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儿顿时哑口无言,再次怒瞪那监工官一样。看那情形,就差拔剑上前当场将他给刺穿了事。
“啊!”监工官吓得惊叫出声,深身筛糠险些瘫倒在地。
“殿下,宋之问找来了!”
太平公主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带到绢障前来——让他背对本宫说话!”
……
大草原,黑沙城。
薛绍与薛楚玉等人练习了半日的骑射各自出了一身大汗,畅快归来。
正巧遇到月奴扶着艾颜从帐篷里走出来,趁黄昏暑气消弱,出来见一见阳光。
薛绍打量了艾颜两眼,说道:“看来你恢复得差不多了。”
“明日即可与薛公子比试一场,看谁的弓马更为娴熟。”艾颜说道。
薛绍不禁笑了,“我记得不久以前,就是在这黑沙城外,我的性命差点就交待在了你这位草原巾帼的手上。我可不敢再与你比试。”
艾颜淡然一笑,“薛公子,你仿佛很看不起女人?”
“恰好相反,我从来不会轻视女人。尤其在两种地方,一个是酒桌,一个是战场。”薛绍神情轻松的随口说道,一边说一边抬起脚来拍打脚上的灰土,准备走进帐篷去。
谁料艾颜接下来一句话,却差点让单脚而立的薛绍摔了个趔趄——
“那在床上呢?”
第337章 命里犯桃花()
太平公主打道回府时,原来的小雨突然变成了大雨,随即成了暴雨,甚至伴有雷鸣闪电。
琳琅左右伴随太平公主同行,心情也由忐忑不安渐渐的变得有些惊恐慌乱,就如同现在这天气一样。
听完宋之问那一番话太平公主扭头就走,而且,直到回了皇宫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回了宫里在下马车时,太平公主都没等琳琅撑起伞来就淋着雨大步前行,吓坏了一群宦官宫娥们。
“谁也不许进来!”
太平公主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甚至不许琳琅来伺候她更衣。
琳琅吓坏了,担心太平公主着凉生病是一回事……眼下,这不会又要出现第二个张窈窕了吧?
姐妹俩不约而同的想道,那个监工官和宋之问都着实该死,明知道公主和驸马大婚在即还在她面前说三道四,将驸马在并州的风流韵事说得有鼻子有眼宛如自身经历,分明就是受人指使刻意前来挑拨离间来的!——逮着机会,一定要狠狠的收拾他们!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太平公主在里间唤道:“琳琅,进来。”
姐妹俩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应诺入内。
进去一看,琳琅不大不小的吃了一惊,太平公主已经自己换好了衣服甚至重新化好了妆,神情脸色都很平常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越是这样,琳琅心里越是不安……公主向来喜欢发些小脾气,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她现在这样,反倒让人心里很是没底!
“你二人去一趟并州,把那个女人给我带到长安来。”太平公主下令了。
琳琅同时表情一变跪倒在地,“请殿下三思!”
“尔等竟敢抗命?”太平公主喝斥起来。
“殿下……”琳儿咬了咬牙,壮起胆来说道,“前车之鉴,切不可再有第二个张窈窕啊!”
“混帐,本宫的事情轮得到你来指手划脚吗?”太平公主很恼火。
“殿下千万三思!!”姐妹俩跪地磕头不止。
“滚出去!”太平公主云袖一挥,“叫杨思勖来!”
姐妹俩无奈,只得诺诺退出,将杨思勖唤了进去。
“杨思勖,你跟随本宫也有些日子了,一直勤勉忠心,却未尝立下过什么功劳。”太平公主平声静气的道,“今日本宫就将一件的私秘之事交办于你。若能办妥,必有重赏!”
“臣不奢厚赏,但求能为殿下分忧!”杨思勖抱拳一拜,神情刚毅孔武有力,截然不像一个阉人该有的神彩。
“很好。”太平公主说道,“你去一趟并州,将那个女人给我带到长安来。切记不可张扬,知道人的越少越好!”
“是!臣马上就动身,五日之内,必来覆命!”杨思勖应诺。
太平公主满意的点了点头,“琳琅有私心,还是你用得顺当一点。”
杨思勖不由得心头一震,琳琅可是他的师妹,三人从小一起在宫里长大眼下又共侍一主,彼此既有情份又利害相通。但是眼看太平公主正在气头上,杨思勖可不敢逆鳞而上的代为求情,反而说道:“殿下,琳琅若不忠心,臣请为殿下诛此二婢,以儆效尤!”
这才是一个心腹该有的立场与态度。
“那倒不必。”太平公主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来,说道:“她们那一点私心本宫从来都是了如指掌。杨思勖,你是绝对不会有这种私心的。所以,本宫相信你一这能将这件差事办得令人满意。”
“臣誓不辱命!”杨思勖郑重抱拳,心里却在苦笑:我一个宦官当然不会有琳琅的那份“媵御私心”了!……太平公主小小年纪就能洞悉人心并熟稔于敲山震虎、杀鸡儆猴这样的御人之术,言谈举止之间无不透着类似天后的威严风范,真是不简单!
“去吧!”
太平公主挥了一挥云袖,杨思勖毕恭毕敬的拱手退出。
门已掩上。杨思勖仅用一个示警的眼神,就让琳琅乖乖的主动跪在了太平公主的房门前,自省思过。若不得赦,她们今天是起不来身了。
太平公主拿起桌上的一杯琼香蜜露,小啜了一口,随即就将杯子重重的顿在桌几上,“我都让月奴去陪你了,你还满并州的卖弄风流,连山野道观那等地方你都不放过!区区一个边州司马收养来的亲族孤女,出身低贱无才无德你居然也会应纳下来!……薛郎啊薛郎,莫非你真是命里犯桃花、走到哪里都能招凤引蝶?你可曾顾忌了我这个帝国公主的尊严?又可曾想过你未来妻子的心里感受?”
……
入夜了,大草原上只剩呼呼的风声,偶尔传来几声凄远的狼。
灭了灯,若大的帐篷里一片漆黑。薛绍独自躺在榻上枕着双臂睁着眼睛,没什么睡意。艾颜与月奴睡在隔了一层布帐的帐篷里间,可以听到她们均匀的呼吸声。
在被裴行俭任命为黑沙行军长史后,薛绍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现在薛绍自己的每一个命令发出,都直接关乎战役的成败和上万袍泽的生死,以及大唐帝国在未来很多年里与草原部族之间的战争与和平。
虽然有着两世的从军经验,但薛绍在更多的时候习惯了独来独往。像这样指挥上万人进行大型的战役,还真是生平头一遭。
有多大的权力,就意味道着有多大的责任,眼下薛绍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主将程务挺虽然是一名能征惯战的沙场宿将,但也只是一名纯粹的武夫。他的军事素质绝对没问题,但关乎政治、民生、外交与民族的这一类颇伤脑筋又琐碎敏感的问题,他是想都懒得想。
偏偏眼前的这一场战役,军事成份的含量其实并不是太高,更多的就是由这些琐碎又敏感的问题组成。所以薛绍感觉,这或许正是裴行俭任命自己为行军长史的一个原因——这些问题绝不是程务挺那个大老粗能够处理妥当的!
夜深了,薛绍仍在思考,非但没有睡意,反而越来越精神。他索性披衣起床想到帐篷外面去走一走。空阔的草原与清新的空气,或许能让自己的头脑更加清醒与敏锐一点。
刚刚走出帐篷走出没几步,原本和艾颜睡在一起的月奴像一条小尾巴似的跟了出来。
“你跟来干什么?”薛绍低声斥道,“回去睡觉!”
“嘿嘿,我见公子睡不着,自己也便睡不着了。”月奴讪讪的笑着不肯走,反而凑了上来挽住薛绍的胳膊,说道,“要不就让月奴陪一陪公子?”
薛绍笑了一笑没有再赶她走,和她一起走到了帐篷旁边找了地方坐下。
星月满天,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薛绍仰头看着星空,思考。月奴很安静,只是在一旁陪着生怕打扰了薛绍的思绪。
良久。
薛绍心中所思之事大体理出了头绪,转头看向月奴。这姑娘居然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着了。
但是薛绍一有动静,月奴又马上醒了,“公子,是要回去睡觉了么?”
薛绍这时才意识到月奴心中小小的不纯动机,笑道:“怎么,你想换个床榻来和我睡?”
月奴脸上一红,低下头去嘿嘿直笑。
最近这些天来月奴一直忙于照顾艾颜,两人同吃同睡形影不离,确是连和薛绍单独相处的机会都没有,就更别提亲热了。
薛绍看到她这副神情不由得想起了白天的那一件“冏事”,于是道:“你和艾颜整天厮混在一起,都瞎聊一些什么?”
“啊?没有呀!”月奴愣愣的一时没回过神来。
“还不承认?”薛绍不轻不重的在她脸上上拧了一把,说道,“我问你,艾颜那句‘在床上’是什么意思?”
月奴一听顿时捂着嘴大笑起来,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没心没肺。
“不说是吧?明天滚回长安!”
“说,我说!”月奴好不容易止住笑,小声说道,“公子你怕是不会相信,艾颜居然还是……处子之身!”
薛绍眨了眨眼睛,“那关我屁事?”
“嘿嘿!”月奴一个劲的傻笑,“所以她就对男女之事特别好奇呀,尤其是那天她亲眼看到我们在她面前‘那个’了!……毕竟是胡人女子嘛,她对这种事情可不像中原女子那样羞涩与矜持,自然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喽!”
“行了行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薛绍有点哭笑不得,“不扯了,回去睡觉!”
“公子、公子,别急嘛,我还有一个特别好玩的事情要跟你说!”月奴的八卦之魂仿佛是被薛绍点燃了而且正在熊熊的燃烧起来,不依不侥的拉住薛绍说道,“艾颜老向我打听做那事儿的时候是个什么滋味儿、该要如何来做,甚至还问我公子在做那事儿的时候都有哪些习惯哪些喜好。看那情形,她倒是挺希望能把处子之身交给公子呢!”
“胡说八道!”薛绍更是哭笑不得。
“嘿嘿嘿!”月奴又一个劲的傻笑,说道,“反正很多胡人都是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处子之身交给谁不是交呀,能交给公子这样的人中龙凤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薛绍很无语脸皮都抽筋了,掐住月奴的脸蛋骂咧道:“你们两个,就成天瞎扯这等破事儿?”
“哎呀疼疼疼……公子饶命!”月奴捂着脸求饶,嘴里仍是含糊不清的嚷道,“公子不如行行好,就帮一帮艾颜好了,她好像还挺想怀上一个孩子呢!”
“岂有此理,你们还把我当成种马脚猪了吗?”薛绍一声喝完,心里却斗然闪过一道亮光。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艾颜想怀孕?
这件事情可能就不像月奴说的,只是出于“少女的好奇”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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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权力的滋味()
月奴压抑了好几天的**,在羊皮睡榻上尽情的发泄了出来。她将薛绍压在身下疯狂的驰骋,仿佛要在这片刻的时间里享尽人间的欢愉。
薛绍需要做的就是躺着不动,饱受摧残的快乐着。月奴好像不大乐意让他太闲,于是拉起他的手捂在自己雄伟饱满的胸前,嘴里发出“呜呜”的咽呜声来。
为免惊动仅有一帐之隔的艾颜,薛绍将她的嘴给塞住了。虽然嘴里含糊不清,但月奴的意思通过肢体语言完美的表达了出来——“公子,用力!”
正当两人颠鸾倒凤已是浑然忘我之时,冷不丁的旁边传来一记冷嗖嗖的女声,“精交接以往来兮,心凯康以乐欢!啧啧!”
两人正要渐达妙境,听到一片黑暗之中传来这个阴恻恻的声音还都骇了一骇。月奴的反应最是激烈,她瞬间全身紧绷起来,下意识的瞪大眼睛猛然回头一看,马上恼火的骂道:“小母狼,你吓死我了!”
薛绍经历过极多的应激训练心理素质非比一般,但是他却发出了一声惊叫——“嗷!!”
叫声非常凄凉!
黑暗中传来艾颜肆无忌惮的咯咯坏笑,然后又变作娇滴滴的好不妩媚,“薛公子,你怎么了?”
月奴大吃了一惊,慌忙一下扯去封在嘴里的东西惊道:“公子,你怎么了?”
“你……你想夹死我吗?!”薛绍的脸都要绿了,吸着凉气非常恼火的在月奴的丰臀上怒掐了一把,“放开我!放开我!”
月奴疼得哎哟一声条件反射的香臀一抬,三人都听到了“咕啵”一声,就像是一个倒扣在水里的杯子突然被拉出了水面。
“**之极、**之极!真是有辱视听、有辱视听!”艾颜双手捂耳,发出了非常夸张的痛心疾首的呐喊。
薛绍感觉这一会儿脑门儿都在抽筋了,连忙扯过一床毛毯来往两人身上一盖,没好气的道:“大半夜的你干什么?”
“这话该是我来问吧?”艾颜就蹲在离两人床榻不远的地方,神情悠闲的一手托腮,“你们两个大半夜的不睡觉,偷偷摸摸的在这里做什么呢?”
“关你什么事!”薛绍简直无语了。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月奴倒是没有薛绍那么尴尬,她藏在毯子下面仍是缠在薛绍身上,露出半张脸来笑嘻嘻的道,“精交什么往来,心……啥乐欢?”
“精交接以往来兮,心凯康以乐欢!”薛绍哭笑不得的帮她补充完整,说道,“这是战国时期楚王在梦里与云梦仙子巫山**的典故。她在讽刺我昏庸无道、贪逸乐淫!”
“哟,薛公子果然学富五车,才学渊博。”艾颜咯咯的笑了两声,说道,“我可不敢讽刺文武全才、天下英杰的薛公子。你们吧,我不打扰了!”
月奴憨直的当了真,马上一翻身又要往薛绍身上压来。
薛绍一把将她按了下去,“那你还瞪着我们?”
“我不介意的,就当是增长见闻或者拜师学艺好了。”艾颜说得轻描淡写。
“我介意!”薛绍的脸皮都抽搐了几下,“独门绝技,概不外传!你还是赶紧走吧!”
“小母狼,你别捣蛋了!……子曰,非礼勿视!”月奴绞尽脑汁才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子曰”,帮腔的骂咧起来。
艾颜恶作剧的拍着手大笑了两声,说道,“难不成你们还害羞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打紧呢?那天在朔州总管府的客院厢房里,你们两个不就是旁若无人的很快活、很得意吗?”
“……”薛绍咧了咧牙,“月奴,带她一起去睡觉!”
“不要嘛,公子……”月奴紧紧的抱住了薛绍,撒起娇来。
艾颜又是一阵大笑,笑得连绵不绝简直像要背过气过,“想不到堂堂的安大将军,也会撒娇呀!哎哟,今天可真是开了眼界了!”
“小母狼,信不信我跟你拼了?”月奴恼羞成怒的伸手要挠艾颜。
“来呀!来呀!你这个光的大将军,我可不怕你!”艾颜一边躲闪一边大笑不绝,“有本事来追我,我们一起到外面去大战三百回合!”
薛绍浑身瘫软表情呆滞的无语望苍天,看来艾颜是完全恢复了。不光是身体和心情,连性格和脾气都恢复了!
……
天亮了。
薛绍走出帐篷,按例去往中军帅帐议事。
殚精竭虑的操劳军事,又被两个女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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