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又干他们何事?
三人定下心来,低头围在一起讨论着怎么才能不知不觉除掉相府夫人的毒计。
御书房。
“皇上”御书房凭空出现的黑衣人恭敬的跪在承勉帝身前。
“何事?可是丞相府又出了什么岔子?”承勉帝毫无感情的嗓音在寂寥的御书房回荡,莫名的让人感到阵阵寒意。
“正是”
“讲”承勉帝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批阅奏章。
“奴今日下午在相府妾室院里听到那妾室及相府庶子欲谋害相府夫人。”
听到此话,承勉帝放下手里的奏折,手抚短髯,脑力思考着各种利弊。
“她们想怎么做?”
“虞美人”
坐在高位上的人手上动作一顿,突然双眼暴睁,脸部因愤怒扭曲。盏茶的时间后,承勉帝平复下内心的情绪,看了一眼**所在的方位后,敛下眸子。
“暗中帮助夏姨娘达成目的。”
“是”虽然不解,黑衣人无他言语,领命下去了。
清儿都死了,你还想害燕儿,不过,你的心机何尝不有利于我,欧阳敏一死,苏老夫人时日无多,苏啸天的软肋就只剩苏凝一人,待得我儿娶了苏凝,苏啸天岂不一心只向着我儿……承勉帝低声呢喃,除了他自己,又有谁能听得清。
可怜苏啸天为了朝廷百姓付尽心血,怎知君王如此无情!
不过,他们的计划真的能完美实现吗?历史的轮轴真会一如之前的还转下去?
这些,苏凝还不知晓,她没想到夏姨娘会提前计划,毒害娘亲。
由于苏凝双眼的异变,在苏凝醒过来的当日,苏啸天含笑送走了一干御医,并去学院帮女儿请了一个月的假期。
此时,苏啸天和夫人正围坐在女儿身旁,满脸苦恼的盯着宝贝女儿的双眼。
苏凝受不住爹娘的如此热情,有些辩解的意思:“爹爹,娘亲,你们别再担心了,你们也看到了,凝儿的双眼已无大碍,也没醒来时那么亮紫了,若非仔细观察,别人不会发现凝儿双眼与别人不同之处的。”
苏啸天夫妻也知道情况已经好转,可心里仍是很担忧,几国虽不同习俗风情,可眼眸都是统一的黑色,若被人发现女儿的不同,那宝贝女儿会不会被人当做妖孽,火葬祭天呢?
其实,在苏凝清醒的那日,看到女儿妖异的紫眸,苏啸天差点把心脏吐出来,吓得半死。若非女儿一如往前糯糯的喊他爹爹,他肯定会以为女儿被妖孽附体了。
可是,世事往往都是阴阳两级,祸福相依。苏凝那日醒来后没多久因浑身无力又昏睡了过去,待两日后完全清醒才发现自己双眼的异变,这异变除了跟在身边很久的张妈和晓梅,也就只有苏啸天夫妇知晓了。
渐渐双眼恢复黑色,若非仔细观察,那一点紫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令她惊讶的是,她的双眼竟能辨别别人对她的善意恶意。
初时,她看见晓梅和张妈心脏那一块的红被自己吓到了,后来看见苏氏夫妇心脏处的深红,待双眼恢复黑色后,在府内看到的苏明素颜的深黑,夏姨娘的暗黑,一干下人的绿色慢慢得出结论:黑色是恶意,绿色处于两者之间,随时都可变化,红色则为善意;又根据颜色的深浅可以分辨出善恶意的深度,例如夏姨娘的暗黑则是盼她死的深度恶意。
当时,她看到晓梅和张妈的中度红色有些不满的,两人虽然忠诚,却不至于可以为她付出生命,她的前科摆在那里,让人一下子信任甚至生命相托是不现实的。更何况两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亲人。
苏凝这两日双眼恢复后,无意间发现厨房的几个老妈子的心脏处是浅黑色的,一时间有些怔愣,想来是自己疏忽了,竟让人钻了空子。幸好她先下了一部棋,有一个衷心的手下安插在厨房。
廖婆子是苏凝暗自安插进厨房的。像廖婆子这样的妇人,最关心的无非是自己儿子。找人救出了被人栽赃的廖辽,并将他委托大将军的舅舅置于军中,日里多关照一二。廖辽长得五大三粗,身高六尺一(1。85米),从小便励志要做一名守家卫国的将士,谁知首次来城里就出了这事,民斗不过官,他是深深的认识了,那个自称是尚书府二公子的人他也记住了。对于苏凝他是感激的,不仅救出了他,还成全了他的心愿,最后,苏凝得到了廖辽誓死效忠的誓言。廖婆子得知儿子得救,自是满心的感激。廖爹早早去了,廖家就剩廖辽这一独子,若廖辽出了什么事,子嗣如此重要,廖婆子是不会独活的。
如今报答恩情,也是甘愿苏凝差遣的,只愿儿子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他日,她也能笑着去向廖家祖宗还愿了。
且说,这日苏凝在院子里柳树下练琴,听晓梅跑过来,凑耳边低声回复:膳房有消息了。
第十九章 夏姨娘的怒火()
就在夏姨娘一干人定好鸠杀欧阳敏,自己做大的计划后,这两日来可谓过得称心如意。膳房的几个老妈子早被李妈收拢,许下好处,无不听从她的命令,这直接得来的好处就是,自己这一房的膳食甚至比正房还要丰盛美味,伺候的下人也比以前更加恭敬,她每日只需给欧阳敏那个贱人请次安,几乎不用做任何事,日子过得轻松惬意。
这日,她正在院里的柳树下眯眯眼,睡梦中的她梦见自己如愿做了相府夫人,女儿入宫成了皇贵妃,儿子成了天夏国一品大将军,她被皇帝封为一品诰命,一时间在京城风光无量,以前瞧不起她的都跑过来巴结她,求她办事,不过,这要看她心情好不好,心情好的时候,如果那人送的礼物入眼,也就帮了;心情不好,管你拿来什么,统统轰出去便是。看着那些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夏衣娘笑得好生畅快……
可惜的是,被封诰命当日,惧于皇帝的威严,她始终没敢抬起头来一观皇帝相貌,从声音分辨,那皇帝很年轻就是了。这是唯一可惜的地方,否则,也许现在,她能为两个孩子谋谋前程也说不定。
就在夏姨娘仍在梦中享受着无尽的荣华富贵之时,院外传来一个奴才急匆匆的脚步声。
那奴才顾不得仍做着美梦的夏姨娘,上前挥手将她摇醒。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一缕晶莹从夏姨娘嘴角流过。微微怔愣了一下,继续手上的动作。
夏姨娘梦中正坐在曾经欧阳世家、现如今苏明大将军府宽阔明亮的大厅正位上,享受着一众京城贵妇羡慕嫉妒的目光,砸吧着皇帝御赐的极品铁观音,姿态雍容华丽,好不开心。突然画面一转,华丽的金银首饰不见了,金灿灿的诰命头衔没有了,自己身旁正坐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而她们此时正满眼恨意的看着她,让她不禁心慌错乱。这是,牢门外走来几个面容严肃的官吏,一副不屑看她一眼的模样,宣道:“时辰已到,拉去刑场。”的话几名府衙打开牢门,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人推推拉拉的押去了什么刑场。
一路上围观的人群层层叠叠,嘴里骂嚷着什么,朝她扔着臭掉的鸡蛋,被虫咬的菜叶……夏姨娘心里愤恨,自己可是一品诰命,这些贱民是反了天了?她想开口喝骂,可嗓子仿佛被什么哽住了,满腔的怒火无处可泄。正憋闷间,一一记住了那些贱民的脸,想着被救后她一定要狠狠的教训这些奴才!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跪在一片平地上,眼前是满面严肃的京兆尹,四周是拍手称快数不清的民众,她的身旁还立着一位健壮高大头系红绳的男人,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厚重锋利的大刀,那刀背反照过来的光芒晃花了她的眼。
京兆尹看了看天,从桌案前拿出一块木牌,丢在夏姨娘面前,语调荡气回肠。
“时辰已到,斩!”
呼呼……
从梦中醒来,夏姨娘竟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那场面真实的让她害怕,她忘不掉那挥下来的大刀,和余光瞥见的欢呼人群。
渐渐从梦魇中醒过来,夏姨娘愤怒的看着正推着她胳膊的奴才,怪不得自己会梦见被府衙推拉,原来是着奴才做的好事!她的荣华富贵,全不见了,都是这蠢奴才搞的鬼!
摇醒他的奴才心慌慌的面对着满眼怒火一副要吃了他的夏姨娘,吓了一跳,娘啊,这夏姨娘比自己婆娘起床气还要大,稍微比较一下,暗自欣喜,自己婆娘虽然起床气大了点,日里却是很温柔的。
“你这蠢笨奴才,扰了主子我清梦,我的诰命品级,金银首饰,荣华富贵全都没了!若不说出个好歹来,休怪主子我无情!”
那奴才甚是听不懂夏姨娘的话,自动忽略掉了,想起自己的来意,满面焦急道:“主子,出大事了!”
对上夏衣娘疑惑的表情,下人又开口道:“表少爷被将军府三少爷以以下谋上的罪名弄去边境了!”
“什么表少爷?除了……”夏姨娘仍没彻底清醒过来,自从她成了丞相府小妾,前来攀亲戚的多了去了,什么表少爷表小姐的一大堆,可能被跟自己这么多年的奴才如此称呼的,就只有,想通了的夏姨娘满面惊怒,“是眠儿!”
“怎么回事?”夏姨娘惊怒交加,夏眠可是自己嫡亲哥哥唯一的儿子,自己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亲昵非常,平日这个侄子要什么自己不给?可以说,除了自己一双儿女,她对这个侄子甚是上心的。可如今侄子被人押往边境,她很是担心自己那个没有子嗣的哥哥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受得住。
其实,夏利早已得知儿子惹了权贵被押往边境的消息,一口心火直接化为殷红血渍喷发而出。他虽然有很多小妾,可却一直无所出,只有这么个儿子,日里都是当做心肝宝贝儿宠着,他实在不懂,有着妹妹丞相府撑腰,谁还敢这么不讲情面,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那人如此嚣张,丞相府都不在他眼里了吗?
待到后来,夏利得知事情真相后,又是喷出一大口血,整个人直接萎靡了下来,由于常年纵欲,早已被掏空身体的夏利这一病来势汹汹,此时正躺在床上昏睡,口里呢喃着什么完了,儿子……完了……的话。
听手下将事情起发说了一遍,夏姨娘也是满眼呆滞,心里暗恨大将军府的三少爷,更恨处置侄子的京兆尹,最恨的还是苏凝,恨这小贱人竟然不帮着夏眠表哥,反倒帮着欧阳景齐这个外人!真是不识好歹,亏夏眠以前还拖自己带街上小吃回来给这臭丫头,真是气死她了!
其实那小吃只不过是夏眠路边买的便宜货,听两个表弟表妹说相府小姐好糊弄,也就没把她放在心上,随意在路边买了点小吃,味道好不好他不知道,反正他没吃过就是了。
“夫人还有一件事。”那下人偷偷的瞥了夏姨娘一眼,支支吾吾的说道。
夏姨娘正在怒火上,听得他磕磕巴巴的说话,更是心烦,直接赏了他一巴掌,长长的指甲在那奴才的脸上留下五道划痕,狰狞可怖。
“还不快说!”
这奴才心里暗骂着夏姨娘疯婆子,脸上丝毫不敢怠慢,抚着脸哭丧道:“那个处置表少爷的京兆尹因这件事被大将军表揍了,赞誉他治理京城得当,被皇上提携为正五品京城大员,从此可参与早朝,直接面对皇上。”
啪!
夏姨娘火上加火,直烧的她失去了理智,砸坏了收藏的瓷器,砸烂了桌椅,砸毁了床榻……可见她到底有多气愤。
站在一旁不敢出声的奴才颤颤惊惊,我去,这婆娘破坏力太大了,自家婆娘和这疯婆子比起来简直是小羊羔啊!
“去给我把李妈找来,就说我有事吩咐。”夏姨娘在也受不了了,她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就太对不起往日依赖她的侄子,和将侄子托付给她的大哥了。她一刻都不能等了。
当日下午,李妈和夏姨娘在屋里暗自商量了一下午,至于内容,守在院外的一干下人是不知道了,只听见从屋内传来夏姨娘渗人的笑声,让他们觉得九月的夏末,依旧如冬日寒冷。
由于夏姨娘砸坏了床榻,不能住人了,当晚,夏姨娘摸黑去女儿屋里睡了。
第二十章 风起()
九月的天气很是干燥,太阳高挂头顶,让人感到阵阵酷热。
由于天夏国都城座立于北方,地理位置等等的差异让天夏国的京城比其他地方更加燥热。
这燥热的天气带来的负面后果是人的脾气一如天气,火气冲天,极易烦躁。
例如夏姨娘。
自做了上次奇怪的梦后,夏姨娘的心里老感觉有一千斤的石头压着,时日迁移,她也渐渐的淡忘这个梦了。此时,她正气呼呼的站在自己起名的菊苑里,满脸怒火的骂着身前的下人。
“你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不想在相府呆了是不!”
被责骂的下人腰挺得笔直,不卑不亢:“相爷说,姨娘砸坏了府里的东西该姨娘自己备置,相爷收入不多,早在上月,大半已捐给南方洪涝灾地,没多余的闲钱给姨娘增添首饰,至于桌椅床榻奴才过后找人准备。”
不理会夏姨娘那浓妆扭曲的脸,辨别道:“还有,奴才是相爷身边的人,只听相爷和夫人小姐的令,请姨娘注意身份,别越了规矩,让人以为姨娘要取夫人的位置而代之。”
夏芳气的双眼充血,抬起右手还真不敢挥下去。这贱奴才是相爷身边的红人,往日伺候在相爷跟前,她可以看不起这奴才,却不能不顾相爷脸面。
俗话说,打狗还的看主人,正是这个理。
不过,这人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奴才,却敢冲自己大声嚷嚷,真是岂有此理,等事成之后,自己一定要给他好看!夏姨娘慢慢压下怒火,对着那嚣张离去奴才的背影冷哼一声,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距离那日不会太远了。
不管夏姨娘笑得如何阴险,欧阳敏这边屋里却是一副温馨。
一家三人坐在一起用膳,一会儿苏啸天给夫人夹一块鹅肉,心疼她瘦了;一会儿给女儿夹蔬菜,嘱咐她不要挑食;身为一朝宰相,平日政务繁忙,与妻女一起用膳时间本就不多,这段时日,女儿病好后,又是马不停蹄的处理着南方洪涝灾地的灾后建造,能这么惬意的与他爱的妻女一起用膳很是难得,他心里愧疚的同时,自是很珍惜这短暂的温馨。
“相爷,事办妥了。”回来的正是刚才在菊苑和夏姨娘对话的李志,这时回来复命了。
“嗯,知道了,你也下去用饭吧,不必伺候了。”苏啸天淡淡的说道。想起偏房那小妾心里就一阵不舒服,真不知道她发的什么疯,他俸禄原比较可观,也有皇上御赐的几亩良田,可耐不住相府这么一大家子肆意消耗,这段日子更是依旨捐了不少银子于灾地重建,哪有多余的闲钱。可她倒好,砸了值上千两的屋里装饰,来向他要钱,钱没有,休书倒有一封,她要是不要!
“是”
“等等”
李志转身,有些纳闷儿,小姐叫自己做什么?
“你去通知厨房,让她们以后少做比较贵重的膳食,相府这段时日因捐了不少银子,当减少日常开销,我可不想爹爹担忧府里的事宜。”
苏丞相摸了摸女儿的头,满脸笑意,就连刚刚夏姨娘的事带来的不悦也消散许多,女儿好贴心啊!
“奴才知道了,奴才告退。”
待李志退下后,欧阳敏提问:“相公,就给夏姨娘送去桌椅床榻这些基础备置会不会不妥当?”
“她既然不当我相府物品当回事,肆意砸毁,就让她自己去备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