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个灵醒,有这个书生捉刀者在,自己还费那个劲干嘛?真傻!
“书生过来,为师今日教你绘图!”
三个徒弟互相看看,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才是当师父的作派,虽然林冲画的惨不忍睹,但是依然可以威风凛凛的教别人画图!一片阿谀奉承就潮水般的过来了。
“三个夯货,以为是诓骗你们的不成?实话告诉你,非本门弟子还学不到为师的手艺,光这一张图纸,绝对够你们吃用一辈子的。”
傻书生笑的眼睛都快眯起来,但还是听话的拿起笔,等着林冲说怎么画。
一辈子吃用不尽,神图还是怎么的?说你打架厉害,我们三个都服气,但是说到绘制图谱刚才都已经看在眼里了,好师父,咱能不能别吹牛了?
第十六章 石匠木匠和铜匠()
林冲看着傻书生运笔如飞,转眼间就按照自己要求干净利落的画好了,不得不佩服这封建社会的琴棋书画才艺学习,也是有很大实用性的。
水晶镜片、紫檀木筒,黄铜扣每个材质的配件单独在一张纸上,这样每一个工匠都不知道自己制作的部件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林冲看着三张图纸,非常满意,这种划时代的科技产品一旦出现在孙定手上,必定会获得他的重视。
因为老王头透露孙定正在积极谋划进入枢密院职方司,而这个望远镜可以成为其晋升的神兵利器。
依据图纸,这歌世界上第一支单筒望远镜,可以清晰看见两千米外的兵力调度。
这对于冷兵器时代来说绝对是真正意义上的千里镜,瞭望塔上烽火台上放上一只望远镜,就可以获得先机,从而改变战争结果。
相信孙定绝对不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这就是林冲一箭双雕的神秘礼物。
傻书生看看图纸,自己瞎琢磨,但是半天也不明白,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木筒造价高达七十贯巨款,还是败家子的作风啊。
猴子过来好奇地问,“师父,这就是我们吃用一辈子的物件?有什么用来着?”
林冲将图纸卷成圆筒,瞄向窗外的夜空,“它号称千里眼,可以看到嫦娥仙子住的广寒宫,我准备把它送给孙大人当做见面礼,你们说值多少钱?”
吧嗒,傻书生的笔掉落在地上。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不断的放大回响,妈呀,这可是神器啊!发财了!
“大官人,给小人开开眼,什么宝贝能看到广寒宫?”隔壁老王无时不刻都不忘插一脚。
林冲将三张图纸拍到他手上,“按照图纸,采购无色透明的水晶,找最高明的石匠木匠和铜匠,务必严格按照我的图纸打造。物价七十贯,但是我可以给十贯钱作为经办费用。”
老王头的阅历可不是三个徒弟好比的,当他将图纸拿到手上之后激动的微微颤抖,嘴里还应付林冲“这单,我就不收你钱了”
“哼!”林冲不客气的回了他句“别太贪,这种军国重器就不要想着偷师,否则人头落地悔之晚矣。”
老王头嘿嘿笑道,“大官人恩义,知道怜悯小人,可惜这烂命一条,早就是该死之身喽。这幅图万金难求,在大官人眼中却仅仅如同玩物,当真是暴殄天物啊……”
这家伙还真是识货,不知道什么来历?“你给我一万金,我就把图转让给你,童叟无欺!”
噗!老王头差点没吐血,林冲掉钱眼里去了么?
要不是自己家是石匠出身,一般人真不知道这千里镜的妙用,当初家中的长辈们就靠着水晶石镜片手艺,养活了上百口族人。
这两种造型的水晶片是可以放大物体的,都是被一些富贵人家年长者用来看书视物的。当然还有些典当行、古董字画商也会用来鉴别真伪。一片镜片少则十贯多则三十贯,大的上百贯也不稀奇。
看着图纸,再看看木质外筒,必定是将大小镜片卡在前后两个卡槽内,再用铜扣将其固定。这样应该就可以将远处细微的物体放大,自然就看的见,好绝妙的主意啊,为何自己家人就没想到这么做呢?
无论老王头如何叹惜,这笔生意还好是要好好做,小心翼翼的将图纸分开放开,通过自己的渠道发布出去。
明天家里的人就应该能将镜片做好,并且复制一套出来。至于木筒,铜扣,都是不值钱的配件,随意找个伙计就能做的九八不离十。
每一行有都规矩,为了保护自己合法权益,偷师是被所有行会严格禁止的。
但是作为匠人世家偷师、自学成才是屡禁不止的,所以王石匠世家必须掌握这一门最新科技,不求闻达于诸侯,只求钻研其中的科技作为传家的本事。
当林冲知道老王头家居然是京城有名的石匠世家是,叹服命运的奇妙,难怪这家伙能看懂自己的图纸了,原来就是这个行内人。
一天时间!就能做好?林冲还是有些怀疑,两种镜片不同,而且需要焦距对准,否则效果就出不来,浪费钱财原料。但是听着隔壁老王头拍胸脯的声音,只能不再质疑让他捍卫家族的荣誉去了。
时间流逝的很快,第二天一早锦儿又送来了早餐,粥、馒头、咸菜、酱肉、鸡蛋,应该都是锦儿亲手做的,花样不少口味也挺不错的。
“锦儿,早餐做的不错,家里可还好吗?”林冲接着喝粥的空挡随口问问。
锦儿一边弄好餐点一边回话,“家里有福伯在,夫人还是很牵挂您,本想过来,但是昨日老大人不让他外出,所以只好锦儿给老爷送餐来的。老大人说每日都会来家中坐镇的,所以老爷不用太担心了。”
这样也好,只要张贞娘守着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可以有效避免绝大多数意外。就算高衙内再无耻也不能硬闯进来。
想到高衙内,不由得想起鲁智深,他那边做的事情不知道搞定没有,昨天连夜传去的口信应该接到了吧,现在只怕已经赶了过来。
今天就是关键的一天,答应了孙定明天晚上樊楼招待滕府尹,高衙内的真人现场版招供必定要抢先一步安排好剧情,否则这戏就没法演下去了。
果然,锦儿走后鲁智深就来了。一见面就悄悄说“贤弟,三个家伙都被抓住了,他们家人我也安置好了。可是这衙内那一块,实在没个相熟的关系。近不了身可怎么办呢?”
林冲知道他肯定会遇到这种难题,殿帅府对高衙内的保护肯定是比较严密,而且目前这种风口浪尖上,高俅的性子肯定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说不定就对高衙内实施禁足令。
不过以他对高衙内的判断,这个花花太岁哪里憋的住,一定想法设法混出来。只要派人盯着高家前后,他一出来就通风报信,按照林冲设计的套路一定会把高衙内骗得团团转。,
第十七章 是非不分的高俅()
大清早的高衙内和富安翻墙回来,当高衙内那胖胖的身躯从墙头反身往下爬的时候,脚碰到下面有一块结实的垫脚物,很方便的下来了。
高衙内下来之后转身一看,原来是陆谦用肩背给他垫脚,拍拍他的肩膀高兴地说“陆谦,够机灵,这次做的不错,你怎么知道我这时候回来?”
墙外富安也攀上了墙头正准备下来,往下一看,高俅在不远处冲着自己怒目而视,吓得一哆嗦从墙头滑了下来。
高衙内回身一看,笑出声来,“富安,你不是挺利索的么,怎么摔了个狗吃屎啊?”
富安疼的龇牙咧嘴,支支吾吾的说“衙、衙内、你、你后……”
高衙内笑得更为开心,“别支支吾吾的,快点回屋,不然老头子发现了就糟糕了~”
“老头子是谁啊?”高俅尽量让自己语气缓和。
高衙内想也不想的回答“我爹呗”
富安一巴掌捂住自己的眼睛,这衙内还信口开河,你倒是想想陆谦为啥守在这里啊。
这时候高衙内才明白了自己老爹就守在这边抓自己现行,于是冲这富安比划。
富安比划了一下,点点头,示意就是太尉大人。
高衙内就是天才,马上一脸悲痛的转身扑倒高俅身前,“爹,儿子错了”
高俅气的眉毛胡子乱飞,倒不是因为“老头子”三个字,这些无心的话还不至于让自己大动肝火。
主要是这个混账小子彻夜不归,肯定是富安带着他花天酒地去了,而昨夜明明信誓旦旦的下过禁足令,转眼间就抛诸脑后。
自己满腔烧心焦肺的担忧被这个小混蛋完全当做耳旁风,还肆无忌惮的吃喝玩乐?到底是谁给了它这么大的胆子。
“你还知道错了?说说,错在哪里!”
高衙内一边痛哭流涕,一边眼珠乱转,突然看见一脸惭愧的陆谦,就是这家伙,不但没扮演好自己,还不给自己提醒,带这老爹来活捉自己。
“爹爹,儿子本来不想出去的,都是陆谦怂恿儿子出去玩的,还说他能扮成儿子哄骗你的,保证不会有事的。”
当啷!陆谦的下巴掉到地上,摔成八瓣。尼玛,我啥时候怂恿你去的?明明是你硬逼着我假扮你好
“太尉,属下真没有,是富安给衙内出的主意,我当时还劝阻来说……。”
高俅上前踢踢缩在墙根的富安,“你这个狗奴才,说,到底是谁的主意?”
富安早就明白,太尉这是杀鸡骇猴,自己不可能真的把衙内招供出来。其实招供出来,不仅衙内会恼火,就连太尉也会觉得自己愚不可及,没脑子了。
“太尉,是陆谦指使衙内出去的,我劝不住衙内,只能跟着出去保护衙内。”
高俅等的就是富安这句话,立即从后面喝道“陆谦不尊家规,枉顾少爷的安危,家法伺候,责三十杖”然后冷哼一声就拂袖而去。
陆谦傻了眼,这高俅居然如此颠倒是非,明明是出去厮混的两个人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反倒是辛苦规劝的自己遭到重重的责罚。
高和带着家丁不由分说将陆谦按倒在地,脱开裤子,一顿大棍子打的血肉模糊。
陆谦一瘸一拐的摸回小房间,一言不发的内心忏悔,这人生一点意义也没有,太尉如此是非不分,自己这是明珠暗投。这一顿责杖真是挨得冤枉,把自己打醒了,还以为太尉赏识自己的能力和才华。
衙内就不说了,但是富安那个没用废物点心,不仅没点本事,反而把衙内置于危险之下。就是因为他资格老,所以太尉就相信他而不信自己,太让人心寒了。
看来自己这样没有背景,没有人缘的下层官吏,是不可能没有出头的机会,前途一片暗淡,干脆自己养好了伤就离开算了。
就在陆谦心灰意冷的时候,高和带着伤药来看望陆谦了。高和敲敲门,“虞侯,老奴能进来吗?”
陆谦一见是他,便要挣扎这下床,高和赶忙上前一步按住他,“你身上有伤,就不要起床,老奴带了点伤药给你,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陆谦不知道高和为什么对自己如此亲善,但是既然真的是给自己涂抹伤药的,还是不要拂逆对方,于是慢慢褪下裤子。
高和用纱布沾上药膏涂抹在陆谦的腿股之上,陆谦强忍住纱布触碰上患处的疼痛,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高和停下问“虞侯,如果疼的厉害,那老奴就不涂抹了?”
陆谦摇摇头,“多谢老都管恩情,这些疼痛在下忍得住。”
“为什么?既然这么疼你还要接着抹?”
“老都管,现在疼试一时的,但是有药了伤口会好得快些,良药苦口的道理在下还懂得。”陆谦还当老都管什么都不懂。
老都管笑着给他抹好伤药,搭了一块纱布在上面,收拾好伤药放在案几上。“对老爷有怨气?”
“不敢!”陆谦闷着头低声说,语气有气无力的。
“呵呵,那就是有了,男儿大丈夫,有什么就说什么。我年岁大了,见的也多了,我估摸着你心里一定在想,老爷是非不分,自己明珠暗投,等伤好了就另谋高就。”
陆谦只是呼哧呼哧的喘气,憋了半天正要说话,却被高和打断“我再想一想,你肯定以为自己出身不好,资格又不够,所以就背了这一冤枉的罪名,是吧!”
陆谦不由得惊讶了,“老都管,您,您这是、怎么知道的?”
高和嘿嘿一笑,“我伺候老爷十五年,就没有见老爷糊涂过,所以你这点小心思哪里还不清楚。”
“哪为什么……”陆谦有些不明白,这么明显的糊涂老爷,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高和看着陆谦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有些意动。这个陆谦年轻气盛头脑精明,关键是有野心,身手出类拔萃,正是殿帅府需要的俊才。
作为高俅的老部曲,高和是最贴心的家奴,哪些人能用怎么用,甚至比高俅都清楚。这个陆谦原本就是高和看重留在府内听用的。
既然用人,就要让人家把心放的踏踏实实,好吧!把太尉府用人之道的玄妙给陆谦讲清楚。
第十八章 狗腿子是用来背黑锅的()
“不要胡思乱想,老奴敢问虞侯,老爷如果没有道行能坐上太尉这个位置吗?在东京城武将之中,殿帅府设置白虎节堂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朝堂之上谁也不敢说自己是常青树,就连老狐狸蔡京也是几上几下。而高俅立足东京二十年不倒,可是非常难得,这说明高俅为人机敏谋略高人一筹。
而且高俅对赵佶始终忠心耿耿,所以官家才能对他极度放心,以赵佶的智慧还不至于糊涂到将军机大权放到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手上。
这是大家都公认的,所以高和用这个证明高俅的高明之处,堵住陆谦的口。
陆谦无法反驳但更糊涂了,高俅既然老谋深算,就必然知道自己是冤枉的,为什么还要惩罚自己呢?说不通啊!
“虞侯的忠心耿耿,富安的偷奸耍滑,衙内的冥顽不宁,你我明白,老爷更是心知肚明。但是偏生打的就是你,是因为你的忠心啊!哈哈哈”高和爽朗的笑声震动屋梁。
陆谦不可思议的扭头望着老都管高和,“这是为何?”
“你这打一顿有名堂,听见老爷用的可是家法‘责杖’,说明拿你当自家人看待。这次犯错的是衙内,你这挨了打就是替衙内受难的,在高家来说就是有功之臣,否则你凭什么在高家立足?”
陆谦似乎豁然开朗,这么一琢磨还真是这么个理。高俅不是在袒护高衙内,这么多年的纨绔性子还用的着大打出手?完全就是给陆谦铺路,带着伤进来,算是替小主子受难,自然格调和身份就会高一点,再与其他人想处就不会被排斥。
看着陆谦脸色渐渐松弛下来,高和接着说“老爷多年官场生涯,常常走一步看三步。这打你一顿就是为了将来的提拔,这叫做赏罚分明。我们要有做狗腿子的荣幸,也要有替主子背黑锅的勇气,陆谦,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不知道是心情放松,还是药物作用,在高和的解说之下,陆谦居然逐渐睡着了。
高和微微点头,与其收人不如收心,经此恩威并施之策陆谦必将死心塌地的为老爷效命。
禁军荒废,但是高家的部曲和三衙侍卫都,无论在战斗力还是装备待遇方面都是最好的。高和每年选拔十到二十个补充进来,这次的陆谦就是作为骨干来培养的。
但是想要快速融入这个团体,获大家对他的身份认同,必须吃点苦头赚点功勋,大家看在明里,到时候高俅再假模假样糊弄一下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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