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位大哥,我又没犯罪,不好……好宰吧?”阿真傻眼了,宰人就这么简单吗?
侍卫长瞧他吓的都结巴了,撂起一股恶笑,上下睇量呸骂:“宰了你不跟杀只鸡一样。”
脖前被按着刀,前面的是自已的家,按刀的人是自已的奴才,他的奴才竟说出如此猪狗不如的话,他妈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竟称起王来了?
阿真怒瞪眼前这个该死的家伙,咬牙切齿询问:“难道你就没有王法吗?”
侍卫长轻蔑重哼一声,刀刃压上半寸,直抵他喉咙,阴险道:“我们右相爷府王法管不到,杀你这名乞丐,连交代都不须要。”
如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打死他都不会相信有这种事,婷儿是怎么打理家的,竟然连小小的侍卫都敢这般的狗仗人势,这……
“发生了什么事?”正当阿真不知该怎么办时,突然一道娘娘细声轻轻撩起。
侍卫长听到这个声音,赶紧收回刀抱拳躬见:“奴才见过王总管。”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侍卫长一闪开,王伟便见名恶心草蛮,细细眉毛顿倒拧起来,娘娘奔下台阶,莲指往阿真一点,“是什么人?怎么长出这鬼模样儿?”
太监?阿真傻帽了,他家怎么会有死人妖?难道他走错地方了,可,上面不是写着右宰相官邸吗?
嚣张的侍卫长见到王伟,犹如小猫碰见大耗子,恭敬的直叫个乖孙子,身腰弯到地上回禀:“禀总管,这个乞丐想进府,奴才正在盘问呢。”
“是么?”听侍卫禀报,王伟莲指前点,“你这个东西,来我们右相府有什么事?”
呼!眼见耳听死人妖如此,阿真身上的鸡皮疙瘩顿时层层掉落,开口直道:“我就是右宰相。”
“原来你就是相爷呀?”王伟大惊,莲指赶紧前招,“快过来让咱家看看。”
“呃?”
“啊!”
“砰!”
阿真听闻此话,人刚一愣,胯下突然受到攻击,一股巨痛瞬间从胯下漫延至全身,整张脸拧成一锅桨糊,额头冷汗哗啦倾泻,弯身抱着胯下,砰然倒于地上滚来滚去。
“贼样,相爷是你这个东西能冒充的吗?”王伟气愤不已地回收娘腿,朝倒地野汉呸了一口,莲指左右比道:“夫人要进香,还不快把这东西扔远点,我呸!”
“是!”众兵抱拳应喏,随后巨痛的阿真身子被腾空,下面的痛还没缓却,砰的一声,直感觉身上的骨头裂了。
阿真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家竟是这般鬼样,身为宰相竟然接二连三让家奴蹂躏,婷儿变了吗?因为是一品夫人,所以就有了官架子了吗?
第199章《右相已换人》
双手紧捂着胯下,倒在右相爷府远处,阿真痛的额头冷汗层层溢掉,直到胯下那股钻心巨痛微微吁缓了些,往府门口咒怨斜瞟。乍见巨大的朱红门口不知何时停着架十六人豪轿,大批侍女恭敬有加地伫立于轿旁,随后有四名穿着太监服饰的人拥簇一名极美姑娘跨出了府门,待极美少女进了轿,一群人浩浩荡荡便拥簇轿子从跟前驶过。
“怎么回事?”阿真傻眼了,翻身从地上坐起,那个女人不是婷儿呀,可人妖明明却唤她夫人,难道夏周的右宰相换人了?
百思不得其解,阿真不适从地上缓慢爬起,轻轻往马匹走了数步,吁缓过胯下的不适,狐疑扭头朝这栋右相府再眺去一眼,便牵着马匹侧脑朝街外边走边思。夏周这么大的国家,人才肯定是济济的,也许又出了个很能打仗的人,他都被金辽抓了,周帛纶肯定也认为他回不来了,右宰相一职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就用来拉笼人才。
没错了。这一想,阿真顿觉的很有道理,毕竟右宰相这一职就是周皇为拉笼他而设的,他人也不在夏周了,周皇再用这职位去拉笼别的人才,也是理所当然了。可是婷儿呢?不是说被接到皇都养胎吗?被软禁到哪里去了?
十月底被救出天牢,在王府躲了三天,然后绕了进燕云十六州,坐船返回夏周,再从登州一路来到皇都,不知觉十一月已过了一半,今天是十一月十七了,十七是阿弥陀佛诞辰,阿真自然是不知晓,他现在一心只想知道婷儿的下落,担心的肠子都青了,既然右相换人了,那现任这个右相夫人肯定知晓婷儿在何处,反正也没处去了,就只有跟着前面的豪轿,伺机找个时间上前询问询问。
天南地北分不清,跟着那顶轿子出了城,走在熙熙攘攘官道上,他口干舌燥继续跟着,抵达到一处热络之地,穿过大堆男女老少、摊摆小贬,一栋佛光闪闪的寺宇蓦地便出现于眼前。
远远瞧见那个美少女被一群秃驴迎接进庙,阿真闻吸四下的食物飘香,肚子顿饿的咕噜响叫,心里暗叹,智者千滤必有一失,本以为到了金陵,自然就能找到婷儿,万万想不到这个周皇换宰相换的这么快,他才到金辽多久?还不到两个月,草!怎么就老在钱的问题上犯难啊?下次一定得记住先要钱,然后再独行。
阿真越想越郁闷,抬手往脑门拍了一记,现在好了,身上没半纹钱,右相换人当,小治小姑都走了,难不成还要干起老本行?
“卖马,便宜卖马咯!”丢脸事小,饿肚子可是会死人的,干老本行就干老本行了,往一处空旷地方一站,马上哟喝起:“亏本买卖,千里马贱买咯!”
扬声哟喝起,顿有大批人团围了过来,人群内有纯围观、也有真想购买的人,阿真瞧见一批威武汉子蹲下身,开始猥琐起马腿、马腹,赶紧王婆买瓜赞道:“诸位爷,这匹可是上等马,要不是家里人生病了,我也不舍得牵来卖。”
敢下来摸的,肯定是识马之人,也是有心购买之人,众汉里一名穿着青灰粗衣,骨格奇大牛汉摸了好一会儿,便站起身询问:“小哥打算卖多少?”
多少钱?阿真一阵犹豫,他只知道小治给他购买的马是上好马,至于小治从哪里买来的?买了多少钱?那就不知道了。既然如此,不如唬上一唬,也许会有惊喜也说不定。想后,马上抬起手臂,张开五指晃道:“这个数。”
“什么?”看见他伸出五根手指头,大汉一声吼叫:“你这匹马虽然是千里马,可是它是牝马,哪里值五百两?”
还真让他蒙到了,小治果然是小治,他就知道他不敢亏待他,阿真赶紧撂起可怜兮兮老脸哀道:“大爷,我家里的娘子重病,须五百两来救命,这不也是逼不得已嘛。”
“太贵了。”牛汉摆手,招回量马众人,身躯一转,不买了。
“大爷等等,等等。”阿真快饿死了,哪里能让这个人离开,急急拉住他,牙一咬,脚一跺道:“您就出个价,剩下的药钱,我再去借,说吧。”
牛汉被他拉住,仿佛没听到他可怜兮兮的话般,自顾走到马匹前,喜爱地摸了摸马头淡道:“这匹马最多值三百两,看在你这么难,算三百三,你看怎么样?”
“行行行。”阿真半点不犹豫。
“拿着!”他一点头,大汉便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点了数张往他手里一塞,牵着马匹回头便走。
阿真手中握着银票,头脑却一片空白,目光疑惑愣看远去的这批人,侧了侧脑门愣想不通,这个牛汉一身粗衣,可怀里揣着的银票没一万也有八千,搞毛啊?这批人故意隐瞒身份干嘛?
愣想不通,他晃了晃脑袋,从远去的一群人收回疑目,没想到这么匹破马竟能买到三百三,身上有钱了,还是先祭一下五脏六肺才行,小肠都快被大肠掐死了。
从阿真手中购来马匹,牛汉处于震兴中,他身后一名中年人见他如此,虎皱顿高高皱起,目光如狼四下一瞟,眼见没人,才开声询问:“少庄主,这匹马真的是上等马吗?”
“何只上等。”被唤少庄主的牛汉凶恶脸庞闻此问顿时涌上阵愉快,哼哼呸骂:“那个马夫是外行货色,这匹马何只是上千里马,现在此马还小,每天拉出去跑上几圈,不出一年必流下汗血。”
“原来是汗血马?”众汉顿悟,半点都没怀疑少庄的话,中年大汉心里暗寸,汗血马极其珍贵,何只三百三十两,三千两恐怕都没人愿意割爱,他们少庄主竟有三百三购得,而卖马之人还是为给妻子治病。果然够冷血,不愧是他们少庄主。
中年大汉突然间,心底对他们少庄主油然升起一股敬畏,开腔说道:“少庄主,那个姓杨的竟然没陪未婚妻来,马娘又失误了,这次您可得发发威。”
一干人默然无语,一名脸上挂疤汉子瞟了中年大汉一眼,非常不爽哼道:“马娘的探报定然不会错,恐怕是咱们的脚程太慢了,来时杨腾飞就溜了。”
“牛叔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也是这样想。”少庄主点头,斜眼中年大汉淡道:“猴爷,我知道你一向和马娘不和,要斗你们自个去斗,别把我扯下水。”
“哼!”叫猴爷的中年大汉瞟了刀疤牛一眼,重哼出一鼻子气,不再吭声。
一干人出了寺庙范围,往官道一间茶蓬迈进,坐于蓬内的另一批人见少庄主来了,把碎银扔于茶桌,解开马匹,随后听着数道马嘶声起,紧接着马蹄大骤,极快里,这批神秘之人便消失于官道尽头。
阿真呢?他舒舒服服吃了三碗混饨,逛了逛又喝了两碗牛肉羹,买了些蜜饯果干肉干,怀里揣了三百多两,顿时惬意的不得了。深明女人礼佛,必定又是什么求签保一家老少平平安安,然后听解签的忽悠,再骗添点灯油钱,一番折腾下来没有半日都出不来,不急,不急。
在外面晃荡了好一会儿,直到中午了,他才慢慢腾腾跨进寺院,这间寺庙和寒山寺相比起来,小了整整一号,不过人流却比寒山寺多了一号,四下也算清幽,当然,前提得没有这么多佛客。
被呛的双眼都睁不开了,阿真捂着嘴鼻奔出大殿,往躺在地上那尊笑的很爽的弥勒佛裂嘴比试了一下,觉的笑不赢他,垂头丧气跨入后殿,一番寻找依是没找到美少女,转身往侧殿继续努力。
“奇怪了?”所有的殿基本都找了,美少女像是人间蒸发了般不见踪迹,阿真一阵狐疑,跟着香客们往右侧禅道缓走,走着走着,突然一片亭台怪石山院便现于眼前,众多善女信女坐于梅花翠竹下的亭子里吃着饭,许多小沙弥端着拖盘正往各亭各台忙碌回来穿梭。
见到这一蓦,阿真顿时一喜,目光往各亭各台扫眺,仍是不见美少女身影,皱起眉头想了想,来礼佛斋菜是一大特色,基本上来的人都会留下来亨用顿斋菜,美少女应该也不会例外吧?
林阿真是食肉动物,对吃草没啥兴趣,而且肚子早就在外面就弄大了,瞧见远处大堆官爷的家眷们在亭里吃饭,不屑地瞥了一眼拥有侍卫守护的亭阁,心底暗骂,拜佛请求的是诚心,你们这些官家娘们来礼佛竟然带刀带枪,晚上佛祖不去找你们才怪。
极度不爽地往石台阶落坐,无聊再从怀里掏出没吃完的食嘴,很有阿甘精神边裂骂前面的官家**们,却也是颇自得其乐。
石梯很宽敞,进进出出的小姐夫人瞧见这么个乞丐坐于石阶上,不由的朝他投去侧目一眼,僧人们在大堆香客面前不好喝斥,人人皱了下眉头,只要不堵路也就任他了。
周蒙蒙在禅房内求解了一番,便出了得道老僧禅房,落漠仰看了天际一眼,不知觉里却也是晌午了。
漫不经心随方丈来到石园,想到都快冬至了仍不见金辽有任何回应,心里不免又一阵难受,相公是才俊,金辽如何肯放他归国,父皇怕是在安慰她了。
第200章《相公回来了?》
御卫长和王伟紧护于跟在周蒙蒙两端,拐进了石园,自然就瞧见刚才坐于石阶上吃啃肉干的乞丐,眼见此丐就是白天自称相爷的粗陋贱民,顿双双皱起眉头,好个大胆的乞丐,竟敢跟到这里,目的是什么已不须要去想了,定然又是偷窥夫人美貌的狗东西,心头不由的大怒。
阿真啃着肉干,越啃越有味之际见美少女果然来了,开心站起身想时,咋见这位美少女竟如此幼嫩,虽是幼嫩可身段却婀娜有致,胸脯两团柔软已具规模,长的百怜百利、国府之色,可这么小能当人妻吗?不由的错愕。
“啊……”才刚刚一个晃神,站于台阶上的背部突然巨痛,身躯前倾,一个惊慌失措尖叫,阿真顿觉的天旋地转,砰的一声过后,脑袋一团星星不停腾转。
御卫长瞧这个乞丐竟敢这般猥亵夫人,怒火涛天袭来,不作二想,抬起腿就朝他后背猛踹而下,见这狗东西摔了个七晕八素,体内怒火仍是旺极。
漫不经心下阶的周蒙蒙被惊扰,凝惑向咕嘟滚下台阶之人看去,眼见此名乞儿长的猥琐龌龊、贼眉鼠眼,赶紧移开目光,声也不吭拉离步伐急迳往右快步离去。
“哼!”王伟紧跟在周蒙蒙身后,冷下脸朝阿真娘哼了一鼻子,似也挺恶心地急急离他远远的。
“妈的,老子算是人吗?”捂着脑门,阿真见连僧人都无动于衷地用冷眼旁观,心头扫过一阵悲哀,身躯很痛地缩了缩手脚,拖挪自已往岩石仰靠坐了好一会儿,缓过晕炫和疼痛,才巍巍从地上爬起身,苦笑摇了摇头,跨上石阶走出了石园。
在金辽他还算是个人,十难八难回到金陵,没想到右相已换人,自已更如乞丐般,站于人群内哟喝卖马,吃着地摊粗粮,蹲坐于台阶让人污辱,真是够了,找回婷儿和翩儿就回大理,夏周呐!世风日下,人情冷暖唉。
阿真自嘲地苦笑,走出大殿,中午的善男信女们不是已回家,就是在亭园用膳,大殿前园内,香客已是袅袅无几,弥散烟雾也随之散淡而去,视野不由地开阔了起来。
一群才子仕女特地来为阿弥佗佛庆生,三五成群围于一面白墙前,研讨诗句,挥笔洒墨在白墙空旷处拟写着东西,场面甚是诗情画意。
阿真刚刚走出大殿,下了阶梯便见到这么一帮穿着学服的年青男女,哀目往白墙上一扫,瞧见一些诗句后面皆有祝贺之词,直到现在他才恍然顿悟,原来今天是佛爷的诞辰,难怪这间小庙如此的香盛。
诞辰?走着走着,猛然想到他竟把自已的生日给忘了,他的生日八月初七,八月初七自已在干什么?忙些什么于至忘了妈妈受难日?八月初七他火烧痿道,八月初七他拔痿谷双寨,八月初七他摘取渭山,八月初七他统领千军万马力克强敌,八月初七他与悯儿分离,八月初七他所限于金辽,八月初七……
世界上还有比这种事更讽刺的吗?八月初七他忘了母亲的受难日,一心为周皇把大军往前推,然而周帛纶竟然连几字片语都没说,就把他这个右宰相给替换了。
想到这里,阿真心头一股讥讽油然而生,反正大家都瞧不起他,也不差几个冷落白眼了,大跨步履往白墙走近,转眼抢过一名苦思庆词的学子手中笔,想也不想便嘲讽泼写。
“喂,你……”星辰学院的数名才子奉恩师之命前来寺中祝庆,瞧各书院之作都是佳品,苦思之际手中笔突然被人抢了,一声惊呼回神,骇然倒抽了一口气,同窗七人扬声嘶吼:“住手……”
“陋室空堂,当年芴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未闻学子们的喝斥,阿真讥讽地写了一段,淡漠拾起旁边桌案上的砚台,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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