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还不快走,他可没什么好耐性。”盘凤笑道。
“额,是吗?”果然,还好不是情敌呢,我都有点喜欢这人了。
拿上盘凤的赠礼,女妭追上了仓颉欲走的脚步。不死火山上,终于有了空闲的盘凤决定要好好调、教自己的那一对宝贝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将归
当孔宣和大鹏两兄沉浸在盘凤水深火热的爱的“调、教”中不可自拔的时候,神通一展,女妭已经被仓颉带到了那个他已经带了不知几个会元的地方——紫霄宫。
紫霄宫很大,作为天地中第一位圣人的道场,作为天道选定的代言人向众生传道的场所,从它诞生的第一天起,天道就赋予了它象征着一个世界的极致。它是帝俊和东皇太一打造天庭的样本,亦是人间后世帝王宫殿的原型。只是无论后世的人间富贵极致,还是仙家气派的纤云缥缈都只是照着紫霄宫的样子画出了个大概的轮廓。紫霄宫的贵,不是因为它站在权利的顶端,不是因为世人心目中对位高者不由自主地尊崇。而是因为它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皆是对于天道,对于法则的诠释,顺应天道而生,作为洪荒大陆文明的起源,那与生俱来的威严不是这个世界之下的任何人所能创造的。而与这真正的尊贵所对应的,却是紫宵宫的空,偌大的宫殿静静地躺在三十三重天上,除了那个端坐在最高处的二十四品莲花宝座上的道祖,仙也好,妖也好,巫也罢,都不过是过客,来去匆匆,在天道之下互相倾扎的过客。
昔年,鸿钧淡然地向前来求道的众人说:“圣人之下,皆为蝼蚁。”一石激起千层浪,红云因为鸿蒙紫气,成为圣位之争的第一个牺牲品,自龙凤初劫之后的血色,不知不觉中,再一次侵袭了整个洪荒。从此,世间争端不断,圣人在争,仙人在争,妖在争,巫在争,就连最后走上舞台的人族,也在争。争些什么呢?不过是为了生存罢了。可是无论他们怎么争,却始终没有人走上鸿钧的那个莲台。为什么?是不能,还是不想?原因其实很可笑,想的人没有那个能力,有能力的人却偏偏又没了曾今的执念,到了现在,更是由于当年听道之人各自应劫,连知道鸿钧存在的人都寥寥无几。于是,鸿钧就这么孤独着,孤独地被世界所遗忘,孤独地等待着合道的时刻到来。
女妭怔怔地看着那个端坐在莲台上的道人,他并不像世人所想像的那样,他没有一头白发,没有长长的胡须,也没有仙风道骨。静静的坐在那儿,他双眼紧合,双手自然地垂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仿佛与大殿融为一体,却又散发出一股让人忍不住想要臣服的威压,以至于那俊美的容颜也因他那特殊的气质而被人所忽视。然而可惜的是,纵然气场如此特殊,他给人的感觉却更像是一具傀儡。
“呵,真是敏感,没错,他确实只是一具傀儡,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调笑之声自仓颉的嘴中脱口而出,他深沉地看着自己几乎要与天道融为一体的身躯,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心的温暖。
女妭噌的一下红了脸,不知是因为自己居然不自觉地说出了心中所想,还是因为那一直被她忽视了的十指交缠。复杂地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问道:“那么,你又是什么呢?老爷能告诉女妭您是谁?又到底想做些什么吗?”
“……,你真想知道?”松开紧握的双手,仓颉看着女妭,眼底是深不可测的黑暗。
“我不应该知道吗?”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是不是连我对你的爱情,也是你一早就算计好的?
女妭很想大声地问出来,但又不知道该要如何说起,她啊,真是爱惨了面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了。哪怕明知这可能是他的一场算计又如何?她爱他,爱他的一切,她心疼他,心疼他的无情,心疼他无法感受世间一切的美好,所以她不在乎,所以她只是想要帮他完成他想做的事情。因为,这是他唯一的欲望,是他仅剩的感情,也是他们之间唯一的契机。
“那么……”
“玄女姐姐,玄女姐姐,你快醒醒,陛下宣你去凌霄宝殿意识呢!”小小的仙婢穿着一袭碧绿的宫装,头上梳着两个可爱的包包头,她的原型是一只喜鹊,根骨本就不好,更没有占着“第一”,不过她运气好,生在了昆仑山上,好不容易生了一点灵智,却发现这个世界好危险。于是她就飞啊飞,直到有一天在找下一个落脚点的时候看到地上倒着一只乌鸦,想着好歹也是同胞一场,就把自己好不容易收集的一株貌似有疗伤作用的草喂给了他,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她就到了天庭,还化出了人形。因为功力太低被安排到了一间无人的大殿做专职打扫的仙婢,然后,她就在这里待了好久好久,可是却一直到没有长个,修为更是在天仙境界停留了好久。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只要能有个安身之所就心满意足了。前两天,她打扫的素女殿终于有了主人,闲了这么久,她终于能正式上岗了,而且这个主人好好哦,不想她在王母面前当红人的姐妹,工作的时候连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不过郁闷的是刚上岗没两天她家主人就要出差了,真讨厌。别问她怎么知道的?修为没长,可不代表这些年来她一手打造的情报网没孝啊,哼哼,上至天庭,下到地府,那里没有她喜鹊的“熟人”呢?除了她的这个主人,到现在她都没能打听清楚她的来历。不过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呜呜,主人,小雀会想你的。
“想些什么呢?一会儿咧嘴,一会儿皱眉的。”女妭看着脸上表情不断的喜鹊,会心一笑。“喜鹊人如其名,当真是个讨喜的存在,很少有人能像她这样,单纯却又不失心计的活着,虽然她的修为很低,但是要不是自己经历的东西真的太多,还真是没有发现小小的鹊儿居然有那么大的能量,要是被那两个人知道,小鹊儿的状况可就危险了,不过,那两个还真是没用啊,这么多年,居然没有一点端倪也没有发现。哼,现在还算计到她的家人身上了,看她不要这两个人好看。更何况,还有……”想到那天紫霄宫中的对话,女妭难得的好心情立刻消失殆尽。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当务之急,借昊天和瑶池的手助父亲一臂之力。她离家,有十年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算计
“九玄参见玉帝,参见王母娘娘。不知两位尊者有何吩咐?”
九玄,女妭的道号,在仓颉,不,是道祖鸿钧当着她现在拜见地这两人的时候并“辅佐”其成为真正的天庭之主的时候,冥冥之中的一点感悟让她选择了这个道号。万年的轮回消耗了仓颉太多的力量去瞒住这个世界的道,刚刚交代完所有,他便陷入了沉睡,这一睡,封神不出,他便一日不醒。现在,她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了,在封神结束之前,积攒足够的功德,以真灵成圣。而在此之前,她要做得,便是解决自己所有的后顾之忧。
该说仓颉有先见之名吗?选了这么两个人坐这个位子。
玉帝昊天还好说,毕竟他只是权利欲望重了点,治下的方法也多以怀柔为主。倒是那个王母,哼,她哪里配得上瑶池这个名字?不论是那个如烈火般敢爱敢恨的瑶池圣母,还是那个明知牡丹为历千年情劫而生还是一心想要她重新位列仙班的娘娘,都比这个世界的王母要好得多。
不说她为了杜绝出现在昊天身边的女人所使出的各种手段,单是从她对那些仙婢的态度中就能看出这个人有多么的卑劣。不过,有一点他们大概没有料到啊,天庭之主这个名头听起来好听,实际上天道纲常的规则早已制定,位再高,也摆脱不了他们不过是个执行者的事实。天界之主这个身份,足以让天道直接否决他们修为再有寸进的可能,他们的境界注定停留在准圣初阶,除非他们不要这个位子。
然而这个位子又是他们想不要就不要的吗?呵,功德雷劫可不是好玩的,他们即使避过了形神俱灭的危险,也要在畜生道中轮回几个会元才能传世成人哪,到那个时候,世界都不知道到了哪个世纪了。灵魂脆弱的他们很可能连一个量劫都无法度过就消散到连尘埃都不剩。
不过这一切可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这两个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注意打到她的家人身上。听着自瑶池半是胁迫半是利诱的语气,女妭捏紧了藏在袖子中的双手。
“九玄,如今天庭重立不久,正是用人之际,我等本应委你以重任,只是这人间人皇道统之争已迫在眉睫,你与我们同属老师座下,想必你也十分清楚,天道已定,人族当兴,只是没想到九黎族居然出了蚩尤这么个大巫,如今轩辕黄帝势衰,这辅佐轩辕证的人皇之位的最佳人选,可就非你莫属啦!”
柔和的嗓音,和蔼的相貌,王母把女妭叫到跟前,手上一阵抚慰地轻拍。如果没有从喜鹊的口中得知眼前这个人对那些修为不高的仙女们严厉的样子,如果不是亲自检查过喜鹊灵魂上的伤痕,如果她不知道天庭众人不得涉及儿女私情的这道谕旨出自这个女人的口中。她怕是真的要被这个女人买了还帮她数钱都不知道。
也好,反正传说中九天玄女确实是黄帝战胜蚩尤不可或缺的助力之一,她不来个顺水推舟将计就计那还真是对不起人家了。
电光火石间,女妭抽出快要起鸡皮疙瘩的手,盈盈一拜,眼睑下垂,斩钉截铁地说道:“九玄愿为维护人族道统效犬马之劳。只是就选功力低微,不知自己究竟能做些什么?”
“哈哈哈,九玄何必妄自菲薄,朕现任命汝为天庭众女官之首,统青鸟一部,着尔待黄帝戌时三刻祭天请命之时下凡为其效力。”听到女妭的回答,昊天当即大手一挥,颁下他自登上天帝宝座以来的第一个干预凡尘俗世的命令。
“多谢玉帝垂青,九玄自当竭尽全力助那轩辕黄帝!”身子一颤,她的眼中放出兴奋的光芒,肩膀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激动地人儿为了不失礼于人而前垂下了头颅,谁也没看到她嘴角处勾起地那一抹冷笑。
青鸟一部向来阴盛阳衰,但身为从龙凤劫前就存在的一族,其实力有怎是新近天庭的那些散修能够比拟的。昊天还当真是送出了一份好大的礼啊。
当然,如果不是知道青鸟一部之所以能够逃过当初那一劫是因为盘凤命其辅佐当时还没有成圣的一气,如果不是知道她们现在的主子是你的好妻子西王母,单纯的九玄就真的要感激涕淋,给他昊天做一辈子奴才了。不过女妭还真是要谢谢昊天的权谋之术啊,不然她现在恐怕是要为怎么才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又不惹这两位忌讳地跟青鸟一族的族长青雀成为好友而伤透脑筋呢!
昊天的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他十分满意女妭刚才的反应,九玄虽美,但是她的实力更是不容忽视不是吗?卧枕之地岂容他人鼾睡,瑶池这个妒妇本就以为他看上了九玄,如今他又将青鸟一部明面上的控制权交给九玄,一来为自己增添了一名猛将,二来瑶池从今以后自然会集中炮火对付她,九玄这一趟回来以后必然会遭受来自瑶池的抨击,而他,则可坐收渔翁之利。
到时,他就可以,想到那如烈火般的女子娇美的容颜,昊天的眼里划出一道纯粹至极的温暖。没有忽略坐在一旁的瑶池那瞬间有些僵硬的脸色,昊天指着旁边一个青色的身影,温和地说道:“青雀,还不快来拜见玄女!”
“青雀见过玄女娘娘!”
女妭定睛一看,眼里染上了一丝笑意,天庭等级森严,在这种正式场合,玉帝指名拜见的情况下,青雀本应行跪拜之礼,然而她却只是作了一个揖,怪不得会传出青鸟族长目中无人的流言。看着那清冷的容颜,谁又能明白潜藏在那之下的烈火与傲骨呢?恐怕瑶池还曾今为她只给她这个主人面子而洋洋自得了好久吧,暗自叹息一生,这样的人物本应该做不蔓不枝的青莲,却为了保护飞禽一族而成为瑶池身边的卧底,又是一出天道之下的悲剧啊。
“青雀,你放肆!”看到女妭久久没有出声,正准备打压青鸟一族的昊天呵斥道,“从今以后,九玄就是你的上峰,你初次拜见竟不行跪礼,如此不敬,当真可恶!”
“玉帝,青雀向来冷情,连我都不曾要她行此礼,何罪之有?”终于,瑶池绷不住了,三界中有谁不知道青雀是她的手下,这打狗还要看着主人呢,昊天居然为了个不知从哪个犄角个拉里跑出来地野丫头发作她的人,还好凡界的战争至少得有个十日才能结束,不然她恐怕还没时间布局。
“哼!那是王母你太过仁慈,如今朕要替你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劣奴!”昊天愤怒地指着那个事到如今还不知下跪求饶的身影,要不是因为她,就瑶池那个脑袋,昊天何至于到如今都无法独揽大权,当然,他也十分清楚,现在不是跟她算总账的时候。
“玉帝,青雀自天庭成立以来就成为你我的肱骨之臣,论资历,论功劳都远在九玄之上,你如今叫她行跪礼,她又怎能服气?”说完,她转过身绵里藏针地对女妭说:“九玄啊,你我同是老师座下,我自是把你当亲妹子般看待,只着青雀,她从天庭未立时便跟了我,与我名为主仆,情却同母女,这侄女给小姨,怎么可能行跪礼呢?你说是吗?”
“娘娘!九玄怎敢跟娘娘姐妹相称呢?当真是折杀我也,青雀姐姐本就比我要好了不止千万倍,我怎敢如此对她?还望陛下收回成命,九玄在陛下身边做个小猫小狗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根本不需要当女官什么的!”一双含泪的双眸欲迎还拒地看着昊天,女妭的身姿如风中柳絮般颤抖着,原来琼瑶剧看多了也不是没有好处,不然她也没办法学得这么像。
“那怎么行,你是老师亲赐,比青雀不知贵重了多少,更何况我天庭向来以达者为先,若论功力,你可是远远在其之上啊,再说……”
“玉帝,时辰已到,那公孙轩辕已在开坛祭天了!”急忙打断昊天的话,瑶池的脸色显得极为难看。
“……,罢了罢了,此事容后再议,九玄,你先去人间走上一趟吧。”昊天挥了挥手,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
“是,九玄遵命。”盈盈一拜,带着少女那纯净而诱惑的风情,女妭转过身去,那转瞬即逝间如彼岸般的神秘和优雅似乎在暗自倾诉着:“你说,这一场戏,到底是谁算计了谁?”
人间,战场,连续几天的大雨令黄帝率领的人族寸步难行。道消魔涨,魔涨道消,谁是谁非其实很能去判定,就像这场战争的起源,说好听点,是为了维护天地纲常,六道轮回,然而就其本质,不过是为了生存。那么,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呢?
好好相处?站在祭台上的,黄帝的冷冷一笑,天道赋予他的使命便是成为中原共主,如果他不做,自然会有人代替他。师承阐教十二金仙之中的广成子,公孙轩辕的剑法在人间可谓当世无双。然而他真正让世人熟知的,并非那登峰造极的剑法,而是他那把轩辕剑,传说中的神兵,一把圣道之剑。由众神采首山之铜铸成,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
有着这样一把神剑,谁又能不羡慕呢?想到那些认为自己不过是占了神剑之威的跳梁小丑,一丝嘲讽从黄帝的眼底闪过。他是天道定下的人族之皇,即便依旧是这蝼蚁中的一员,也不是那任人捏在手上把玩的棋子。既然想要算计他,那就别怪他把你往坑里带咯。玉帝啊玉帝,你端坐在凌霄宝殿上看热闹不行吗?
为什么偏偏要往这人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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