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小茹抬起头：“其实对于我来说，是可以的。主要原因只有一点，这个世界上对我有意义的人，只有寒青。但是我还是不能这么回答你，因为我不确定这会不会给寒青带来痛苦。”她顿了顿，“我大概明白你要说的意思了，但是我决定不再追问。刚才是我鲁莽了。”
她说着，就真的没有再问，完全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莫十七忽然开口：“为什么不再问？你很心动。”
小茹愣了一下，看向莫十七：“没错，我希望寒青可以好起来。这不是因为我接受不了残疾的他，这样的他在我心里无比宝贵，但是我更希望他心里舒服，也希望他身体更好。不过我依然不能自己做决定，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寒青一定在问那位苏先生详情。我想听听他心里的想法。”
小茹对莫十七认真的说道。“尤其面对的还是你们，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谈判的两方，我的表现多半已经影响了一些东西，所以我更不能贸然做出决定了。”她说的很坦诚，还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莫十七面色柔和，并没有再说什么。
寒青再度出来的时候。是和苏翎一起的，两人的面上根本看不出来谈话的结果是什么，寒青对小茹说道：“这两位今晚要留下来，我们刚发明的菜谱可以用上了。”
小茹完了眸子，笑容纯净幸福，她点头应好：“你带着苏先生他们去看客房吧，我去准备饭菜。”
“一会我来帮你。”寒青说道。
“不必了。你陪着苏先生他们说说话吧。”
寒青没有再反对。他慢慢引着莫十七和苏翎看了客房。客房布置的并不懈怠，简陋却挺舒服，莫十七看见客房里的被子都是新拿出来的。
苏翎和寒青开始了轻松的谈话，莫十七却没有坐下来，反而到了厨房。她极有眼力，看见小茹需要帮忙的就麻利的帮忙做好。小茹一再迭声的让她休息就好，到了后来。也没有再反对。
小茹一边洗菜一边说道：“莫小姐，你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
莫十七说道：“你随意。”
小茹说道：“虽然不能问别的，但是我可以问你们都怎么生活的吧？”
莫十七简单的跟她说了一下，有房子，有衣服，多数人会经常做饭，打打牙祭。她话不不多，说的都是极为平常的事情，但是只是几句，也足以让人明白，他们不是一个专门吞噬人肉，失去理智的群体，而是保留着一定的生活爱好习惯，生活的平静而向上。
小茹神情放松，洗菜的动作偶尔因为话题的进行而放慢：“那么你们也会抓那种变异动物吗？那种动物跑的很快啊，我都追不上。”她说着，停顿了一下，“不过寒青看我很想要吃，就有陷阱抓住了一次，味道很好。”寒青不能走，速度自然没有优势。
莫十七没有贸然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沉默之中，反而是小茹先开始说话：“末世以前，寒青就被查出没有几年的生命了，我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最后他才同意领了结婚证，但是我知道，那个证件是假的。”她声音很低的说道，“我一直都知道，那是没有法律效益的。他说过不希望我以后的爱人因为我是再婚的嫌弃我。”
莫十七停下动作，看着小茹。小茹揉了揉眼睛，露出笑容来：“我真的愿意陪着他，也绝对不会再有其他人。有的时候想，如果一开始不是因为我比他小这么多，彼此蹉跎了这么久，相处的时间就会多那么一点。倒计时的滋味真的很…我每一刻都很幸福，但是都会奢望下一刻。”
“你们还活着。”莫十七说道，这是唯一一句有力的安慰了。
“是啊，我不能说感激末世，因为它确实很残酷，但是我无比感激寒青和我都还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所以说，即使寒青不同意你们的计划，也请你们，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可以吗？”小茹看向莫十七。
莫十七点头：“可以。”一个人是做戏还是真实，虽然有精湛的表演，但是无可掩盖的东西总会被直觉察觉。
莫十七答应了，小茹反而有些过意不去，说道：“抱歉，是我有点反应过激了。”
“其实我很喜欢你们。”小茹说道，“你们一定实力很强，而且多半杀过人，我看得到你们身上的红光。但是你们是末世里少有的可以相交的人。”
可以相交的人，说莫十七的话，只要深入了她的心，那倒是还不错，但是苏翎——
“就像我和寒青一样，你是那位苏翎先生的规范。”小茹带着一份狡黠。
莫十七说道：“苏翎有他自己的准则。”只是一般人把握不到而已。
小茹笑笑。继续说她自己的事情：“其实一开始，我们都变成了丧尸，末世爆发的时候我们也是在一起的，当时寒青察觉不对，想把我关在房间里，他自己离开来着，不过最终还是没拗过我。”小茹说道：“我好久都没有跟人说过话了，所以特别想把心里的东西说出来，莫小姐会听我说吧？”她的疑问之中带着肯定。
莫十七也不能离开厨房，更何况，比起那个刘老头所谓的回忆往昔峥嵘，这些内容倒是让人舒服一些。
莫十七没有说话，小茹就继续了下去：“不过是寒青最先进化的。我知道他一定很那，但是谁让那个时候我让他不放心了呢。其实我的进化多半都是在寒青的看护之下完成的…”
晚饭时间还算融洽，寒青是个涵养极为好的人，见识足够，跟苏翎倒是有条不紊的谈了几个话题，让饭桌上没有过分冷落，当然，也没有过分热络，倒是小茹，或许是因为跟莫十七倾诉过的关系，对着莫十七要热情一些。
寒青目光柔和的看着小茹，似乎对于小妻子这样的愉悦也很高兴。饭后，寒青自己去洗碗，其实他也不是很方便，但是小茹没有阻止，显然，他们不仅仅是在分担家务，更是对彼此一种心灵的体贴。
“他们会同意的。”苏翎对莫十七这么说。
莫十七毫不意外的认同，确实，这两人尊重彼此，但是也充分为彼此着想。
苏翎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寒青完全没有表现出来热络，但是他是个极为聪明的人适当的保持了好奇心和向往的意思。这本身就是问题。”
莫十七了然，其实这边也是一样，小茹甚至在一开始也明白，寒青多半会同意，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压抑自己的兴趣，说出那么一番话来。
“我不会那样。”苏翎说道，“在做这样的决定的时候，我不会考虑你的决定。莫十七，我会直接选择你更需要的。”
莫十七回头看他，苏翎的神情悠然，看样子根本就没有多当回事，仿佛刚才的话十分轻松一般，但是越是这样，越是不同。
莫十七回头的时候，听见苏翎补充了一句：“所以任何时候只要选择对你更好的就可以了，不需要顾忌我。”莫十七听见苏翎继续说道：“他们彼此成了对方的牵制。”苏翎对于寒青和小茹的感情做了评价，似乎有些不以为然，莫十七勾起嘴角，真要是不以为然，怎么会害特意评价强调？
“我的决定是我的事情，就与你无干了。”莫十七说道。“对于我来说，利益最大话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身后苏翎好久没有说话，一种莫名的氛围在滋生，这段看似头尾不明的对话，其实无不是映照着两人的感情思维。明明看起来是不合适的冲突的思维，却又在某一处隐隐相合，甚至有那么一点共振的意思，如同他们的感情。
“我同意你们说的，不过我们需要时间收拾这里，离开家总是需要时间的。”寒青说道，显然在他嘴里对于这个地方归属感要大一些。
苏翎没有异议，直接将符纸给了寒青，他对于寒青说的，要比对一般人说的要多一些，没有透露新能源的事情，冲突的发生不是无缘无故的，至于寒青猜到的是什么那就是个人的本事了。寒青对于让他们单独上路的事情并没有表示不满，小茹也没有。莫十七和苏翎再度踏上行程的时候，小茹和寒青还十分周到的给两人送行。
第一百四十八章山雨欲来
事实上，离开小茹和寒青之后的行程，几乎没有吸纳任何丧尸，因为这里的行程，他们刚走了几个小时，就没有再继续。当时，苏翎正跟莫十七讲述这周围还有的丧尸，认为没有去的价值，因为无非是再动手清理一遍。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不怎么快的浅黄色光芒到了两人眼前，莫十七下意识的变手为刀要对付这个不明物体，被苏翎的精神力抢先一步：“十七，这是符纸！”
莫十七收回手，看向那到黄色光芒，因为是白天，光正是最好的时候，所以直到这玩意到了眼前，莫十七才发现。浅黄色的符纸跟越晶其他的符纸没有什么大区别，苏翎伸手出去，接住这张符纸，符纸里就传出了声音：“喂喂，十七姐姐，苏翎，是我啊！”
兴奋的声音从符纸里传出来，莫十七诧异的看着这张半透明的单薄的符纸，“看到了没有？我成功了，苏翎留下的符纸我又会了两种，不过只有这个传音符成功率比加大，十七姐姐，你们到哪里了？”
符纸变得愈加透明，隐约的争吵声传来，童默的声音就取代了越晶：“十七，你们拉拢的丧尸已经有不少到了。不过有一个问题，云霄军带着军队来了！已经控制了附近的人类基地…。”符纸变得有些虚幻，声音也不稳定了起来：“我觉得…你们…回来，丧尸…人…附近…太少了…”
符纸彻底消失，莫十七皱眉看向苏翎，苏翎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就先回去吧。”
莫十七却没有着急：“不急，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t市是整个c国北方数一数二的人口大城市，也在平时是繁荣的象征，但是在末世，却是丧尸之城的代表。苏翎带着莫十七出现在t市的市中心。
“你打算怎么做？”苏翎问道。
莫十七没有说话。闭上眼睛，她的精神力以市中心为起点，开始辐射，莫十七如今的精神力在不断增长，这个时候覆盖半个t市已经没有了问题，几乎是立刻的。周围原本游荡着的丧尸就如同受到了本能的召唤，向着莫十七涌来。
苏翎没有想到莫十七二话不说就直接开始了。愣怔的一瞬间，他就觉得脖子前的衣襟被猛然提起，要不是在第一瞬间确定了是莫十七在拽动他的衣襟，他已经出手了。但是即使是莫十七这么做，也让苏翎的脸色不怎么好，不过莫十七没有看他的脸色，她顺势抓住衣襟一用力上帅：“你先让一让！”
拥堵的丧尸已经想试试沙丁鱼罐头一样挤了过来，莫十七也是好意，所以把苏翎扔出去。苏翎的本事她知道。果然，苏翎虽然面色不好的被丢了上去，但是随即就用精神力托住了自己，稳稳的站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的往下看。
因为越是靠近莫十七，丧尸收到的召唤就越强烈。所以即使在近处的丧尸，也不断地往莫十七身边靠拢。
苏翎站在半空中，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丧尸，各种各样挑战视觉极限的丧尸聚集在一起，即使没有密集恐惧症，在他的视角也算不得美观，要是别人即使不尖叫。寒毛也早就竖起来了。但是苏翎面无表情的看着，盯着处于中心的莫十七，她身上覆盖了一层精神力屏障，但是并不能完全隔绝空间，因此也少不得被丧尸挤了那么几下。她要控制精神力不断地传递信号，自然就没有多余的心思来隔绝丧尸。
苏翎抬眼看去，不远处不断传来波动，大批的丧尸正在赶来，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丧尸的大本营，只是莫十七似乎也不是那么如鱼得水。苏翎心里刚才产生的那点不愉，因为看着这样的莫十七，忽然就烟消云散了，原本还等着莫十七开口的，这下苏翎直接弯下腰，伸出了手：“上来吧。”不需要你说，我也可以拉你上来。
莫十七原本正要伸出手去，却忽然顿住，她看向苏翎，眼睛里闪现某种光辉：“我想不用了，我有办法了！”
靠近莫十七的丧尸忽然消失，莫十七周围五米之内的丧尸凭空消失了！
苏翎眯了眼睛，收回了手，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丧尸不是消失了，而是进了莫十七的空间。精神力的召引还在继续，不断的有丧尸前来，靠近莫十七五米之内，就消失了，莫十七虽然是所有丧尸涌动的中心，也成了一个漩涡一般，不断的将周围的丧尸吸进空间里，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光是看着都觉得累。
苏翎站在半空中，看着莫十七不断地重复这个过程，似乎永远不知道疲惫。
阳光变得柔和，然后慢慢消失，莫十七还在继续，丧尸已经不像是最开始那么密集，还有从远处赶来的，一波一波的，莫十七一开始还会趁着这个空闲说点什么，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说话的力气，精神力活动了一个下午，丧尸出现的间隔扩大的时候，莫十七甚至会直接坐在地上，太累了。
她的精神力极度活跃，呈现出一种是用过度的兴奋感和疲惫感，进入空间的丧尸并不是就可以完全放心，莫十七其实是将丧尸和空间的大部分植物隔绝了，把它们限制在一个区域内，这是持续不断地消耗。
“可以了。”苏翎落到地面上，抿紧唇开口。
莫十七点头，似乎无意间接收了一个指令一样，往苏翎身上一歪：“多少？”
她问的是丧尸的数量。尽管童默的话听得不清楚，莫十七也能够明白，云霄军如果真的带着军队和异能者前去的话，童默他们最大的问题就是人少，那里本来就偏僻，可以召集的丧尸也少，因此人数的差距就成了关键的地方。
“九万二千。”苏翎回答的也是丧尸的数量。其实还差了一点，不过苏翎直接四舍五入了，莫十七重复了一下午，他看了一下午，莫十七没有说话，他便不插手，可是苏翎现在的心情着实算不上好。
“嗯。”莫十七趴在他怀里应了一声，“我们回去…吧。”
这是莫十七第一次在生理的迫求下进入睡眠，也是第一次在苏翎怀里进入睡眠。
苏翎其实知道莫十七的意思是，他们瞬移回去。但是他当作没有听见，太累了以至于话都没有说完就睡了，这怪得了谁？
第二天莫十七在苏翎怀里醒来的时候，难得混沌了一会儿，太久没有进入真正的沉睡状态，因为精神力使用过度，她觉得脑袋似乎有些木，看着苏翎的脸看了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事情是怎么样子的。
“我昨天没有说？”莫十七揉揉眉心，“算了，也不差那么一点时候，童默还不至于——”
苏翎的手拨开莫十七捏住眉心的手，轻缓的在她头部的几个穴位进行按压，温和的精神力慢慢渗入，这样的动作原本需要很谨慎，但是因为双方都没有反弹，所以反而意外顺利，效果也很好。莫十七甚至没有继续说下去。
“原本你不知道可以把丧尸放进空间，是打算一路上带着它们走回去？”苏翎说道。
“怎么可能？”莫十七说道，“我原本想要把它们着急起来，在它们的脑中输入一个简单的命令的，只要能够最终找到我们的位置，就不算白做工，也算是有个后招。”莫十七说道，“还只是个实验，不过还算有把握。原本打算让一批丧尸顺势北上，给云霄军一个礼物的。我自己在靠近我们村子的地方带一批丧尸回去。”
“真要庆幸你脑子灵光一闪。”苏翎的话带着不满的意味，显然对于莫十七此次的行为不是很认同。
“虽然是我的空间，但是一开始我根本做不到隔绝它们，不过现在已经可以了。”莫十七说道。她坐起身来，从苏翎怀里出来，“所以，如果你不生气了的话，我们现在启程？”
那句“我没有生气”忽然堵在了嘴里。苏翎看了莫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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