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府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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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府风云录-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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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也怪我今日手痒,看到樗蒲便忍不住想去试试,本来所获颇丰,没曾想遇到此人,此人运气极佳,竟然将我所得尽数赢去,一时疏忽之下,连主公的信物也输了出去,若是找不回来,怕是无脸再见主公!”

    “大人不必如此自责,那黑曜刀刀身漆黑,其貌不显,量来无人识得。”

    “此话倒也不错,我今日手痒难当,将那黑曜刀抵押了出去,竟然只能作价一百紋钱,嘿嘿,这些南人都是凡夫俗子,不识得此物,也是我今日运气不佳,竟然输了出去,这刀既然由我丢失,自当由我寻回,只是这偷摸的勾当,以后再也不做第二次了,平白辱没了我叱罗一族!”

    尹飞听到此话,顿时大惊失色,叱罗族乃是北方胡人中的贵族,乃是高高在上之人,怎的会来到这义军大营之中,看来其中必有内情,连忙凝神细细听去。

    只听得那人又继续说道:“此时夜深人静,巡夜的还未来此,我们还是快快行动,待寻到那黑曜刀再做计较!”

    说罢,帐外传来一阵悉嗦之声,尹飞听之,知道二人马上就要摸进营帐,当下急忙回到军榻上躺下装睡。

    果然过得片刻,帐中门帘晃动,一根火折子在黑夜中亮了起来,那二人在帐中打量了一番,随即走向尹飞,走近后正待伸出双手在尹飞身上掏摸,尹飞突然大喝一声站了起来,厉声说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夜袭军营!”说罢,摸出腰刀,一刀砍了下去。

    那二人也算机警,刚听到声音,立时反应过来,连忙将火折子一扔,随即向后退去,尹飞挥刀砍来,刀锋凛冽,只是差了半寸,未曾砍到。

    前面那人被这刀锋吓了一跳,跌坐于地,这一跌竟然挡住了尹飞前进之势,后面那人见状,知道机不可失,连忙窜出营帐惶惶而逃,待得尹飞追出帐外,已是黑夜茫茫,人已不知踪影矣。

    (本章完)

第63章 叱罗一族,夜盗黑曜刀() 
待得尹飞回到营帐,里面已是乱作一团,丁昴等人已然惊醒,望着帐中那人面面相觑。尹飞见此,连忙说道:“诸位兄弟不必惊慌,今夜帐中进了贼人,图谋钱财,以后可得注意些才是。”又对着地上那人说道:“汝是何方毛贼,竟敢夜盗军营,胆子可大的很呐!”

    说罢,便用刀挑去了那人头上的面巾,那人长得还算端正,眉清目秀,估摸着也不过二十来岁,此时正看着场中众人,一脸惊惧。

    丁昴看到此人,怒气顿生,说道:“你这贼人,长得一番好面相,不好好做人,却行这鸡鸣狗盗之事!”说罢,挥舞着拳头,似要打将下去。

    那人见状,磕头不止,慌忙说道:“大哥饶命,我也是义军中人,今日被猪油蒙了心,看到你们赢了不少钱财,心中贪图福贵,这才乘夜摸到军帐中想取点好处。”说到这儿,伸手抹了把鼻涕,又继续说道:“我也是悲苦之人呐,家中遭了劫难,我也是一路逃荒才来到此处加入了义军,也怪我今日见财起意,犯了大错,还望众位哥哥宽恕则个。”

    丁昴见到此人说的如此凄惨,心中渐有不忍,挥出的拳头便收了回去,那人见到丁昴已然相信了自己,心中暗喜,继续说道:“我也是受了他人主使,这才做出了这偷盗之事,现下想来后悔不已。”说到这儿,连连抽打自己几个耳光,似乎真的为此感到悔过一般。丁昴见此,道:“众家兄弟看看该当如何处置,我看不如。。。”

    尹飞见丁昴已动了恻隐之心,连忙截住了话头,道:“嘿嘿,我看你不止偷盗如此简单吧,说吧,那逃脱之人是何人?”说罢,坐在一个木墩上,横刀于膝,胸有成竹的望着那人。

    那人见尹飞如此,额头冷汗淋淋而下,却不作声。尹飞见状,又道:“嘿嘿,叱罗族,莫不是你也是此族中人,看来你们这群北方胡人心可贪婪得紧,夺取了我北方中原大地犹未死心,又来图这江南之地!”尹飞说到此处站起了身,缓缓提起刀来,怒道:“你们夺我家园,让我无家可归,到处乞讨,今日我也杀一个胡人,泄泄心中的怨气!”

    说罢,双手提刀,作势欲砍。那人见状,连忙爬了过来抱住尹飞的双脚,哭嚎道:“大人饶命,我确实是汉人,那逃走的人才是胡人,我只是收了他的好处而已,你若饶我性命,我定当如实相告。”

    尹飞的腿脚被他抱住,裤管已被那人鼻涕眼泪弄脏,尹飞见此更加的厌恶,一脚将那人踢了开去。

    事到如今,丁昴等人也已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南北之争本就剑拔弩张,南人很多都是北方逃难过来的,对那胡人自然没有好印象,见到尹飞说到眼前的人居然和胡人有所牵连,而且似乎有重大图谋,当下也不敢懈怠,连忙走出帐篷,四下巡视了一下,见无人偷听,这才回到帐中,将帐门拉上,四人分站四方,将那人围在正中。

    那人见到自己已是笼中之鸟,生死系于他人,当下也不敢隐瞒,只得细细说来。

    “我确实是汉人,而且久居三吴,是江陵人士,自小父母早逝,留下我一人,给地主做些长工维持生计,后来五斗米教来到我们那里进行传教,我看到很多人都纳米入教,心中好奇,偷偷拿了地主家的五斗大米,加入教中,后来孙恩起事,和官军打了起来,反正我也是孤单一人,既无父母,也无妻室,当下也一不做二不休,加入了义军。

    待我加入义军后才知道义军中远远没有宣传中的那般好,经常食不果腹,有时我们饿的慌了便会到附近村寨中劫掠,当地人深恶之,说我们是土匪流寇,可是饥饿之下却也顾不得许多。

    这一日,我和随行的义军来到一处村寨抢粮,没想到村中有人已经提前禀告官府,官府派人埋伏到去村庄的路上,一番打杀过后,我死里逃生,拖着伤腿逃出了险地,此时已是饥寒交迫,只得拖着伤腿来到了一处密林中修养。

    正在这时我看到密林外的一处小道上,有一人骑马走来,身穿胡服,剃光了头,身旁站着两名行脚僧,一身灰色的僧袍,我见之大喜,这莫不是三个胡僧?我此时已是心身俱疲,若不找点吃食,估计活不了几天,当下恶从胆边生,便提上了刀,悄悄摸到了路边。

    我隐藏在路边,待到那胡僧骑马路过,一声大吼冲了出去,提刀向其中一名僧人斩去,由于腿脚受伤,又加之未曾进食,这一下未曾砍到要害,那僧人只是衣袖划破了些,淌下几滴血来。

    那三人遇此险境,两个僧人连忙将骑马人护在了身后,拔出了身上的佩刀,那马上的僧人竟然也不惊慌,骑马退开几步,冷眼旁观,我一见那二人的出刀姿势,顿知这二人也是有艺傍身,若是以前我早就退去了,只是此时已是处在身死边缘,如若没有吃食,我也活不了多久。

    (本章完)

第64章 帐中突变,海全遭暗算() 
此时那人正在营帐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说着自己的经历,说到痛处时,将尹飞的裤脚扯了过来抹眼泪,犹如深闺怨妇一般,“我当下也狠下心来,提刀冲杀了过去,那二人确实了得,配合的颇有章法,过得十几招,我已是大汗淋淋,刀法渐乱,又过得片刻,连手上的刀都被挑飞了。

    我大叹一声,心知我这番已是有死无生,也不拼斗了,跌坐于地,闭目待咎。那二名胡僧见我已放弃了反抗,也不逼迫上来,站到一旁。

    这时那骑马的胡人到得前来,驻马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半路截道,我看你所使用的大刀,乃是军中制式,难道你是晋军中人?”

    我这时也知自己将死,也不存了欺骗之心,淡然答道:“老子做不更名,行不改姓,姓海名全,乃是孙恩所领义军麾下大将!”

    那马上的胡人听我说完,转过身去和那两个番僧叽哩咕噜说了一通鸟语,又对我道:“你既然做了我的手下败将,按照我们族中惯例,你已经是我的奴隶了,但我既然来到江南,入乡随俗,也不为难你,只要你答应帮我做件事,便可饶恕于你,而且还会给你莫大好处!”

    我本来就是无家无国之人,活在世上本就是为了一口吃食,听他一说,也觉得无甚不可,便道:“你想怎的?要杀要剐,划下道来!”

    那胡人哈哈笑道:“我这可是赐你一场大富贵,我此番南下乃是久仰江南一带的美景,特此一游,顺便拜望一下孙将军,结交好友而已。只是我此番来到江南,人生地不熟,既然你是孙恩麾下,自然熟悉其中内情,请你为我等带路如何?”

    我一想只是带路而已,又不是杀人放火,也就同意了。那人又道:“我此番还有其它要事,不能立即前往,我会派我亲随与你同去,将我信物交与孙将军,这就是我要求你办的事儿,事成之后,自有奖赏,保你下半生有吃有喝,衣食无忧!”

    那人说完,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书信以及一把黑色小刀,交给了其中一个胡僧,又嘱咐了一番,这才告辞。那胡僧就是今日与我一同前来取回黑色小刀的那人。

    尹飞听到这里,连忙问道:“你说的胡僧是何人,我曾见过么?是否就是义军中人?那封书信是否交与孙恩之手?”

    海全答道:“我们来到此地有一段时日了,直到义军围城仍是未曾见到孙恩,所以迟迟没有交付书信,那胡僧又极其好赌,身上的钱财输光后,又把那把黑色小刀也输了出去。”说到这里眼神飘忽,似有所指。

    尹飞此时心中已然明了,原来自己怀中那把黑色小刀来头如此之大!海全又继续说道:“至于那个胡僧,在我托人塞了钱后,也加入了义军,此人就是。。。啊!”

    海全说到此处,忽然尖叫起来,随即满地打滚,痛苦哀嚎,过得片刻身体渐渐僵硬,躺在地上已然气绝!

    尹飞一惊,知道海全被人施了暗算,连忙将海全翻转过身来仔细看去。果然,在海全脑后不知何时插了一根金针,针呈蓝色,明显施了剧毒!

    丁昴见此,知道帐外有人暗算,连忙提刀出去寻找,此时帐外已是无人,看来那人已去得远了。

    尹飞见到海全突遭横祸,心中疑心顿起,来到帐外巡视了一番,果然在帐篷外发现了一个缺口,拇指般大小,看来定是从此处射入的暗器。尹飞看着那个暗器射入的方位,眉头越皱越紧,心中有老大一个疑团挥之不去!

    (本章完)

第65章 投奔北府,众人皆志高() 
帐中众人看着眼前的一具死尸,相对无语,空气似乎也都凝固了,丁昴耐不住这帐中气氛,暴跳如雷道:“他奶奶个熊!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儿,怎的番邦胡人也搅合进来了,咱们汉人的事儿,怎轮得到他们指手画脚!”。

    戴彬也愤声道:“我家大小一十七口皆被胡人杀害,苦于报仇无门,没想到这些番邦蛮子竟然偷偷潜入到此,若不杀了,当真是心中不快!”

    苟寻也站了起来,义愤填膺道:“不错,这些鲜卑族人忒也可恶了些,该当采取点手段才是。”

    尹飞望着苟寻,眼眉一跳,似有所悟,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一个大胆的猜测已然成形。

    尹飞看到其余人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当即站了起来,说道:“众位兄弟说的不错,血债还需血来还,今日遭此大事,我也不必隐瞒大家,我乃是北府军中一员,上次执行任务,队伍被打散了这才流落到此,各种巧合之下进入义军,此时两军交战,乃是死对头,你们都是义军中人,若要取我性命或者将我拿去军中大营领赏,我也不会怪罪大家。”

    尹飞说罢,将手上的军刀掷于地上,做束手待伏状。

    今日的怪事一桩接着一桩,之前海全之事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尹飞又说出自己的身份,众人皆惊愕不已,过得片刻,丁昴这才说道:“尹兄弟说的可是真的?”

    尹飞傲然答道:“是真,绝无虚假!”

    丁昴听尹飞答完,搓了搓手,在帐中不住来回走动,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将刀插于地下,说道:“我自加入义军以来,北方胡人没有杀过,反而在咱汉人地界你杀我,我杀你,早杀的倦了,而且这义军也不是什么好鸟儿,抢夺掳掠无所不作,我也失望得紧,尹兄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也跟随你去投北府军算了。痛痛快快的大杀胡虏!”

    戴彬听得热血上涌,随即说道:“不错,北府军可是鼎鼎大名,淝水之战,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毫不畏惧,征战沙场,血染长河,最终将那胡人撵回江北,大涨我汉人士气。我若能够加入北府军,当死而无憾!”

    丁昴乃是众人中年龄为大着,而且待人宽厚,戴彬等人已经隐隐将丁昴当作大哥,凡事都喜欢由他做决断。当下丁昴,戴彬二人都已说明了态度,其余众人也就同意了。

    尹飞看到自己这短短的一段时间竟然拉到了许多北府军未来的战友,心中也自喜悦,只是还有一个隐患,此时情况特殊,不方便表露。

    尹飞见众人都以达成一致,说道:“如此甚好,只是我现下有一大事儿需要进城处理,待我解决完了必将纳下投名状,带众兄弟一起投奔北府。”众人皆拍手称是。

    由于此时已近天明,帐外走动的义军也多了起来,众人商量之下,决定就在帐中挖坑将那海全埋了,众人都是见过血的人,死人也见得多了,也不以为意,埋在地下全当施肥。

    待得众人挖坑埋人已毕,天已大亮,众人即将开始了一天的巡视任务。当即带上军刀,在丁昴的带领下,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营帐。

    (本章完)

第66章 地道密图,尹飞显赌术() 
当日无事,到得晚间巡视军营时,尹飞找了个借口留在了军帐中,因为今夜他要等一个人,且不得让外人知晓。

    申时已过,天已全黑,丁昴带着众人已经去巡视军营了,此时尹飞留在营帐中把玩着手中的黑曜刀,悠哉悠哉的等着那人到来。二更过后,营帐门开启,进来了一个老头儿,正是鲍震天。

    此时鲍震天正斜躺在榻上,见到鲍震天进来,也不起身相迎,缓缓说道:“鲍先生你终于来了,东西带来没有?”

    鲍震天见到尹飞如此作态,也不生气,反而低声下气道:“当然带来了,那个玩樗蒲的手艺,嘿嘿,什么时候教会于我,也好让我去翻身赢点喝酒钱。”

    尹飞见他谄媚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当下说道:“这个简单,只是手中暂无道具,这个只能日后找副樗蒲再来教你。”

    鲍震天听尹飞此言,谄媚之笑更浓,尹飞见他满脸得色,暗呼糟糕,看来这个老头儿是有备而来。

    果然,那老头干笑了两声,从自己怀中摸出了一副樗蒲,尹飞愕然,要知道这樗蒲乃是由五木组成,五木乃是五个雕有图案的圆木,每个圆木都有一个婴儿拳头大小,这老儿也不知哪儿来那么大的布兜,将这些赌具都装在身上。

    尹飞见此,知道今天要不显露两手是不行了,只好下得榻来,将那五个圆木一一拿在手里掂量了两下,感觉甚是顺手,看来应该问题不大。随即盘腿而坐,如一个世外高人般说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花色?”

    鲍震天见到尹飞拿着樗蒲,在那不停的摆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急忙道:“给我掷一个呼卢,快些让我见识一番!”

    尹飞不理会鲍震天的催促,将五木放在手上细细感受其大小,重量,待得一切准备妥当,旋转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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