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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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驸马-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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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机和行为也就很值得怀疑。因此,本官有理由怀疑李仙童也是韦巨源的同党!”

    “胡说!我岂会有谋害自己祖父的道理?”李仙童厉斥了一声,“再者说了,在私人的立场上我是韦司马的女婿,是晚辈;在公事的立场上他是我的顶头上司。他要做事情都大可不必向我有的交待。再加上我初来乍道对并州大都督府里的情况一概不熟,韦司马要对我瞒天过海独自发施令,非常的容易!直到现在,我也仍然不相信韦司马会出手谋害我祖父。因为此前我看到,他对我祖父的尊敬与爱戴甚至胜过了我的父亲,我也一直把韦司马看作是我的亲叔叔一般——若非如此,我又岂会和他的女儿有所亲近,并最后娶了他女儿?”

    “你少说两句。”李崇义斥了一声,说道,“魏御史,咱们就事论事,韦巨源谋害我,确是事实。就在几个时辰之前,他走进老夫的卧房说有的军务商谈,摒退了老夫身边的医官、童儿与仆婢,然后伸出双手掐老夫的脖子。你看,淤痕犹在!”

    李崇义扬起脖子给魏元忠看,的确是有几道乌黑的淤痕。

    魏元忠不置可否,要伪装出这么一点小细节,未免太过容易。

    “当时老夫被他掐得晕死过去,有一名婢女心细耳尖,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于是闯了进来,当场撞破。然后,老夫的仆婢们一拥而入,将韦巨源抓了个现行。”李崇义说道,“不管魏御史是要人证还是物证,一应俱全。”

    “好。”魏元忠点了点头,心想李崇义为官多年,肯定是深知一切法律程序。办案讲究的是证据,纵然办案之人心里有一万个怀疑,也大不过摆在眼前的证据。眼下就算我明知道李崇义脖子上的伤痕和那些证人都是造假,但是在证明这些证据是造假之前——只能采信!

    魏元忠只能在心里骂了一句,果然是熟知门道,老奸巨滑!

    “这就是老夫能对你说的。”李崇义说道,“至于在老夫病重的期间韦巨源干了一些什么,魏御史自己去查吧!该是老夫承担的责任,绝不推脱;该是算到韦巨源头上的,老夫也绝对不会代他受过。”

    “好,本官现在就去提审韦巨源。”魏元忠报了一下拳,“告辞。”

    “仙童,陪魏御史同去。”

    “是。祖父大人安歇静养,孙儿先请告辞了!”

    二人离开了李崇义的房间,魏元忠心里就在想,李崇义一口咬定韦巨源是要亲手掐死他灭口,那就等于是把的过错全都推到了韦巨源一个人的身上。

    那韦巨源又该怎么说呢?

    “魏御史跟我来。”李仙童依旧在前引路,“事发突然,韦巨源被擒之后就地关在了大都督府里,离此不远。”

    “好。”

    二人在大都督府里穿行了一阵,到了一个待客的别院,有一些军士在这里严密看守。

    “打开房门。”李仙童指使军士,打开了一个巨大的铜锁。

    门刚刚一推开,魏元忠就看到一双……悬空的脚!

    再一仰头,有个人身穿绯色官袍的人双脚离地的悬在梁上,歪着头脖子已断,一脸酱黑色,舌头吐了出来。

    “岳父大人!!……来人,来人哪!”李仙童凄惨的大叫了一声,慌忙招呼军士上前,将悬在梁上的那人抱了下来。

    “韦司马,断气了!”

    “适才看他还好好的……”

    “这是畏罪自杀了吧?”

    军士们在议论纷纷。

    “岳父大人!”李仙童扑在韦巨源的尸体上只是哭,哭得很是伤心。

    魏元忠对眼前这一切根本就在预料之中,因此冷眼旁观一言不发,只在心中说道,死无对证……干得漂亮!

第279章 惊涛骇浪() 
军营中,帅帐里。

    老将军李谨行单独会见薛绍,听他前后仔细的分析了一通,良久无语。

    薛绍看了一眼帐外,天边现出了一丝鱼肚白,就快要天亮了。

    “薛公子,依你所言,老贼从一开始就在摆布陷阱,要构陷老夫与程务挺?”李谨行道。

    薛绍点了点头,“程务挺被陷害,已是事实。老将军的危险,近在眼前。”

    “此前朔州一役的惨烈与凶险,老夫已然听说。”李谨行说道,“老贼真不是东西,居然弃军国大事于不顾也要陷害程务挺。恶来辛辛苦苦带出来的一支百战铁军,整整一军的人马共计一万二千五百人,居然杀得只剩八百残卒了!若非是薛公子奇袭黑沙成功,程务挺还会把朔州都丢了,甚至死在突厥人的手上!——老贼够狠的!他就不怕事后朝廷找他算帐吗?”

    “他当然怕了。”薛绍道,“所以他假装病重无法理事,把军政大权暂时委托给了一直都有权欲野心的韦巨源。然后,李仙童再用各种方法取得了韦巨源的信任并与之达成了合作,从旁牵制与指使韦巨源。他们爷孙俩串通一气把韦巨源当成了傻子来使唤,假借韦巨源之手去发施令干尽了坏事。事后如果朝廷要追查下来,李崇义顶多只有‘用人不当’的过错。该要承担罪名的,是替死鬼韦巨源!”

    李谨行双眼一瞪,“这么说,韦巨源就和那个被老夫砍掉脑袋的果毅都尉一样,都是他们爷孙俩利用的替死鬼?”

    薛绍点了点头,“如果不出所料,在朝廷展开追查之前,韦巨源也会死掉。只有死人的嘴巴是最严实的,死人不会跳出来反水翻案。”

    “老贼,够毒!”李谨行一掌拍到了桌几上,“老夫一时不查,居然被老贼借刀杀人,替他宰了那个宋将军!反倒让自己,落下了一个滥杀将官的罪名!”

    薛绍笑了一笑,说道:“其实,就算老将军不宰那个宋将军,他也活不了多久。”

    “他倒是该死,但老夫却是中了计、倒了霉!”李谨行很恼火。

    薛绍说道:“李崇义肯定知道,当老将军看到程务挺的遭遇之后,一定会提高警惕严加防范。并州大都督府里的那一场兵变,的确是一石三鸟的高招。那不仅是成功的把的脏水都泼到了韦巨源的身上,还让李崇义与李仙童有了一个好的大搞诛连铲除异己的借口。并州大都督府里的很多官员都在这一场兵变当中,被污指为韦巨源的同党而下狱了。就连李多祚将军和薛某这样的小角色,也因为一些旧怨而未能幸免。当然,他们最终的目标是要对付老将军!”

    “他们想把老夫也一同构陷诛连进去?”李谨行的一对虎目斗然瞪大。

    “他们的计划,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薛绍微笑道,“我猜测,他们在派宋将军来送军令之前,就已经摸透了老将军的脾气和此刻的戒心,并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老将军如果依照军令所言去了大都督府,那等着老将军的,很有可能是一个‘韦巨源同党’的罪名。就算大都督府无权对你定罪处罚,但是李崇义这个主管军法的行军长史,至少有权先将你收押调查。同时,老将军的兵权肯定是要交出来的!”

    李谨行冷笑,“除非老夫活回了三岁的时候,否则岂会如此听由他们摆布?”

    薛绍扬起两根手指,“所以他们有了第二手准备。也就是眼前的情况——老将军嗅出了军令当中的危险信,看出了并州大都督府里是在发生一场兵变。于是违抗军令斩杀使者,准备前去带兵平叛。”

    “没错。”李谨行说道,“行军长史都被杀了,不是兵变是什么?老夫身为一名带兵的将军,维护州县保护百姓、确保都督府衙门不被奸人控制,这都是义不容辞的事情!——老夫当然有充足的理由带兵前去平叛了!”

    薛绍呵呵一笑,“但是,当老将军带兵杀进大都督府,发现李崇义并没有死,那又当如何?”

    李谨行的脸皮都颤了一颤,咬咬牙,说道:“那老夫就真的是违抗了军令、杀了传令的将官,并且擅自动兵惊掠城池、冲撞官府,有兵谏谋反之嫌!——如果李崇义当真是在诈死,那老夫就是死罪!”

    “所以,他们的两手准备,都已经把老将军算计得死死的了!”薛绍道,“现在我无法确定李崇义是否真的已经死了。如果他死了,情况还好一点,可能就是李仙童想要趁乱夺权。他毕竟只是一个小角色,很难翻起什么大浪。如果李崇义没有死,那么……呵呵!”

    李谨行听到薛绍最后的那一声“呵呵”,这位临泰山之崩而不惊的沙场老将,禁不住有些不寒而栗,脸皮都轻轻的颤了一颤。

    “老贼,太阴毒了!”李谨行恨得咬牙切齿,“老夫誓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挖了他祖宗十八代的祖坟!”

    “老将军息怒。”薛绍道,“唯今之际,我们尽处下风,一切全在对方的掌握。但是我们的手上,毕竟还是握有一个最为有力的反击武”

    “你是指,老夫手下的这二十多万大军?”李谨行道。

    “没错!”

    李谨行面露难色的摇了摇头,“明知现在擅自动兵会要落下死罪,老夫如何还敢轻动?再者,老夫虽然受裴公所托暂时统领这只大军,但是上面毕竟还有一个行军副大总管唐怀壁。能够调动大部兵马的鱼符一分为二,老夫与唐怀壁各持一半。除非能够得到他的应允,否则,老夫最多只能调动身边的这一团亲卫人马,只有两百卫士!”

    “两百?足够!”薛绍闻言非但不忧,反倒是吁了一口气,说道:“众所周知老将军现在执掌兵权,但是历来没有谁真会把千军万马带在身边。如果老将军敢于带上两百铁甲出行,足以起到震摄人心的作用。关键在于老将军敢不敢去并州?”

    “去作甚?”李谨行浓眉紧拧的问。

    “假装中计,带兵去平叛。然后将计就计,反败为胜!”薛绍双眉紧拧表情非常严肃,“风险很大。要么大败,要么大胜!——老将军,敢搏一把吗?”

    李谨行沉默,双唇紧抿老脸紧绷。

    “黑沙一役,晚辈薛绍带上一百个不怕死的小子转战千里,于万军丛中擒来敌酋。当此之时,其风险远比现在要大得多。”薛绍用轻松了一点的语气说着这些事情,笑了一笑,再道,“老将军盖世虎将成名已久,如今手握千军万马,却不敢一搏吗?”

    薛绍这话,显然是大大的刺激到了李谨行!

    “老夫打了一辈子仗,哪次不是用性命搏胜负!”李谨行怒拍桌几声如奔雷,“该要如何将计就计、反败为胜?你只管说,老夫必然言听计从,绝无二话!”

    薛绍抱拳一拜,“老将军,好义气!”

    “快说!”

    ……

    天亮了。

    魏元忠一夜无眠却全无睡意,端坐在大都督府的正堂上,眼中精光奕奕,脸板得像一块雕塑一样。

    死无对证,大都督府又是他们的地盘,四周全是他们的人,我该如何应对,扭转当前的不利局面?

    李仙童走了进来,腰上系了一块白色的孝布,在为韦巨源发丧戴孝。

    “魏御史,接连发生重大之事,府里忙碌不堪,李某多有怠慢和得罪了。”李仙童上前来一拜,说道:“祖父大人派来我跟魏御史说一声,就是韦巨源在畏罪自杀之前招供了很多的同党,现已大半拘押在狱,但仍有一些在逃。因此,大都督府现在就要发出海捕文书并上奏报与朝延。魏御史身为朝廷的监察御史,又是本案的目击之人,不知有何意见?”

    魏元忠的心里拧得更紧了。

    这对爷孙俩好不精明,他们杀我灭口失败,又转而来利用我的御史身份。韦巨源“自杀”前招拱了哪些同党,鬼才知道!现在,还不是任由他们清点人头大搞诛连?偏偏他们的这些做法又符合大唐律法的各项章程,并且拉着我这个御史做了见证——明知道其中全是猫腻,我却苦无证据与之反驳!

    “韦巨源招供的同党,都有哪些人?”魏元忠既没开口同意,也没提出反对,只是问。

    “大概,都是魏御史不大认识也不大熟悉的一些人吧!”李仙童故作轻松的道,“怎么,魏御史担心名单之中,有你亲近的人?”

    “本官就事论事,一心为公。”魏元忠淡淡的道,“除非让我知道详细的共犯名单,否则,我不会同意你们擅自发出海捕文书,连默许都不会。你们别想在事后拉上本官,给你们帮腔!”

    “呵呵,小事而已,魏御史何以如此紧张?”李仙童笑了两声,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笺来递给魏元忠,“韦巨源的画押供辞与招认的名单在此,魏御史过目!”

    魏元忠一把接过来一看,好嘛,果然不出所料。韦巨源的供辞固然是把犯下的罪行全都大包大揽的承认了,最后还招认了许多的同党。

    首先其冲的第一个,老将军李谨行;第二个,中郎将李多祚。

    第三个,薛绍!

    在薛绍的姓名旁边,还备注了一行字——曾用化名“承誉”。

    再后面,就是河北并州大都督府治下的许多官员,有大都督府里的副将佐官,有地方的刺史、都尉和县令。

    看完这一份东西,魏元忠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分明就是一场政治大清洗!李崇义如此大面积的铲除异已,他想干什么?

    他难道想铲除整个大都督府治下与之不和的官员将军、夺了李谨行与李多祚的兵权,然后反叛朝廷、割据为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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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唇枪舌剑() 
李仙童只是象征性的把那份供辞给魏元忠看了看,并没打算给他多少时间来思考,笑眯眯的道:“供辞也看了,魏御史,还有何话说?”

    “本官的用意,可不是看一看供辞就算了事。”魏元忠正色道,“这上面足有三四十个人的名字,上至行军统帅下到地方父母官,无一不是的人物。你们未经查核就这样贸然的将人定罪下狱,发出海捕文书,根本就是不合章程、根本就是在践踏律法!”

    李仙童习惯性的左右摸了一摸嘴角的两撇八字胡须,笑眯眯的说道:“魏御史,我敬你是朝廷来的钦差,也请你对本官有所尊重。”

    “本官不明白你话中之意。”魏元忠不动声色,冷静的回道。

    “你是监察御史,本官也是并州法曹。你我二人同是抱着大唐的律法吃饭的朝廷命官,魏御史何以凭空的指谪本官,不懂律法章程呢?”李仙童冷冷的道,“但凡办案,须得有首告方可立案,随后是司法官查案。待嫌犯的锁定有了眉目,便可以拿人来审案。最后,如若证据确凿、嫌犯认罪或二者有其一,但可根据律法条文来判案,随后将办案的全部经过报予朝廷备案复审。如若案情重大或是犯案人身份特殊,地方的官府须得上报大理寺或者御名台来做出判决。立、查、审、判、报,本官身为并州大都督府法曹,正在按照这样的章程去办事。下发海捕文书,就是根据首告、嫌犯与证人的线索,辑拿其他嫌犯前来进行审问——本官何处有错?本官何时践踏了律法?”

    魏元忠心头一震,好一张伶牙利嘴,好一副稹密心机!

    “如若魏御史没有了异议,本官现在就派人去张贴布告,下发海捕文书了。”李仙童笑眯眯的说道。

    “原本这是并州大都督府的公务,除非你们上报到御史台,否则本官不便过份干涉。但是既然本官亲眼目睹了案件的发生,本官又身为监察御史职责所在,现在你们又主动来问本官的意见,那么本官必须确保你在章程上没有错漏。”魏元忠一板一眼的说道,“本案的受害人李长史,本官已经见过了。但是本案的首告与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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