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长公主(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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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长公主(穿越)-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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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婢……”

    门外忽然传来男子清朗明冽的声音,含着一丝笑意,“陛下已经发话了,你且去吧。”

    那婢女才松了好大一口气,弯腰退了出去。

    傅明远却是懒得搭理来人,只因怀里的女郎会这般惨,全是因为他舒邵卿的算计。

    那日舒家那小子舒子朗为难女郎的时候,他分明瞧得清楚,九公主压根对舒子朗没好感,更别提为了嫁他,做出抢走阿姊夫婿的荒唐之举。

    舒邵卿也不在意他的冷脸,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忽然勾唇笑了意味深长道,“你说,九公主这副可怜模样,像不像——”

    傅明远蹙眉冷声打断他的话,“舒少卿,若是无事,我就告辞了。”

    “你说,她若是看见你这副怜香惜玉的模样,会不会觉得惊讶?当初冷言冷语的傅大人,如今却是一副菩萨心肠了。”舒邵卿浑不在意,还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热的女郎,随后咋舌道,“呀,真惹人怜对不对?难怪我们傅大人心软了。”

    傅明远见他这般胡言乱语,露出不豫之色,停下脚步,“九公主何其无辜,舒氏不愿尚主,何必将一女郎拉下水?想不到,舒大人也是这般无耻小人。”

    舒邵卿终于不再装模作样,冷笑道,“装什么谦谦君子。我想做什么,怕是轮不到傅大人说三道四。不过是见你蠢罢了,你今日往陛下跟前那么一求情,你猜陛下会如何做想?是想你傅明远动了凡心,瞧上了九公主,还是九公主天生丽质,勾了我舒氏的郎君,又将你傅明远收入囊中?不过是发热罢了,你以为你帮了她,不过是害了她罢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这么天真!”

    “你不必来我面前说这些。”傅明远面色不改,神情自若,“我既来救她,自然有我的安排。倒是舒大人,不必来假做慈悲之心,没人会领情。”

    说罢,傅明远就抱着女郎离去了。

    舒邵卿看着渐渐远去的声音,默了片刻,忽然嗤笑出声,“这个时候怜香惜玉有什么用?人都死了三年了……”

    笑着笑着,又仿佛染上了隐隐哭腔,不过也只是一瞬,他便抬头,回身朝禁闭殿去了。

    将人半夜带走了,若是不打点一二,明日消息就传遍整个宫了。

    这样的名声,对一个女郎而言,总归是不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阿容好惨啊忽然觉得

    阿容的桃花都是烂桃花,上辈子害她这辈子还害她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阿容容会报复回去的

第14章 第 14 章() 
宜容这一病,就是大半个月。

    期间,听阿宛说,除了太皇太后特意遣人来问,连萧桓那边都派了太医过来。

    见阿宛喜出望外的模样,宜容轻轻笑了一下,顺手拍了拍阿宛,唤她出去要些馔食来。

    宜容刚用的差不多了,就听到殿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她细细一听,是皇祖母身边的詹娘亲自过来了。

    詹娘被人引进殿,“太皇太后听闻女郎醒了,派婢来看看您。”

    宜容其实不必起身招待,但詹娘是皇祖母的人,且自己小时候收她照拂不少,便披了厚暖的罩衣,穿过重重帷纱,露面与她交谈。

    “劳皇祖母忧心了,本就是小疾。”

    詹娘大半个月,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宜容,见她一脸病容,原本微微圆润的下颌,此时尖尖小小的,显得那一双明亮的美眸大了。整个人缩在罩衣里,脸上笑盈盈,长发垂腰,仿佛风一吹,便要吹跑似的,她心疼不已。

    不由得放软了声音,“就算只是小疾,您病了,太皇太后不知多忧心。您且放宽了心养病,太皇太后还等着给您过一个热热闹闹的生辰呢。”

    詹娘的温言软语,令宜容眼眶一热,滚烫的眼泪扑簌簌顺着面颊,滚了下来,挂在尖尖的下颌,然后沁湿罩衣的毛领。

    眼泪对女子而言,乃是一样工具,宜容素来很擅长利用此道,嘤嘤低语,妆容不损,待人看过来了,才默不作声落了几滴泪,还要又美又可怜。

    而她这一回,却是哭的丑了。

    未施粉黛,满脸病容,哭到兴起还打了个哭嗝,尴尬得她自己都一愣,愣是止住了眼泪。

    搂着她的詹娘满脸心疼,替她拭了泪,用香膏替她抹了脸,还不忘温声细语,哄孩子似的说上几句,“女郎受委屈了。”

    宜容病才好,本就体力不支,又碍于自己方才出了好大一个糗,闭着眼装睡。

    詹娘没多久就走了,嘱咐了阿宛好好照顾主子,出了灵阙殿,就径直回了西弥殿,来到太皇太后的榻前。

    太皇太后微微眯着眼睛,“九儿的病如何了?”

    詹娘一听太皇太后的称呼,便知道她还是偏爱九公主的,不由心头一松,倒石子似的把话都说了,说起宜容哭得似个孩童时,更是心疼得直皱眉。

    太皇太后忽然睁了眼,半笑着问,“怎的这般偏心九儿,从前那么多妃子皇女来与你套近乎,可没见你偏心哪个。”

    詹娘摇摇头,道,“再如何客气,她们也只是把婢当下人。但九公主却不同。打从她神智清醒起,婢第一回见她,便觉得她亲近。婢自己都觉得奇怪,简直像是前世的缘分一样。”

    太皇太后阖目,声音悠远,“是啊。说起孝顺,刚出嫁的四公主、没出阁的八公主,其实都孝顺。但比起贴心,还真的是我的九儿最贴心,我就偏疼她。她这身世,若是我不偏疼,要遭多少人欺负哦。”

    詹娘见太皇太后闭眼,便放轻脚步,打算悄无声息退出去,却听太皇太后忽然道,“月末是九儿的生辰。你去禀一句陛下,在西弥殿办。”

    詹娘微微露出笑来,应了下来,就听内殿佛香弥漫开来,缓缓散开一句话。

    “孩子受委屈了,长辈总要替她讨回来的。”

    ……

    二月末生辰那一日,宜容的身子已全然养好了。

    阿宛与珠儿在一旁替她打扮,珠儿绾发,阿宛傅粉。

    阿宛捉着傅粉的粉扑顿了片刻,随后为难又骄傲道,“女郎面白肤洁,这粉扑上去,反倒衬不出女郎的姿容了。”

    珠儿稳当些,但也跟着说,“阿宛姐姐说的有理。”

    两个小丫鬟都这般说辞,将宜容逗的哭笑不得,淡淡瞥向菱镜中的自己。

    这一次的病,让她清减了几分,方才换襦裙的时候,腰肢处便收了一寸有余,此时看镜中的脸,则更明显了。

    如阿宛所说,镜中人本就肤白面嫩,因着养病的缘故,补汤日日那么灌下去,面上气色极好,白中透粉,两腮盈盈,眼眸明亮,弯若明月。

    若说先前,宜容是讨老人家喜欢的长相,如今却是有了些许女郎的影子,隐隐约约让旁人想起,树梢藏着的开始熟红的小桃儿,酸甜生津。

    阿宛与珠儿替她梳扮好,宜容便往西弥殿去了。

    今日,皇祖母为她的生辰,在西弥殿设宴,宾客皆是上流士族,寻常官家想要讨个帖,都难。

    宜容心知这是皇祖母替她长脸,这才起了大早,让侍女替她梳妆打扮得仔细,生怕落了皇祖母的面子。

    她来的不迟,但有人到的更早,她迈入内殿的时候,殿内已是坐了大半了。

    太皇太后见她,便将宜容唤到身边去,待她行了礼,便要她坐在一旁,态度极为温和慈祥,底下的族妇们一看,便了然了。

    太皇太后这是表态,不管姊妹争一夫的事情是真是假,她老人家待九公主一如既往的喜爱,底下人该如何做,便也都清楚了。

    这边正你一言我一语的,忽然西弥殿外传来了动静,是乾栩殿那边来人了。

    来人进来,行过礼后,“今日是九公主的生辰。陛下言,长兄为父,特备了生辰礼,愿九公主平安喜乐,一生无忧。”

    对于这一出,宜容有些意外,但看到皇祖母半点都不惊讶的样子,便又想到,该是她沾了皇祖母的光。

    殿中其余人却都是惊诧不已,众所周知,新帝待几位公主不过尔尔,四时节气不会落下,但也仅仅只是如此,这般作态,简直让人觉得,除了当初和亲北魏夭亡数年的长公主是他亲姊,其余姊姊妹妹皆是面子情。

    但今日这生辰礼一送,在场的族妇可就不得不多揣度一分,不得不多看重皇九女一分。

    生辰宴罢,宜容回到灵阙殿,阿宛与珠儿替她卸了衣钗,正由阿宛伺候着用香汤泡足的时候,巧娘捧着什么物件儿进来了。

    “婢不知这物该如何处置。”巧娘捧着那物事,面上露出犹豫迟疑。

    掀开盖子,里面的物什便露出真容来,是一对臂钏,金玉所制,两段以扇面形,环绕成环,扇面环锁处镶红玉,刻桃花状,精巧非凡。

    宜容看了一眼,遂问道,“臂钏不错,你这般惊吓,何人送来的?”

    “乃是太府那边送来,言,受舒氏大郎之托。”

    若是不论辈分,舒氏拢共两个大郎,可宜容猜也知道,送臂钏来的,是舒子朗。

    似她这种生辰,说起来乃是皇家私事,虽宴请族妇,但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舒氏郎君送这个礼。

    “送回去。”宜容淡淡吩咐,巧娘也是松了老大一口气,自家女郎因着舒氏受了大委屈,若是再和舒氏搅和到一起,定是要出大乱子的。

    臂钏送回舒子朗手里之后,他一人在亭子里坐了大半夜,坐的身上都凉透了,才有些委屈的自言自语,“太府送去的衣钗不收了,连臂钏都不收,可见是要与我恩断义绝了。”

    不小心听到一耳朵的侍从悄悄撇撇嘴,心道,他是看出来了,自家郎君是一头热,人女郎可没半点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直男舒子朗委屈巴巴:

    我不是道歉了么,怎么还就真的不搭理我了呢。

    舒邵卿:对不起,我没有这么蠢的侄子

    宜容:你们都滚蛋吧

第15章 第 15 章() 
生辰宴这一回,宜容可以说是收礼收到手软,但也不是没有膈应人的事情。

    阿宛气冲冲进来,眼睛都红通通的。

    宜容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纳闷,“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阿宛脾气素来很不错的,还颇有点傻傻的感觉,若不是在宜容的宫里,放到别的关系复杂的宫里,被人卖了还替旁人数钱币的那一种。

    阿宛撇撇嘴,“公主,八公主送的礼,婢心里替您委屈。”

    宜容这才知道她因何而恼,不由得展颜轻笑,含笑道,“她送了什么过来,送礼么,送的不合心意也是无妨的,总归是一片心意。”

    阿宛见自家公主这般轻描淡写,不由得急道,“那怎么成呢,八公主分明是有心的。送劳什子金银来,倒显得咱们贪她那点金银似的。”

    宜容真没把这当一回事,随口道,“金银如何不好了,她既送来了,你就收下。她年纪小,你也与她一般见识。”

    “公主,分明您更小,八公主一点儿都不让着你,还要您受委屈!”

    宜容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如今是比萧宜瑜小了几岁,方才一时口误,好在阿宛也未仔细琢磨,还满脑子替她打抱不平。

    她笑了一下,拂拂手,“你去珠儿那里问问,上回我吩咐她的护膝做得如何了?”

    阿宛只得出去了,过了片刻,同珠儿将护膝送过来了。

    宜容摸了摸针脚,又让珠儿现场将几处线头给藏进绵制内胆里,才起身往西弥殿去了。

    西弥殿内,仍是暖融融的,在别的的宫里撤了的暖炉地龙什么的,在西弥殿仍是用着。

    詹娘含笑引她进去,见着祖母,宜容说了话,将老人家哄的眉开眼笑了,才将护膝取了出来,交到詹娘手里。

    她转过头对着祖母,脸上笑盈盈的,双眸温暖,轻声细语道,“祖母畏寒,但久居殿内也是不好。孙女读《古药王术》上提及,寒由骨隙入,湿冷时则酸疼难熬,由年长者更甚。所以,孙女便命宫人制了护膝,内胆是绵间夹鹅鸭细绒,最是软和舒服,祖母若是出门的时候,不妨试一试。”

    熟通女红的詹娘摸了摸护膝,奇道,“还真是如此。婢还不知鹅鸭细绒有这般效果,不过想来,鹅鸭数九寒天仍入水嬉戏,身上羽发定是暖人。”

    太皇太后接过护膝,触手柔软,心里也一片柔软,她虽年纪大了,但颇耳清目明,谁人真心谁人假意,她心里一清二楚。

    此时见孙女这般贴心,更感到熨帖,也很感动于自家女孩儿的心意,当即让詹娘放好了,下回她出门要用。

    詹娘凑趣,“那婢可要藏好了,万不能被硕鼠咬了去,太皇太后要罚婢的呢。”

    太皇太后笑了起来,片刻之后止住了笑声,握着宜容的手教导道,“你瞧瞧,傻女孩儿,有了好东西只知道往我这里送。你皇兄那里,也用得上这东西。陛下开春要去春猎,你这护膝一送过去,可不就派上用场了。”

    宜容有些不自在的笑笑,还有点心虚。

    从前萧桓小的时候,衣食住行皆是她一手安排,可以说是事事上心,但是现在,大概是因为觉得弟弟大了,用不着她照顾了,竟把他给忘了。

    做护膝的时候,也是想着祖母用得上,旁的却是没顾得上想。

    祖母这么一说,宜容心里也惦记着弟弟,便吩咐阿宛做了,送到乾栩宫去了。

    至于萧桓用不用,她却是管不到那么远了。

    ……

    阿宛得了宜容的吩咐,便傻乎乎来乾栩殿送护膝了,她也呆,不知道往哪里送,寻了个眼熟见过的小黄门,便把东西托付给人家了。

    还不忘满口道谢,“多谢这位哥哥了。”

    那小黄门也纳闷,“你是哪个殿的?”

    阿宛仰脸一笑,灿然道,“灵阙殿的。我家公主还等我伺候,我就不耽搁了,多谢哥哥了。”

    说罢,一溜烟跑了,那小黄门撵都撵不上,捧着盒子快愁坏了。

    主子的东西,他自己处置是绝对不敢的,但让他送进去呈给陛下,他有没有那个胆。

    他正发愁,见庭中来了一人,赶忙凑上去,“乔中丞。”

    乔仲岑见他奴颜婢膝模样,将眉头一蹙,“何事?”

    小黄门被唬得吓了一跳,白着脸把事给说了,末了才道,“灵阙殿那位公主送来了,奴才也不能自个儿处置了。还请乔大人给奴才出个主意。”

    “下回勿犯。陛下这里,不是什么东西都能送进去的。”乔仲岑冷言冷语,小黄门以为自己这是求错人了,手中捧着的盒子却又被乔仲岑给取走了。

    乔仲岑入了殿内,一丝不苟行过礼,君臣二人说过正事,才提起盒子一事。

    萧桓先前谈话时便觉得好奇,听说是没什么印象的九公主送过来的,兴致缺缺,随口道,“既是你带进来的,那我看一看吧。”

    掀了盒盖,盒内护膝便露出真容,玄色的护膝,针脚严密,算得上赏心悦目,他随口道,“倒算得上用心了。”

    随后,才想起来,“灵阙殿?那里住的是九皇女吧?”

    乔仲岑不过是顺手帮忙,此时倒是没想替灵阙殿说话,态度淡淡点点头。

    萧桓原本要把盒子丢在一边的动作一顿,皱眉想了一下,“上回祖母来,可是说了九皇女要回王氏探亲的事情?”

    这事乔仲岑还有印象,遂点头道,“陛下当时言,九皇女因错关了禁闭,此时允她探亲不合适。”

    萧桓当时觉得不合适,此时也不知如何想的,竟又觉得也没什么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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