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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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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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聋”字诀暂时封住自己的耳朵,接着连着施展“结”、“止”两字,意图让玲龙演奏受阻。

那边玲龙也不示弱,双腿用力人平移了两米,刚好是古曲的一个高音,一手按琴一手将弦拉满,冷笑一声陡然放手。一股紫光从琴中发出,直扑梁宇宁胸口。

梁宇宁早有准备,字典页码一变,正是“降”字出手,与紫光正面迎上,那光束变得越来越淡,等到碰上他的时候那颜色肉眼已很那分辨。

但是大家都没有料到的是,这已经变成无色的一击仍然把梁宇宁字典打散,人也被推到在地,气血上涌差点没吐血。

兽心人急忙上前扶起他,对玲龙大喊:“你怎么下手这么重?”

玲龙也脸色大变,放下琴小跑过来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怎么会搞成这样。”

梁宇宁惨笑道:“没事的,我的法术失灵,好像又来了。”

玲龙皱眉说:“你不是和我说已经没事了?”

宇宁说:“我也这样觉得,不过事与愿违。”说完咳嗽了起来。

兽心人给他推拿后心,说:“别说话了,好像挺严重的——字典也坏了。”

玲龙捡起那本被自己摧毁的字典来看看,说:“这是98年版的新华字典,你现在能操控很多本了?”

梁宇宁点点头没说话,玲龙惋惜地说:“可是被我弄坏了,这下怎么办?”

兽心人说:“你是不是还有?”

梁宇宁点头道:“还有几本,备用的。”说罢又咳嗽了起来。

兽心人愤愤地瞪了玲龙一眼把他搀到一边休息,玲龙像是犯了错的小女孩,只是低头拨弄着自己的焦尾琴。

梁宇宁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说:“我没事,刚才那一下我只是没准备好。不碍事。只是字典……”

兽心人道:“字典你不是还有吗,人没事就好,那个小姑娘下手太重了。”

“我不是故意的!”玲龙远远地喊道。

兽心人站起来也喊:“那你解释吧!”

玲龙三脚并作两步走过来:“我不需要解释,你们看这个!”说着在领口里掏了一阵,取出一枚玉制的平安扣。

这是天色已经大亮,雾气仍然没有彻底退去,但是比前一天好了很多,天阳懒洋洋地透过浓雾照在大地上,像是一只大灯笼。那枚玉被玲龙提着在空中摇荡,兽心人和梁宇宁虽然都不太懂玉,但是那翠绿的玉面上布满的血丝还是十分明显。

崔命人毕竟是出身道家,先反应过来:“血玉!”

按照道家的说法,所谓“血玉”不是指玉的具体种类,不管是翡翠还是羊脂玉都可以变成血玉。古代当人下葬的时候常常会在口中塞入一块玉,更有甚者为了让死者元神不散,在人还没咽气的时候硬塞进去。这样的玉进入体内,卡在咽喉,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这样华丽的血玉。道家做法最讲究法器的品质,玉本身就是聚灵之物,如果能得到一块千年血玉,更是力量无穷

梁宇宁自然也知道,不过他更偏向的说法是血玉只是一种稀有玉石,在形成过程中有花岗岩成分混在里面,产生了特殊的纹路。儒门本身对这类玉器不是特别看重,典派更是和玉石不会有什么联系,所以以前他基本上是不关心这方面的。

玲龙继续说:“我从醒来就一直觉得不对,为什么我的力量不是来自于体内而是胸口,每次一用力就感觉这里热流滚滚,有使不完的力气,原来就是这东西的作用。”

梁宇宁此时已经恢复不少,他思索之后道:“崔兄,你说过你发现阿碧一直有不正常的灵力反应,会不会就是和这块血玉有关系?”

兽心人正色道:“这血玉如果是真的,那就一定是了不得的灵玉,我看就算有道行的人都不一定降得住它,更不用说一个普通小姑娘。”

玲龙说:“可是这个小姑娘身体却有些虚弱,我感觉她的身体全是靠这块玉撑着,现在离了身我就有点不舒服。”

梁宇宁觉得身体好了不少,站起来道:“不说这个了,玉你还是带好,人家的东西,不要乱动。下面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三人坐在已经熄灭的篝火堆旁边,梁宇宁打开手机看了看,觉得信号还是很差,便又关了机说:“今天已经是我们这个团出来的第三天,按理说我们这个团队是第四天回到城里,现在估计难办了。”

玲龙咯咯笑道:“你还是老毛病啊。”

梁宇宁问:“什么?”

玲龙一边拿起军刀在琴上修整线条一边说:“我还以为这些年来你的性格会怎么改动,想不到和原来差不多啊,你就是一个自找麻烦的人。”

“怎么说?”兽心人好奇。

“首先,你总是想把所有的问题都弄清楚,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握住。但是你越是这样想,给自己的压力就越大,相反就更难控制情况,最后变得一团糟。”

梁宇宁心服口服地点头:“我自己也知道,我就是因为压力太大才导致的法无力。”

“其次,这次的情况很简单。我根据你说的那些已经理顺了关系,你现在要做的只是一件事,找到队友,然后走人。”

“对。”梁宇宁点头赞同。

“别急着同意,还有一个问题你要解决。”玲龙用大拇指朝自己戳了戳,“恐怕这魂魄和这身体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梁宇宁说:“这也是我一直考虑的事情,你真了解我。”

玲龙笑道:“了解你太简单了,因为——”忽然停住了口。

“因为什么?”兽心人忙问。

玲龙脸一红不说话,梁宇宁急忙打圆场,用手一推兽心人:“不因为什么!别问啦!”

爆炸虫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大家坐在一起说话,没多久自己就迷糊了,醒来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正在爬山。

他发现自己在身不由己的爬山,前面是高耸入云的山头,后面是离自己遥远无比看不到地面的丛林。自己的上身还可以随意控制,但是两条腿完全不听使唤在向上山走去。

山坡很陡,他觉得很累,但还停不下来,就这么一步步向上走着,偶尔还夹杂着小跑。

“见鬼了!”爆炸虫骂道,“快停下。”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可是没人理会他。

他想找到东西阻止自己,但是两条腿总是灵活地绕过面前的各种障碍,以和体力不相称的速度向上跑。

爆炸虫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猛然想起自己这次出来带了一直折叠登山杖。那是自己这次出门特地购买的专业工具,本来发现捷达和火牛带自己只是来了连绵的山区,反倒没有什么高山需要征服时还觉得挺浪费,可现在自己真的想拿,用手去摸冲锋衣的口袋,发现拉链却是敞开着的。

“妈的,谁给我拿走了!”他怒骂道,“怎么一个人都不见了。”

本来阿碧不见就已经很离谱了,结果现在连两个向导加雷鬼等一干人等都消失了。

慢着!爆炸虫闻着自己的汗味,突然得出一个很可怕的结论——现在失踪的是我啊!

现在爆炸虫已经没空去想这是怎么回事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奔跑的速度还是没有减慢,路开始变窄,两边的树枝抽打在身上很疼。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想到这里伸手就去抓路边的树枝。

抓住一枝,太贪心了,压根就没折动,此时的他力量已经开始衰竭。

又抓住一枝,这次成功了,太嫩了根本没用。

第三次,他瞅准了一枝看上去足够粗自己也应该折的断的,爆炸虫用力拉住它朝怀里一带,终于成功了。

现在的他以很搞笑的样子,一边快速朝山上跑,一边气喘吁吁满脸通红,一边手里还拎着一根树枝朝地上猛戳。

但是爆炸虫自己一点也笑不出来,他发现自己太天真了,树枝完全不能阻止自己前进的脚步。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极速收缩,吸气比出气还多,胸口越来越觉得压迫。这不是一个好征兆,照这样下去,可能还不到山顶自己就已经累死了。

也真是见鬼,这山顶为什么还看不到,跑了这么久,现在眼前能看到的还是云雾里的山头以及身后淹没在树丛里的山脚。

“难道要累死我?”爆炸虫脑子里又冒出这样的想法,“也许这山本就没有头?”

爆炸虫游戏打得多,相关乱七八糟的知识也多,他第一反应这是被鬼附身了,可这也不对,哪有鬼只附身一半的道理?

他慌忙中用手里的树枝去抽打自己的双腿,看着下手挺重,但是腿上丝毫没有痛感传上来,爆炸虫决心放手一搏,他用力将上半身探下去,用手去抓自己的腿,结果仍然没有效果。

现在他已经扔掉了树枝,像一只熟虾弯着腰在山坡上奔跑。这时前方出现了块石头,这石头并不大,可以轻而易举地迈步跨过去,但爆炸虫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他腰上用力,把身体的重心陡然前移,“嗙”的一下,他腰在前,四肢在后摔倒在地,硬梆梆地撞在那块突起的石头上。

顿时,一种酥麻的感觉袭遍他的全身,不过爆炸虫却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因为他终于可以感觉到自己脚的存在了。

还没等他从再次得到双脚的愉悦中恢复过来,那块救命的石头却变得益发高大起来,不一会那石块的阴影就笼罩了他。爆炸虫傻愣愣的躺在地上不知下面会发生什么。

按照能量守恒定律,这块石头不该变大,更不该自己向上升。爆炸虫还在这样想着,如果有外力作用的,一旦外力消失。

“妈的,这石头要砸死我!”总是后知后觉的爆炸虫总算明白了眼前的杀机,来不及起身,急忙身子用力一翻,向原路滚回去。

这样一来,刚刚玩了命跑上半山的他此时再用更快的速度从上面滚下来。

“这次真是邪门了,可惜我在游戏里的那套极品装备,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要永别了,真是不甘心啊。”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躲避的他想起了最后的心愿,如果能把那套开山装卖掉,也许这次可以有更多的钱参加别的旅行团了,总不至于死在这样莫名其妙的地方。

身体不再滚动,爆炸虫此时已经筋疲力尽,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块大石头高高跳起直奔自己而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从这种恐惧中解脱。

“定!”学究洪亮的声音响起,那块石头也随着这一声在空中停住了,“归位!”学究又迸出两个字来,石头立即听话的飞了回去。

爆炸虫只见手拿一本字典的梁宇宁迈步走到自己身边,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吓得半死的自己,笑道:“好家伙,幸好你刚才有了准备死的念头,不然真救不了你。”

爆炸虫咬了咬牙坐起身来,气喘如牛,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学究也不着急,笑眯眯地看着他,心平气和地解释:“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你们几个全部都被外力传递到未知空间了,现在我也只找到你的元神,你的身体我却不知在哪里——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爆炸虫大眼瞪小眼地摇了摇头,问:“学究,你到底是什么人?”

学究说:“我叫梁宇宁,儒门驱魔人,这次出来是休假的,结果遇到这种事情。总而言之,你现在中邪了。”

爆炸虫并不十分惊讶:“我也练过术士,不过没你这么痴迷就是了。”

梁宇宁笑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找到你我就安心了。不过你现在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

爆炸虫想了想说:“这事也真是蹊跷,好吧,我相信你,不过你得先让我回到现实世界,不然这样一会身体失控一会石头追命,我会发疯。”

梁宇宁说:“其实我就是来找你回去的,但现在你还回不去。”

爆炸虫问:“这话怎么说。”

梁宇宁想了想说:“这个东西也比较难解释,反正你的身体和元神现在存放在不同的地方,就算我现在把你元神带回去,你也会因为无处附体最后溃散而死。所以你还是少安毋躁等我回来接你。”

“这怎么听着像科幻小说似的?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在异次元空间?我被外星人绑架了?”

梁宇宁摇头:“你愿意怎么理解都可以,不过刚才因为你有了濒死的想法,让我感应到了你的位置才能来得及赶来,否则你直接在这里就完蛋了。”

爆炸虫点头道:“听你说得头头是道的,就信任你吧,你既然是什么驱魔人,就感觉保护我这个普通人吧。”

梁宇宁说:“这个自然。”字典翻动,爆炸虫只感觉一阵异香扑鼻便又失去了知觉。

玲龙和崔命人看梁宇宁眼皮微动,知道他快要苏醒,不敢妄动,给他压住阵脚。这三才阵是崔命人提出摆的,但是既需要他控制法阵,又对未知的情况不知深浅,加上失踪的八个人都不认识他,万一遇上了也麻烦,最后还是决定先把梁宇宁送出去。

梁宇宁眼睛睁开,说:“找到了爆炸虫,就是那个的主人。”他用手一指那支登山杖。接着他把自己寻找半天,忽然感应到有人因为死亡的恐惧发发出的强烈念力,赶去之后救下爆炸虫再用法术把他保护起来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玲龙眼睛转了转说:“既然一个人遇到这种事情,别人多半也好不了,我们还要抓紧时间。”

兽心人同意:“有道理,如果有人真的元神被毁,就算找到他的身体也无济于事了。”

梁宇宁说:“只有元神会发出念力,看来我们只能找到所有人的元神,我的法术虽然有所减退,但是绝不会被外人轻松的消去,我怀疑是那八个人里有谁做了什么,把那法力屏罩给破坏了。”

玲龙说:“不是爆炸虫?”

梁宇宁摇头:“刚才我看到他,根据我的经验,不是他,另有其人。”

崔命人说:“反正无论如何都要先找到他们,别浪费时间了。”

甲壳女孩睡到自然醒来,感觉舒服极了。她睁眼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一时间又想不起这到底是哪里。高高的横梁,挂着明星海报的墙壁,还有熟悉的书桌和椅子——这里,这里是自己的乡下老家嘛!

甲壳女孩毕业到现在还没时间回家一趟,由于工作太忙,几次回家的计划都泡汤了,此次长假车票又异常的难买,只好给父母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而已。

自己怎么会忽然一下就从大山里会到家了?甲壳脑中一个大大的问号。

一阵微风吹来,她发现自己卧室的窗子开着,透过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雪白,但是没有一丝阳光,随着距离的增加,天空渐渐变暗,就好像一条大鱼的腹部由中间像两边颜色的变化。甲壳女孩的视线渐渐下移,看到的是远处的群山以及一片片的水田。

她赫然发现田里的电线杆断了。

田里的庄稼都是东倒西歪的。

她注意到自己的窗子不是没关,而是两扇窗根本就不翼而飞了。

“吱呀”“吱呀”的声音也慢慢清晰了起来,她抬头看去,声音来源于屋顶,那屋顶在随着微风轻轻起伏,偶尔可以透过天花板看到外面天空的光亮。

要死了,我家什么时候成了危房?

甲壳女孩来不及多想,穿上拖鞋踩着地上的积水直冲出门。

家里没有一个人,房子空空荡荡,像是被洗劫一空了似的。

她只是感觉眼前的这一切非常的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一张纸被风吹了过来。

那是一张有些湿漉的残纸,甲壳伸手捡起来,标题映入眼帘:“关于应对台风灾害紧急撤离的通知”。

甲壳一下子全明白了,这不正是五年前,家乡遭受台风袭击时的情形吗?自己当时和父母还有其他乡亲转移到了其他地方,没有亲身经历,但是那倒下的电线杆的样子正和当年自己回来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不对,她记得回来时家里的锅被风吹起嵌在了厨房的墙里,门外的树倒了六棵……

想到这次她急忙赶到厨房,发现屋顶以及被掀开,但锅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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