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心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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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心盼情-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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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酸,杜辰渊也许是没有看到吧,他坐在后座,似乎正在想事情的样子,可到底不忍伤依依的心,我掏出手机给苏婷打电话,因为我知道,打给杜辰渊,一样会显示关机。

苏婷接了:“言小姐。”

我没有客气,直接说话:“我在祈望楼下,依依就在这里,让杜辰渊下车见她一面。”

我的语气很强硬,苏婷没有犹豫便把电话给了杜辰渊。

“什么事?”杜辰渊的声音没有起伏,我心里一紧,却生生的忍住了:“依依看见你了,一直要你。”

杜辰渊道:“看到你们的声明了,她不是我的女儿……”

“杜……”我看了一眼身旁仰着头等待我的依依,声音压低了些:“杜辰渊,你不要因为这个跟我赌气!”我满心委屈,但凡有办法,我用得着这么做么?如果你在身边保护我们,我为什么要把依依的说成是温桁的孩子?

我侧了身子,避过依依,咬着牙道:“你伤我也就算了,依依还小,什么都不懂,她只会想你不见她,是不是讨厌她?我不想让她受到这样的伤害。”

我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他的车子却并没有要停的意思。杜辰渊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从电话里传过来:“我不会再见她,至于怎么避免她受伤,你自己处理。”

我愣在那里,这个杜辰渊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杜辰渊么?真的是那个抱着依依对我说:“这是我的孩子,我不会放手”的那个男人吗?

手机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温桁已经抱了依依,把华夫饼拆了给她吃,一面安抚她:“杜爸比太忙了,他现在要赶回去开会。依依,爸比带你去喝茶,我们晚点儿去买魔仙棒好不好?”

言依依歪着脑袋叫我:“心心,杜爸比说什么?他真的很忙吗?”

听见依依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收拾了情绪对她说:“是的,他刚出差回来,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那她什么时候会来看我呀?还有,我想吃宋姨煎的带鱼了。”依依有着孩子独有的天真,我不忍心伤她,笑道:“等他忙过了就会来了。我们现在去吃东西好吗?小吃货。”

我让自己笑,以为这样,心里就不难过。

依依对我十分的信任,我安慰之后,她很快就恢复正常,吼我道:“都说人家不是小吃货啦。”说着哧溜一声从温桁怀里下来,钻进车里把另外一块华夫饼也撕了包装,凑到了嘴边。

我把水壶递给她:“慢点儿,别噎着了。”

温桁自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我抬头从镜子里冲他笑了笑,表示我没有大碍。温桁这才发动车子,对依依道:“坐好了,我们要出发咯。”

窗外的景色不断的变化着,我脑海里翻涌不休。原本我以为杜辰渊要和我分手是情非得已,可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他连依依都这般狠心,不单单是因为和我的关系。我隐隐觉得有事情发生,却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连分辨都不能。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侵袭过来,我靠在椅背上,连依依说话我都只能一两个字回应。

到了水舞春秋,温桁问我要不要去洗手间,起初我没明白过来,等到了洗手间对着镜子,才发现自己脸色有多难看。待会儿见了诗吟,她估计要说见到鬼了。

连忙强打起精神,大家都是关心我的,都希望我幸福,至少我该学会在人前的时候都是幸福的样子才行啊。

我补了点妆出来,便听得悠扬的古筝曲开始了。是了,之前和陆思明来这里,也听到过这个人的古筝,今天温桁也来了,都是懂音乐的人,是不是也有一种知音难求,相见恨晚的感觉?

回到座位的时候,我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到了,一群人围着温桁,有的说要签名,有的说要合影,还有的逗着依依不撒手。

依依以前也见过这样的场景,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也会遇到一些桁,但大多比较理智,会先征求意见之后再靠近,而今天这些,显然是属于理智范畴之外的了。

“心心”依依叫我,眼看着都要哭了。

我连忙抱了依依,温桁也婉拒着大家,茶室的经理也闻声而来,替我们调整了位置。

坐到包厢之后,总算是清静下来了,才觉得古筝声非常近,似乎就在包厢的屏风之外。

坐下之后我才又给诗吟打电话,说了包厢号,我让温桁先给依依点些茶点,就见温桁脸色凝重,正在听着古筝曲。

“你也觉得这古筝弹得不错对不对?上次我和公司同事来这里堵贺泠然,就听到了他的弹奏。听这里的服务员说,他只有下午才在这里演奏,因为眼睛不太方便,所以晚上都不出门的。”我对温桁解释着原委。

温桁起身道:“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情,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他出去的时候,恰巧古筝一曲弹完,茶室里换了其他的背景音乐,我没太注意,拿了菜单给依依点了一些简单的、易于消化的茶点,替她理了理刘海,看着她吃。

依依忽然问我:“心心,你这段时间,哪里不舒服吗?”

我笑着反问她:“为什么这么问?”

“你都不喜欢笑了。”言依依控诉我:“是不是杜爸比欺负你了?”

虽然刚刚那样安慰过依依,但到底是个孩子,还是容易记仇的。

“如果是杜爸比的话,我就不喜欢他了。欺负心心的人,依依也讨厌他!”依依的话,我真的该录下来发给杜辰渊听一听。

我笑道:“你这小脑袋瓜,胡思乱想什么?”

言依依很认真的道:“我才没有乱想,容炜说,杜爸比要和别的阿姨在一起了。我讨厌他!也讨厌杜辰渊,我不要叫他爸比!”

我不知道怎么跟依依解释这是大人的事,却因为伤到了她,而自责内疚到无以复加。我只得抱了抱她道:“容炜没有乱说。杜辰渊要和别的阿姨在一起了。但是依依啊,这是大人的事情。就像现在,心心要和桁爸比在一起一样样啊。你不讨厌心心,为什么要讨厌杜爸比呢?”

毕竟是杜辰渊的孩子,怎么能让依依恨杜辰渊?

言依依扭了头:“就是讨厌!”依依大多时候是开朗活泼的,却也比别的孩子敏感,一旦认定了一样东西,就一定很难改变。

估摸着诗吟应该快到了,我想等找时间再和依依好好说吧。

果然,不多时诗吟就到了,进来看到只有我和依依两个,笑着打趣道:“寸心你这是把温桁给藏起来啦?怕我会灌他酒啊,放心,咱们今天特意挑的茶室,顶多让他喝一肚子的茶。”

我笑道:“哪里啊,他临时有点事,说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又对依依道:“宝贝,这是诗吟阿姨,上次我们还一起逛街来着,记得吗?”

言依依还陷在之前和我的话题里,只点了点头,朝诗吟裂了裂嘴,没有像平时一样的打招呼。

诗吟便逗了她两句,又拿了手机跟我分享佳佳儿子的照片,那小那么可爱,粉嫩嫩的小脸露出来,眼睛倒是一直闭着的。

“一直在睡觉呢。”我说。诗吟笑道:“新生儿都是那样啊,十个小时有九个小时都在睡,以前依依不是这样么?”

我笑了笑:“时间太久,不太记得了。”

正说着,温桁回来了,还带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男子戴着眼镜,很清瘦的模样,却自有一股艺术家的气质。

☆、152 斯妍之伤

     温桁领了清瘦男子进来,跟我们介绍道:“这位是莫子期先生,我曾经的调音师。”

又介绍了我道:“这位是言寸心,我们下个月结婚。这位是游诗吟小姐,这位就是依依了。”

我朝莫子期点头招呼道:“莫先生好,快请坐吧。”

莫子期入座,温桁替他倒茶,我笑道:“可惜桁哥你不叫伯牙。”

诗吟笑了起来,依依问我:“心心,桁爸比为什么要叫伯牙?”因为人多了,依依还不太好的情绪也都转移了注意力。

我笑道:“这是一个典故,就是一个故事。”

一听故事,依依就正襟危坐,催促我道:“心心,你快讲快讲。”

我笑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叫钟子期的人,和一个叫俞伯牙的人,他们都很懂得音律,他们是好朋友,又被成为知音。”

我只是大概的介绍了一下,依依听不太懂还央着我继续讲。温桁打断她道:“依依你还没跟莫叔叔打招呼哦。”

依依回过神来,乖巧的喊了一声:“莫叔叔好。”

莫子期没有回应,只看着依依一眨不眨。

依依扭了头看我,含着疑问。温桁对莫子期道:“依依很可爱是吧?”

莫子期这才回了神,点头道:“太像她妈妈了。”

便又坐着聊天,我和诗吟聊着近况,比如她刚刚相亲的那位,哪里人,做什么的,又比如佳佳生产的过程。诗吟听我问到这个,急急的道:“你都不知道,佳佳跟我说的时候,我都快被吓死了。痛了十二个小时,天啊!那叫一个痛苦,听得我都不敢生孩子了。”

我笑道:“哪里那么恐怖?”

诗吟道:“反正我是有心理阴影了,艾玛,我要生的话还是选好日子就去剖吧。顺产感觉真是痛苦死了。”

莫子期换了坐位,离依依近了些,正在和她聊天,问她几岁,上几年级,乖不乖之类。因为之前他说依依像妈妈,依依对他就不那么排斥了,在她的心里,只有心心是最要紧的。

我听着她奶声奶气的回答着莫子期的问题,便觉得如果她真的能从杜辰渊的“阴影”之中缓过来的话,也很好,也就顺着莫子期偶尔替依依回答一两句。

只是偶尔不经意的抬头,能看到温桁落在我身上的复杂眼神。我没有去深究,想着或许温桁这样,也是因为杜辰渊的缘故。

莫子期替依依拿糕点,修长的手指上有一层茧,我想起上次来这里,服务员说弹古筝的男子姓莫,难道眼前的这位莫子期就是弹古筝的那个人?

“刚刚的古筝弹得真好听。”我试探着。

果然,莫子期道:“言小姐过奖了。生来没有别的技艺,只能弹琴混口饭吃。”

温桁打趣他:“你这话,倒是把我也给说进来了。是了是了,我们都是弹琴混饭吃的。”

莫子期道:“你可别这么说,方才外面那些人,全都围着你要签名来着,正想着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出来问你要个签名的。”

温桁道:“你倒好意思说。回来多久了?怎么从来不曾找过我?是不把我当朋友看了?”

莫子期道:“哪里,只是不想打扰。”

他和温桁说着,我便又想起那天在家里,斯妍的古怪来,看样子,斯妍似乎认得他呢。只不知找没找过来这里?

“莫先生,可认识和我一样姓的女人?”我问得直接,就见温桁的脸色变了变。

莫子期与他相视一眼,朝我笑道:“言姓的确不多见,我也的确有一位姓言的女性故交。不过,已经失去联系很长时间了。”

也就是说,可能斯妍上次来这里,并没有找到他?当初看着,像是对斯妍很重要的人,不会只来一次就不来了吧?

我心有疑惑,在茶室分开之后,在商场逛着准备采买结婚物品之时,我给斯妍拨了电话。

“在干吗?我在XX百货,出来逛逛?”因为依依放在家里照顾的那段时间,我和斯妍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偶尔工作之余,也会像姐妹一样出去逛逛。

但斯妍的情绪不太高,倒也没有直接拒绝,只说要把手头上的工作忙完了再来。

斯妍上上个月正式去了言家的企业工作,言爸是真的老了,言斯奇又不肯帮一点儿忙,我又在外面,所以能帮助言爸的人就只有言斯妍一个人了。

之前几年都是自己开服装店,现在突然之间去工作,很多事情都需要重新适应,加上我因为忙着酒店策划,后来酒店策划出事,又去了苏州,时间一晃过去一两个月,我们都没能好好的再聊一聊。

温桁在前面走着,去追依依,依依一到这样的地方,便喜欢东跑西跑玩捉迷藏,因为货柜四通八达,她和温桁玩得不亦乐乎。

斯妍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彼时我正逛累了,在星巴克稍做休息,采买了几套床品,温桁先送到车上去了。

依依跟在我旁边,见到斯妍,开心的奔过去:“姨姨,抱!”

斯妍抱了抱她道:“你们两个人?桁哥呢?”

上次温桁和我回家,斯妍也在,她和斯奇都管他叫桁哥,似乎在他们看来,姐夫只能用来称呼杜辰渊吧,只是……

“买了几套床品,他先拿到车上去了。喝点什么?”我问斯妍。

“不是要逛么?你婆婆怎么都不出面帮你准备一下?妈今天还念叨着,说你的婚礼筹备她也要看着帮帮忙。”斯妍也就是随口一说,我却想起来这次说要和温桁结婚,因为决定得仓促,都还没来得及跟温姨说一声。不知道她知道之后,会不会又像之前那次一样发怒?

我把这件事先压下,问斯妍道:“你上次听说那个弹古筝的莫先生,看起来很激动啊。”

斯妍道:“哪里,一个很久没联系的老朋友。”

莫子期也这么说,斯妍也这么说,所以他们会是认识的么?

我笑着对斯妍道:“今天见到他了呢。”

依依也道:“莫叔叔说我和心心很像。”她靠近我,脸贴着我的脸道:“姨姨,有没有很像?”

斯妍道:“当然像啦。你看依依的小嘴巴,就是妈妈的模子刻出来的。”

言依依听了特开心,抱着吧唧亲了一口,又抱着斯妍吧唧亲了一口:“姨姨,我太爱你了。”

斯妍一把将她抱在腿上坐好:“那,今晚跟我回家吧,外婆也很想你了。”

依依问我:“心心一起吗?”

我摇了摇头:“明天约了设计师谈订做婚纱的事宜。”

依依很认真的摇头道:“心心不去,我也不去。”

斯妍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着问我:“怎么突然提起那个人来?”

“今天喝茶的时候见到了。”我笑了笑道:“竟然和温桁认识,这世界真是好小啊。”

斯妍道:“他和桁哥认识么?”

我点了点头:“说是以前帮渐桁做钢琴调音的。想必耳力一定非常棒!”

斯妍点头:“他视力不好,倒是听力不错!我当时就是因为他听力很敏锐才……”

斯妍顿了顿,我下意识的认为这个莫子期和斯妍的关系不浅,所以才会想到把她约出来,听言妈说她对相的那些人都不上心,一个人,除非内心世界有期待,有等待的时候才会如此,我想莫子期也许就是她的斯待或等待。

“我今天问他,是不是认识一位姓言的女子,他说是很久不联系的故交了。想着你们或许认识,特意跟他要了电话号码。”我把号码给了斯妍,喃喃的道:“我们怎么都一样呢?”

斯妍接过号码,呆呆的看了我一眼,把号码收在钱夹里,那里原本已经有一张照片了,我扫了一眼照片上的人,正是莫子期和言斯妍!虽然那时候的莫子期不像现在这样戴着眼镜,也不像现在这般清瘦,但确确实实就是他。

斯妍合上钱夹,见我正盯着照片看,索性把照片取了下来道:“你在茶室见到的,就是他吧?”

我点了点头。斯妍道:“他叫莫子期。五年前我在J市电台当DJ的时候,为了采集大海、山风的声音,和他认识。他有非常敏锐的听觉,总能轻易的捕捉到大自然的声音。我觉得很神奇,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和他在一起。那段时间,他似乎没有工作,每天都在采集声音,我们去过很多地方,海边,山间、田野、竹林,他会古筝、会笛子,很多种中国传统的乐器他都会,在采集大自然的声音之余,他会演奏给我听。”

“开始的时候,我只觉得他神奇,我们相处三个月之后,我竟然觉得自己离不开他了,我想我也许爱上他了。却在这个时候,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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