灸包。此时的他眼神都变了,变得一丝不苟,谨慎小心。
“你!”慕容燕被气得冒烟,他一国君主自继位以来,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这人真是不识好歹!想带走凝儿,也要看他答不答应,他还真不信了,这天下,他不答应,还有能从他手上抢人的?
“哼!”慕容燕最后看了一脸谨慎,全心投入之间那根细小的银针身上的郢项濂,轻哼一声,拂袖转身离去。
吉啉跟在他的身后,离开时,识趣的带上门。
对于他的离开,郢项濂眼睛眨都没眨,将手里的银针小心的插入穴道。
等到他施完针灸,殿外的天已经黑了,郢项濂抬起袖口,拭去额头的汗水,看到苏凝终于有点血色的小脸,露出了一丝微笑。
凝儿,我来了,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不会再让你收到任何伤害……
北方的冬天特别的冷,呼吸间都能嗅到那股寒冷刺骨的气息。
吉啉早已在殿外守候多时,冻得浑身发抖,双手环胸,一个劲儿的蹦跶。听到开门声,便知道郢项濂这是完事了,自己总算解脱了,开口的话语不觉也带了分笑意:“郢公子完事了?”
郢项濂看他蹦跳的样子有些好笑,点了点头。
“皇上已为郢公子备好住宿之地,还请郢公子随奴才来。”吉啉说完,见他点头,便先行一步在前带路。
夜色中的皇宫很是静谧,就算是严冬,路旁仍随处可见开得绚烂的花朵,在这静夜里,散发着淡淡的芬芳,让他疲惫的神经放松不少。
宫里的守卫很森严,十步一岗,而且,郢项濂发现,除此之外,仍有不少隐晦的气息藏在暗处,那些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郢项濂有些担心,若是他医好了凝儿的病,且凝儿愿随他离开,慕容燕一旦反悔,他该如何处理?
不知不觉间,两人在一间精致的阁楼前停下,吉啉转身说:“到了,这里便是皇上为郢公子准备的歇息之处,还请郢公子不要辜负圣意,好好医治皇后娘娘,奴才告退。”
吉啉说完,便离开了阁楼,身影很快融入黑色的夜幕里。
郢项濂不在意的笑笑,提步进入阁楼,阁楼里灯火阑珊,很明亮,西侧的桌面上,缕缕檀香升起,这是清心安神的极品香料,千金难寻,慕容燕还真是舍得!
关好门,房间里正燃烧着火炭,倒也不冷。郢项濂思索着此时也没睡意,便走至桌边,提笔沾墨写起了药方来。
另一边,散发着墨香的御书房,一名绿衣女子屈膝半跪。
“启禀主子,邹氏旁支已被剔除殆尽,无一人逃脱。”
慕容燕批阅着手里的奏折,似乎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做的很好!”慕容燕看了一眼身前清秀的少女,墨眸意味莫名,“听说,你喜欢青衣?”
绿霓被主子嘴角的笑意惊呆了,主子竟然笑了?听完主子的话,她完全没跟上主子思维跳跃的幅度,心思突然被道破,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反应,只愣怔怔地看着他。
“呵”
那声轻笑让她回过神来,天啦!她刚才竟然看着主子发愣!更重要的是,主子刚才说什么?绿霓有些蜜色的脸顿时通红通红的,从来都是一本正襟的她,此时竟然很无错。
“主,主子,刚刚说什,什么?属下没听清。”
“那便算了,当朕什么都没说,你可以退下了。”
这怎么行!她确实是喜欢青衣的,他们都是同时被先帝收留的孤儿,同甘共苦十几年,经过血腥的试炼,在一千人中脱颖而出,感情非旁人能比拟。主子刚才的言外之意,莫非是?
慕容燕瞥了她一眼:“还有事?”
绿霓摇了摇头,起身走至门口,持久没有推开门。
“主子,绿霓喜欢青衣,望主子成全!”
“可以。”
绿霓听到慕容燕肯定的回复喜悦难以言表,都堆在了脸上。
“如今,青衣入朝为官,是该为他找个夫人,你们两陪了朕六年,一起练武学习,朕也不辜负你们的衷心,待皇后病好,朕便为你和青衣赐婚。”慕容燕第一次对属下说了这么多话,看起来心情很好。
“多谢主子!”这是绿霓最高兴的一天,没有什么比能和青衣相守更高兴的了。
“在此之前,朕需要你去探查一番郢项濂的身份,越仔细越好。”
绿霓自是高兴地应了。
不是慕容燕多疑,而是他今天发现了一件非常怪异的事。就在今日郢项濂揭了皇榜,入宫给凝儿号脉那时,他竟然从郢项濂的身上发现了一丝内力的波动!当时一心记挂凝儿的病情,他并没多想,可事后越来越觉得不对。
郢项濂必然是懂武功的!
他竟然藏了那么深!若非他的功力到了一定地步,还真难察觉出蛛丝马迹。这是否意味着,郢项濂的武功要高于他?
可他练得武功岂非凡常,一般人怎么比得过他!所以,他怀疑,郢项濂的身份绝对不是普通的医者。
可恶!幸好他及时发现了这点,若是到时凝儿病好,被他偷偷挟持出宫,可该如何是好?
到了此刻,他已经没有自信能得到凝儿的原谅,可是他说过,凝儿是他的,生是他的人,就算是死!也只能做他的鬼!
其他凡是觊觎他的凝儿的,他都不会放过!所以,郢项濂这个人,必须死!
第十六章 宫外()
“乳臭小儿,真是可恶至极!”熏香缭绕的书房,潜弘伯气急,越看越烦躁,一把将手里的书信揉捏一团,脸色扭曲。
“潜大人,出了何事?”千廉出口问道,潜弘伯看了他一眼,将书信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展开书信,一目十行阅完信上的内容,千廉有些动容:“皇上这是斩草除根啊!”
“哼!宫中的探子来报说,在乾清宫并没找到邹太后,而是发现了一具残破的骸骨,这具骸骨血迹斑驳,疑似有野兽撕咬的痕迹。”
“你是说?”闻言,千廉惊诧的睁大眼,听到的事情让他难以置信。这也太大逆不道了!
潜弘伯点了点头,仰头叹息:“哎,我对不起邹太师啊!竟然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邹府在我的眼前覆灭,却无能为力,难道,我真的老了?我不甘心!”
听完他的话,千廉产生一种兔死狐悲的感受,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那负面的情绪很快被他压抑下来:“潜大人不过才不惑之年,切勿妄自菲薄,千廉此次前来,正式代表我们原邹氏一派,恭请潜大人主持大局!”
“哼!”潜弘伯轻哼,“你们倒好,现在这局势让我出面主持大局,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由着邹侍郎胡闹!如今,我邹氏派五部尚书,死的只剩下你我两人,何其悲惨,依我看,皇上这是打算连根拔起,让我邹氏派覆灭啊!”
“这,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我们就该坐地等死?”千廉惊诧的睁大眼,他不想死!
潜弘伯抚着胡须,眼神讥讽:“你们这群人倒是好得很,危难时候才想起我,把我推在前面,是让我打头阵?”
“潜大人切莫这么想!”前脸有些急了,他们这些人官职最大,手握实权的非潜弘伯莫属,而且这人心机深沉,在朝时间最长,话语权是他们不能比的,来之前,他早已得知邹府包括旁支灭门的消息,联合一干亲信,商量一番皆同意潜弘伯这个人主持大局,如果局势真的逆转,他们一群人难道还比不过潜弘伯一人?
千廉的笑容讨好:“我们原邹氏一派这次是真心恭请潜大人出来主持大局,凡是潜大人的主意,我们绝对躬从!且说,我们是连在一起的,牵一发动全身,潜大人你看?”
千廉这话有些威胁的意味,换句话就是说,你不相帮,一旦有人落网,或多或少会将他供出来,到时候,他们都讨不到好,反而让那位得利。
潜弘伯做官多年,心思之深不是他们可以比的,他听出了千廉意外之言,却也不脑,只是瞥了他一眼:“就算你不言此,我也深谙其道,只是,若想让我出来主持,我需要你们的绝对服从!”
千廉一听,大喜:“那是当然,千廉与众人必马首是瞻!”
潜弘伯大手一挥:“好!既然这样,你先回府通知其他人,三日后,老地方聚集,共商成事大策!”
“届时恭候潜大人的到来。”
送走千廉,潜弘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转身回到书房。
相府
“老爷,老奴听说小姐他……”苏啸天又开始发呆了,他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宁,得知宫里传出的消息后,急得头发全白了。
张妈给他倒一杯茶,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焦急,小姐是她看着长大的,两人相处的时间,比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长,感情自然非同一般。
当皇榜挂出来的时候,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她只感觉天旋地转,直接晕了过去,幸好一个年轻的后生扶了她一把。
老爷这么疼小姐,恐怕比自己更伤心难过吧!那一头白发是最好的证明。
“哦!是张妈啊!”苏啸天回过神,放下手里捏倒的书籍,揉了揉额,一脸的疲色,“找我何事啊?”
“老爷,老奴能进宫看望小姐吗?老奴实在担心。”
苏啸天叹息:“我乃凝儿生父,都不能入宫,你……哎!”
“可是……”张妈还欲要说。
苏啸天阻止她:“你先下去吧!若是皇上允许我进宫,届时,我会带你一起的。”
走至窗边,窗外堆了一地的枯黄。苏啸天看向皇宫的方向,眼色微凝:皇上,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相比于丞相府的安静,将军府欧阳老夫人直接晕了过去,至今仍没缓过气来。
“爹,我要进宫!”
欧阳振天本就焦急,被儿子这么催着,心火更盛:“进宫?没有皇上的旨意,你想怎么进?造反吗?”
欧阳景齐义气方刚:“皇上怎么可以这样,拆散他人,又不好好对待凝儿!简直混蛋!”
“我看混账的是你!背后议论君主,这么些年的礼仪白学了!你是想让欧阳府给你陪葬吗?”
欧阳振天话有些说重了,欧阳景齐有些委屈,见他心情不好,撇了撇嘴,不再说什么。他决定,今晚夜探皇宫!以他现在的身手,出入皇宫,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老爷,老夫人醒了。”
欧阳老夫人屋里的丫鬟桃红赶过来传话,两人闻言,放下手头的事,一齐到了老夫人的屋里。
进了屋子,贴身丫鬟妙芙正端着补汤,站在一旁束手无措。
“拿开,快拿开!”欧阳老夫人气闷得很,她这一生就只有一个女儿,唯一的女儿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是世间悲剧,难道,老天连她这个唯一的孙女都不放过吗?真是好狠的心呐!
欧阳老夫人抬眼,正好看见欧阳振天爷俩走进屋,急道:“你来得正好,快让府里下人备好马车,我要去城外寺庙,为我那可怜的孙女祈福!”说完,踉踉跄跄的挪着身子下床。
不待妙芙反应过来,欧阳振天急忙赶过去,一把扶住她,又气又急:“娘,您这是干嘛?您老的身体,自个儿还不清楚吗?凝儿的事就够烦恼了,您在这样,不是给儿子添乱吗?”
“可……”
“你就听儿子的,好好的养身子,凝儿的病,已经有人医治了,凝儿的病,会慢慢好起来的!”
欧阳老夫人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得到儿子肯定的眼神,稍微平下心来,她当然相信自己的儿子,但是仍然很担心,凝儿的病都告危贴皇榜了,可见非同一般,这两天,她是吃不好睡不香,整日担惊受怕。
“你可知,那治疗凝儿的大夫是谁?可有万分把握?”
“娘,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给凝儿治病的那人,您还认识呢?”
“我认识?”欧阳老夫人低头想,她认识的大夫还真不多,能被儿子如此肯定的,欧阳老夫人排除了几人,最后在几人中,一个熟悉的名字惊醒了她,“难道是那姓郢的公子?”
在老夫人热切的目光中,欧阳振天点了点头。
“好极好极!这年轻后生的医术可了不得啊!我那可怜的外孙女这回有救咯!”欧阳老夫人喜极而泣,浑浊的泪水划过纵横交错的褶子脸,闪亮老眼里的喜悦不禁感染了身旁几人。
屋子里伤感的气氛消散了些,欧阳景齐接过妙芙手里的补汤,坐在床沿,舀起一汤勺汤汁道:“奶奶,吃点东西吧!孙儿喂你。”
“哎”欧阳老夫人心情好了不少,昏迷两日,一下子定下心来,肚子饿得很,躺回床上,享受亲孙子的体贴。
京城一角,几名黑衣人出现在一红衣女子身后,为首男子抱拳道:“红贻护法,我家主人有请。”
“鬼鬼祟祟!”红贻转过身,上下打量眼前为首这人,气息内敛,脚步轻便如风,武功不在她之下。红贻有些吃惊,生了些兴趣,能有这样的人做手下的,身份定然不一般,不过,她也不是好相与的,“你家主子是谁?没名没性的我可不去!”
“我家主子姓潜。”黑衣人语气很淡然,仿佛他肯定,听完他的话,红贻便会随他离开。
转了转眼,红贻了然一笑:“原来是他!”联想到自己的目的,和那人的真实身份,也许,走一趟也不亏。
“带路吧!”各位亲真是抱歉,玉米包这两天要写论文,处理关于论文定稿的事,昨天没能更新,望各位见谅哦!!忙得跟狗一样,挤出时间更了一章,看在玉米包这么辛苦的份上,饶了奴家吧~别忘了母亲节打个电话回家哦!
第十七章 密谋()
夜来临,将军府的下人渐渐散去,回自己的窝沉睡,明日才有充足的体力干活儿。
府里的灯火一个顺着一个的熄灭了,夜幕中,一道飞快的身影闪过。哎呀!欧阳景齐一声惊叫,被自己老爹拧着后领从墙上飞下来。
欧阳振天板着脸,一把将儿子松开,伸出手指狠戳他的头:“白天就看出你小子打鬼主意,果然不出我所料。”继续戳头,“说!你这么晚准备去那儿?”
欧阳景齐腌儿吧唧的站在一边,不开心,任他戳着头,什么话都不说。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欧阳振天恨子不成器地看他一眼,“你啊你,都多大的人了,光长个儿不长脑子!”
欧阳景齐撇过头,不满。
“你对为父的话有意见?说你不长脑子还是轻的,你知不知道,你若是今晚真的去了皇宫,还能回来嘛?”欧阳振天叹口气,“不要小瞧皇上,他这一年做了什么你也是有目共睹。”
“如果你不顾欧阳家的安危,执意去皇宫的话,你去吧!为父不拦你!”
“爹,孩儿不过是去看一眼表妹就回,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景齐,你也不小了,凡行事前多考虑思量后果,为父并不是怪你关心凝儿,而是如今皇上今非昔比了。”欧阳振天抚须,“你不清楚皇上的手段,若非看在凝儿的面子上,我们将军府,恐怕早就不存在了。”
“六部中,四部尚书被灭门,邹氏派已走向末路,只于两条残肢苟延残喘。为父害怕,皇上肃清完邹氏余党,便会将矛头转向我们,所以……”欧阳振天深邃的双眼看向唯一的儿子,“你懂了吗?”
欧阳景齐垂下头,轻点了点。
“你若是真的关心凝儿,只需勤奋练习武功,将来继承父业,掌握一方兵权,做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