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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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驸马- 第5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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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的想到默啜,想到咄悉匐。

    “为什么和我一母同胞的兄弟,还不如一个外臣来得忠心呢?”

    骨咄禄很痛苦。他从未想过真的要杀了默啜,哪怕是汗国的未来着想自己的儿孙着想,他也不想杀了默啜。他永远也无法忘记自己当初身边仅有几十骑的时候,默啜是何等的英勇无畏和忠心耿耿。没有这个弟弟,自己肯定早就死了很多次了。这些年来默啜南征北战,汗国有一半的疆土是他打下的,汗国有一半的基业是他亲手创建的。

    “为什么,我们能够同患难,却不能同富贵呢?”

    很多个夜晚,骨咄禄都是这样的黯然神伤,甚至潸然泪下。

    这天清晨,连绵了几日的风雪终于停歇。前方王昱派人送来回报,说叛乱已经平定,俘虏了六名发起叛乱的部族首领,正在押往牙帐的路途当中。

    暾欲谷亲自来向骨咄禄汇报捷报。

    骨咄禄躺在床上听完了捷报没有露出半分喜色,只是问道:“南面如何?”

    暾欲谷说,南国在在征兵筹粮,估计开春之后会有所行动。

    骨咄禄沉吟了片刻,“消息,究竟可信吗?”

    “不可信。但又可信。”暾欲谷答道。

    骨咄禄一睁眼,“怎么说?”

    “周朝的三座受降城,把我们完全挡在漠北。打探消息变得十分困难。就算偶尔能够听到一点风声,也有可能是薛绍故意散布的假消息。”暾欲谷说道,“且不问这些消息是真是假,我们只需要了解薛绍的为人个性就可以推测,他们随时有可能真的,征兵筹粮展开北伐。”

    “对,那是薛绍的性格。”骨咄禄轻叹了一声,说道:“他有可能是在威胁恫吓我们,但他的威胁随时都有可能变成真正的行动。这就是他敢于威胁恫吓我们的底气之所在。”

    暾欲谷点了点头,“今时不同往日,薛绍已经真正执掌了南国的兵权。战与不战全在他一念之间,连女皇都不会再阻止于他。”

    “裴公慧眼如炬。这个人终究还是真的变成了,草原人的噩梦……”骨咄禄慨然长叹,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可汗,事已至此喟叹无用。”暾欲谷说道,“怪只怪臣下无能,此前在诺真水一役输给了他。那一战,可称得上是汗国与南国之间实力对比的转换点,也是薛绍人生的转折点。那一战后他聚兵河北攻占黑沙,建起三座受降城将汗国阻拦在漠北,然后又挥军回朝拥护女皇登基。从此薛绍一飞冲天,再也无法阻挡。有他主持南朝的军事,周边诸国尽皆披靡。如今奚族早附契丹苟延残喘,就连远在西域的吐蕃也被夺了安西四镇,弓月城和西突厥已然投降内附。现今我们很难再与南朝抗衡。甚至今后的几十年里,只要南国不发生大的内乱和动荡,我们也很难有机可趁。眼下,与之谋和并稳定汗国内局以求长治久安,方为当前要务。否则,汗国真有倾覆之危啊!”

    骨咄禄闭目沉吟了良久,突然睁开眼睛,嘶声怒吼道:“我真的要拿我兄弟的人头,去消弥南人的怒火吗?”

    暾欲谷轻叹了一声,“至少,也要先放回田归道。余下之事,都可以从长计议。战争永远是最后的选择,南人比我们更清楚这个道理。”

    “可是我那个死脑筋的弟弟,到现在一直不肯现身也不肯放回田归道。”骨咄禄捶着睡榻怒吼,“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怒火一发,骨咄禄又猛烈的咳嗽起来,而且咳出了血。

    “可汗!”暾欲谷大惊!

    “不要惊慌!”骨咄禄一把将血捏在拳里,说道:“你去把我的两个儿子,艾颜母子,还有十部屈律啜全部叫来。叫到我的跟前来!”

    屈律啜是突厥的官员,也是世袭的大部族首领。这十部屈律啜就是追随暾欲谷一同辅佐可汗的政事堂成员。

    暾欲谷很惊愕,难道可汗要交待后事?!

    “元珍……”骨咄禄伸出一只手,暾欲谷连忙屈膝上前握住他的手。

    “我的时日,可能真的不多了。但我现在,还不能死。”骨咄禄说道,“一直以来我对你言听计从,你也从未让我失望。这一次我们两人交换一下位置,我来用一回计谋,换作你来执行。可以吗?”

    “是,可汗……”暾欲谷低下头。尽管可汗他面具下的眼泪。

    “我从不相信,我的弟弟会背叛我。”骨咄禄闭上了眼睛躺了下去,喃喃的道,“我更不相信,我的汗国会在我死后,灰飞烟灭……”

    几日后,牙帐里突然传出了可汗骨咄禄的死讯,并按突厥人的习俗开始举行大葬礼。按照可汗临终前的交待,他的嫡长子默棘连继承了汗位。暾欲谷以莫贺达干的名义率领十姓屈律啜,一同执掌牙帐军政大权,暾欲谷还被年幼的小可汗尊为亚父。

    除此之外,骨咄禄可汗还留下遗言,尊奉阿史那氏的公主艾颜为“圣母可敦”。可敦的意思原是皇后,但骨咄禄的元配也就是默棘连的母亲死得早,此后骨咄禄也一直没有的册立可敦。骨咄禄此举的意思是新可汗把艾颜这位同族的姑姑,当作亲生母亲一样的去侍奉。

    与此同时,艾颜的儿子克拉库斯被封为“叶护”,这是突厥汗国仅次于可汗的崇高地位。他们母子以这样的形式被加封,就意味着艾颜从此拥有了参政议政之权,她将和暾欲谷一同率领十部屈律啜,合力辅佐新可汗。

    军队方面,骨咄禄的女婿王昱和暾欲谷的心腹重将阿史德曳洛荷,还有数名狼骑的大将一同被封为“设”也称大设,这相当于南朝分掌兵马的“大将军”,但是调兵之权又始终紧紧的握在政事堂和可汗的手中。

    在骨咄禄可汗的遗命当中,默啜是大设之一,并在政事堂拥有一席之地。虽然身兼军政大权,但他的地位明显不如艾颜和暾欲谷。

    这时,一直藏在山里的默啜,终于再也藏不住了。他从冰天雪地当中走出来,振臂一挥召集他的死忠党羽们,很快拉起了一只七八万人的队伍,打出旗要去牙帐“清君侧”,杀死祸乱汗国的暾欲谷与艾颜母子。

    牙帐这边的反应更是迅速,暾欲谷决定亲自出马,以王昱和曳洛荷为大将,率领十万狼骑前去征讨默啜。

    屯兵碛口的薛讷一直紧紧盯着突厥人的一举一动,马上将这些变故飞马报向洛阳。

    消息抵达神都洛阳正是风雪漫天时,离过年只有几天了。

    太平公主的肚子已经很大,离分娩不远。琳琅也如愿以偿双双怀孕,一时数喜临门。薛绍专心在家陪伴妻妾儿女和兄弟家人,准备安心过个好年。不料武则天突然派来使臣请得入宫,薛绍知道必是大事,于是马上更衣乘马车入宫,随行还带上了月奴。

    郭安和段锋这些人现在都已经是右卫的将佐,不太方便再像以前那样充当薛绍的扈从。月奴的和心态都已经从“初为人母”的状态当中恢复过来,她安心的把孩子交给了陈仙儿和奶妈们去照料,又回到了薛绍身边做回了“小尾巴”。

    对此薛绍也挺乐意,这么多年来自己早就习惯了月奴跟在身边左右照料。如今时常出入宫廷,带上月奴这名女子做扈从也会更加方便。更何况女皇对月奴也挺欣赏的,以前她还请月奴帮她操练过宫中的“射生儿”,准备组建一只护卫内廷的女兵。虽然事情最后不了了之,但女皇对“安大将军”的印象一直不错,几次称她为“当朝孝烈”。

    孝烈将军,是前朝李唐的帝王对花木兰的追封。

    薛绍带着当朝花木兰进了内廷迎仙殿,武则天正在书房里手拿一份奏章,凝眉正坐。

    薛绍进去后,武则天开门见山道:“承誉,他们果然打起来了。”

    薛绍当然知道这个“他们”是指谁。这原本是一件好事,但为何感觉这气氛有点怪异呢?

    薛绍四下一内居然没有一名内侍,只有他和武则天两人。

    “你自己吧!”武则天站起了身,亲自走到薛绍面前,挺郑重的将奏章交给他。

    薛绍先则天一眼,她面色有些深沉。展开奏章一心中顿时明白,为何武则天非但不喜,还面带一丝忧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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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6章 陶朱公() 
这是薛讷来的奏章。+,实事求是大公无私的一份奏章。

    “王昱”,这两个字在奏章上显得相当的刺眼。

    他已经是骨咄禄的驸马,还是突厥新可汗刚刚任命的大设。他已经带兵平定了牙帐外围的贵族叛乱,现在还在带兵征讨默啜。

    在草原而言,王昱是唐朝的降将,是汗国新崛起的将星。对大周而言,他则是不折不扣的叛国之臣。

    薛绍慢慢的合上了奏折将它递回给武则天,说道:“陛下,王昱叛国,臣附连带责任。臣会引咎辞职。”

    “哎……”

    武则天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慢慢的走回原位坐下,久久的凝视着薛绍,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薛绍反倒是笑了,“陛下不必忧愁。臣走后,右卫大军只要有党金毗和郭大封在,就可保无恙。夏官公务,萧至忠和苏味道足以分担。军国之事,陛下可问武长倩与姚元崇。”

    “朕何时准你走了?”武则天突起高亢之音。

    薛绍再度笑了一笑,拱手拜道:“国法无情,陛下不能一味的偏袒微臣。王昱叛国臣附连带,臣自己主动引咎辞职,总好过被人上书弹劾。还请陛下恩准!”

    “朕登基前后,我朝内乱不止外战频仍,纷乱了那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刚刚才有点起色。”武则天说道,“从跟随裴公北伐开始,你就一直竭尽全力的保境安民,立下赫赫功劳。朕荣登九五,你更是功不可没。现在说走就走,你难道希望天下人都指着朕的脊梁骨,骂朕嫉贤妒能不容功臣吗?”

    “陛下言重了。”薛绍仍是很淡定,微笑道:“臣立下的功劳,陛下该赏的都已经赏过了,从来没有遗漏过半点。臣能有今日的成就,也全赖陛下的苦心栽培与大力提拔。陛下既是我效忠的帝王,也是我的岳母,还是我的恩师与伯乐,臣从未忘怀,今后也不会。如今就事论事,王昱一事臣的确难辞其咎。臣若不因此受罚,陛下将会涉嫌包庇失之公允,由此难服众望有损君威。这不是臣希望看到的。”

    “哎……”武则天再度长叹一声,“朕就知道,你会如此决断。”

    薛绍呵呵一笑,“陛下了解微臣,臣心甚慰。”

    武则天再次起身走到了薛绍的身边,这次,她拉起了薛绍手,认真的说道:“朕的朝堂之上,哪能没有你呢?”

    薛绍微笑的点了点头,“陛下,容臣暂离朝堂,休息一段时间也不为过吧?”

    “暂离?”武则天一下就扣住了这个字眼,“那咱们说好了,只是暂离?”

    “咳……”薛绍苦笑,“这个,时间可以稍长一点。总要比上次臣请假外出游玩,要长一点吧?”

    武则天这才笑了。她双手紧紧握住薛绍的右手,像一位慈母那样和颜悦色的,轻声道:“别走太远,早些回来。”

    “好。”薛绍展颜一笑,“公主殿下一直怪臣,每当她要生下子嗣,臣总她身边。如今殿下又将分娩,臣正好可以安心陪她,免得她又要数落微臣了。”

    “待孙儿出世,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朕。朕要亲往看望。”武则天说道,“另外,你别以为你真的可以就此赋闲。万一朕有军国不决之事,还是会要请问于你的。”

    “行。”薛绍笑着,答应得很干脆,“臣倒是很乐意在幕后帮陛下出谋划策。”

    “哎……”武则天第三次长叹,拍着薛绍的手,“至从朕登基以来,你忠心辅佐于朕干成了很多大事。文武百官和天下万民都只道那是朕的恩德和功劳,却不知全是你在幕后给朕出谋划策。朕都已经不知,欠了你多少人情。”

    “陛下,为人臣子不是就该竭力辅佐君王,成就不世之帝业吗?”薛绍微笑道,“要说人情,陛下都已将最心爱的女儿嫁给了微臣,这样的恩赐臣永远也无法尝还得清。早年,臣年少轻狂屡次冒犯,陛下也从未责怪。陛下待臣宽宏恩重如山,臣心中自有一竿明称。将心比心,臣永不负陛下!”

    武则天,被感动了。

    这还是薛绍第一次看到,她流露出感动的神彩。虽是稍闪即逝,但却是那样的真实。

    “有婿如此,夫复何求?”武则天深呼吸了一口,紧紧握住薛绍的手,“神明在上。承誉永不负朕,朕绝不负承誉!”

    “谢陛下!”薛绍拱手而拜,说道:“临走前,臣只有一事相求。”

    “准。”

    薛绍愕然,“陛下,臣还没有说事。”

    “无论你想说什么,朕准了。”武则天说得很肯定。

    “……”薛绍沉默了片刻,再次拱手一拜,“臣代王昱的父母妻儿,谢陛下不杀之恩!”

    又下雪了。

    薛绍走出了迎仙殿时,月奴连忙迎上将一领披风薛绍穿上,问道:“公子,陛下找你何事呀?”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再叫我公子了。”薛绍脸上挂着微笑,语气也轻松。

    “嘿嘿,习惯了!”月奴仍是那样的满脸灿烂笑容。重回薛绍身边之后,她也重新找回了“安大将军”的那种感觉。这让她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兴奋,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

    “走吧,去虞红叶家里坐坐。”薛绍突然说道。

    月奴感觉有点意外,但马上笑了,“好啊,我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薛绍登上了马车,月奴跟着进来,马上给他端上一碗热乎乎的驱寒姜汤。

    车厢里燃着一鼎炭火,很温暖。薛绍喝了半碗姜汤,凝视月奴。

    月奴被他看得有些浑身不自在,脸都红了,笑道:“公子,你今天怎么啦?”

    “没什么。”薛绍笑了一笑,“只是突然觉得,你比以往更漂亮,也更有女人味了。”

    “哪……哪有?”月奴顿觉局促不安。因为薛绍还从来没有这样夸过她。

    “来。”

    薛绍伸她伸了一下手,月奴很乖巧很温驯的坐到了他身边,稍稍斜了一下身子,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手搭在了他的胸前。

    薛绍轻抚她的肩头,脸上浮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心中对自己说道:亲人的眷恋,红颜的年华。

    沉淀下来我才发觉,原来我一直都在错过生命当中,很多应该去珍惜的美好。

    马车辚辚而行,月奴居然躺在薛绍的肩上,睡着了。

    到了虞红叶家门口马车刚一停,月奴就条件反射似的睁开了眼睛,“到了?”

    “嗯。”

    虞红叶已经迎到了车边,拱手长拜的立着。

    月奴跳下车来,欣喜的和虞红叶抱作了一团。此前河陇的那一场“患难之交”,早让月奴和虞红叶结成了“死党闺密”。

    薛绍下车时,虞红叶忙于上前施礼迎请。堂堂的国公驾临商旅之家,这可是天大的事情,虞红叶可不敢怠慢了。

    “不必多礼。”薛绍上前微笑道,“我来得唐突,你别见外。”

    “红叶高兴还来不及。”虞红叶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连忙请薛绍和月奴入府于正堂款待。

    薛绍四下打量虞红叶的家,她很有钱,但她一直是个很有品味的人。她的家里看不到暴发户的痕迹,显得十分的精致婉约。这让薛绍想起了她在长安西市的邸店后面,亲手置办的那一间茶室。

    “我很久没喝过你煮的茶了。”薛绍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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