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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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驸马- 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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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程务挺一咧嘴,答应得很爽快。

    薛绍一撒手飞快的跑了,琳琅也飞快的跟了上去。

    程务挺看着薛绍的背影愣了半晌,恍然一怔,总算是回过来。

    “这么说……他真的把我这颗头给保住了?”程务挺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看来他在那个老娘们儿的心里,还真是挺有份量!”

    “在说什么呢?!”

    冷不丁的从程务挺身边传来一声低斥,声调有点怪。

    程务挺回身一看,原来是武后的贴身内侍,正一脸不善的瞪着他。

    “嗬嗬!”程务挺干笑了两声,“我就骂了骂我家里那个,见不得人的糟糠!——公公有何吩咐?”

    “跟着来吧,后宣你觐见!”内侍宦官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程务挺满乎的呵呵一笑,抖了抖袖,迈步跟了上去。

    进了书房。

    武则天端坐于上位。

    程务挺规规矩矩的参拜见礼之后,就是一片沉默。

    武则天居下临下的看着垂手而立的程务挺,怎么看怎么觉得陌生,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桀骜不驯,难于掌控。

    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一向都是。

    这么多年来,但凡这样的人多半都已经变作了死人,哪怕是自己亲族也未能例外。但是现在,她却打算放过眼前这个人。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程务挺。”武则天开腔了。

    “罪臣在。”程务挺答话。

    “你本是有大功于社稷的股肱之臣,奈何心生反意,意图不轨?”武则天开门见山的问。

    “臣一时糊涂后降罪!”程务挺也不否认,并且马上以额贴地的跪倒下来。

    “总算你迷途知返,未曾酿出大祸。”武则天用非常“官方”的语气说道,“但是身为朝廷重臣,但凡生出不臣之心皆是大错。念在你往日有大功于朝,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

    “后只管降罪,罪臣无话可说!”程务挺跪地说道。

    “薛绍对本宫说,朝廷只须将你当作一个废人扔在一旁,不管不问任你自生自灭便可。”武则天说道,“你意下如何?”

    “臣一切罪有应得。哪怕是要取了罪臣这颗项上人头,也是理所应当。”程务挺毫不犹豫的说道,“若能留下性命得以善终,已是后莫大的恩赐。臣感铭肺腑,生难忘!”

    武则天的眉头一皱,程务挺的悔罪态越好,她的心里却越发的有些不舒服。

    ——区区一个大老粗,不畏皇权不惧本宫,却偏偏服了薛绍!

    这叫她心里怎生舒服?

    又是一阵沉默。

    程务挺跪在地上心里一阵打鼓,倒不是害怕,而是在反复琢磨自己刚才有没有说错话?该不会毁了薛绍的一番拼命努力吧?

    武则天起了身走到程务挺身边来,抬了一下脚尖示意程务挺起身。

    “谢后。”程务挺站了起来。

    “薛绍很聪明,他的意思是,只要能够保你性命,其他再如何发落都是可以。”武则天说道,“你明白他的聪明之处么?”

    程务挺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罪臣愚钝,罪臣不明白。还请后赐教。”

    “如果本宫不仅仅是赦免了你的死罪,还留你一个虚散官阶享有朝廷的禄米,衣食无忧得以安余生,便显得本宫心胸开阔以德报怨,并对你程务挺有了莫大的恩赐,好让你感恩戴德。”武则天说道,“现在懂了吗?”

    “臣明白了……”程务挺的心里突然通通的跳了起来,怎么听她这口气,像是对薛绍有点不满了呢?

    “但你的性命确实就是薛绍救下来的,本宫不占这种便宜人情。”武则天的声音很平静程务挺完全听不出她的喜憎好恶,只听她道:“若非是他一力作保,你确实早已经是个死人。非是本宫心胸狂狭隘容不得你,而是国家王法确实容不下你这种不臣之臣。哪怕是仅有不臣之心,也不可以。程务挺,你可明白?”

    “臣……明白!”程务挺莫名的感觉到一丝心底生出的寒意,眼前的这个女人,比起上了战场的一个男人来说,她都显得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换作是平常,自己随便抬一下手就可以抡死她这样的十个八个。

    再一细细回想,程务挺自己也从来没有惧怕过眼前这个“老娘们儿”。可是今天,他突然改变了这个想法。

    这个女人,可怕。

    她仿佛能看穿人的心思,并且总能在他人心头的软|肉之上,准确的瞄上一根随时可能一击毙命的毒针!

    程务挺扪心自问,自己并不怕死,否则根本不会来长安。但他很怕自己牵累到薛绍……偏偏就是这么一丁点心思,被眼前这个老娘们儿一眼就看穿了。听她字字句句,从来没有拿他程务挺一家老小的性命在要挟,反而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薛绍。

    这一枚毒针,她算是瞄得准了!

    至于何时扎下何时毒发身亡?

    仿佛全在她的一念之间!

    “扑通!”

    程务挺跪下了,额头几乎是贴着武则天的鞋尖,“后,臣罪该万死!!臣悔不当初!……就请你老人家下个令,将我这颗该死的项上人头一刀取走,臣也就不用在悔恨与愧疚之中,余生了!”

    “本宫,说不杀你,就一定不会杀。”武则天转过身,慢慢的走回了她的座位,抚一抚袖,安然的坐了下来,“至于你,你应该好好的活下去。否则,就辜负了薛绍那一番肝胆相照的热血赤诚。”

    “……”程务挺无语以对。这个套,已经牢牢的套在了自己的头上,再也解不开。如果自己以后再有半分的不轨言行,哪怕是私下里骂了一句老娘们儿,非但是对国家社稷的大不忠,而且是对薛绍的大不义。

    “你可以回去了。”武则天说道,“你的事情,朝廷不会大肆宣扬公然下判。你就在家里一面料理好令郎的丧事,一面等侯朝廷的发落。”

    “罪臣……告退!”

    “记住了,以后,要好好的活着。”

    这轻言细语稀松平常的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铁锤一样敲打在程务挺的心头。他生平头一次真正的唯唯喏喏的退了出去,心中一片森寒之意。

    内侍出来传令,叫千骑卫士护送程务挺回家。

    那些个鼻青脸肿的千骑卫士们上了前来,原本是对程务挺有些惧意不敢离得近,但现在却发现他整个人和之前判若两人。非但气势全无精神萎靡不振,连脸色都有些发白,背后的衣襟都有些汗湿了。

    那些千骑们顿时又来了精神,“我当你有多大能耐。见了后她老人家,还不是吓得尿了裤?”

    “哈哈哈!”一片哄笑之声。

    程务挺表情木讷的朝前走,嘴里喃喃的道:“,你们只管来欺。”

    “哼,老匹夫!”千骑们碎碎的骂。若非碍于是在殿内,倒有几人真的想要上前来动手揍他一顿。

    “打从今日起,昔日的恶来程务挺,就只能是混吃等死苟延残喘,连死活都不能自己做主。”程务挺无视了那些小卒们的谩骂,凄然一笑,仍是喃喃的道,“早知今日,还不如早一些马革裹尸,落得干脆一了了……”

    ……

    薛绍风一样的冲到平公主所在的产房,远远就听到了平公主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当场就被吓了一个心肉跳!

    在薛绍的记忆里,自己真的很久没有过这种害怕的感觉了,眼下却真是感觉心脏都在抽搐了一般,全身都紧绷了。

    “安然!!!”

    大叫一声,他就像一匹烈马那样冲向了产房。

    “驸马留步!”宦官朱八戒和几名侍女拼死拦在门前,“房内血污不净,驸马千万不可入内!”

    “滚开!!”薛绍大吼一声,将拦在身前的几个人全给推开了。

    “驸马留步!”

    一声低喝,马上一条人影忽闪似的拦在了薛绍的面前。任凭薛绍用足了力气也一把没将他甩开。

    薛绍稍稍回神定睛一看,杨思勖!

    “驸马息怒,稍安勿躁。”杨思勖马上拱手拜揖,说道:“房内有宫中的彤史稳婆和御医照料,公主必然平安无恙。驸马进去反倒会惊到了公主和彤史御医人等,于事不利啊!”

    这么一说,薛绍总算是冷静了下来。连连点了点头,“好吧,好吧……你你,你赶紧进去跟他们说,无论如何,要保母平安!”

    “是!……驸马尽管放心!”杨思勖应了一声,推门而入。

    琳琅连忙上前来,左右给薛绍擦汗。这时薛绍才发现自己满脸满头的全是汗,就像是被一桶水淋过一样。

    房内仍然不断的传出平公主凄厉的惨叫声,后来她还高声喊起了“薛郎薛郎”,一声声都像是钢针一样的扎在薛绍的心头他好不难受。

    “母平安!好了吗?……母平安!好了吗?”薛绍怔怔的盯着产房的大门,嘴里只念着这两句。

    琳琅看着薛绍这样,是既惊讶又羡慕……一直以来,她们还从来没有见到薛绍如此的局促不安甚至是惊慌失措。

    所谓关心则乱,看来平公主在他心目的地位,确是无人可及!

第723章 一诺千金() 
次日,皇宫内外乃至整座长安京城都已尽知,薛驸马喜得千金!

    母女平安,薛绍的心情都不足以用喜悦和激动来形容,那感觉就像是自己赢得了整个世界,拥抱了天下的幸福。

    武则天也很高兴,这还真不是装出来的。但她表达高兴的方式一向高调而独特,一定要让群臣共享、天下尽知。

    于是皇宫里摆起了国宴,宴请京畿五品以上文武官员。宴罢之后,武则天亲登朱雀门楼对长安的百姓派赏。

    派赏的方式也是简单而粗暴,直接将铜钱从城楼上撒下。

    那真叫一个,漫天花雨撒金钱。

    这还不算,武则天还下了一道懿旨,要专给她的小外孙女儿新建一座佛寺祈福,寺内僧侣和香火都由内廷供养支付。也就是,她亲自掏腰包不用国家和外人的钱。

    遥想当年太平公主曾经假意在太平道观出家,太平公主的女儿刚一出生就有了佛寺为她祈福,母女俩都像是含着玉如意出生的天之骄女。

    人们不难想到武太后这是爱乌及屋,她对太平公主的偏爱已经延绅到了小外孙女儿的身上。内廷的一些人会更加清楚,武太后对女儿有着特殊的偏爱,这与她当年失去了第一个女儿仿佛有着莫大的关系。

    但也有一些心思深沉的人会私下琢磨,武太后对刚出生的小外孙女儿表达出这样的殊爱,在某些方面甚至超过了当年她对自己的亲生儿女,这是否是在有意的传达一些特殊的讯呢?

    再一联想到薛绍近年来的种种表现,有不少人私下猜度,这是薛绍即将发迹和大力雄起的一个标志。

    其实早在先帝去世前后,临危受命担任右卫大将军的薛绍就已经初露峥嵘引人注目。这几年来,身份本就特殊的薛绍东征西讨攘外安内屡立奇功,背景资历和威望功劳都有了。那么他现在的官职和地位,仿佛就显得与他的身份不太相符了。

    于是乎,朝野上下已经有一片猜测纷纭薛绍不会是要入阁拜相中枢理政了吧?

    看武太后最近的种种表现,这仿佛很有可能。

    但是……不到三十就入阁拜相,又是否太年轻?太逆天了?!

    ……

    外界的种种流言猜测,薛绍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更不会放在心上。现在对他来说,没有比陪伴太平公主母女更和更幸福的事情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除了既定的上朝薛绍几乎足不出户。

    只不过,他几乎每天就会派人去程务挺家里过问丧事操办的事宜外加嘘寒问暖一番。程齐之出殡的当日,薛绍还亲自去送殡了。

    除了程家的内亲,薛绍是唯一一个前去送殡的友朋。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和悲伤程务挺无心去想人心凉薄世态炎凉,他甚至没有对薛绍表达出什么感激欣慰之情。

    因为,这好像不需要刻意的去表达。

    薛绍却发现了一件事情,仅仅是年过五旬的程务挺好像突然就衰老了。这不仅仅表现在他鬓角突然冒出的白发,更多的是他的精气神好像一夜之间就散了去,像一个刚刚被阉割了的宦人。

    送殡回来时薛绍就在想,他现在这副样子,我究竟是救了他,还是害了他?

    罔顾生死不管对错的怒啸而起虽血溅三尺人头飞天哪怕遗臭万年也再所不悔,这仿佛才是程务挺最该有的风范。

    “……我是不是,错了?”

    到了程家大门口,程务挺与薛绍道别。

    “恶来,多保重。”薛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抱拳而拜。

    程务挺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一言不发,转身,往门内走去。

    “你心中的郁结,我明白。”薛绍在他身后说道,“现在我怀疑,我是不是……错了?”

    程务挺停了一下脚步,但没有转过身来,“你没有错。”

    薛绍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天地如棋,你我……都只不过是棋子。”程务挺突然说了一句,根本不像是他应该说出来的话,然后叹息了一声,补充了两个字,“而已!”

    说完,他就走了。

    薛绍静静的目送程务挺走进门内,程家的老仆慢慢的关上了厚重的大门。干涩的门栓发出吱嘎的沉闷声响,门楣上抖落了几片出殡时撒开的白色冥钱,在风中飘零残舞。

    薛绍感觉,这扇大门的关闭,就像是一具棺材合上了盖。

    棺材里面,躺着一个本该气吞万里如虎的活死人。

    “这样冰冷的盖棺定论……”薛绍翻身上马,双眉深皱的看着灰旧斑驳的程家大门,“真是我想要的吗?”

    数日后。

    薛绍带着太平公主母女离开蓬莱殿回太平公主府了。小女儿即将满月,这满月酒还得是在自己家里操办。当然这只是理由之一,更的是夫妻俩都想家了。

    皇宫虽好,哪里比得上自家的安乐窝呢?

    还没动身之前,薛绍先去派人请了兄嫂和弟弟一家。不用猜,薛绍知道他们肯定都已是望眼欲穿的想要见到,薛家新添的这一位小小千金。这种快乐,也最是应该和家人一同分享。

    果然,薛绍前脚刚到家,后脚薛顗和薛绪兄弟俩就一同携家带小的全来了。得到消息的库狄氏也带着妖儿和裴家的三个小公子,迅速赶来添喜道贺。

    整座太平公主府里,顿时幸福满屋欢乐开怀。

    薛绍都快要乐醉了,的烦恼仿佛都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去。

    夜半时分,快乐热闹了一整天的太平公主府,总算渐渐安静了下来。

    薛绍忙碌了一天非但不觉得累,反而睡意全无精神抖擞。在亲自哄得太平公主睡下之后,他仍然感觉这一天不应该这么的过去了,仿佛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很多的幸福和快乐没有享用。

    亢奋,是他现在的状态。

    “现在要是有人和我一起喝酒就好了。”如此琢磨一番,薛绍马上想起了府里还住着几位客人。除了李仙缘这个早已经大醉睡下的酒囊饭袋,仿佛还有一位妙人值得深夜把酒一叙。

    于是薛绍对月奴问道,“玄云子呢?我回府一天了,怎么不见她人影。”

    “她一整天就呆在后院的厢房里焚香读书,我拽都拽不出来。”月奴答道。

    薛绍笑了一笑,玄云子性情淡薄喜静不喜动。今天府里这么热闹喧嚣的场景,显然不是她乐意出席的。

    “弄些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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