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辰渊变了脸色道:“不是!如果没别的事,我回房了!”
他又变脸,刚刚还是晴,立马就转多云了。只是除了帝一,还有谁会想要开发果园村?
☆、114 无条件的相信我 为@Nike2010钻石更
除了帝一,还有谁会想要开发果园村?
我想这个问题想到半夜都睡不着觉。到了凌晨时分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只是没过多久就又被电话吵醒。
“嫂子……”宋桥的声音,这么大半夜的,他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宋桥?你喝酒了?”听他说话,有点大舌头。
“嗯,嫂子,辰哥在这里,你来接他回去。”宋桥还算没有喝得很醉,知道给我打电话。
杜辰渊出去喝酒了?他不是才刚刚回来么?我起身去他房间看,果然空空如也。
“在哪?”
宋桥报了个名字,还好不算太远,我这里赶过去再接回来,顶多一个小时就够了。依依睡得正沉,我早去早回吧。
真是,好端端的喝什么酒?我本想跟宋桥说,让他随便把杜辰渊丢哪儿算了,可他好歹是言依依的爸爸。家里的车,杜辰渊开出去了,我只好出去打的。他之前说要给我车,我不要,早知道像现在这样等车等半天也等不到,就收下好了。
今天运气不算太背,十分钟之后倒是等到了一辆。
到酒吧的时候,宋桥已经歪在桌面上了,杜辰渊还在喝。白天穿着的西装领带,外套这会儿脱了,米白色的衬衫袖子挽在手肘处,领带松松的挂着,正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偶有几个衣着光鲜的妙龄女子过去搭讪,都被他挥开。
我站在他身后,只听他呢喃的叫我的名字。对着空杯在说话。
“言寸心,你不能好好的就呆在身边吗?你不能有话就好好的说吗?你为了一个莫须有的沈姝痕的一句话跟我置气,我难过!”
我哪里跟他置气了,明明是他先生气的好吧?再说,沈姝痕那也不是莫须有的一句话,他身上的淡淡檀香从哪里来的?像沈姝痕那样的女人,一定不会用果香、花香之类的香水,只怕杂志在印刷的时候,你就接收到了这样的一条资讯,你没把它压下来,还让全J市的人看见,哪里顾及过我半分的感受?
我想上前去拉他,杜辰渊搁了杯子,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头恰巧抵在椅背上,喃喃的道:“爸爸要我和她联姻,心心,我好不容易脱身,你还跟我置气,我要怎么办?”
这句话让我内心狠狠一震,我没想过会是这样。我只当没有杜辰渊做不到的事,却忘了,他也只是个偶尔脆弱的平凡人。
想起那晚我对他脱口而出的话,看着眼前他疲惫的模样,一阵心疼悄然而至,我伸手去抚触他的脸,正要触上的时候,又听他道:“果园村不过是拿来吓唬你的,你在意的人、在意的事,我都会替你守护,可为什么,你还能轻而易举的就问出那样的话来?你就不能无条件的相信我么?”
他今天会约宋桥出来喝酒,是因为我对他的质问么?我质问他,是不是帝一要开发果园村,我对他是有多不信任。
我发怔的时候,宋桥动了动,抬起头来,想是稍稍睡了一小会儿,精神好些了,一眼看见我道:“嫂了,你来了。你把辰哥带回去吧。一晚上,聒噪死了。不喝酒的时候惜字如金,一喝酒就跟个酒鬼似的,没完没了的唠叨。”
我收回心神,应道:“你也喝了不少,我顺路送你回去。”
宋桥道:“不用了,我还有约!”他的目光望向另一侧的一名女子,朝我眨了眨眼。
宋桥比杜辰渊小个三四岁,风流成性,到现在为止也还没有固定的女朋友。看他精神活泛的模样,估计是不想杜辰渊扰了他的好事,并非喝醉了不能送他回家。
我笑道:“你自己注意安全。”
宋桥点了点头,离席而去。
我把杜辰渊拉起来,喝醉了的人软绵绵的,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扶到停车场,扔进车里。
许是被夜风一吹,有些转醒了,杜辰渊靠着看我,眼神迷蒙,伸手来摸我的脸:“心心?”
我打掉他的手:“一身的酒味,臭死了!”
我把车开出去,他仍是靠着看我,反倒没有了醉意。我把广播打开,里面正在播的是一个女子的感情倾诉:“我喜欢一个人很久了,但是我从来没和他说过。”
主持人问:“为什么不说呢?”
她说:“我觉得喜欢其实是一个人的事,不说,不代表不喜欢。他能感受到我的喜欢,对我做出同等回应,我很满足,如果他感受不到我的心意,我说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杜辰渊显然也是听见了广播里面女子的话,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恰遇红灯,他略带薄茧的手覆在我的手背上,轻轻的勾过我的手心,然后握住。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虽然我听到的,只是贺嫣然说的,杜辰渊喜欢我很多年,而我们真正遇见到现在,他从未对我说过或者表白过,但是,他正在做着努力。之前说要带我见杜清雅,之后又带我去他视如兄弟的容卿家出席家宴,他一直在努力确定我的心意,他做的已经够好,我为什么还有不确定,为什么还不能完全将心交给他?
我找不到答案。
他酒品还算好,不太吐,却是粘人得厉害。我想把他丢在床上回房睡觉,却把他伸手一拉就给带到了怀里。
我惊得立马坐起,上次是我喝醉了酒,我们之间经历了阔别五年后的一次云雨之欢,今天他是喝醉了,可我还清醒着。
我使劝扳开他紧箍在我腰上的手臂,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依依睡得不安稳,被子踢了半边,我给她盖好夏被,又去洗了澡,再爬到床上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没有多大的睡意,脑海里回荡着他说的那些醉话:“只要是我想要守护的,他都会替我守着。”所以,他并没有要开发果园村?
左右睡不着,索性早起,准备早餐。
言依依醒时,杜辰渊还在睡着,这几天他都早出晚归,言依依很少见到他。这会儿跑到他房里看见他还在睡,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奔进厨房,对我说:“心心,杜爸比还在家耶。”那模样,有点小惊喜。
我把烤好的吐司放在餐桌上,又热了牛奶,正要让言依依去叫杜辰渊吃早餐,就见他从楼上下来了。
眼见着又要像昨天一样不吃早餐就出门,我叫住了他:“早餐好了,吃完再上班。”
杜辰渊顿了顿脚步,显得有些诧异。
是了,昨晚他喝醉了,估计也不记得是谁接他回来的,想是还生着我的气,还打算跟我冷战呢。
言依依过去牵了杜辰渊的手道:“爸比,我要喂!”
杜辰渊放下手里的包,走到餐桌前,一把将言依依抱到腿上坐着:“先喝牛奶。”
看着他们的互动,我咬了咬唇,对于自己的不确定不想过问太多,径直朝他们走去。
“今天要带依依回趟果园村,虽然不知道是谁想要开发果园村,但老爸他们看起来很不安,我去看看。”我像没有发生过前几天的事一般,很自然的跟他商量。
杜辰渊抬起头来:“我跟你们一起!”
我微微愣了愣,杜辰渊道:“我也想知道是谁散播出的这个谣言!”
我愣了愣,想起昨夜我问他,是不是帝一,他显然受到了伤害的样子,又想起他喝醉酒后说的那句,“你就不能无条件的相信我么?”不禁抬头看向他:“杜辰渊,那个,对不起。”
他定定的看了我两眼,似乎不知道我为什么道歉。
“昨晚你和宋桥喝酒,喝醉了。”我只说到这里,他或许能猜出来后面的事情。
杜辰渊点了点头道:“以后不喝了。”
我没有要怪罪他的意思好吧?我咬了咬唇道:“总之,对不起。”
杜辰渊诧异的看了看我,恍然道:“昨晚我喝醉酒,说了什么?”
他果然都忘记了。他不想告诉我杜家想让他和沈家联姻的事,是不想给我压力吧?他把开发果园村当成威胁我的筹码,自然也不好对我说明他从未有过开发果园村的打算。
“没,没说什么。”我低下头吃早餐。
杜辰渊微皱着眉,也不再多问。
一家人吃过早饭,杜辰渊开车,就往果园村去了。和昨天电话里说的一样,果园村的人大多聚在村口的大树下讨论开发的事情,大家都是一脸的愁云。虽然说开发果园村,开发商可能会一次性支付一笔赔偿款,可从此之后,连家都没了。
老爸就在村口等着我,依依有一阵子没见到老爸了,扑过去叫爷爷,一面要抱。
杜辰渊就在村口停了车,和大家坐着聊天,也不知道聊了些什么。他想要知道果园村开发计划是谁传出来的,让苏婷安排手底下的人来也就是了,亲力亲为倒是显得他的重视。
☆、115 温姨病了
这是我和杜辰渊和言依依头一次一家三口回果园村,老爸看见我们一起,也有点惊讶,我解释说,他想来了解看看是谁传出的谣言,所以一起来了。老爸欲言又止,倒是没有问太多。
杜辰渊在村口和人聊天,言依依要跟着他,我一个人跟着老爸回了家。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老爸还在觉得奇怪:“我和你妈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如果要开发,我得给你妈找个好点的地方去。”
面对开发的谣言,这个六十岁的汉子难想到的唯一方法,不是抗衡,而是给老妈找一块比较好的墓地。
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杜辰渊会守住这里的。”
老爸诧异的看向我,我讪讪的笑:“他好歹也曾经是您的女婿。”
老爸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开发这里要多少钱?阻止得了吗?”
我说:“现在先确定是否要开发,谁来开发,才好进行下一步动作。”
老爸摇着头,叹了口气。在进家门的时候,正巧看见温姨手里挎着个蓝子,像是刚从菜地里回来的样子。我叫她,她抬头看我一眼,显得很陌生。
我看老爸,老爸摇了摇头。
我迎过去要替温姨拿过蓝子,温姨侧了个身。想起她之前反对我和温桁在一起,想是现在也不太喜欢我,悻悻的收回手来,就听温姨问老爸:“老曾,这姑娘是谁呀?”
我惭在那里,满脸的疑惑。温姨竟然不认得我了么?怎么会?
老爸道:“这是我女儿心心。”
温姨笑着朝我点头:“心心啊,你好啊。怎么突然之间就长这么大了。”
我完全无法思考,明明上次和温桁回来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我满脸疑惑的跟着老爸进院子,再也忍不住问老爸:“温姨怎么了?”
老爸说:“就是记忆力不太好。你们回来之前,她就时常忘东忘西,大多时候我都帮忙记着。这段时间越来越严重,有时候连我都不记得了。上次去河里洗床单,差点整个人掉到了河里。”
我记得之前有一次,温桁回了趟果园村之后,精神状况很不好。就是那个时候,温姨差点掉进了河里吧?温桁知道了温姨的情况,怎么还让她一个人呆在这里?
“这么严重啊?温桁知道么?”我状似无意的问老爸。
老爸说:“她不让说。现在我每天都多一个任务,每天都要时不时的去看看她,叫叫她,免得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
我点点头,如果温姨不想让温桁知道,温桁就算知道了,也会当作不知道吧。再者说,她呆在果园村要比跟着温桁去J市好。毕竟果园村都是熟人,就是走出去不认识回家的路,也有人会帮着领回家。
不认识路?我脑子里一激零,还记得当时杜辰渊的外婆,好像就曾走丢过。
老爸叫我,我才发现自己还站在院门口愣愣的发着呆。
老爸说:“你和辰渊,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温桁呢?依依怎么又叫他爸爸?”
老爸自然是知道依依的身份的,他之所以这么问,定是不想让我再受到伤害,毕竟当年和杜辰渊离婚,我伤得不轻。
我笑了笑:“老爸,你一下子问了这么多的问题,我要怎么回答?”
“一个一个回答!”老爸这下子完全不理会我的插科打诨。
我咬着嘴唇,想着措辞:“我搬到杜辰渊那里住了。”
老爸惊讶的看着我:“当初,是你说你不爱他的。心心,老爸只是不想让你做出错误的决定。除了你之外,老爸也没有别的人要担心,你……”
“我知道的。”我打断老爸的话:“主要是依依,毕竟是杜辰渊的孩子!”
老爸默不作声,不再就这个问题和我说下去。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杜辰渊牵着言依依回来了。
言依依还记得温姨,牵着杜辰渊的手说要去看奶奶。她要去,我自然要陪着,不然温姨不认得杜辰渊,万一又不记得依依了,场面会很尴尬。
这次回来杜辰渊还给老爸带了茶业,又带了些干贝,我拿了一包干贝,和言依依、杜辰渊一起去了温姨家。
进去的时候,院子里有些昏暗,她正坐在客厅前翻照片,点着某张照片道:“心心,这个是心心。这个是阿桁。”
她竟然连温桁也有可能忘记了么?突然变得这么严重,应该打电话让温桁送她去医院看看才是。
“奶奶。”言依依跑进去叫温姨:“我好想你呀奶奶。”
言依依嘴甜,当初我在祈望工作的时候,温姨应该也没少照顾言依依,依依也的确是想她了。
温姨果然如我预期的那样愣了愣,疑惑的问:“小朋友,你是谁呀?”
言依依略微受伤:“我是依依啊,奶奶,你忘记我了吗?”
我把依依抱过来,笑道:“温姨,这是我的孩子,言依依。”
温姨微皱了眉:“心心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言依依紧皱着眉,要杜辰渊抱,一面趴在他的耳边道:“爸比,奶奶好奇怪,竟然不记得我了。”
杜辰渊也是眉头紧皱。
温姨顺着依依也看见了杜辰渊,突然就变了脸色,颤着声道:“杜明远,你来干什么?”
我愣在那里,被这戏剧化的一幕惊住了。杜辰渊也愣住了,眉头皱得更紧,仔细的端祥着温姨。
“我问你,你来干什么?”温姨情绪很激动,几乎要冲上去,幸好杜辰渊避得快。
我让杜辰渊带依依先离开,给温姨倒了杯水,想让她安静下来。
温姨接过杯子喝了几口水,情绪稍稍平复下来,睁眸来看我,惊讶的道:“心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阿桁呢?有没有一起回来?”
现在的温姨才是清醒的、正常的温姨吧?刚刚她是犯病了?情况这么糟糕,我还是尽早通知温桁的好。
我应和着温姨,说阿桁还在忙,晚一点会到家,让她先休息一下。
走出温姨家的院子,我立即就给温桁拨了电话。他那边有点吵,让我稍等,片刻之后声音安静了,问我什么事。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说温姨的事,斟酌着措辞:“桁哥,我现在在果园村,见了温姨,她好像不太记得我了。”
温桁在那边愣了愣,随后道:“我马上回去,见面再说。”
温桁这段时间除了在忙琴房的事,还在做些什么呢?忙到都没有时间给温姨打电话么?
回到家,言依依正在缠着老爸要吃冰淇淋,老爸牵着她要去村里的小卖部买,杜辰渊一个人坐在树影下,怔怔的正在发呆。
想起刚刚温姨叫他“杜明远”,估摸着温姨和他家的人会不会认识?
我在他身旁坐下,问道:“杜明远是谁呀?”
杜辰渊抬头来看我,像是还没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一样。
杜明远,杜明远,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很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呢?
杜辰渊没有回答我的这个问题,倒是提醒我:“温姨的病情很严重,要尽早治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点头道:“我也觉得很严重,刚刚跟温桁打过电话了,说是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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