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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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驸马- 第3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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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绍笑了一笑,玄云子性情淡薄喜静不喜动。今天府里这么热闹喧嚣的场景,显然不是她乐意出席的。

    “弄些清淡酒水她到天井花亭一叙。”薛绍说道。

    “现在?”月奴瞪大了眼睛,表情仿佛是在表达“孤男寡女深更半夜”这样的顾虑。

    “现在怎么了?”薛绍不以为然的道,“又不是第一次了。”

    “可这是在公主府里呀……”月奴小声的道。

    “那又如何?”薛绍不满的眉梢一扬,“你今天怎么神神鬼鬼推三阻四的?不行我另外唤人了!”

    “公子息怒,月奴马上去办!!”

    月奴一溜烟似的跑了。

    薛绍不由得发自内心的发出了一丝笑意,人显然不能只那些关乎国家社稷和生死存亡的所谓大事而活着。身边的这许多家长里短儿女情长乃至鸡毛蒜皮,才具有生活最该具有的味道。

    这味道,养人。

    深更半夜,天井花亭一壶酒,玄云子来了。

    “仙姑请坐。”薛绍微笑相迎,“连日来,多有怠慢了。”

    “恭贺少帅,喜得千金。”玄云子淡淡的微笑施了一礼,欠身坐下。

    “时间真快,转眼都快回京一月了。”薛绍说道,“这段日子,仙姑住得还好么?”

    “有月奴相伴,自然是好。”玄云子微然笑道,“公子下的严令她殷勤招待。于是她恨不得把整座公主府都让我吃了,仿佛,如此才算尽心如命。”

    “我哪儿有?”月奴在一旁郁闷的嘀咕,“这砖啊瓦的,能吃吗?”

    薛绍和玄云子都一同发笑。月奴红了脸索性不出声了,只在一旁斟酒。

    “仙姑,其实我一直有一件事情挺好奇。今日趁着机会,想在你面前讨教一番。”薛绍说道。

    玄云子眨了眨眼睛,“请说。”

    薛绍拿出了一个略显沉重的盒子放到桌上,推到了玄云子的面前。

    玄云子将它打开,里面装着一个半掌大小略显陈旧的雕纹铁块。

    “玄武法简。”玄云子伸手将它拿起,表情和眼神都显得有些意味非常,像是看到了一位阔别已久的挚友。

    她静静的说了一句,“久违了。”

    薛绍点了点头,“我想你大概知道,我想问什么了?”

    玄云子默然的将法简放回了合子里,轻巧的将它合上,抬头看向薛绍,“是,我知道。”

    “那这法简究竟有何特殊?为何又要赠送与我呢?”薛绍道,“仙姑,可否赐教一二?”

    玄云子静静的沉默了片刻,莫名的巧倩一笑,“不可说。”

    薛绍不由得微微一怔,这个回答好像有点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之外。

    “驸马何须多想?”玄云子说道,“就当它是友人之间的寻常馈赠,有何不可呢?”

    “但是这个东西,明显是不寻常。据我所知你所拥有的玄武法简,是来自于太白医仙孙真人所传。其中,颇有衣钵传承的用意。况且,你的医术也确是不错。”薛绍说道,“孙真人曾经送过一块类似的法简,给我的先师裴闻喜公。其用意,可不止是一诺千金生死相托。”

    玄云子笑了。

    “我若当真生死相托,驸马可敢一诺千金?”

第724章 谜样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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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玄云子这话,换作是上辈子十几岁的小青年时代,薛绍或许会心有戚戚蔫的想入非非。可是前世今生经历了这么多的生离死别之后,薛绍的第一反应是嘴角轻轻一扬的笑了一笑。

    ——你演偶像剧呢?

    玄云子也只是笑了一笑。两人都挺默契的选择性忽视了那一个貌似沉重的问题。

    “河北归来之后,驸马有何打算?”玄云子岔开话题,问道。

    薛绍道:“你是问公事,还是私事?”

    “闲谈而已,二者皆可。”玄云子答说。

    薛绍仰面凝视无星无月的夜空,长长的轻吁了一口气,说道:“我很想多一些时间陪伴我的家人。但是,西北那边我又有些放心不下。”

    “你走之后朔方群龙无首,又接连调走了李多祚和唐休璟,的确令人担忧。”玄云子淡淡的说了一句。

    听话听音,玄云子可是刚刚从朔方那边过来的,薛绍马上心中一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玄云子微微拧眉,沉默。

    薛绍知道她的顾虑,于朔方军而言玄云子只是一个不沾边的外人。要一个外人要对别人家里的事情指指戳戳说长道短,那还得看她有没有这资格。

    “仙姑,我当你是无话不谈可以交心的挚友。否则,也不会如此深夜不避嫌隙的请你来把酒叙话。”薛绍道,“有些事情,就连李仙缘这种人都不敢对我说。因为,没人愿意背后告同僚袍泽的状,这种事情在军队里是最为人所不齿的。所以他现在对我有所隐瞒,我都没理由去怪他。但你不同,你不是朔方军的人。你完全可以在中立的立场上,把一些我应该知道的事情对我如实相告。现在无论你说什么,出君之口入我之耳,绝对不会有第三人知道。而且,我还会对你心存感激——月奴,你先退下。”

    月奴静静的走了,但走得不远,留着当侍卫。

    玄云子的表情沉寂了下来,薛绍耐心的等着她开口。

    “众所周知,朔方军原有十二骁将和四大军帅。”玄云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娓娓言道:“四大军帅又以你为首,再有薛楚玉、郭元振和李多祚——驸马,这其中有个问题你发现了没有?”

    薛绍皱了皱眉,“什么问题?”

    “你们为首的四大军帅,一个比一个年轻。”玄云子说道,“而副佐的十二骁将,除了张仁愿是年轻的晚辈,唐休璟是投笔从戎的新晋儒将,其他人都是资历深厚的沙场宿将。”

    薛绍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十二骁将当中有十个老将,他们要么是裴公留给我的同僚袍泽,再不就是曾经追随王方翼的安西虎师旧将。”

    “那薛驸马有没有想过,在你走后,谁还能镇得住朔方?”玄云子说道。

    薛绍心中稍稍一沉,顿时陷入了深思之中。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问题由玄云子这个外人提出来,薛绍猛然有所醒悟。

    按理说无论是官场还是军队里,都讲求一个尊师重道或是论资排辈,一般来说都是以老带新。玄云子说得没错,整个朔方军的人员架构其实是很奇怪的。最年轻的薛绍等四人组成了军队的最高层。

    薛绍本人由于身份特殊既是皇族驸马又是裴行俭的嫡传门生,再加上他确实打了几场漂亮的胜仗赢得了众将的拥戴,所以当薛绍本人身在朔方军时,有些矛盾和问题就不那么明显。但是一但薛绍离开了朔方军,那么剩下的人当中就没有一个能够起到薛绍的作用,取而代之的成为朔方军的真正领袖。

    用玄云子的话说,那就是——谁还能镇得住朔方?

    大唐的军队可不是别的地方,从戎这么久,薛绍可是什么都见识过了。军队里的那些汉子们个个争强好勇脾气火爆。他们既敢于把脑袋别在腰上和敌人拼命,也会和自己人一言不和大打出手,甚至是拔刀相向。尤其是在没有战争的和平的日子里,窝里斗更是屡见不鲜。

    一尘不染的绝对纯洁,是不会有的。

    “人无完人,更何况我手下的那些将军们没几个受过诗书教化,更加没有一个是好脾气。”薛绍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说道:“你就直说吧,他们内斗,斗到了什么份上?”

    玄云子犹豫了一下,然后轻叹了一声,说道:“唐休璟远调蔚州,李多祚回京应职。这些,还不够吗?”

    “岂有此理!”薛绍顿时恍然,一巴掌拍到了桌几上。

    玄云子小声说道:“安西虎师的旧将阿史那忠节与独孤讳之、沙咤忠义志趣相投结为友朋,三人又分别负责丰州驻军的粮草转运和银川军屯的府库收支。有一次阿史那忠节送粮晚到,李多祚大怒要治阿史那忠节的罪。阿史那忠节不服抗上,独孤讳之与沙咤忠义联合求保,这件事情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但他们之间的梁子也就这样结下了。与此同时,刘玄意和裴思谅等一批老将,都开始眼馋独孤讳之等人手中兼管的银川军屯的肥缺差事,开始对主管军勤内务的唐休璟施压,要求调换岗职。唐休璟不允,老将们就开始处处和他作对……”

    “别说了,都是一些什么破事!”薛绍闷哼了一声,沉声骂道:“没了仗打,这帮混蛋就像妇人一般的捉对撕咬起来了。真是丢人现眼,气煞我也!”

    玄云子笑而不语。

    薛绍越加郁闷,“你在兴灾乐祸呢?”

    “没有。”玄云子淡淡的道,“薛驸马,有些事情如果你站在他们的角度去想一想,就不会如此生气了。”

    薛绍眨了眨眼睛,“怎么说?”

    “你是高贵富有的皇族外戚,从来都是衣食无忧。再加上你出身名门饱受诗书教化,德操志向亦是出人一等。”玄云子说道,“可是你麾下的那些将军们,他们和你比起来就是一批俗人。是俗人就要为生活而奔波,就会喜爱酒色财气,追求升官发财。”

    “其实我也是一介俗人,一样的有所欲有所求,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所以,我理解你说的意思。”薛绍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不奇怪。但是同为出生入死的袍泽弟兄,却一些蝇头小利或是鸡毛蒜皮而自相内讧,甚至闹到李多祚和唐休璟都被排挤走人——我无法做到不生气!!”

    玄云子微然一笑,“归根到底,这还不是怪你?”

    “我?”薛绍微微一怔,但没有发怒,“从何说起?”

    “我知道,你麾下的将士,全都对你深信不疑百般推崇,甚至明知道你要带着他们去死,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玄云子说道,“但是,他们全都只是信服于你一个人,别的都没放在眼里。一但你,那些将军们就目中无人的没了管束。同僚袍泽之间固然是感情深厚,但牙齿还会有咬着舌头的时候。那些将军们会生出一些内斗,也就不奇怪了。”

    薛绍深吸了一口凉气……没错,朔方军组建的日子还短,很多地方还不健全。可以说,目前这支军队里唯一的精神领袖和一切凝聚力的来源,就是我薛绍本人!——换句话说,朔方军可能连王法朝廷和皇帝老子这些都不认,却只认薛绍。

    ——这既是大利,也是大弊!

    “所以,别怪你麾下的那些将军们。”玄云子说道,“驸马请恕贫道班门弄斧——你麾下的那些将士们,个个都是血性耿直的厮杀汉,一切直来直去不知隐藏。他们不是道德崇高的圣人,无法做到事尽完美。他们会奋不顾生的去和敌人战斗,同样也会头脑发热的和自己人内斗。这些,恰是证明了他们都是吃着粟米的大活人,有着寻常人的喜怒哀乐和美丑善恶。这就需要有人来善加引导和扬长避短。”

    “看来我的确还有很多,做得不够的地方……以后,我既得练兵还得育人。那样就能像裴公一样,即使我了,我留下的军队依旧是真正的虎狼之师!”薛绍郑重的点头道。

    玄云子微笑,“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普天之下怕是很难有人会比你做到更好。但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裴公花了几十年才做到的事情,你还是循序渐进的好,不必操之过急。”

    仿佛有一道灵犀从薛绍的脑海中闪过。他算是听出来了,玄云子这是在拐着弯的劝自己……别留在长安了,赶紧去朔方吧!

    ——那里才是你的根基,留着你的魂魄!

    薛绍不由得不想到,玄云子和武则天的关系非常特殊。武则天既然能派她去河北做“说客”,是不是就有可能提前对她吐露过一些特殊的机密?

    “贫道多言了,驸马恕罪。”玄云子打断了薛绍的思虑。

    薛绍举起杯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二人对饮。

    饮罢之后玄云子站起了身来,“夜深了,驸马该去陪太平公主殿下就寝了。”

    看来玄云子是不想再深谈下去了,于是薛绍也起身点头微笑,“月奴,送一送仙姑。”

    “是。”

    二女结伴而去。

    薛绍独自一人留在天井花亭当中沉思了良久,越想越觉得玄云子今天说的这些话奇怪。他心里就在琢磨——

    怎么感觉,她像是在催着我早点去朔方?

    她为什么这么做呢?我去不去朔方,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还有那玄武法简,刚认识的时候她就送给了我。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它究竟有什么深意。

    每当我们相处到了熟络亲密时,她就会悄无声息的就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每当我快要忘记她时,她又总会突然出现在我身边。而且每逢她再次出现,总是在一些特殊的时间地点或是紧要关头。

    总感觉她和我若即若离,我好像和她很熟,又好像一点都不了解她。

    ……这真是一个,谜一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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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5章 夫妻交锋() 
夜已深沉。

    薛绍和太平公主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相处了。两人都侧身躺卧着没有入睡,中间躺着他们还不到满月的宝贝小女儿。

    不用言语和肢体动作的表达,仅仅是一个眼神的交汇,对方的心思都已知悉。

    这样静谧而温馨的夜晚,薛绍希望永远不要天亮。

    夫妻俩就这样安静的看着熟睡的小女儿,居然看了将近一个时辰。直到小女儿哭醒了,太平公主才唤来奶妈将女儿抱走伺候。

    终于只剩下二人世界。

    太平公主产后不久,夫妻房事显然是不太适宜。两人并肩躺着,手扣着手,静静的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仿佛不分彼此,两个人就是一个人。

    “薛郎?”

    “嗯?”

    两人同时扭过头来看着对方,薛绍惊奇的发现了她眼神中悄悄闪过的一抹心虚。

    薛绍不由得笑了。

    “你笑什么?”太平公主翘起嘴来,仿佛有些不满。

    “你想对我说什么?”薛绍直接问道。

    太平公主知道瞒他不过,于是转换了一副稍稍认真的态度,说道:“我确实有事情对你说。虽然你回来好些天了,但一直~≮,。。没有适当的机会。”

    “今晚不错。”薛绍微笑道,“你说吧!”

    “嗯……”太平公主轻应了一声,却没有急于开说。反而是眉头微锁仿佛是有一点犹豫该要如何开口。

    薛绍越发觉得奇怪,这可不像太平公主平日的风格。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薛绍问道。

    太平公主轻皱了一下眉头仿佛是下定了决定,说道:“你从河北回来的时候,可曾收到了一封我托武攸归带去的家信?”

    “是的,收到了。”薛绍答道。

    “那你为何不听我劝,放下河北和程务挺之事,马上回京呢?”太平公主并非是诘难的口气,更像是迷惑不解。

    薛绍说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若半途而废,后果不堪设想。”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回答。”太平公主说道,“以我对你的了解,我也早就知道你会坚持下去,不会因为我的一封书信而改弦易张。”

    “那你为何还要写那封信呢?”薛绍问道。

    太平公主的嘴角轻轻一扬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薛绍完全读得懂她的这个表情,仿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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