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各方势力都恭敬有礼,慢慢的,他得到了洛阳王公贵族,中官和门阀世族的认可,渐渐有了自己的势力。即使如此,他还是极力韬光隐晦,唯恐成为他人的眼中钉。 他做了大将军以后,再也无法掩藏自己的锋芒,他的权势突然之间得到了释放。一夜之间,朝中的各方势力惊讶地发现,京中又多了一股强大的势力,一股强大的外戚势力。最先感到威胁的就是中官们。相反,门阀世族和他的关系却密切了许多。党锢解禁之后,许多雄心勃勃的著名党人以及大名鼎鼎的名士云集大将军府,使得大将军的势力骤然增大。 一旦进入权利争夺的漩涡,谁能独善其身? 何进想起了,现在这个突然崛起的曾炩,和自己倒是有许多相似之处。曾家也是靠经商发家,之后,在前年的时候买了一个中山国相。现在他成为了雄踞五郡一国的豪强,成了能够影响朝廷平衡的力量,自己能拉拢他,使他自己的盟友吗? 天子偏爱小皇子刘协,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寻找机会大力培植自己的亲信,准备废嫡立庶。现在的这个曾炩,会被天子拉拢吗?毕竟,他的这个官是找天子买的。
第十六章 洛阳地震(二)(求票求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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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炩家世代都是一方大儒,和河北各大士族豪强也有来往,他会和他们一起,打压自己吗? 何进知道,士族豪强非常瞧不起他。 何进的心中一阵酸楚,连连摇头。自己如果在家经商,就是屠户,被人糟践辱骂的屠户。他的嘴角间突然显出一丝悲凉,自嘲,无可奈何的笑意。屠夫?我几时做过屠夫啊?但是当今天下,没有一个人不说我是屠夫出身,好象我就是挽着袖子穿着皮裙站在肉案后杀猪切肉剁骨头的屠夫。 何进的确不是屠夫,他的家族是士族。如果不是士族,他妹妹也没有资格入宫做宫女。他家发迹之前从事养猪杀猪卖猪的营生,祖宗有钱后,就扩大经营其他行业,购置土地田庄,几代下来积攒了大量财富,这才成了南阳的富豪。否则,他哪来的钱贿赂中常侍郭胜?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张让是什么人?无权无势无钱,他会和何进结为亲家?士族迫于生计从事下贱行业,一般都会遭到世人的唾弃,所以何进的家族虽然有钱但被人瞧不起。他妹妹做了皇后,全家因此而尽享荣华富贵,世人嫉恨得多了。 世人皆呼何进为屠夫,何进生气啊。但生气又能怎样,他又不能封住天下人的口。后来他想通了,屠夫就屠夫,那高祖还是一个小流氓呢?英雄不问出身。自己是一介屠夫,不但可以让对手轻视藐视自己,同时也能更好隐藏自己的实力,不至于招惹对手的强烈打击,对自己发展势力有好处。另外,他发现天下有名的党人、士子,有很大一部分出身也差,或者是出于同病相怜的原因,只要自己发出邀请,他们纷纷来投,趋之若鹜。 何进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洛阳,袁府。袁隗是大汉第一门阀袁阀的家主,现任司徒。老人六十多岁,须发灰白,精神矍铄。 曾炩的横空出世,让他们感到了其中的威胁。几大门阀世族的家主坐不住了,相约小聚一下,商讨应付眼前危机的办法。 书房内,太尉邓盛、司徒袁隗、司空张温、杨氏门阀家主杨赐、许氏门阀家主许相等人围坐四周,默然不语,气氛很压抑。 半晌,张温才开口说道:“我觉得大家是不是把这件事情看的太过严重了?再怎么说,曾家世世代代都是一方大儒,是我们士族中的一员,现在他们崛起了,应该算是我们的力量增强了吧?” 袁隗冷笑一声,说道:“司空大人,你还在做梦吧!曾家在以前是士族不错。可是,从十多年前,他们家就已经改为经商了。而曾炩这个小子的官,最先也是通过西园买来的。不然,你以为凭他们曾家的那一点实力,和他小小年纪,能成为一个郡国的相啊?” 张温对袁隗的态度很是不满意,但是想起袁家的家世,张温还是忍住了心中的不愉快。 袁隗继续说道:“自从曾炩上任以来,中山国的士族可是吃尽了苦头,很多人不堪忍受,都逃离了中山国。曾炩这个小子,丝毫不顾念自己的出身,一个劲的为那些贱民作想。司空大人,你说这样的人,会是我们中的一员吗?” 旁边的太尉邓盛也说道:“司徒大人说的是啊!这样的人,要是官做大了,恐怕不是大汉之福啊!我们这些士族,肯定是他打压的对象,他的心中,只有那些贱民,根本没有大汉朝。” 听这司徒与司空的口气,感情大汉朝就是他们士族阶层啊。不为士族阶层考虑,那就是心中没有大汉朝,不是大汉朝之福。要是曾炩听见了,不知该作何想法。不过,曾炩显然是不会这样的事情的。 许相也说道:“是啊,我听说,这次曾炩派来京城的使者,还送了天子很多财宝,所以天子才那样的厚待曾炩。” 许家是东汉著名的政治家族,但是其在士人中的声望却有褒有贬。这个家族既有因“月旦评”而驰名的许劭、许靖兄弟,也有因为党附宦官而臭名昭著的许训、许相父子。 许相长期担任侍中与宦官互为表里,在中平四年五月到中平五年八月的这段时间甚至担任过“三公”之一的司徒。汉灵帝死后,中常侍张让等人谋杀大将军何进,矫诏任命他为河南尹,打算利用他打击异己。但是虎贲中郎将袁术与何进部将杀入皇宫,司隶校尉袁绍将他骗入宫中与宦官一同被诛杀。 不过,此时的许相和宦官走的还不是很近,还算是士族豪强的一份子,所以,他才被邀请列席这一次的讨论。 许靖、许劭堂兄弟(今平舆人)皆东汉末年著名贤士。当时,宫庭混乱,奸邪当道,政治腐败,祸乱四起。为治理国风,抑恶扬善,二许凭其才识谋略,在清河岛上开办了一个讲坛,每月初一命题清议,评论乡党,褒贬时政,不虚美,不隐恶,不中伤,能辩人之好坏,能分忠奸善恶,或在朝或在野,都在品评之列。评后验证,众皆信服。凡得好评之人,无不名声大振。一时引得四方名士慕名而来,竞领二许一字之评以为荣。后来,“月旦人物”便成为品评人物的一个成语。许氏兄弟利用“月旦评”为时政举荐了不少人才,对当时取士有着很大影响。如许劭推荐的樊子昭、和阳士、虞承贤、郭子瑜等都显名于世,人称许劭为“拨士者”。许劭更是准确地评论曹操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留下了千古佳话。后来,许靖出任蜀汉太傅,倍受世人敬重;许劭曾任汝南郡功曹等职。劭兄许虔,品德高尚,志趣高雅,待人宽厚,与弟许劭俱有高名,汝南人称“平舆渊有二龙焉”。平舆县城的古巷“二龙里”和小清河的“月旦岛”、“月旦桥”皆因其人其事而得名。 不过,在曾炩眼中,这个“月旦评”也就那个样,这不过是士大夫阶层的互相吹捧而也,他们捧出了那么多的人,也没见有一两个是寒门士子。只不过他们还算有一点良心,都是捧出来一些有一点真才实学的豪门士子。 杨氏门阀的家主杨赐道:“我还听说,这个曾炩和宦官走的也很近。他来买官的时候,就送了中常侍张让很多钱财。而这次他派来的使者,同样送了阉奸很多钱财,他是不可能和我们走到一条道上的。” 杨赐字伯献,祖杨震,父杨秉,皆大儒。少传家学,笃志博闻。常退居隐约,教授门徒,不答州郡礼命。后辟大将军梁冀府,非其好也。出除陈仓令,因病不行。公车征不至,连辞三公之命。 熹平二年,代唐珍为司空,以灾异免。复拜光禄大夫,秩中二千石。熹平五年,代袁隗为司徒。光和元年,书奏,甚忤曹节等。蔡邕坐直对抵罪,徙朔方。赐以师傅之恩,故得免咎。其冬,行辟雍礼,引赐为三老。复拜少府、光禄勋,代刘郃为司徒。 光和四年,赐以病罢。居无何,拜太常,诏赐御府衣一袭,自所服冠帻绶,玉壶革带,金错钩佩。 光和五年冬,复拜太尉。中平元年,黄巾贼起,赐被召会议诣省,切谏忤旨,因以寇贼免。 张温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现在就开始打压他?” 太尉邓盛道:“这很不妥,要是我们一开始就对其进行打压的话,肯定会将他推到其他三方那里去的。” 一时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袁隗很是恼火,本来是想请他们来商量办法的。可是这些家伙都是老滑头,都不想说出心里话,而是一个劲的在那里推三阻四。 袁隗怒道:“大家总得商量出一个解决的方法吧?” 邓盛道:“我看还是静观其变为佳。” 其余几人纷纷点头。 袁隗气得想骂娘了,老子叫你们来商量,结果就是这样? 许相说道:“袁司徒,要不这样,你们袁家派一个子弟去冀州发展,顺便牵制一下曾炩的发展?” 杨赐也道:“这个方法不错,你们袁家在勃海郡不是有很多的门生子弟嘛,就让本初去,怎么样?” 袁隗想了想,觉得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只得点点头,说道:“好吧,我回头和本初说一下,让他出任渤海太守,也不算是亏待他了。” 同一时间,皇宫内宗室也在聚首,而中常侍张让府上,十二个中常侍也是聚在一起商量着该怎么面对曾炩的异军突起。 大家最后都得出了一个结论,暂时静观其变。 他们都得出了差不多的结论,是因为曾炩特殊的身份决定的。毋极曾家是儒家嫡传,是士族中的一员;而最近十几年,曾家在商业方面发展迅猛;曾炩在买官的时候,和宦官、天子的关系都不错。这样就造成了大家都认为自己有机会,但是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最后只得做出了一个最无奈的选择。 曾炩却是一点都不知道,他的事情,差一点引起了洛阳朝中的大地震。
第十七章 南下
汉灵帝中平元年六月初一,曾炩从无极城南下,攻击下曲阳的黄巾军张宝部。 此次,曾炩共调集大军七万南下,这其中包括一万无极卫、一万高顺统领的步兵和五万骑兵。无极城和下曲阳相隔不过二十里,也就是现在的八公里多一点。大军过了滹沱河,不过就是一个时辰就可以到达下曲阳城下。 曾炩并没有带领大军直到下曲阳城下,而是在白渠枝水北面的昔阳亭驻扎了下来。 下曲阳与昔阳亭隔白渠枝水相对而立,下曲阳在南岸,昔阳亭在北岸。 东汉时期,大白渠在现在的石家庄市附近一分为二,北面一条弯曲着绕过下曲阳县城北岸,南面一条支流是大白渠干流,一直向东南方向流,二者在阜城西北方汇合,注入漳水。 白渠枝水在昔阳亭和下曲阳县城之间有一个向北的折向,在下曲阳的东面再折向南流。这样一来,下曲阳三面都被白渠枝水环绕,相当于有了一条天然的护城河。而曾炩带领大军从北而来,正好是被白渠枝水隔在了另一边。虽说白渠枝水的水很小,但是却是很不利曾炩的进攻的。毕竟,曾炩打来的大军,绝大部分是骑兵。 又正是由于白渠枝水水流很小,不能行船,让曾炩也不能以船过河,而只能涉水过河。 这时候,另一个麻烦事又来了。白渠枝水下面的淤泥很深,有一尺多,在这样的环境里,骑兵就没有了冲击的速度,也就失去了威力。 白渠枝水的河堤也不高,也不够坚固,想搭浮桥过河也很困难。搭不了浮桥,曾炩手下的巨型床弩就过不了河,这样就很难攻破下曲阳。毕竟,那里面可是有张宝带领的十五万黄巾军驻守。而要是在河对岸以巨型床弩攻击城墙,即使是把城墙毁掉了,骑兵也不能冲进下曲阳城里,那几十步宽的白渠枝水,将会是曾炩麾下骑兵的坟场。 种种不利条件,让曾炩在面对下曲阳的时候,颇有一种老虎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 曾炩麾下的一众谋士也是为此愁得差一点把头发都拽光了。明明敌人就在几百步远的地方,而且你也有击败他的实力,可是你就是没办法去攻打他,这种感觉是非常让人憋屈的,甚至会让人有疯掉的趋势。 曾炩的几万大军就这样在,被一条小小的白渠枝水阻挡在那里,进退不得。 三天以后,戴霜来了,她还带来了一万骑兵。另外她还带来了两样东西,那就是水泥和石头。 看见戴霜带来的两样东西,曾炩顿时计上心来。 此时,曾炩恨不得抱着戴霜狠狠地亲上几口,她带来的这两样东西,实在是太有用了。 戴霜带来的这两样东西,让曾炩最想做的事情得到了解决,那就是搭浮桥。 不能在白渠枝水上搭浮桥是因为白渠枝水的河堤不具备搭浮桥的条件,而昔阳亭附近一片大平原,也没有石头,即使曾炩想把两岸砌出一段适合搭浮桥的河堤来,也是不能。 现在戴霜带来了石头和水泥,曾炩马上就可以在白渠枝水上搭浮桥了。浮桥搭好了,大型攻城器械就可以过河了。大型攻城器械一过河,曾炩就可以不用拿士兵的命去填下曲阳的护城河了。 曾炩满心欢喜的问戴霜:“霜儿,你怎么想到给我送这两样东西来啊?” 戴霜笑着说:“我看表哥带着大军一直在昔阳亭停留着,没有行动,就知道表哥肯定在为攻打下曲阳的事情发愁。表哥爱护士兵的生命,不想以士兵的血肉之躯去填下曲阳的护城河,霜儿是很清楚的。那天,我看到无极城的城墙,想到了可以用水泥加固白渠枝水的河堤,那样,表哥就可以搭浮桥,把大型的攻城器械运过河了。” 一众谋士连连夸奖戴霜,说夫人真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曾炩手下的人现在称呼戴霜等几女都是用夫人,他们知道,虽然曾炩现在还没有和她们五女办过喜事,但是那肯定是时间问题。 戴霜被大家夸得都不好意思了,红着小脸,连连说没什么,这是她应该做的事情。 曾炩也开始为自己有这样聪明贤惠的未婚妻而飘飘然。 不过,他马上也在心中埋怨起自己来。自己从后世来,怎么就没有想到这样简单的事情呢。居然还因此在这里困守三天,真是丢脸啊! 曾炩笑道:“霜儿,这次你立下大功了,你说,要表哥怎么谢谢你?” 戴霜心说:“人家当然是想你马上娶人家了。”的确,现在戴霜、戴濛、温嫣和曾炩已经十九岁了,而邹倩和卞雪更是已经二十岁了,也是到了结婚的年龄了。可是,这些年,曾炩一直忙着东奔西跑,没有提起过婚姻的事情。 戴霜当然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让曾炩马上娶她的话来,她很清楚曾炩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她们大家也很支持。戴霜说道:“我要跟着表哥打仗!” 曾炩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戴霜会说出这样的要求来。 曾炩笑道:“打仗是男人们的事情,你们女孩子家家的,就不要掺和了。” 戴霜不满意的说道:“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就差了吗?哼,你手下的这些将军,除了表哥你,谁敢说是霜儿的对手?” 曾炩一愣,随即看向帐下的武将们。这一看不要紧,曾炩可是乐了,他手下的这些猛将的表现一个比一个好玩:关羽闭着眼睛,右手抚摸着他新近蓄起来的长胡子;吕布、太史慈和赵云等人则是东张西望,不知道在看什么;最搞笑的是张飞,这家伙居然在低着头数自己的手指头! 曾炩大喊一声:“翼德!” 张飞一惊,连忙站起身来。 曾炩问道:“翼德,你在做什么?” 张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大哥,翼德太笨,刚刚在复习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