“算了,我需要好好想一想,大家都查查资料,看看有什么线索吧。”
显然,冷肃的这个回答并不尽如人意,因为,这话说完,其他三人的眉头都不自觉的一缩。
苏大大率先清了清嗓子道“那您二位就先请了吧,冷子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想一想,这画也就先放在这里吧!我想您二位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
“这······”独臂拐迟疑了一下,却被张玦打断“没关系,这画放在隐先生手里我放心的很,也只有放在隐先生手中,才会真真正正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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