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心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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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心盼情-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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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妍换了身衣服下来,一面落坐一面道:“J市的那个旅游项目,被叫停了。”

我一惊,急急的问:“你刚刚说什么项目?”

“就是前段时间炒得沸沸扬扬的那个旅游项目,被叫停了。”斯妍漫不经心的道。

言爸道:“旅游项目的开发,目前国内市场都做得很不错,为何会被叫停?”

斯妍道:“新闻里面的报道,说是投资方忽然撤资了。”

投资方?沈家?沈齐山为何会突然撤资?那温桁的资金投入该怎么办?

“唉,现在招商引资应该会更容易一些,怎么能全凭外国商户说了算?他说不想投资了便撤资,这于我们本土的企业,有何保障可言?”斯妍显然有很多的不满。

言妈笑道:“你们两父女啊,在公司谈公事还不够,回了家里就不能说些轻松的?”(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就是!”斯奇也附和道:“妈,我跟你说,今天有个客户联系我们工作室,闹了个大笑话……”

斯奇把话题岔开去,饭桌上的气氛便又轻松活跃起来。我却微微的愣住了,斯妍说的是外商,沈齐山虽然也算得上是外商,但是,为什么我脑海里回响起的那个人,却是安吉洛?

这么凑巧的,杜辰渊今晚有应酬……不!不会的,杜辰渊都和杜清雅闹翻了,怎么可能为了帝一再去针对温桁?何况,温桁怎么说也是他的哥哥,他还在年后去看过温姨,不可能会做得太过离谱的。

吃完饭,我很认真的看了一遍新闻报道,虽然我很不愿意相信,可那个外商,的确来自意大利!那么,温桁之前告诉我的沈家投资呢?

为什么我会觉得掉进了一个非常大的陷阱?这一切,是杜辰渊N久之前就设下的一个局?那他和杜清雅闹翻……

我止住自己的猜测,不能因为担心温桁就去猜忌杜辰渊!

我给温桁打电话,可是没有接听。还是处于关机状态,他现在会在哪里?

我跟斯妍要了车,连夜开回了果园村。除了这里,我不知道温桁还会在哪里。

我没有回自己家,而是径直去了一墙之隔的温姨家。温桁并不在家里,这么晚了,他一个人去了哪里?

我把手机上的手电打开,往山上走。月光下,远远的便见温姨的墓前跪着一个人。

我松了口气,总算是找到他了。

我把手电关了,所剩电量已经不够了,该保存点电量。

温桁就那样跪着,背挺得直直的,我听见他在喃喃的说:“妈,我没用。我太没用了,你起来打我一顿吧,你起来骂我几句好不好?”

这一重击下去,温桁想要东山再起估计会相当的困难,布这个局的人,除了杜辰渊,我想不出来还会有谁。

☆、189 棋子

     我默默的走过去,手搭在他的肩上。

温桁缓缓的转过脸来,月光下,并没有泪痕,但看得出来,很沮丧。见是我,微微绽出一个笑容:“心心?”他没有问我为什么会来这里,眼神却是清亮了许多。

“甄祯给我打电话,说一直联系不上你。”我说明原委,加了一句:“担心你,所以回来看看。”

温桁站起来,因着跪了太久的缘故,腿似乎有些发软,微微软了一下,我忙伸手去扶他。

“我没事,很久没回来陪我妈说说话了。”温桁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事实,拿出手机摇了摇道:“没电了。”一抹苦笑。

我印象中的温桁,从不会让我看见他的狼狈,所以此刻,我也没有提关于旅游项目的事。

“你这么大半夜的来看温姨,会打扰她休息的。”我拉了拉他:“先回去吧,山上夜里冷。”

温桁把外套脱下来,覆在我的身上道:“走吧。”

“我给甄祯回个电话,别让她等急了。”手机已经发出低电量警告,所幸很快就接通了,甄祯的声音很是着急:“言小姐,找到桁哥了么?”

“嗯,找到了,他很好,别担心。”

甄祯松了口气:“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我扭头看向温桁,他抬头看了看夜色,我对甄祯道:“我问问他,估计今晚或是明早吧,你别担心啊。”

收了电话,我并没有问温桁何时回去,只是默默的把手电打开,走在了前面。

夜风徐徐,山上的确有点冷,所幸我披着他的外套。

夜很静,我们都没有说话。我想这时候,他或许最需要的,不是我的询问,而是我默默的陪伴吧。

手电突然之间黑了,想必是没电自动关机了。我一时无法适应,脚下一滑,摔了下去。

温桁急切之中伸手来拉我,没有拉住,身子一个踉跄,紧跟在我身后滚了下来。

我记得很早以前,照着这个地方往下滚的话,底下有一个深洞。小时候在这山上玩,那个深洞一直都不敢去探究,有的说那里面是一个隧道,有的说那里面会有食人的怪物,没想到今天这一滑一滚,竟然掉到了这个深洞里来。

身上好疼,荆棘和石块刺的、硌的,洞里黑漆漆的,紧跟着温桁也掉了下来。

“心心?”他急切的叫我。

“嗯,我在这儿。”因着这个怪洞的传说,我不敢大声说话。

温桁急切的道:“摔到哪里了吗?”

“没有,你别担心!”我声音略微大了些,温桁已经靠近了我:“真的没有么?”

“就是膝盖、大腿、腰、背上被石头硌得有点疼……”

“我看看。”他伸手去摸我的后背,我急急的躲开,讪笑道:“现在好多了。你呢?有没有伤到哪里?”

他先是再次确认了一遍我是否安好,而后才道:“我没事。”

他站起来仰着头望,月光洒进来,朦朦胧胧。“今晚估计没办法出去了。”温桁道:“手机都没有电,这里离山下也有一段距离,喊的话没有人能听得见。”

我抬头看了看,隐约能看见洞的高度,依着温桁的身高和身手,应该不难爬出去。

但是他说今晚没法出去,要不就是伤到了哪里不肯告诉我,要不就是心里难过,希望我在这里陪他。无论是哪种原因,我都不便戳破。

我点头道:“看来只能等明早了。”

温桁就在我身边,我朝他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道:“桁哥,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传言么?”

温桁哈哈笑了起来,我急急的伸手去捂他的嘴:“你笑这么大声,惊醒到他们……”

温桁拉下我的手,笑道:“那是小时候骗你的把戏。很早以前我就来查看过了,这只是早年挖的防空洞,里面什么都没有,哪来的怪物?”

我嘟了嘟嘴:“你早就来看过,那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还没来得及说,我就去学钢琴了。”温桁的声音有丝丝的怅惘:“如果一直没有离开过果园村,安安心心的当一辈子果农其实也是挺不错的。”

他会有这个感慨,还是和今天的事情有关吧?

我试着劝道:“桁哥……”

“嗯?”

“这次的事情过后,我们把仇恨放下……”

“你是替杜辰渊来当说客么?”温桁声音骤然变冷。果然,这件事情,和杜辰渊有关。

我摇头道:“不是!”

温桁道:“我知道你原谅了杜辰渊,当初受的那些伤害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我不能!他这样伤你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想教训他,这次是我运气不好……”

我拉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试图让他激动的情绪稍稍冷静下来:“桁哥,我知道你为什么硬要去接项目,为什么硬要去接触你不了解的商场。我感念你这份心,但对于我来说,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向杜辰渊复仇,如果他被你重创,我会难过。如果是你受到他的重击,我会伤心。你们在我心里,都是重要的人。”

温桁把手抽走,声音依然清冷:“那你就当我是为了我妈……”

“杜老先生已经生病去了德国治疗,还有多久可活,谁都不知道。温姨恨着他那么多年恨得那么深,也是因为爱得太深的缘故,她爱你也爱杜老先生,更加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啊。”

温桁沉默了片刻道:“为你,不行!为我妈,不行!那么,为我自己呢?”

我愣在那里,温桁的执念已经很深很深了,绝非我三言两语便能说动的。

“我让媒体制造舆论,杜明远从未正面回应过,我亲自去问他,他只轻淡的扫我一眼,说他没我这样的儿子!”温桁的情绪又渐渐激动起来。

他竟然去找了杜明远,而杜明远这样的答案,有多伤人心?当初他还答应愿意要来见温姨最后一面,想必对于温姨还有着些许的感情,可是对于温桁,怎么能说出这样绝情的话?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温桁,温桁扯了一抹凄惶的苦笑:“心心,你不必劝我,我只是想要找回自己的位置而已。”

态度这样坚决,想必我真的无法再劝说他了。“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投资项目失败,他之前的那些积蓄估计都打了水漂,除了琴房还在之外,他要东山再起,只怕十分困难。

温桁道:“走一步看一步!”他转向我,笑道:“不必太担心我,你这样,我会觉得你对我余情未了。”

呵,还会开玩笑了?我白他一眼:“是啊,我一直对你有情,不过是兄妹之情!桁哥,除了我爸,你在这世上和我最亲,就像我哥一样,我自小就期盼着,能有一位哥哥时时保护我,我希望你能保护我。关于你要走的路,我劝不了,只好由得你去做。只是答应我,别让自己伤得那么重!你不知道,甄祯今晚有多担心你。”

温桁看了我许久,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温桁没有再提旅游项目发生的前因后果,也没有在我面前说半点儿杜辰渊的事,我很感激,但我自己知道的那些,却由不得我不去猜疑。

这是杜辰渊设的局无疑,只是不知道我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当初我还担心他会为了我和杜清雅大吵一通,会为了我和帝一决裂,我还担心、难过得无以复加,可现在看来,他那么做,无非是想让温桁放松警惕,那一个关于他和杜清雅大吵一架的新闻,估计也是他们自编自演的一出好戏!

谁都不会甘心情愿被利用!杜辰渊利用我让温桁或沈家放松警惕,最终达到他攘外的目的!我只要想到这一层,便觉得内心无比的凄凉,对于他来说,我只是一枚棋子!所以人民广场喷泉前的求原谅,不过是作秀而已。

和好之后玩的花样,时刻和我腻在一起,也不过想要告诉别人,他真的放下了帝一的业务,要和我双宿双栖。

所以,当初他推开我,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原因!

“桁哥……”温桁许久都没有说话,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太正常。

我朝他靠近了些:“桁哥……”

“嗯。”他的声音有些微的低弱:“我有点困,想先睡一会儿。”

“哦。”想来他白天为了旅游项目的事情,能想的办法估计都想了,此刻定是疲惫之极。我不再吵他,背靠着洞壁,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温桁竟微微呓语起来,我推他几下都没醒,反倒他身上滚烫得厉害。

我吓了一跳,朝他靠近了些,扶着他的手臂想把他摇醒,便觉手心一片湿黏。

他分明就受伤了,却告诉我没事。现在该怎么办?

我把他覆在我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所幸天气不算太冷,我今天穿的是一件棉布衬衫加外套,把外套脱了,将格子衬衫放到身旁尖利的石头上去磨了片刻,找到破损边沿撕了一角,替温桁包扎了。

夜色越来越深,月亮也渐往西落,我担心得全无睡意。温桁不住的发抖,我只得把自己的外套也覆到了他的身上,紧紧的抱着他,眼皮沉重。

最终是被一束阳光给照醒的,微微睁开眼睛,移了视线,便见眼前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如雕刻般硬朗的一张脸唇线紧抿,阴冷异常。

☆、190 这么不堪

     杜辰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我的梦么?如果真如我自己猜测的那样,我是一颗棋子,那么此刻,他又何必大半夜出现在这里?

我眨了眨眼,想要站起来,才发现半边身子都是麻的。温桁还依着我,面色潮红,睡得正沉。

杜辰渊一言不发,径直过来把温桁扯了起来。许是扯的过程中发现了温桁身上的伤口,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温桁被扯到了伤口,疼得低呼了一声,缓缓的睁开眼,待看清扯着他的人是杜辰渊时,用力的甩了一下,试图把杜辰渊的手给甩出去。但他的身子似乎十分的虚弱,便就是这用力的一甩,身子几乎要站不稳。

我就在身后,忙跨前一步去扶。抬眸便吼了杜辰渊一声:“他有伤在身,你闹什么?”

杜辰渊瞟我一眼,声音微冷:“是我在闹?”

我没有回答,温桁却看不得他那样对我,往前一步挡在我的身前:“你还是不长记性,这样对心心!”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杜辰渊握了握拳。

我看这两人似乎要在这洞里就打起来,忙拉了拉温桁,轻声哄道:“桁哥,你还在发烧,有什么话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温桁微微叹了一声,不再说话。而那边,杜辰渊脸色更显得几分冷意。这种情况下,他转身走掉也是有可能的,可是他没有。

手电照向温桁的手臂,确认了一下他的伤势之后,道:“我给爸打过电话了,他正在组织人过来。”

的确,单凭杜辰渊一个人,没有办法把受了伤的温桁给拉出去。不过,他怎么知道我们掉到了这个洞里?

说完那句话,杜辰渊不再出声,就站在一角,手电被放在地上,他的脸色我看不清楚。我大半夜和温桁出现在这洞里,他会想多少,会误会么?可我是颗棋子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想,我不想把杜辰渊想成那样,因为我爱他。可是所有的一切都预示着我就是一颗棋子……我很矛盾,想着出去之后定要问个清楚。

温桁的伤口似乎裂开了,我那格子衬衫上映出了几丝血渍,有手电的照耀,这才发现温桁坐过的地方,连地上长的野草之上都挂满了血珠。他伤的不只手臂一处!

他真能忍!不想让我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不想让我担心,竟然能一直忍着疼痛。我捡了地上的手电,绕到他的身后,便见后背肩胛骨下,血肉模糊。甚至一块尖利的石头还嵌在他的肉里。

因为他一直面对着我,我根本没有想到,那里还有一处重伤!

“桁哥……”我连眼泪都要滴出来了,面对着温桁的伤口,手足无措。

我看向杜辰渊:“你再给我爸打个电话,温桁背上有伤,再等下去,他估计……”

杜辰渊抬手重重的擦过我的眼睑:“言寸心,你竟然在我面前为别的男人哭?”

“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你快打电话!”我吼他。

“已经来了!”杜辰渊的声音不再显得冰冷,而是恢复了平淡,没有任何感情的平淡。我心里咯噔了一声,说不上来,只是心里扯了一下。

转眼就听到了老爸的声音:“就在那边!”

我看向杜辰渊,他没再看我一眼,就那么站着,身子微微歪靠在墙壁上。

老爸很快就到了,带着村里的那些叔叔伯伯。老爸扬着声音问:“辰渊,里面情况还好吗?”

杜辰渊这才开口说话:“还好,温桁伤得比较重,最好能再进来个人。”

老爸应着,同村曾爷爷家的孙子曾少朋攀着绳子下来了。

杜辰渊接过他手里的绳子系到温桁的腰上,蹲低了身子,让曾少朋把温桁扶到他的背上,朝洞外喊道:“小心点往外拉,我在里面托着。”

老爸和外面的人合力拉着绳子,杜辰渊缓缓的站起来。

温桁被拉出了洞外,老爸组织着人手,让他们先送温桁下山,一面又探到洞口来叫我:“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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