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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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渊-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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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说?我倒是认为钝钝的人钝钝的东西永远不可能出色,至少我没发现这样的例子。”
  “说得有点绝对。一会儿你出去做个试验:用单腿站立一会,先用左脚再用右脚,你会很惊奇地发现会发现平时忽略掉的左脚比右脚站得稳。”“我不信!有这种可能?”“事实胜于雄辩,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哦。那杨学波呢?他的三角眼看起来非常可怕。”
  “杨学波调子最怪:他仿佛知道很多事情,也是所有人里除老人外知道得最多的,他也是心中秘密最多的主。
  而且,他胆子大得有些让人吃惊,比如说他今晚又出去了,不知道什么力量驱使他不顾一切地去冒险呢?我非常纳闷。“
  “是啊,是非常奇怪。周波涛呢?”
  “所有人里面就他似乎没有什么目的。比如高玉强来摄影、杨学波要研究历史、你来探险、罗海来探宝、李红夏可能是失恋……但周波涛没有暴露出任何目的。还有,他似乎也知道某些很重要的秘密。”
  “那位老人呢?”
  “老人嘛……老人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我们,他似乎有着某种目的,我说的这种目的不仅仅是来解开他心里那个结。”
  “罗海呢?”
  “还是不评价人,我们只针对事情:罗海最让人迷惑的是他是如何知道这里有宝藏的?这里的传说你敢全信吗?即使他全信,但他会为了这个传说来吗?按照他的能力和性格,缺钱的话不如绑架个富翁。说明很有可能有个可以让他深信不疑的人通过某种手段在怂恿他,毕竟,罗海不是傻子。”
  “是这个理啊。那我老乡,高玉强呢?”
  王易水收敛笑容:“小吕,高玉强不是你老乡。”“什么?!”
  王易水没有理会他瞪大的眼睛:“他在听大家的口音,你的口音偏偏不像浙江人。他就赶紧说他是K 市的,没想到你也是K 市的,为了消除你的怀疑,他就扯谎了。”“怎么会?他连那个新疆饭店都知道,还知道羊肉串。”
  “是你告诉他新疆饭店的,他为了证实只好说他爱吃羊肉串。新疆饭店里的羊肉串能不好吃吗?”“那,那你怎么看出他撒谎的?”吕夏宏一头雾水地问到。
  “冬天,买十串在路灯下走着吃?哈哈。你这样做我相信,因为你小子没心没肺,什么笨事都干得出来。可高玉强一个美食家,可能么?”“这我不同意!美食家就不能吃羊肉串了?那羊肉串会让所有美食家垂滟三尺!”
  “你误会了,虽然我基本不吃,但我不怀疑你所说的美味……刚烤出来的羊肉串不能马上吃,因为烫嘴,对吧?等到第一串可以吃了,接下来就是口感最好的第二串和第三串,不凉不热,软乎乎油乎乎。再往下……吃到第五串就开始发硬发凉,后面几串一定如同嚼蜡!像高玉强这样性格细腻的美食家,一次这样吃我或许能理解,但他的原话是:经常。他信口开河露出了破绽。肯定在隐瞒着什么。”说到这里王易水没说下去了,心想:自己何尝不是在隐瞒着诸多资料?
  “是是是!虽然我吃羊肉串也有这种感觉,可真的没细想。那你说这里哪个人是真实的呢?”
  王易水哈哈一笑:“我所知道唯一真实的事情就是张一驰的大名,他从小就叫这个名字。哦,还有我的。”王易水弦外之音是指这些人真名真姓的都不知道有几个。
  吕夏宏已经对王易水佩服得五体投地:“王哥,你等着,我再去拿些啤酒来,咱哥俩喝个痛快!”起来衣服也没穿,转身就出去了。
  留下王易水一人在苦笑:“哥俩?”不过王易水已经有些喜欢这个阳光灿烂的小伙子了。
  帐篷外,王易水听到两个人在谈话:“小吕,怎么?金鸡独立啊?!”“哦,呵呵……唉?杨先生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唔,忘了点东西,回来拿,马上又要走。”“注意安全啊。”“谢谢。那行,我走了。”
  杨学波忘了戴那块很依赖的手表。也许,学历史的人都对钟表很看重。
  这次杨学波什么也没有发现,他有些烦闷。等他低下头看看表,发现马上午夜12点了。“看样子今天晚上不会有收获了。”索性一屁股坐在一棵老桉树下,什么也不干了。
  杨学波不由得想起一个月前家里发生的那件怪事:是件对他来讲很可怕的事情,那口几十年没出过问题的座钟居然在那天……
  杨学波自妻子二十年前暴毙后就没再结婚,他最心爱的老伙伴就是这口古色古香的座钟。而且杨学波有个怪癖:每天听着那钟摆“噔、噔、噔、……当!”地响十二下后才能睡觉,不敲这十二下,他根本睡不着。
  有个邻居就是因为忍受不了这巨大恐怖的声音在一个夜晚找过他,结果……
  可一个月以前,也就是当他决定要来这里探秘的当天,在夜深人静的十二点时分,杨学波按惯例静躺在床上等着。
  “噔、噔、噔、噔……”卡住了。那最后一声“当”呢?“噫?那声‘当’呢?怎么只响了十一下?”最后那声最响的“当”音没有响。
  以后每天那声“当”都不响了。
  杨学波简直要疯了:没有了这催眠的声音他每天都很难入睡,直搞得形容枯槁,身心疲惫。杨学波自己拨弄过,找人修过,但总是捣鼓不好。“不会是什么不好的预兆吧?”杨学波比较迷信,钟刚好又是决定来那天坏的,他简直是惴惴不安。他本想找个术士帮看一下的,却一直没找到时间。所以杨学波走之前一直对这事件心怀芥蒂。
  现在看着表慢慢指向12点的时候,杨学波不禁触景生情地想起他的座钟来。
  正想着……忽然发现四周更加静谧。
  不对啊,这里一直都很安静啊,怎么会有“更加”的念头?杨学波开始有些害怕了,虽然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怕死的人了。更糟糕的是月亮也隐蔽起来。杨学波越来越不知所措,他开了手电,却不知道该往哪里照。四面只是树。
  杨学波干脆照着自己手上那块手表,看着它的秒针“嚓、嚓、嚓”地往十二点方向跳去……
  还有二十来秒的时候,“嚓、嚓、嚓”的声音居然越来越大!这表?
  不对,这“嚓、嚓、嚓”不是这秒针发出的声音,而是来自他所倚桉树后面方向的脚步声!
  杨学波身上的血直窜到头顶,凝固。整个人被一种巨大的恐惧笼罩着,脑海也是一片空白,似乎停止了思考,可恨的是,耳朵还很灵敏……没错,的确是脚步声!“嚓、嚓、嚓、嚓……”脚步声越来越大,而且,这脚步的走动频率和手上的秒针跳动频率一样。
  脚步声踩着草由远及近,“嚓、嚓、嚓、嚓、嚓……”
  秒针刚好指到12的时候,那脚步声如同家里不敲出最后一声“当”的钟摆一样,嘎然而止!
  它,就在树后停住了。而杨学波却一动也不敢动。就像一叶无法控制自己命运的孤舟,在这无边无际的黑夜里无助地等待着惊涛骇浪或者水底怪物的侵犯。
  惟有那束电筒光是那么的刺眼明亮……第11章
  
                土匪窝旧址事件
  杨学波终于看到了一双眼睛,只有一双眼睛。他木然地看着这双眼睛。
  不知道什么原因,杨学波眼前豁然清晰:虽然听不到声音但看得很分明:暗夜里,男女老幼在血泊中挣扎,全部在死亡线上无力地挣扎着。
  杨学波耳朵开始嗡嗡作响,但听不清人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终于有个声音徘徊在杨学波耳边,勉强可辨:“全村185 号人,少了一具尸体,要不要去找?”杨学波一怔:这声音似曾相识。
  另一个硬梆梆的声音:不用了。把这个婴儿也杀了吧……过了一会,一把刀径直就朝着婴儿捅去!只是拿刀的人看不见什么样子。
  “不!不要!……原来是这样……”杨学波张大嘴想喊,可里面的人就像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存在似的,
  渐渐地,黑暗再次淹没了这些场景。杨学波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昏了过去……
  杨学波一个激灵惊醒:我居然还活着!……杨学波醒来后居然发现自己上身赤裸。一摸,电筒还在。赶紧打亮电筒,弯下腰看看自己的身体,一切正常;四周察看,也没有发现异常;再一看表,两点。也就是说自己休克了接近两小时。
  难道是幻觉?不可能啊,否则怎么会上身赤裸?我先是看到了一双眼睛,然后50多年前发生的一切像演电影一样放了一遍。虽然不很清楚,但我大概知道来龙去脉了。我怎么会看到呢?我怎么会知道呢?还有,少的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杨学波脑袋越来越疼:我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真相,这个时候如果有个人能帮帮我多好哇。
  杨学波静静将这十来个同伴扫描一遍,最后得出结论:此人为人低调,正义感强,智勇双全,说不定真是老人说的真龙天子……如果说有人能帮我,非他莫属!希望我没有看走眼。
  他扶着树站起来准备往回走。走在这荒山野岭里,杨学波感到了发自心灵深处的恐惧。
  杨学波再一次回忆刚才的景象:“难道?我知道了……”杨学波喃喃自言自语。还好,没过多久安全回到露营地。
  起床,赶路,一切就是那么程序化。
  早上在匪窝停留的时间超出了预想,足足呆了半天时间。这让高玉强夫妇拍照拍了个够。
  很有意思的是,土匪正堂门口的木头立柱上刻着一幅对联。杨学波看到后居然惊讶得叫出声来。但他很快克制住并且赶紧四周看看,发现没人注意,赶紧走开!
  老人摸着那些昔日的残留建筑唏嘘不已。那表情很复杂,不知道是怀旧还是?正在这时杨学波走到老人面前,瞪起三角眼问道:“老人家,据我的了解,这一带曾经有个部落,叫和苏部落,民风彪悍,不易屈服。男子喜欢在肚脐上纹上龙的图案,因为龙也是他们的图腾。
  未曾想到在一夜之间,这个部落突然神秘消失了,当时这里有三股力量:一个就是我们经过那个村子你所在的村子,这村子在解放前是个部落,叫隘坝部落;另一个是你当年那股力量,嗯,明说吧,土匪;还有一股力量就是和苏部落。但他们怎么消失的呢?我曾经看过这方面的文章,隘坝村的村民说他们不知道这件事,难道是土匪的屠杀?“
  老人猛地身子一震,连忙说道“土匪们肯定没有干过这事,我保证。”
  “那隘坝村呢?虽然都是小股力量,但隘坝部落的人和和苏部落经常冲突,隘坝人总是在冲突中占下风,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是怀疑?……就算两个部落有世仇,但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消失呢?杨同志多心了,不要乱猜。”老人眼珠子一转,“我知道的,是他们迁徙走了。”老人心理犯疑:莫非他发现了什么?
  杨学波嘴角带着笑意却没说话。他越来越心如明镜:和苏既不是土匪屠杀,也不是隘坝的仇杀,更不是迁徙走了。老人撒谎的原因他也大概知道了。
  快要离开的时候,王易水想了想,径直朝老人走过去。吕夏宏看到也赶忙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王易水低声说:“老人家,这次我们去洞中,除了揭开50年那个迷团外,如果我们能帮您把那批宝藏找到就更好了,为了这批宝藏,枉送了你们多少人的性命啊,您也枉受了那么些年的苦。”吕夏宏的确聪明,马上明白这“狡诈”的王易水问这话的用意。
  老人想也没想就答:“是啊,咱们最好别让罗海那几个人得到了,我们几个分也比他一个人拿走好。”
  听他这么回答把吕夏宏着实吓了一跳:口口声声感谢政府给他新生的老汉,居然不说拿到后上交给政府,这何言感谢?
  王易水赶紧附和着老人,然后找个理由掩饰着走开,吕夏宏如影随形的跟了过去,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吕夏宏弱弱地问王易水:“大哥,这老汉……”王易水赶紧示意他不要多话。
  那边厢,杨学波看着吕夏宏两眼喷火:这混蛋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地跟着王易水?自己想插话都困难。
  老人指着一处残垣:这里就是当年张黑子的住处,再往里面走,诺,据说这间房就是杨龙闯进来的地方……
  众人参观过继续赶路。
  傍晚时分,终于到了离洞口大约有一里地的地方,老人地指着远远那处神秘地带:那里,就是那个大洞。欢迎大家到来,哈哈哈。
  听得众人心里一沉,估计都是既兴奋又害怕。
  没想到罗海居然提出:“今天天色太晚了,大家今天先原地休息吧,晚上没有什么事情的不要到处走动,尤其是老杨。明天一早我们就进洞!”于是众人搭起帐篷准备过夜。
  天色渐渐暗下来,王易水边来回踱着步边想着这些天的各种古怪事情。想到烦心处,掏出火机准备点烟,不想火机上面那块铝皮掉了,一拉竟割破了手。他赶紧捂住手,看着血从大拇指上细细地流出来。
  王易水将火机丢在树丛中,重新拿出一个新的点上烟。
  可还没抽完这根烟就感觉肚子疼,王易水赶紧跑去和吕夏宏交待两句去找方便之处。运气还算不错,他出了营地左拐右拐很快就找到林中旧棚子。估计是进山人临时搭建的什么个玩意,一走进那棚就发现什么都看不见。
  过了一会儿,王易水听到有人在左边的蹲位蹲下,滴滴答答地搞着什么。
  一开始王易水没注意那边的动静,都是内急的人嘛。过了一会,听到这人开始用火机“嚓嚓”点烟。
  可这人似乎点不燃,继续“嚓嚓嚓”几下后不动了。
  王易水马上明白他的火机出了问题。于是好心掏出自己火机从下面递了过去,还附带了一句:“森林里,小心防火。”那人接过火机没答话,点燃。过了一会往这边递,王易水伸手去接。
  那边突然很大动静,只见那人猛地抓住了王易水伸过去的那只左手!王易水突然闻到一股强烈的腥臭味道,之后自己整条手臂一凉,粘糊糊湿漉漉臭烘烘的!第12章
  
                危险!危险!
  王易水大惊,条件反射般奋力拉回自己的左手。将手拉回的霎那他才发现:对方的大拇指上也在淌血!可这人紧攥住王易水的左手就是不松开。王易水不等那边作出下一步反应,马上用右手的烟头猛烫他这只手!那人没等烟头戳到就赶紧松开手缩回。
  之后就是跑掉的脚步声。
  王易水立刻起身向左边棚看去。他透过月光发现两棚之间被一片很大的芭蕉叶挡住了,最令他恼火的是自己的手还够不着那芭蕉叶。毋庸置疑,这人是有备而来,绝不是恶作剧。
  王易水迅速系上皮带跑过去,可哪里寻得见那人踪影了?王易水先找个光亮处查看手上的污血,更觉腥臭无比。
  他没时间处理这手污血,整个人靠在棚边,尽力确定那人逃跑的方向,然后猛吸了一口气奔过去。
  王易水没追多久便发现自己处身置地于一片开阔地中。这森林里怎么会有这么大一片树木稀疏的地方?
  可能这人没考虑到王易水会穷追不舍,所以见到王易水尾随而来的时候才手忙脚乱地躲在一棵树后。
  王易水放慢脚步靠近,目睹树后那人慢慢朝他伸出一只手,又目睹着他慢慢朝自己竖起大拇指。
  这是什么意思?夸我?还是?对峙的局面令王易水万分警觉,诡异的气息又让他呼吸急促。
  但王易水不想放弃,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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