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而身居高位的女仙本来就不多,女娲不是她惹得起的,如今还指望着完成任务从这位女性圣人手里捞些好处。
其他的,不是像骊山老母那样深居不出的,就是九玄这样“深居简出”从不轻易搭理外人的。所以,在看到姜皇后的瞬间,那对这种天生就高高在上的娇女的嫉妒,以及对同为王者正妻的身份的迁怒,则让心理早就已经扭曲的素心瞬间找到了自瑶姬以后的发泄口。
不想原版妲己的简单粗暴,直接对姜皇后施以挖眼之刑。素心觉得,用钝刀子切肉,慢慢地让这个女人体会失去一切的感觉会更让她感到满足。
所以凭借着皮囊的美色和她那在天庭这个半点也容不得行差踏错的地方历练出来的上位手段,毫不意外的,她获得了帝辛的宠爱,并且在不经意的偶遇了姜文焕之后,以一个无奈奉召入宫的为了父母手足却不得不委曲求全,只能在无人时偷偷感伤的绝艳佳人的形象,成功的俘获了这位皇后唯一的弟弟的铁汉柔情。
而有了这一位的保驾护航,便是姜皇后再生气,对于这个狐媚子,也是无可奈何。而尚不知自己坑了自己姐姐的国舅爷,却因为这个让他疼到骨子里去的罪魁祸首,而将自己的父姐推向了万劫不复。
浑身无力的躺在暗无天日的死牢里,耳边回响的是一向温柔却不失智慧的姐姐声声怨毒的诅咒,是亲眼看着老父被帝辛下令用巨钉钉住手足,被乱刀碎剁,醢尸而亡的哀嚎。
妲己!姜文焕咬牙切齿地叫着这个曾经让他魂牵梦绕,却害得他家破人亡如同废人般被发配在天牢里等死的女人。至今也无法释怀,自己怎么就会傻傻的动用家族暗卫制造假死抛去侯府世子之位不要也要跟这个蛇蝎远走高飞?
而这偏偏,给了这个女人最完美的借口,就是朝廷里那些与姜家交好之人,哪怕明知自己是被算计了,却也没有理由为他们一家说情。好在皇叔比干与闻仲太师都不是那个毒妇一介妇人之言就能蛊惑的。却不知,他那还未成年的两个外甥,如今走到了哪里,是否平安的逃过了那妖姬的追杀。
但是那蛇蝎能得逞,说到底,却是因为帝辛。说来,这对狗男女,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姐姐为他生儿育女,死心塌地地操持后宫,还必须贤惠大度,他竟连问都不问,就行了妲己的鬼话。让他们姐弟两,直到最后被送上刑台,才看清这对狗男女的真面目,说来,还真是委屈他们演这么久的戏了。
苦中作乐地腹议着曾经献上忠心的君王以及那个让他一见倾心的女人。这是如今形同废人的他唯一的乐趣。
吱呀一声,沉重而腐朽的牢房被人打开,一个衣裳褴褛的老汉带着托盘,神情猥琐的朝左右看了看,猫着腰走了进来。看着烂泥一般躺在那里的姜文焕,苍老沙哑的喉咙发出一声叹息,将托盘上的饭菜端到姜文焕的嘴边,暮气沉沉的声音说道:“小伯爷,吃饭了!”
姜文焕艰难地抬起头,看着这个从来不给他好颜色的老狱卒,又看了眼跟往常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饭菜,笑出了声:“怎么,帝辛那厮终于等不及要杀我了,你们这里的断头饭倒是不错啊。”
老汉闻言看了姜文焕一眼,他的眼神很复杂,像是嫉妒,像是愤恨,又像是同情,神色阴晴不定,就连语调也阴阳怪气起来,配上那如同吹破的气球里发出来的声音,没有来得,姜文焕感到一身发麻,“我们哪有这个手艺,是宫里的新娘娘今天正式被封为皇后,对你们这些注定没有以后的凡人起了慈悲心肠,这饭菜,是从皇宫的案台上被直接送来的呢!”
“你说什么,这饭是那毒妇送的!”姜文焕用尽全身力气牙咬切齿,“拿走,拿走,滚!你给我滚!”
仿佛要耗尽体内的最后一点精元,他那被挑断了静脉的双手竟奇迹般的举了起来,只是,还没有挨上饭菜,就被明明看上去年老无力的狱卒一边护着碗筷一边推搡着再度摔在混着奇怪味道的地板上。
老狱卒急急忙忙地将托盘收拾好,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边走,还边念叨着:“我呸!还以为自己是不可一世的国舅爷呢,新娘娘一片好心都白瞎了,还不如给老汉拿回去哄我家那没见过世面的婆娘呢!”
昏暗的大牢回归平静,饿得瘦骨嶙峋的老鼠还在这空无一物的地方努力寻找着合适的吃食,不知是不是因为饿极了,竟顺着刚才那一瞬的香味,穿过不知养了多少蟑螂和其他虫子的木栅栏,吱吱地爬到了姜文焕的身边。
“呵……”一声苦笑,道尽了曾经的东伯侯世子、唯一的国舅爷的辛酸。好像听到了那女人在用尽心机之后踩着姐姐父亲的尸骨登上曾经属于他那可怜的姐姐还留有余温的后座是的钟鼓之声,以及她吩咐宫人来给他“加餐”时那看似悲悯其实恶意满满的语气。
正直壮年的汉子再也无法维持住自己的骄傲,他神情黯淡,形容枯槁,彷若行将就木的老人。那位善良的娘娘啊,怕是还念在往日情分上,像帝辛求了情吧。不然以帝辛的残暴,怎么还能容忍忤逆他的乱臣贼子在这天牢里苟且偷生呢?还真是好算计,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要向众人昭示她的无辜与纯良。看啊,她从暴君的手里救下了曾经为商立下汗马功劳的姜家唯一的后人,除了今天,以后她同样会用各种各样的借口去关照从此再也不得自由的曾经的皇后仅有的在世的亲人。
可是啊,我曾经心爱的女人,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无知莽撞贪生怕死的人吗?不呢,姜家的子嗣,从来只有慷慨赴死,绝不苟且偷生。
在生命中的最后一刻,灰暗的眼神明亮如太阳,使出身体里仅剩的一口真气,只要轻轻一咬,这个曾经威武雄壮的汉子,就能结束这被那女人利用最后一丝价值的机会。
吱呀……
沉重的牢门,又一次,被人打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终于轮休了,以后估计咱每个星期都是白天上传,不过总有一天是晚上。本来还以为能在元旦前完成这篇,不过现在看样子,要到这个月中旬了,大家觉得应该是个怎么样的结局呢?
☆、第92章
客栈里,因为突然多了个拖油瓶而不得不在留在这里等拖油瓶醒来的九玄双手杵着下巴,一脸无聊对着悠哉地倚着窗沿观察路上行人的白泽抱怨道:“你的治疗术到底行不行,都一天一夜了,这人怎么还不醒。”
白泽看着满是孩子气的九玄,心知让本来准备逛遍朝歌城的她陪他一起守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却是有些为难,只是,“经历一场大难,有萌生死志,虽说你我去得及时,又动用了些许力量将他治好,但大起大落之下,昏睡的时间长了一点也是正常。本是为了让他恢复精力才用了昏睡咒,若是娘子你是在不耐烦,那为夫现在就把他唤醒如何?”
“算了算了,”九玄连连摆手,颇觉得不好意思。好奇地看了眼满身伤痕已被白泽用法力修复的男人脸上那道被他自己强烈要求要留下的贯穿那张型男脸的狰狞刀疤,九玄说道:“不过我可真么想到,身为武王伐纣的主力军之一东伯侯姜文焕,竟然会被素心收拾成这样。”
听到自家爱人这样关心其他男人,白泽虽说从来不缺自信,却还是警惕心大起,他收回投向那熙熙攘攘的人群的目光,看了眼被他下了昏睡咒都没松开眉头的男人,哪怕是以他见惯了俊男美女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认,撇去那道他不肯消除的伤疤不谈,这姜文焕,确实有着另一种好看。不像自己原本肉身的俊美,而是一种带着男人味的阳刚。
貌似,是某一世这个小女人最喜欢的类型。想到这里,心中微堵的白泽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于是,面上神色不动,他淡定地说道:“妖狐妲己是不识天数的妖物,连青丘狐族都算不上,行事自然带着血腥。素心却是能在秩序井然凭借修为实力说话的天庭里成功上位,以她的心机手段,会把一向受到女人追捧的国舅哄得自己送上灭门的借口,却是真的在容易不过。说来,也是姜文焕自己识人不清,才会落到这副田地。”
“这倒是,据说他后来可是攻打游魂关十数年都不能攻克,想来,虽说有万夫莫当之勇,却也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不过,如今我们把他救下,是要直接把他送回东伯侯的封地,还是另行打算,如今那儿可正为了他们一向忠正的领主一家被帝辛几乎灭了满门,在闹着民怨呢!”
虽然对这人没什么信心,但路上正好经过了东伯侯封地的九玄不得不承认,姜氏一族在那里,无论是威望还是声誉,都已经好到了让那里的百信无视君王的态度。要是她是帝辛,有这样一个手握重权的岳家,就算没有妲己,也会等待时机将这一家子干掉呢。他们手上的权利,早就超过一个君王所能容忍的了。
若是这样考虑,这帝辛到底真得是听信了妲己之言,还是想要借着妲己的手排除异己,还真不好说呢。想想他在那段残暴的日子里处死的人吧。不是专权的外戚,就是跟王上对着来偏偏又颇具威望的臣工,貌似除非是因为枕边风,还真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能在短时间内将他们出去了。
虽说这样做对君王自己的威望也会有所影响,但想想帝辛的那些作为,简直就像是为了什么事情疯狂报复的疯子,这里面,真得没有其他的文章在吗?
带着疑惑的眼神望向白泽,九玄期待着爱人那总是能爆出隐藏的真相的能力。而早就习惯她那天马行空的思路的白泽宠溺地刮了刮她那翘起的鼻子,说道:“娘子聪慧,一猜就是一个准儿,你可想知道,让帝辛这样不过一切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九玄的眼睛瞬间放亮,她朝着白泽眨巴眨巴地,像是一只在讨主人欢心的小狗,那明亮的眼神仿佛在说“告诉我吧,酷爱告诉我!”
好不容易让佳人注意力转回自己身上,满意了的白泽当即也不再卖关子,将事情的起因说了出来,“都说商纣王国因妲己,谁又会想到,这个暴虐无情贪花好色的纣王在还是太子的时候,曾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呢?”
只是一句话,就让九玄恍然大悟,更是不得不感叹这一位还真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典型,不过,稍有疑虑的九玄问道:“那这个青梅竹马到底是生是死,还是……”生不如死。
说道这个,白泽将九玄抱在怀里,窗户已经被他关上,可却阻止不了金乌的光芒从缝隙中穿过,然而温暖的阳光怎么样都无法敌过怀中人那让他爱不释手的温度,感受着她的呼吸,白泽叹道:“东伯侯雄踞一方,膝下却人丁单薄,仅有一子一女,这样的人家出来的女儿,比起那些或是地位低下,或是身居高位家里却关系错综复杂的人家出来的姑娘,哪一个更适合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世人皆知。偏偏太子殿下有一个一心喜爱的青梅竹马,要给她以正妻之位。当时,无论是皇帝,大臣,还是有意与皇族联姻的东伯侯,又怎么会任由大好的江山,前程无限的太子,因为一个女人而毁了。只不过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不禁得到了帝辛的喜欢,还让太子的嫡亲兄长微子启爱她入骨呢?”
听了这话,九玄瞠目结舌,这是,商朝时期的玛丽苏,还是哪个穿越同仁啊。竟然能让两个皇子都非卿不娶,于是,自认为已经摆脱震惊这个情绪好多年的仙子结结巴巴地问道:“所以,那个女人后来……”
白泽在九玄瞪大了的杏眼中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你想的那样,最后她被先皇指婚给了微子启。这也是同样是商朝皇族中的声名赫赫之士,比干被帝辛挖了心,微子启却活到了最后甚至让周王视为上宾的最主要原因。然而爱人宁愿选择注定无法继承皇位的兄长,也不肯嫁给他,你说帝辛如何不怒,不过深信那人爱着的是自己的帝辛自然不会剥夺爱人最后的平静,哪怕陪在她身边的那人不是他。已经身为帝王的他又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把当初的那些害得他们不能在一起的人,一个个斩草除根,以泄心头之恨……”
也亏得白泽,能用着最平常的语气说出一件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九玄觉得,跟在爱人的身边,她总能发现一些不为人知的真相,而这些真相,九玄想,那静看云起云落的境界,怕是离她很远很远……
作者有话要说: 白泽语:请叫我真相帝……
作者:真相帝,不好意思,我一个手抖,把明早的那份也发出来了,所以在凌晨的时候修改了下时间
☆、第93章
“呵,难道只有他帝辛求爱而不得,我姐姐就合该为了家族利益舍弃心爱的人一心一意做她的贤后,最后在被他一举粉身碎骨吗?!”
突如其来的愤恨之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经历了长长的梦境,姜文焕终于从那个道尽了他前半生最后又将他困在谎言里的梦中挣脱,正好将白泽最后的讲述听了个正着。
白泽与九玄都没有感到意外,身为神仙,若是连一个凡人是在清醒还是昏睡状态都分不清楚,那这身修为,他们可以直接舍弃了,又何谈从天道中挣脱?
两人对视了一眼,拗不过九玄的白泽无奈地看着她对着野男人笑脸盈盈,说道:“呦,我当你要偷听到什么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呀!”
好吧,白泽捂着嘴巴,一脸严肃,心里却不得不承认,九玄的讽刺让他一下子气消了不少,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会给潜在的情敌解围,说到底,他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
所有,不带半点客气,白泽接着九玄的话直接问道:“你的伤势如今已无大碍,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便是,只是如今东伯侯世子逃出天牢的消息已被素心派人传得沸沸扬扬,你毕竟是个成年男子,若与我夫妻二人一起出现,怕是会引来不少人的怀疑。”
两人一唱一和,语气虽不好听,却是真心在为姜文焕打算,特别是想到那位妻子对他的讽刺,从来行事都是光明磊落的汉子红了红脸,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多谢两位出手相助,某并非故意偷听,只是恰巧醒来,见两位在谈论那与某有着灭家之恨的仇人,实在是,没法,不听下去。”
接着,刚刚恢复不久的汉子双手抱拳,满脸诚恳的保证:“两位放心,再造之恩,某永世不忘,今日两位之言,某绝不会说出去半个字,如今某伤势痊愈,自然不怕招来旧部反而拖累他们为某陪葬。不过,还是烦请两位留下联系之法,某自有办法离开朝歌回归东伯府,到时振臂一呼,待某了却心愿,大仇得报,再来给两位恩人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白泽轻声一笑,说道:“当牛做马自是不必,你不会以为我能知道这么多的秘辛,甚至轻而易举就将你救出守备森严的天牢,会连个想要给我当牛做马的都找不到吧。世子爷的心意我领了,若你真的领我夫妻二人的情,只需答应我夫妻二人一事便可。”
姜文焕为白泽的不客气愣了愣,但是很快,性情爽朗,就是被连番打击也没折损气节的上任国舅便回过神来,事实上,对于白泽这样的直接,他反倒欣喜不已,在这被那心里七绕八弯的人骗过的汉子看来,这样的直接了当,最是安全不过。
当即,他拍了拍胸脯,满口答应道:“恩公但说无妨,只要不违背道义,某必竭尽所能为恩公达成心愿。”
“你这人,说得好像我家当家的要你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一样,也不想想以我们的本事,真有事情,岂是你一介凡躯应付得来的?”看他说得慷慨激昂,九玄却是不乐意了。
但这话并没有让在场的两位男士感到不满,姜文焕是因为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