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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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权相- 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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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的嗡嗡声一停,打了个小盹的阿真便睁开双眼,见到那袭铮亮龙袍隐进了内门,无聊打出了个大哈切,转身扫看这群惊愕官爷,摆了摆手喊道:“好了,皇上走了,若还没讨论尽兴,等一下大家组队到御书房继续。”

    “呵呵……”汤伊听的呵笑出声,扭看一堆被他侃的面红耳赤同僚,赶紧迈出步子朝自顾出殿的小相爷追去。

    “小相爷,小相爷……”跨出大殿,汤伊提襟朝那个走远的小子追赶,扬声嘹唤:“等等,等等……”

    阿真还有个约要赴,眼见辰末都过了,哪里能不急,大步猛跨时听得汤伊叫唤,停下跨步回头一瞥,见到宰相老爷爷竟然用跑的,裂嘴笑问:“怎么?你不会也要跟我讨论立长好,还是立嫡好吧?”

第294章 赴约还钱

    汤伊跑到他身边,听得这席话,回头往太和殿一看,见着刚才吵闹不休的同僚垂头丧气都出来了,呵呵一笑,拉着他跨步走道:“谁为储君都无碍,只要一心为黎民为社稷就行。”

    阿真轻耸了一下肩,跨步凑近他,姆指反扬指着远处一堆人,小声说道:“这些官爷们连状况都没搞清就这么闹起来了,皇上被活活气走,他们今晚肯定会做噩梦。”

    “不只做噩梦,恐怕连饭都噎不下去了。”汤伊很是赞同,也小声呵呵调侃。

    “英雄所见略同。”阿真哈哈搭搂上他的老肩,眼角瞥睇询问:“宰相老爷爷,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汤伊肩膀承载他的重量,老脸哀起道:“我的小相爷,老头一把年纪了,路都走不稳,别搭了,再搭老头就要栽地里了。”

    “谁叫你这么矮,我的手臂横过去高度适合,舒服的紧。”阿真嘿嘿说道,念他年老体衰,还是收回自已的猿肩。

    汤伊被人身攻击,立即扬起大大不以为然老眉,反驳道:“小相爷这话可就不对了,老头年少时也有你这般高,只是年迈了,背不由的有点驼了。”

    “何止驼呀,还缩水了。”若宰相老爷爷年青时有一米七八,他以后就用屁绽呷饭,裂笑瞥着气嘟嘟的宰相老爷爷,拧起眉头逼供:“你别跟我顾左右而言,叫住我干什么?”

    汤伊想到孙女说他为了三十七两把配印都押了,还被掌柜揪着衣揪逼的面红耳赤,随后又听儿子说他跑户部去讹诈了四十两,越想就越有趣,呵笑故意询问:“小相爷这么急是要去哪里呀?”

    “哟……”听得此询问,阿真哟声拉长,嘴巴啧啧出声,眯眼上下打量他,挑眉道:“查勤?”

    面对他审判目光,汤伊不惊不慌笑道:“闲聊,闲聊而已。”

    笑的这么奸,只是闲聊?阿真不怎么相信,上下瞟眯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抿嘴说道:“没事,赶着回家睡觉。”

    汤伊笑的如尼勒佛般,呵呵扬起狡黠目光说道:“小相爷还没到过宰衙内吧?既然没事……”

    “有事,有事!”果然是有所图谋,阿真没让他把话说完,摇断脖子急道:“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真的没空,下去再去,下去再去。”让他坐于桌上批阅公文,他会死,一定会死。

    “哦!”汤伊肚里笑翻了,讶然询问:“是何事这么急呀?能否与老头说说?”

    “这个……呃?悠关一辈子信誉的事,非常之重要。”话落,深怕他抓自已去批公文,拍了他老肩一下,如被鬼追般飞速前奔,手臂高举喊道:“下次再去衙内,就这样了。咕拜!”

    汤伊不明白咕拜是什么意思,不过见他这么慌张的跑走,不由的哈哈笑出声,跟着往禁门跨步,摇了摇苍苍白发,沉思:芷儿与小相爷在一起到底是好还是坏呢?小相爷虽然性品极佳,可夫人却太多了,唉!

    周蒙蒙自早上寻他,从杨国公府寻到左宰相府,芷兰她虽然不常走,却也不陌生,一大早贸然拜访,正巧碰着汤大人要去堂衙,随后她便与这对父女交谈询问起相公之事,当听得他为了三十七两而去讹诈汤侍郎,心头既是羞赧,又是心酸,堂堂一国宰相,竟为三十七两任人揪襟丢印,最后还去讹诈下属,太损容严、太损庄严、太损威严了。

    站于府门口,她向禁门频频眺看,一夜未睡的莹目通红干涩。府里明明有银子,为何却要去讹诈?她明明就是他夫人,为何却对芷兰只提苏婷婷与慕容翩?身为一国之宰,竟容他人揪襟丢印,此凶残之徒到底是要如何?今日誓必得与他好好相谈,这个凶残之徒所作之事,为何不是她眼中所见的凶残之貌。他杀了从小侍奉自已的太监,亲耳所闻他的残暴之言,亲眼所见他无耻下流行径,这些全都是她亲自所见所闻,并不是道听途说。可是,此种凶残暴徒,竟会让人这般欺辱而不盛气凌人,所讹之银,万两不要,却仅屈四十两,明明对她谗若豺狼,却又偏偏不回。

    周蒙蒙越想越恍惚,愈来愈弄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自从听得禁门侍卫说他上朝了,她便站于府门一直等,今天无伦如何都得与他谈一谈。可等呀等,座座官轿从眼前奔驶过,却依然不见那具硕长身影,狐疑里伸长脖颈往禁门眺看,直到所有的官轿都离开了,心想定然是父皇留下他了,再驻眺了一会儿,仍不见出来,叹吁了一口气,转身返回府内,还是入宫一趟吧。

    阿真自出禁门,远远便见公主大人站于府门,瞧那架式好像在等什么人,想来想去除了他外,应该没有别人了。惊见远处那娘门扭头来眺,急忙缩到禁门边思索,公主大人到底在干什么呢?他好像没有着惹她吧?不须要这么刻意地跑出来要把口水吐到他脸上吧?

    不知该和她说什么才好,长的美归美,可他都有好几个老婆了,再招惹上这个十八未满的小乖乖,老天爷不劈下道雷电把他搞黑才怪,而且公主大人看自已那个眼神犹如茅坑里的蛆蛆一般,别人怎么看那是别人的事,本来也不太所谓,夸张的是,自已面对她那蛆蛆恶心目光,竟然会自惭形秽地鄙视自已,宛如他还真的就是恶心蛆蛆般。干!打不过,咱不会躲吗?当什么也不能当茅坑里的蛆蛆啊!

    所以,阿真想也不想,爬上禁城,猫身远离公主大人视线,板下特凶恶老脸让禁卫取来长绳,恶狠威胁谁若把事透露出去他就剁了谁,随后如只毛毛虫,抓着绳索滑下城墙。铛铛隆滴咚,乖乖不得了,公主大人眼神必杀技好厉害,绝不能惹,惹了必秒杀成茅坑蛆蛆。

    昨天和小鸡说辰末在贡院门口等,皇上罗里八嗦的,一个早朝竟上了两个时辰,都已正了。他心急如焚跳下禁城,提步便朝贡院奔,心想这次肯定完了,有谁会等这么久呀,不料奔过玄武湖,隔着人流远远跳到小鸡的身影,开心不已大步抡奔上前。

    一路从白虎街急奔而来,阿真喘如只老牛,待到小鸡跟前,双手撑着大腿弯身边喘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有点……有点事拖住了。”

    汤芷兰知晓他刚下朝,不以为意摇了摇两条牛角辩,笑看跟前这只喘气老牛,善解人意甜道:“不须要这么急,我也才来没多久。”

    才怪!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等了好久的人,一般都会善解人意的说才刚来。阿真喘顺了气,挺身笑看这个善解人意的伪丫环,赶紧从怀里掏出大堆成银碎银,数了三十七两前递道:“喏!还给你。”

    汤芷兰眼眸不看他递来的大堆银两,却愣瞧他另一只手握着的少许碎两,心里奇怪之极,纵然就是与宝公主不合,也不必这般拮据呀?何况早上宝公主才来询问他的事呢,听爹爹说他昨日到衙堂内讹了四十两,一手有三十七两,一手握了近三两,晚饭、宵夜、客房、早饭下来,堂堂宰相才花不到一吊钱,吃的可以馒头果腹,可睡觉的房间最便宜也得两吊多,难不成昨晚他睡在大马路吗?

    “怎么呢?”阿真伸长手臂,却见她只看着自已不拿钱,歪侧脑袋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再加了两吊利息嘻笑道:“这算利钱,拿着吧。”

    汤芷兰想不通,见他嘻笑加了两吊利钱,不由的生气道:“我家小姐又不要你还。”

    你就是小姐,早被老子看破了,还装!阿真心里暗笑,连连摇头,把钱往前递道:“我这辈子只缺三个人的钱,可这三人全都是我夫人。”

    “三个夫人?”汤芷兰见他终于承认宝公主了,扬起狐疑目光笑责:“小鸭你不老实,昨天你告诉我才两人夫人,怎么隔了一夜就冒出第三人了?”

    “嘎?”脱口而出的阿真差点咬到舌头,把手中的钱往她怀里一塞,呵呵挠头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在杭州,一开始和她有一点小误会,本来是要接她一起来金陵的,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就耽搁了。”想到殷大小姐,他不免有些落漠,那一晚哭着跑出来,压根就没想到她,直到想起她了,人也在战舰上了,本想折回去把她接到身边,可无脸面对淑贤岳母,也只好等小治回来,再让他去接了。

    本以为他说的第三个夫人是宝公主,听闻不是,汤芷兰手捧着三十七两怔凝看他。

    《殷小姐气休其夫,入赘宰相出殷府》,这一段茶楼说书夫子可是讲的口沫扬飞,绘声绘色,不料他成功名就之时却依然对旧妻有情有义,单凭这点便不由的让人佩服了。

    “和你说不用还,你却偏偏要还。”汤芷兰无奈之极,也不知自已是怎么了,不想就这么走了,把银子收入荷袋,提议道:“这样吧,我家小姐若知晓我拿了你的钱,一定会骂我,可是你又不想欠人钱,那咱们就把这些钱花了,你看怎么样?”

    小鸡是阿真在金陵第一个无利益关系的单纯朋友,而且她就是小姐本尊,钱还她了,她要怎么用他当然不反对。高举起双手双脚还不够,连舌头都伸出来赞同:“好呀,那咱们就把这三十七两花光光,当一次富豪,哈哈哈……”

第295章 通吃巷,上

    “什么富豪呀!”汤芷兰掩着小唇轻笑,笑完询问道:“那小鸭你有没有什么提议?”

    “我才刚来金陵,走路都会跌倒,哪里会有好建议。”阿真摆了摆手,呵笑道:“你是地头蛇,你说去哪里嘿皮,就去哪里嘿皮。”

    汤芷兰不懂什么是嘿皮,却也知晓他刚来,小芽手摸着嫩嫩下腭想了想,扬起瞳眸提议:“那咱们到通吃巷,通吃一遍怎么样?”

    “好呀。”阿真邀手:“你带路,我可不认得什么通吃巷。”

    “好!”说到做倒,汤芷兰小金莲往乌衣巷方向领前,边走边讲道:“通吃巷在天井街里面,传说以前有一口井,井里的水可以医治百病,所以便唤天井街了。那里很热闹,都是绸缎皮革商铺,旅人非常非常的多,有好几条小巷密密麻麻布满南北奇特小吃,所以大家便唤通吃巷了。”

    “原来如此,那可真是有口福了。”再过半个时辰就是正午了,阿真早上才喝了碗白粥嗑了两粒包子,被说的肚子一阵咕咕叫,老脸大放光彩,倍有狂卷这几条巷道气势。

    汤芷兰引领在侧,瞳眸轻睇他脸庞,天机神相长的果然如说书说的一样俊朗飘逸,特别还是那一抹随意之气更让人想要去亲近,诧异询问:“小鸭,难道你不嫌小摊脏吗?”

    “小鸡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要吃遍所有巷的泛光脸庞大力摇摆,很有心得讲道:“人吃五谷杂粮本就会生病,可是大家都归根是吃了小摊不干净东西才生病的。其实不然,小摊现做现卖,厨房就在眼前,脏不脏一目了然。若真要说脏,客栈酒馆里面的才脏,若他们用老鼠肉充当鸽肉你都不知晓。”只要没有从沟里捞出来的油,再脏能脏到哪里去?

    “呕!”汤芷兰听他说老鼠充当鸽肉,肚里一阵反胃,捂着唇巴夸张说道:“味道不一样,哪里会有这种鱼目混珠之事,你别乱吓唬人。”

    “不骗你的。”阿真慎重点头,抬手比划讲解:“抓到了老鼠,剔去黑毛,后腿交杂剖开,就是两只鸽腿了,这是真有的事情,以后要吃鸽子,得看着现做,不然哪天吃到的是老鼠腿你都不知道。”

    汤芷兰本就听得恶心,再幻想了一下,差点吐了出来了,一手紧捂唇巴,一手大力挥摆,“你不要再说了,呕心死人了。”

    “哈哈哈……”瞧她那花容失色样,阿真开心大笑,心道:还有更恶心的咧,说出来保证你从此以后变羊咩咩只吃草,想想也不对,草也不安全,看来只能变鱼喝白开水了。

    哥们姐们两人边走边聊,路途变的极短,过了玄武湖,过了乌衣巷,过了青龙街,从南城走到了西城,穿梭过道道人流建筑,来到了一口封起的大井前,迈入了天井街,阿真那张大嘴巴还一直在说,不停的说,且还是越说越兴劲模样。

    从贡院听他侃侃而谈来到天井街,汤芷兰暗暗纳罕:都说女人舌头长,不料身边这个天机神相却也不输女人舌头,他都讲了近半个时辰了,难道就不渴吗?

    还甭说,阿真确实有点渴,吹牛的大嘴巴一合一闭,竖起根手指道:“所以呀,我就这么被老板催来金陵了。”

    汤芷兰早知他的底细了,半点都不相信他胡说八道,微笑故意询问:“那你家老板做什么营生啊?”

    “放高利贷的。”毫不思索牛就吹起,皇上这职业本来就是跟放高利贷没啥差别。

    “高利贷?”汤芷若没听过这么个词汇,疑惑仰觑他,“什么是高利贷呀?”

    这时还没高利贷,他想了想说道:“就是借很多人的钱,然后吃饱没事坐着等利滚利,若从我老板手中借走一两,三天就得还二两,三天还不还,六天就得还四两,就这样一直滚一直滚。”

    “这么高的利钱啊?”听懂了,汤芷兰咋舌不已,随后想到他是在瞎掰,白眼轻轻上翻,暗笑询问:“那你家老板不是很有钱了吗?”

    “何止有钱啊。”阿真对他投一个去你傻帽鄙视眼睛,竖起颗大姆指赞道:“全天下他大老爷最富有了,不过抠门的紧就是了。”

    天机神相还真是什么都敢说,汤芷兰心底笑翻了,隐住笑意认真再问:“那你就专为老板收利钱吗?”不知晓他还会吹出什么牛来。

    “不是。”大脑袋轻摇了摇,他一派正经说道:“收利钱的是个矮矮胖胖,脸圆圆长的跟土地公很像的老头,这老头从大年初一每天就坐着算帐,算到隔年三十,手底下有一批很牛的收利高手,不管是威胁、恐吓、泼漆、杀人、放火,只要经过他们出马,就没有收不到帐的。”

    “噗哧……”汤芷兰忍峻不住了,这个矮矮胖胖、脸圆圆长的跟土地公很像的老人就是她爷爷,天机神相还真能吹,什么威胁恐吓,杀人放火,他可真能瞎掰。

    “嘿嘿……”见小鸡笑的这么开心,阿真大嘴裂到耳后根,在百姓眼里官爷本来就是凶神恶煞,形容他们是收高利贷的恶徒还夸了他们了。

    汤芷兰笑了半晌,瞳眸划过一抹狡黠,漾笑询问:“那你老板都有这么批能手了,你又是干什么的?”

    “呃!这个问题问的好。”阿真故作深沉点了点头,竖起根食指讲道:“原本这块地盘就只有我老板一人放高利贷,可这行业赚钱的很,竞争激烈,所以我老板就设立了个部门,叫‘有关部门’。”话落,裂笑点指自已,“我就是这个部门的头子,专为老板排解疑难杂症。”

    “有关部门?”汤芷兰疑惑,不懂询问:“何谓有关部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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