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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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权相-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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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小岫云听的一愣,感觉好像在哪里认识,小眉拧成一股绳细想少倾,才恍然大悟指着跟在老婆身后的两位驸马嚷叫道:“林哥哥,你说的就是玉姑姑和绵姑姑的驸马对不对?”

    顺着他小手指伸去,阿真果然见到那两个得了绝症的驸马爷,安安静静低着头跟在自家老婆屁后。眼见这一幕,他面部表情噔起微微抽筋起来,讷讷对这没礼貌的丫头教训道:“小丫头,虽然你倍受万千宠爱,可是对长辈不能这般无礼,纵然就是瞧不起他们,也不能这么形露于外,你小小年纪就懂得把人分为三六九等,长大了必定无法无天,一定要改,知道了吗?”

    “才不是咧。”小岫云被训的委屈,嘟起嘴嘴嚷驳:“驸马本来就是没用的东西,要不是玉姑姑和绵姑姑,他们怎么能当官?怎么能有八**轿坐?还不全都……”

    “全都什么?”她没理所当然完,阿真的俊脸拉的比马还要长,阴霾反问:“如照你这说来话,那我不也是没用的东西?要不是因为你的蓝姑姑,我怎么可能当得了官,坐得了撵是么?”

    “不是,不是,林哥哥当然不一样。”耶律岫云急急摇头,小脑袋如博lang鼓般,摇的都快断了,抡挥双手急道:“林哥哥和没用的驸马才不一样,你本来就……”

    “哼!”她的解释还没落下,阿真就鼻声重哼,俊逸脸庞泛起一股煞然凄厉,杀人地黑眸染黑,嘴角吮血地恐吓喝斥:“你这小丫头片子,打小就如此乖舛,长大了必定为祸害,不如趁现在我先行结果了你,永绝后患。”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就是杀死千军万马之姿,极尽暴厉嗜血,手掌还作着刀势,仿佛岫云就是和他有滔天仇恨般,不杀死她不会痛快。

    突见温柔的林哥哥变成魔鬼,耶律岫云惊愕急退,小小脸蛋白析如腊,不知所措,哇的一声,转身拔跑便往蓝倪儿方向哭跑,真的不懂怎么林哥哥突然这般凄厉,为什么要杀死她呜!

    恐吓走这个顽劣小丫头片子,阿真远眺前面大堆热络交谈的人群,眼内闪现一缕算计,往老位置再一屁股落坐,重重叹吁出一口气,等待蓝倪儿前来兴师问罪。她会对自已干什么?软禁?或是斥责?还是杀死他?不管怎么样吧,一定要把他无路可走之事输惯进她脑中,让她安下心,为退路铺下平坦大道。

    此来金辽,不能显山也不能露水,须加云山再用雾罩,让众狼放下戒备,以为他这辈子就是这样子,随后再让人无法预料地逃出升天,这就是兵法所说的出其不然。只是心中隐隐有些担心,悯儿的情况如何呢?她会训练批什么人突进来营救他?虽贵为大郡王,充其量也只是个囚俘,巨大的上京就是他的牢笼。

第157章《处处皆算计》

    蓝倪儿确实很气恼没错,林阿真不仅让她在众皇族面前丢尽颜面,且还敢作出如此地痞之举,本来压抑不去找他,让他遭遭冷落白眼,可呆了没半会儿,小岫云就吓的直发抖地哭诉他要杀她,那还得了?真是太无法无天了,这里可是金辽,不是他想干嘛就能干嘛的羊国。

    阿真仰坐于椅上,双手交叉地仰望气势汹汹而来的一堆人,讶异耶律舞竟也在场时,差点气疯的蓝倪儿冷峻着小脸便走到他跟前,柳眉倒竖,气煞煞瞪看他好一会儿,才阴恻恻细语:“额驸,你好像越来越放肆了?”

    “放肆?”故作疑惑,不太懂地反问:“如何放肆了?阿蓝。”

    “住嘴!”每听他叫她阿蓝,蓝倪儿就气,冷叱过后,眯起水目从牙缝里挤出话,“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众目睽睽做出如此失份之举,只是单纯的性格使然吗?纵然就是单纯的性格使然,此种地痞之气,也绝不可要。

    前面的母狼十九岁,八岁就敢拿刀捅人,从小娇生惯养,又加上头脑聪明,且还长的般般入画,真可谓是天之傲女,纵然就是耶律绪保都得让她三分。集如此多的优势,必定是唯我独尊,不输人的傲气凌达云宵。大西北时,她被他擒住了,这是生命一大污点,因为普天之下没人有这个能力,所以在气恼下由恨生爱,这种爱飘渺的可以。一见钟情是真实的,可是一见钟情完,性格上须要一段时间来磨合,找到彼此共存的方式,如性格真的不符,彼此又不肯退让,纵然就是再爱最后也不免生憎。

    阿真心里比谁都明白,二十一世纪里,闪婚的多如牛毛,闪离的一样如春江鲥鱼。闪婚的是干什么?不就是没你我会死吗?闪离的呢?变成了有你吃不下米了。

    蓝倪儿就是这种女人,有崇拜英雄的lang漫主义,他毕竟打败过她,崇拜佩服之情自不在话下,且还长的俊逸,为人又风趣随和,根本就是上天赐给她的理想男人。可崇拜主义能陪一生啊?头壳被猪踢了吧?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当阿真见她如此气恼,马上就明白自已不须要刻意去干什么,只要用他平常时的生活方式活着也就可以了。这只母狼喜欢他的随和风趣是吗?可是随和风趣里那一股随心所欲气宇,怕是高贵的她不能接受的。

    “我说阿蓝呀。”阿真撑着椅柄站起身,挑起眉头抱起胸,疑惑看着她冷若美脸,很是不解反问:“是我该问你到底想干什么才对吧?”双手一摊,巡看在场诸皇子公主,很无奈说道:“我在这里坐的好好,既没招你也没惹你。可你却莫明其妙跑来责怪喝斥,这是干什么?难道我就是出气桶吗?”

    “干…什…么?”蓝倪儿见他死不承认,咬牙一字一顿脱口,脸色极其难看地怯生生躲于身后小岫云牵出,“为什么要恐吓岫云?”

    “恐吓?”阿真嘴角划弧,哭笑不得弯身要去捏小岫云的脸腮,却见她水汪汪双眸带着惧怕,小小身板后缩避开他的手掌。

    心里宛尔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竟会被他吓成这般,阿真一副很漠落失望子样子,挺身负手谈谈说道:“在古井里的时候,我冒着被毒蛇死的危险毅然救她,随后使了吃奶的劲也要把她拉出古井,又怕她被布满沥苔的碎石绊倒,背着她下山。”话落,巡看在场众人,最后低头睇看耶律岫云一眼,轻耸双肩说道:“本以为和孙公主已算是交情深厚,一直都把她当成妹妹般,哥哥和妹妹耍闹说笑本是平常乐事,不料……”摆了摆手,也不反驳了,“算了,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那就算我要杀她吧。”

    “这……”场的人都有听过小岫云的历险记,刹时间众人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林哥哥,你真的不杀岫云?”小岫云怯怯生生小心询问,心里奇怪,刚才林哥哥的表情跟本就不像是在与她耐玩,是真的要杀她呀?

    “就是破城入隘,我也都对三军申令,死死约束兵将们不得扰民,要善待百姓。对不相识的黎明百姓尚须如此,你认为我会杀你吗?既然要杀你,为何在古井内要救你?”阿真看着耶律岫云反问,目光镶嵌惆怅与没落,重叹一口气转看蓝倪儿一群人,自嘲再道:“也对,落入你们手中,本也就不算是什么人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其实不须要这样,要杀要剐给个话就行,没必要去拟这些莫须有的罪状。”

    蓝倪儿咬着唇瓣,不语地凝看着他,有种掉进他陷井里面的感觉,虽气恼,可一时间却不知该指责些什么,且还不得不承认是自已的冒失。

    “是我冒失了,额驸确实三番四次相救岫云,且对岫云亦疼爱之极。”心里知道事情肯定不是这样子,可蓝倪儿但却不得不当众认错,抚胸歉道:“还请额驸不要怪罪。”

    “蔚蓝大郡主这不折煞于我吗?”阿真故作大惊,突然懂礼地手按胸回敬,“是我搞不清情况,本以为大家交情都挺深厚,说说笑笑没什么大碍。不曾料想人与人有等级,纵然相交再深,公主是公主,郡主是郡主,本就不是个团体。”

    “林哥哥,是岫云不对,你原谅岫云好不好?”小岫云心头难受得紧,双眼含着两泡汪泪,可怜兮兮上前轻扯他袖管,自责唤道:“林哥哥……”

    “孙公主切莫如此,恐失了身份。”讥讽的阿真故作惊骇,慌作一团与她拉开距离,手按胸连连躬抚,“孙公主绝对没错,错皆出于我。”

    一干人把此幕看在眼里,蔚蓝额驸突然间如此的知礼懂礼,可是此礼背后却夹生着浓浓讥讽,这是干什么?不就是在臊她们没脑吗?明明知晓他表里不一,却找不到理由发作,着实气恼之极。

    “你……”认错的蓝倪儿见他不给脸,真的下不了台了,脸色既绷又白,他话里句句谦卑,哪有籍口斥责他?又看小岫云如此可怜兮兮,心头难舒地喝叱:“还不快向岫云道……”

    等着就是她的气责之叱,阿真马上便抚躬对耶律岫云九十度躬弯,脱口至于十二万分的歉意:“孙公主,千错万错皆我一人之错,从此以后绝不敢再如此,必定以公主为尊,今日之誓,天地共见,日月所证。”

    “哇……”他越是谦卑,小岫云越是难受,哇的一声号啕当场哭了出来,气恼地仰头对蓝倪儿大嚷:“蓝姑姑最讨厌,耶律不再叫蓝姑姑作姑姑,蔚蓝大殿下。”稚气哭声落地,抡起小腿便一溜烟跑不见了。

    “丫头……”蓝倪儿惊诧,想唤住哭跑的耶律岫云,可才一会儿她已跑远了,刹那间心头的火焰顿烧的更旺。好个林阿真,不仅当众让她下不了台,且还挑起无故争端。

    “林阿真!”蓝倪儿活了这么辈子,还从未有过这么的愤怒,气的全身发抖地捏着拳头,既恼又羞,阴恻恻从牙缝里挤问:“难道你就真的这么无所畏惧吗?”

    没说的,阿真确实很恐惧,心脏强自镇定,淡淡反问:“蔚蓝大郡主,您这是何意?我又犯了何事吗?”

    蓝倪儿闭了闭双眼,白析美脸色煞气冷冽,香额青筋暴露,极力压抑怒火地沉声低令:“跪…下!”

    眼见母狼气成这般,阿真脑中警铃大作。遭了,刺激太过,小命难保。心里飞速计算得失,对她下跪,不死也得残。男人没有气概和气魄,还算是男人吗?这种男人母狼绝对是鄙视和厌恶的,所以他非旦不能跪,还要挺起千军万马摆在眼前都不怯的超人气宇,此种男子气概,才是女人梦寐以求的铮铮英雄。

    得出结论,阿真压下卡于喉咙的毛毛心脏,双手负后,衣襟飘飘,淡然说道:“蔚蓝大郡主,恕在下难于从命。”

    “你说什么?”凌厉双眼蓦地睁开,蓝倪儿咬牙狠瞪他,“既是本郡主的额驸,竟然抗本郡主的令,你林阿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杀与不杀是另一回事,但是有一件事你没考滤想到。”他凝看在场众人,一字一顿说道:“虽然我现在名义是蔚蓝大郡王,所限于蔚蓝大郡主没错,可是却还有另一重身份,夏周皇帝岂能给你蔚蓝大郡主下跪?如跪了,必定一世英明尽毁?与其活着让后世之人指指点点,还不如流芳万世,受尽尊严。”话落,哈哈侧笑了一番,划掌霸气说道:“单闯大西北、一午半夜收拾大片山河,单凭两项就足让万民立碑敬仰了。”

    耶律舞听的极度不爽,冷言冷语蔑笑,“他日破周之时,历史将为我金辽改写,你想流芳万世?是在做梦。”

    “功过自有后人评,岂是你我在这里三言两句就能结论的?”阿真双眼瞄看她,目光最后撇到蓝倪儿脸上,抱起胸膛说道:“蔚蓝大郡主,我林阿真生就是这个样,死也躺不老实,你就随便吧。”

第158章《上堂政治课》

    “我来问你,为何独来金辽?”左右都想不通世上有什么比当皇上更重之事,蓝倪儿冷若寒霜询问,眼一眯警告:“若你有半句假话,我便把你交给长公主,谅你也知道后果。”

    交给这个流氓公主,棍棍肯定没命,阿真就等她问呢,哪里会隐瞒?撂起啧笑调侃:“我本来以为蔚蓝大郡主才智聪绝,一整日就这么过去,不曾料想却还是这般蒙蒙憧憧。”

    耶律舞和耶律坩等人前思后想都不认为他想当皇上,也不相信南辽北辽这种无稽之谈,现见他承认,哪里还忍耐得住?齐声催问:“你所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半晌沉默扫看他们,阿真才抬指点着自已胸膛询问:“如果我告诉你们,不来金辽我会死,不来金辽我的婆娘和孩子都得死,你们相信吗?”

    “怎么可能?”聆听的一干人瞬间就有数人惊呼,理所当然反驳:“你为羊皇立下天大功勋,他怎么可能去杀……”

    “不,他说的是真的。”耶律阿哒从愣怔里抽回神,双目便泛起光芒,出声阻止一干不信之人,“官居辅首,手权大掌,智慧超群,作为天下之主最忌的就是臣子功高震主;最怕的是权过皇尊智滤谋足;最恐的则是万民敬仰名胜皇天。此三样真哥皆备,周皇不可能不知,最后必狠下杀机。”

    “不错,你和你老爸长的虽像,可脑瓜天差地别,有前途。”阿真手指耶律阿哒,“你还漏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为人狂傲不舛,视皇天如粪如土,傲帝胄慢王权。百万大军六年守于大名,束手无策、寸步难行,而我一到便破获渭山、汾水、痿道、夺下了邢州、汾州,把大军推往黄河之脉。如此举世之功周皇怎会料到?捷报一传进周皇耳中,群臣必定震奋,震奋过后又会反思,如此才杰,手掌天下兵马,如他要自立为皇,将会如何?所以周皇定要趁我势未大,羽未丰时痛下杀机,永续他夏周八百年香火。”

    倾听的一干人眼内闪烁光芒,最后整齐点了一下脑袋,齐声佩服:“分析的有棱有角,全中帝皇术术,左右大帅败于你手中,半点都不冤。”

    “只是比别人多长了个心眼而已。”阿真负手挺立感叹:“此来我是算准金辽不会杀我,而且还会为我救出苏州妻小,所以才来。”双手摊开,“当然,也有可能算错,已没有退路了,那就赌上一赌吧。”轻耸起双肩,好像没什么所谓般。“人生短短几十寒曙,活得比别人精彩也那就够了,再说,生命本来就是一场豪赌。”

    “看来你赌错了,羊国如没有你,软弱的犹如鼻涕,我金辽要你何用。”耶律坩理所当然地说道,哈哈指着他,“林阿真,你杀了我金辽如此多的勇士,这次怕是再劫难逃了。”

    “事事难料,你们只以为我会打仗吗?”压下**不去看蓝倪儿,气势凌人逼前,悠闲自在,云淡风轻道:“纵然就只是会打仗,得我一人胜过千军万马,扫灭**,踏平八方,何须历百年之久?”

    在场公主、皇子见他这副成竹在胸模样,皆疑地皱起眉头,耶律舞不甘示弱重哼:“你太自满了,杀了你,我金辽依然能万国来朝。”

    “哈哈哈……”阿真突然暴笑,笑的眼泪都流下来了,不语地摇头,走到椅上落坐,翘起二郎腿,悠闲抖擞说道:“连形势与民心都不懂,还有何可谈?不讲了,就随你们便吧。”

    “你这个狂妄之……”

    耶律舞气的脸色铁灰,叱骂刚出口,蓝倪儿急急拦住她,走到阿真跟前询问:“什么形势?又关民心有何事?”

    “怎么?”阿真脸上布满浓浓讥讽反问:“你们这些自视甚高的皇子、公主不知道吗?”

    “要你说你就说,一个不对我必不轻饶。”蓝倪儿刚缓下的小脸又彻满威严,凶瞪他哼哼道:“你的智慧我虽不足,可你得想想现在是在何处,要惩治你无须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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