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侍卫只想逼他们出手,趁机教训他们,本不想要他们的命,再且王爷宴请,若弄出人命,于王爷名声大损。可姓林的五个护卫竟不吭也不动,人人犹如毡肉让他们割剐,五柄刀刃抵达对方脑上,也未见他们躲避还击,骇然心惊,急停下大刀,讪讪只得收回兵刃,刹哪间所有人都无法言语了。
宴中四下极静,人人看的目瞪口呆,心想这五名护卫定力之强,着实非比寻常。倘若王府侍卫的刀没突然停下,他们必定脑袋齐裂,绝不可能有生还之理,这五人疯了,竟拿性命当儿戏。
阿真仍处于刚才突飞来杀呆滞里,前面又让布哥五人给挡住,只听得刀风呼呼,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宴中一片死寂下,他稳了稳心脏,扶着椅柄站起身,唤开挡住的五人,眯看前面持刀侍卫,眼内亦是极度的愤怒,不吭不卑侧转过身,对周帛奉相谢:“多谢王爷赏宴,奈何家里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周帛奉面目无光,也不起身,淡淡点头:“林公子慢走。”
阿真转眸看着左右呆怔官爷们,瞟了一眼汤伊,不再言语,领前跨步,迅速离开。
第355章 除夕游园
时至黄昏,从小门回到天井,他匆匆来到卧房,掩上门板,殷银便绕出屏风,开心唤道:“癞蛤蟆,你回来啦。”
“是呀。”刚刚关门转身就见殷大小姐,阿真裂嘴笑应,轻轻横臂搂过她的腰枝,观赏倾世人儿的艳红脸腮,低声询问:“见过程妮了吧?”
“嗯。”殷银正在习惯让他搂抱,腼腆轻点小头颅,绽起剪瞳,闷声道:“她们说宅子里闷,出去逛街,我想和他们去,但又想到你不让我出房……”话到这里,轻轻依偎于他身上,“癞蛤蟆,我没事,老呆在房里好闷。”
阿真菀尔,嘿嘿调侃:“殷大小姐也会听我的话吗?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殷银听得脖子都红了,轻跺了一下小脚,嗔捶了他一记胸膛,“不准嘲笑银儿。”
“好好好,不嘲笑,不嘲笑。”俯下唇宠爱香了香,牵起她如凝脂的小手,“走,咱们去逛街,吃饭,看戏,迎新春。”
从小活到这般大,殷银从未这么开心过,总是冰冰冷冷的娇靥突然光彩夺目,亲妮依偎着癞蛤蟆,终于苦尽甘来了,此种虚假的幸福既让人雀跃又隐隐难安。
大年三十,华灯初上,各街热闹无比,张灯结彩各铺各店对联招红,小摊小摆自也是人群围密,大人小孩,男女老少,皆穿着崭新衣裳,有些钱财的一家老少出来吃饭,小孩们自也是三五成群奔跑嘻耍。
牵着殷大小姐走入乌衣巷,来到了城西花圃园,千枝寒露的树梢挂满十彩灯笼,赏梅观松一家子一家子的人来来去去,四下布满喜节气氛。
“癞蛤蟆,我要玩那个!”殷银穿着崭新的粉色缕服,外罩白貂背夹,头上镶嵌饰扇,美的无可比拟,习惯众人侧目的她,并没有任何不自在,反而开朗无比,手指着一摊博lang鼓摊,不待阿真反应,拉着他就往一堆小孩挤入。
花圃园内美不胜收,四下吆喝叫卖此起彼落,人群来去于千顷的巨大园内,有相恋的情侣,亦有三五聚成的才子绅雅,还有相邀而来的手帕仕女,自然免不过吃完团园饭出来赏梅的一家老少。
被自顾牵着往博lang鼓摊走,阿真哑然失笑,一路过来,人群总对银大小姐一瞥再瞥,偶有听到稀嘘与惊叹,他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然殷大小姐却没有半丝的不自在,自顾观看寻找好玩的,惬意的不得了。
殷银从来没这么开心过,来到小摊前,马上拾起一根画着小人图的博lang鼓,咚咚咚转了几圈,漾笑对身边的男人道:“癞蛤蟆,这个很漂亮吧?”
“嗯。”阿真看了看小人图,裂笑调侃:“都长这么大了,还玩这个?”
“是谁说大了就不能玩了?”殷银轻耸双肩,开心从怀里掏出荷钱,转眸对小摊老板询问:“多少钱?”
小摊老板傻眼了,如痴呆一般愣看跟前的仙女,不明白仙女不好好呆在天宫,怎么私自跑下凡来了?哪里还能说得出半句话,手足无措掉入仙子的白里透红脸腮内无法自拔。
殷银见这个小摊老板下流看着自已,漾笑的倾世容颜一敛,不笑就如万年寒冰的脸,马上冻伤了人,寒气吐露:“看什么看,再看本小姐挖了你的狗目。”
干!殷大小姐恢复了本性,阿真额头滑汗,抢过她手中的荷袋,轻声责怪了一句,上前推了推痴呆的老板,笑声喊道:“回魂了,多少钱。”
小摊老板被推回过神,连连弯躬回应:“十五纹,十五纹。”
阿真打开殷大小姐的荷袋,掏出十五个铜板给老板,把荷袋放入万年寒冰怀里,牵着他的手,微笑离开。
好……好美啊!小摊老板凝视远去的两人,感叹不已,不管是冰冰冷冷的仙子,还是漾粉柔笑的仙子,都一样的美,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着么美的姑娘,那位公子可真福气呐。
若小摊老板知晓自已见着的就是杭州首绝,大概也就不会这么感叹了,比竟杭州自古出美女,殷大小姐更是杭州海量美女团中的倾世首绝,废话!
一路游于玉苑蜒道,身边的女人看见好玩好吃的,也不管别人心脏承不承受得了,挤了就上去。从琼林园直到雪梅园,跟于身后的布哥五人已是大包小包挂满身。阿真赏看结花彩、单对联、挽花灯,直到抵达了仙虹桥。
仙虹桥,桥的南北约数百步,远看去犹如天上的飞虹跨越湖面一般,桥的两端云集了各项小饰商贬、小吃蓬摆、玩物推摊,大量的文人雅仕,俊男美女于四下赏梅赏樱、作诗吟对、观水放灯,远处大草坪上还有人在放风筝,景象热闹非凡。
见着此景,殷银自然便往一处风筝摊走去,她一跨步,阿真就知她想干什么,宛尔笑拉住她,戒告道:“别再买了,布哥他们手都拿不下了。”这么个倾世美人去放风筝,他可不想当熊猫让人围观。
殷银想放风筝,手掌被扯,讷讷转身看着五人,诧异询问:“癞蛤蟆,我有买这么多东西吗?”
“没有,这些是他们买的。”阿真嘿嘿调侃,牵着她走上桥,来到了一处较少人的桥杆,静静观看下面缓缓流过的祈愿水灯,手臂不知不觉就搂过身边的人儿,静静感觉着这一刻的安详。
殷银跟着他站于桥上,下视水下流过的盏盏小灯,远处有人作诗吟对,看了一会儿,不再安份了,转眸对阿真说道:“癞蛤蟆,你也吟诗作对吧。”
“我吟了你听得懂吗?”裂出血盆大口,抬手捏了捏倾世人儿的粉红小腮,回想太湖文会,噗声笑了出来,突然大乐。
殷银听得调侃,自然也想起太湖文会,脸儿蓦地大红,羞极咬唇轻捶了笑的不成人样男人一下,跺脚嗔道:“不准笑,我后来也有学了,以后肯定比苏婷婷厉害。”
“是是是,比婷儿厉害,比婷儿厉害。”挨了一记,阿真菀尔刷了刷她悱红腮儿,不再逗她,双眼粼粼聚满情深,低吟道:“情堪何袅袅,西子湖中生。旌玉向环侍,舟扁逐水流。目极往事矣,神女绞共游。摇琴奏七乐,雪梅吐寒中。”
殷银不懂此乃寄情五律,可癞蛤蟆用如此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已,不用想就知他是在说她,剪水瞳眸一时也情丝缠缠,双腮粉红更依偎过去,幸福道:“癞蛤蟆,你念的真好听。”
“何只好听,还很情深。真是好诗!”就在殷银含情脉脉之际,耳内一道爽朗赞声响起。
“呃?”阿真和殷银听得这道赞声,相顾疑惑转眸于南畔,见着是名二十出头少年,此少年长的俊逸不凡,手持一柄纸扇,身着粗服,头捆青色发带,乍一看家境堪贫,可一身的正气不容他人小觑,很是引人眼球。
此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新任兵部上书沐天青,刚在南畔看人作律时,见着桥中人影熟悉,被吸引而来,果见是昔日的监国宰相,诗句亦未听全,只听得后两句,当即开声赞好,上前作揖拜见:“适才听林公子寄情,在下贸然出声,有失体礼,还望海含见谅。”
此人虽然粗布麻衣,但却气宇轩昂,阿真本就不是以貌取人之人,自然摆了摆手,讶异回礼道:“公家之地,人人能开口说话,只是不知公子何人,与在下认识吗?”
“在下姓沐,名为天青,尚有失礼还望恕罪。”沐天青再作了个长鞠,如实说道:“在下识得林公子,林公子并不曾识得在下。”
“原来如此。”阿真明白了,嘴角吮着笑,再打量眼前这个少年数眼,正待开口时,眼角瞄到又有三人前来,睇眼一观,前来三人竟然是汤芷兰、黄香凝、杨腾飞。
汤芷兰、黄香凝、杨腾飞三人左右看不见沐天青,疑惑往桥北面而来,越走越近时,咋见到竟然是林阿真,三人脸色一时皆讷,想要避开,然却被看见了,只得上前福身抱拳问好。
杨腾飞也只是今午龙宴时才识得沐天青,只知他是新皇宠臣,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至于他如何识得真哥就不知晓了,讷讷走上前,抱拳见过阿真,讶异询问:“天青,你识得真哥?”
沐天青含笑,看了看相邀而来的另三人,自然点头笑道:“林公子之名,天青如雷贯耳,适才以为看错,不料却能相遇,真乃天青之幸。”
阿真观看跟前四人,见着汤芷汤与他相靠极近,心里自是明白定然是交情非浅,手轻轻搂过好奇的殷大小姐,比手介绍:“银儿,此三人是我以前的故友,你见过吧。”
殷银心里纳闷,故友就故友,还有分以前和现今吗?却也不开声,双手按腰福见:“见过两位小姐,两位公子。”
“见过小姐。”四个赶紧回礼。黄香凝于太湖文会时见过殷银、杨腾飞则在西宁武会见过她,两人皆知跟前的绝色是阿真的前妻,然汤芷兰却是第一次见,惊讶不已仔细看了一遍,小嘴微微开启,难于言喻又出来个天资国色,想不明白小鸭怎么总能去找到这么美的美人。
第356章 迟来的洞房夜
阿真早就想开了,是什么交情就是什么交情,他有权有势的时候,眼前这三人与自已好的很,失势了皆躲了起来,想想也算是人之常情吧?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自古皆是如此,有什么可叹可怨的?
“不打扰诸公子诸小姐游玩,就此告辞!”双拳一抱,不愿多说,也不原多作停留,牵过殷大小姐的手,赏游往南畔走去。
四人见他这般冷淡,有三人脸上皆布臊色,不是他们愿避着他,只是他这种忤逆之举,谁敢与他太过亲近,一个不好满门皆要落罪,此重担谁能挑得起?谁不惦量惦量?
“林公子且慢!”沐天青心中忧滤,急急上前追上阿真,长揖躬道:“适才听得林公子诗赋,略有惆怅,说话恩科将既,内外纷扰,北境狼子大有卷土重来之势,为之奈何?”
前路被挡,阿真自得停步,听得此言,怔了一怔,上下打量这个粗衣儒雅少年,抱拳笑道:“读书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唯一出人头地的,也就入仕一途。然大江南北的读书人多如春江鲤鱼,朝庭五年一次科考,入选择的也就只有那些,真才实学考中入仕自无菲议,若有官吏从中营私,学才们也只是把孔夫子抬入财子庙内,伤的仅只是两座土人,有什么可以奈何的?”
众人听得此言,彼此愣觑,沐青天甚急,开声讨教:“在下初入朝堂,对事一知半解,还请林公子不吝赐教。”
“赐什么教?我自已连自已都顾不好了,沐兄如此说道,不是在嘲讽我吗?”阿真双手一摊,证明自已就是两袖扬飞。
沐天青一时脸庞涨红,汤芷兰看不过去,上前指责道:“小鸭你别太过分了,沐公子虚心向你相求,你怎生如此羞辱于他?小鸭你才学过星斗,天下纷扰掌中余游,本该是后续梁柱,然却大逆不道,才于至如此,如何能羞得沐公子?”
殷银压根不知道这群人到底要干什么,可听别人指责癞蛤蟆却也不乐意,冷冷脸蛋一寒,要开口时,手掌被人死握,疑惑睇看癞蛤蟆时,见他含笑,抱拳前揖道:“汤小姐责怪的是,只是沐兄太过抬举,朝庭之事于我已是过往云烟,且我自认胸无点墨,难于赐教。”
沐天青缓褪下脸上涨红,急急抱拳道:“林公子过谦,昔时阔绰之手引人深省,胸襟藏五湖淹四海,天下无可匹敌……”目光正直,智慧过人凝看着他,感概叹息:“……家国兴亡夫有责,何须一径怨天君。”
好厉害的少年啊!阿真嘿嘿摆手,“沐兄想太多,夏周八百余年能伫立风雨不倒,自有其道理,硝烟盛起之际依然挺立,现下硝烟熄灭却来忋人忧天,未免有点本末倒置了。”
沐天青深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此不是庸人自扰,烟灭神相,烟起神相。”
“哈哈哈……”阿真仰天彻笑,笑完念道:“江东歌舞覆倾国,越之西子以为祸。家国兴亡自有时,吴人何苦怨西子。”牵着殷银头也不回往南畔而去,该还夏周的他会还,以后是存是亡关他鸟事?
沐天青痴痴看着阿真背影,突然高声诵吟:“南北高峰高插天,两峰相对不相连。金戈铁马雷对奔,一片残荷二处心。”
远远听得此诗,阿真双目微眯,好一个沐天青,好一句南北高峰高插天,两峰相对不相连。含沙射影说北边金辽和南边大理,一个初入朝堂少年能在现时就看破大理有吞并夏周野心,能简单到哪里去?
“百里闻雷震,鸣弦暂辍弹。府中连骑出,江上待潮观。照日秋空通,浮天渤解党。惊涛来似雪,一座凉生寒。”远远,阿真也扬声诵念,高举手臂摇摆。
沐天青等人站于桥中,看着他隐入人堆,耳闻此大气无惧诗词,心中皆生出一股敬畏。好个百里闻雷震,鸣弦暂辍弹。府中连骑出,江上待潮观。百万铁蹄已至,还能气定神闲奏弦;千军万马尽出,依然观潮静待。若是一般人,充其量也仅仅只是狂妄而已,可出自天机神相之口,谁敢说口出狂言?属不知他握大权之时,内外一片安宇,虎军狼师皆然不敢擅动。
殷银被牵着来到南畔,奇怪问了那些人,阿真一一说了其身份,殷银侧了侧脑袋,说了句原来是名门之后呀,马上把那一群人的身影抛诸脑后,见到一个人面桃子摊,顿时又开心了,不声不响拉着他,开心走了过去。
阿真受不了翻了个白眼,无耐只得陪她到处买东西,原来女人购物狂的天性,自古就有啊!
除夕之夜,就这么走走逛逛,赏灯对诗赋,一路填联过来,奖品差点没把布哥五人压死,返回家邸时,天色已是很晚。
关上房门,殷银的腮儿自然红了起来,知晓今晚癞蛤蟆要与自已洞房,一颗心噗噗噗猛跳,害羞点燃起一盏昏烛,不敢看他背过身,轻轻解去衣服,仅只亵衣之际,癞蛤蟆突然从后背把她圈住了。
“癞……癞蛤蟆,你……你一定永远要银儿,不……不要休了银儿好不好?”殷银心底尚存一丝恐惧,轻轻转过身子,见他身着也只剩亵装,正含笑看着自已,急急再道:“银儿发誓,以后只对你好,不打你也不骂你了,乖乖听你的话,你不能不要银儿,好不好?”
“小傻瓜!”她这副怯怯怕怕娇柔样,令阿真哑然失笑,俯眼笑看她漉漉水眸半晌,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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