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心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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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心盼情-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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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慢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说:“你的在乎,就是让我失去吗?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拔我的电话卡,温桁要带走依依?!”

这句话,让杜辰渊的脸上现出一丝哀伤,我没放在心上,背转了身打算离去,走到门口,我顿了脚步:“杜辰渊,我不想再见到你!”

如果温桁带走依依,我一定也无法活下去。温桁不是担心我再次受伤么?那我不见杜辰渊,和他没有任何的交集,他就伤不到我了吧?

我会安心的照顾言依依,不去工作,认认真真的照料他,空暇之余,试着去爱温桁,只当这段时间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还按照我以往既定的轨迹发展。

☆、098 受伤

     “心心!”

我听见他在身后叫我,带着一抹沉痛。

莫名的,脚步微滞,心里也痛了一下,刚刚说那句“你的在乎,就是让我失去吗?”他眼中那抹哀伤又闪现在我眼前,我颤抖了一下,几乎要站不住,却还是扶住门口的那棵绿植,勉强撑住了。

没有回头,我深吸口气,快步离开了宋桥的办公室。

站在电梯前,从电梯旁的黑色磁砖上,看见杜辰渊快步追了出来,腿一瘸一拐。

我记得刚刚把水壶打翻,开水烫到了他的腿上。心又是一抽,我向来是个善良的人。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进了电梯,用力的按着“关上”键,电梯门缓缓合上,自缝隙里看见杜辰渊越来越小的脸,慢镜头一样缩小,直到只能聚焦到那双眼睛。

杜辰渊给我的感觉,向来都是冷静的,眼神也向来都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是此刻,那双眼睛里的内容,却让我觉得有什么从身体里面抽走,一点一点,缓慢而难过。

电梯门完全合上的时候我无力的靠在电梯墙上,目光盯着自己的脚面,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他应该也听得很清楚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他应该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吧。

下楼去,温桁的车停在楼下。依依正腻着他说些什么,我收了收心,朝温桁走近。

“办完了?”温桁和依依正在挑橡皮筋,依依手里还玩着各种花样。

我拉开车门,温桁把依依抱起来给我让了座,我坐进去接过依依,点了点头道:“办好了!”

进去祈望也没工作两天,也没什么很多要交接的事。只是宋桥让我去跟他报告,没报告上,倒是遇见了杜辰渊。也好,至少和杜辰渊是说清楚了的。

温桁伸手将我掉落额前的刘海拨到耳后,担忧的问:“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我笑了笑道:“头有点晕!”

原本说好,办完离职要带依依去购物中心逛逛,那天她住院说想吃的零食,都还没给她买。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觉得心里闷得厉害,全身都没有多少力气似的。

依依也用她的小手探了探我的额头,疑惑的皱着小眉毛:“没发烧呀。”

我被她逗笑,心里的阴霾感觉少了许多。只要言依依还在身边,只要她活蹦乱跳,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

温桁见我笑了,也微微松了口气:“要紧么?”

我摇头:“不要紧!我们去购物中心吧。”

言依依举起双手高呼万岁!我凑近她的粉嫩的脸颊,用力的亲了一口。言依依也回过身来,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又叫温桁:“爸比~”

温桁会意的探过头去,言依依在他颊上也狠亲了一下,举着手道:“出发!”

一切似乎都回复到了原样,只是为何在后视镜里看见那道昂然身影时,我还是窒息了一下。

购物中心离祈望不算太远,温桁开车,十多分钟就到了。

言依依激动的跳下车,第一时间奔向了麦当劳,那天在医院,她对我说想吃冰淇淋,还要果冻布丁。我觉得很奇怪,在国外的时候,言依依并不那么热衷于这些东西,怎么一回国,倒完全变了。

她推门进去,像是遇到了熟人,正同人打招呼。

我紧走几步,正巧遇见姚曼和容卿,依依正打招呼的那个,就是容卿的儿子,容炜。

这两个小屁孩,还真是不畏生。才见过两次面而已,言依依竟然能记得他,还和他熟络的说着她去了爷爷家,在果园村的所见所闻。

果园村的经历,对于言依依来说,似乎是一件很新奇的存在。

我浅笑着和姚曼、容卿点了头。温桁也朝他们微点了头,算是打了招呼,温和的蹲低身子,问言依依要点些什么。

言依依手舞足蹈,要这个要那个狂点一通。温桁向来是个有耐心的人,对于她的要求,也不会完全照做。有选择的点了些东西。

“寸心。”姚曼叫我,我才收回视线:“真巧,在这里遇见。”

姚曼道:“遇见几次了,倒是没有跟我们介绍呢。”

我笑了笑,原本是想也没有多少次相遇的机会,但现在看来,言依依和容炜还真是有缘。将来有可能在一间学校念书,遇见的机会还是挺多的。于是笑了笑,等温桁端着托盘过来的时候,笑着和他们介绍:“这位是依依的爸爸,温桁!桁,这位是容炜的爸爸容卿、妈妈姚曼。”

温桁听见我叫他“桁”,微微愣了愣,随即恢复自如,笑着和他们握手,一面摸了摸容炜的头:“容炜很可爱。”

“温先生近期还有表演么?”容卿倒是完全接受了我的介绍,自然的同温桁打招呼。

温桁笑道:“最近两个月都推了。”

自从依依生病之后,我和温桁的沟通似乎不那么的顺畅了。眼下他推了表演的事,我竟然是不知道的。不过,通常他都会工作一阵然后休息一阵,他会继续留在J市一段时间也是在我的预料之中。只是推了表演……我看向依依,温桁是因为这个么?他那天关于是否坚持带言依依出国的事,没有很确定的给我答复,难道,他推了表演还是想要带依依出国么?

容卿道:“看得出来,温先生很疼您的女儿。”

温桁笑道:“那是自然!”

言依依和容炜很投缘,两人坐着边笑边吃,容炜爱闹,冰淇淋化在手上,他恶作剧似的将沾在手上的奶油抹到了言依依的脸上,依依也不生气,食指点了奶油就往容炜的脸上抹。

容炜自然也不甘示弱,将奶油涂在依依的脸上、手上,立即就跑开了。

言依依下了椅子就去追,容炜推开麦当劳的大门冲了出去,言依依也紧追不舍。

我吓了一跳,和姚蔓相视一眼就往外追。两人个子矮小灵活,在人群里钻来钻去。

我和姚蔓追得辛苦,我只顾看着言依依,便见她钻进了优衣库。

言依依比容炜略小半岁,身体灵活性不够,钻到优衣库,踮脚尖在找容炜,好容易找到了,赤溜一声就钻了进去,哪知地板太滑,她身子控制不住就往前摔,手忙脚乱去拉旁边的模特。

那模特儿被她一拉就倒了下来,还把一旁放着的镜子带倒了,那是玻璃镜,万一被模特砸碎,玻璃扎到了依依……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一个箭步奔过去,却还是来不及将她拉开,只得整个身子覆在她的身上,右手下意识的去推挡。

背上一疼,耳旁听得稀里哗啦的声音,紧接着手臂一疼,竟是被模特砸碎了的玻璃划伤了我的手腕,鼻尖闻见血腥味,我侧头看去,只觉得一阵晕眩,几乎就要不省人事。

我有晕血症,从四年前在飞机上遇见乱流那天开始。

但是言依依还在我身子底下趴着,估计吓傻了,所以我不能晕。

温桁和容卿也很快就到了,店员及其他顾客帮着把东西挪开,温桁把我抱起来,姚蔓牵了依依,小丫头果然被吓傻了,两行眼泪就那么挂着,问容炜:“心心流血了,好多啊,心心会不会死?”

我朝她虚弱的笑了笑,却是再也忍不住,头晕晕的就瘫在温桁的怀里。

意识并未完全丧失,听得容卿道:“有纱布吗?”应该是问店员。

“伤到了动脉,需要紧急处理一下,”容卿的声音很急迫,一面对姚蔓道:“手机在口袋里,打给徐医生,准备RH阴性血,以防失血太多,需要输血。”

温桁去拿了纱布过来,问容卿:“这么严重么?”

容卿诧异的问:“你不知道RH阴性血很特别?伤到了动脉,能开玩笑?”

容卿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副医生的模样,不给温桁留一点面子。温桁也紧张,没跟他计较,听容卿说一句就递一样东西。

我身上有点疼,手腕上更是疼得厉害。鼻间还能闻到血腥味,这种滋味很不适。容卿说的,是指我的血型很稀缺么?RH阴性血是什么?真有那么特别么?

依依还在一边低低的哭,我好想告诉她,我没事,可却是不能够了。手腕上一紧,应该是用纱布缠上了,我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病房里静悄悄的,意识往回倒了一些,隐约记得是在商场里面被摔破的镜子锋利的玻璃给割破了手腕,晕血了。

真是好笑,以前小时候上山下河,身上随时都有一两道浅浅的疤,那时候哪里怕血?弄伤了就在溪水里浸泡一下,痛过了也就算了。没想到都三十了,竟然还怕血,说出去该被人笑话了。

我微微睁开眼,便见床沿坐着一个人。光从窗户洒进来,他的脸恰巧逆光,让我一时看不清是谁,但隐约能闻见那股熟悉的松木香。

我分明说过再也不想见到他的,他现在又这样出现在我面前,到底是想要闹哪样?我正要训斥他一顿,便听脚步声传来,紧随而至的是容卿的说话声:“你来得倒是挺快!”

☆、099 温桁和依依没有血缘关系

     本想立即睁开眼把杜辰渊轰走,但现在容卿进来了,这里毕竟是医院,吵闹起来不像话,索性就闭上了眼睛。

杜辰渊问:“她现在怎么样?”

容卿道:“伤到动脉,所幸包扎及时,医院血库刚巧有血,没什么大碍了。不过,晕血症是怎么回事?以前从来没听说过。”

杜辰渊松了口气,一道目光落在我的脸上,缓缓的道:“四年前,她离开J市去国外,在飞机上遇到乱流,小产……”

容卿惊讶的叫了一声:“什么情况?”

杜辰渊语调沉痛:“我也不知情!看到她带着依依回国,想起她离开前我们曾经……我认定依依是我的孩子,但是,温桁告诉我,我的孩子在飞机上……”

容卿觉得不可思议:“你们离婚后,还在一起过?”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也就没再等杜辰渊说什么,转而问道:“你查过了?”

容卿了解杜辰渊,温桁说的,他不可能全信!

杜辰渊轻嗯了一声,容卿叹了口气道:“所以,依依真的是温桁的孩子?也就是说,你的前妻和别的男人生了孩子了?老杜,你没希望了。”

杜辰渊声音攸的变冷:“他们没在一起过!”

容卿好笑:“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她说不爱他!”

“呵,病得不轻!她说的你就信?一个失婚女人,孤身在外,温桁和她自小相识,两人关系暧昧,难保不会擦枪走火!”

杜辰渊的声音越发变冷:“再说下去,我不敢保证你还能当得成这家医院的主任大夫!”

容卿妥协:“不说就不说!忠言啊总是逆耳。”

两人沉默着,容卿摸了摸我的额头道:“没发烧!”(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杜辰渊轻嗯了一声,沉默片刻后道:“我查过温桁和依依,没有血缘关系!”

容卿笑道:“终于聪明了一次!所以,你才带着人家去岛上度假?呵,真是理不清你的思维。”

“不是你出的主意?”

“我么?何时何地?”

杜辰渊不再说话,显然是不愿理容卿,便觉他的目光又落在我的身上,灼热的让我很难再装睡下去。

“温桁该来了,你要不要先离开?”容卿在我的病历本上划拉完了,对杜辰渊说。

杜辰渊轻嗯了一声,两人边往外走,边听容卿的声音道:“真是搞不明白你,既然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为何还要临阵退缩?”

杜辰渊苦笑了一下,声音瞬间沉黯下去:“她说的,我的在乎只会让她失去!也许,我的不打扰,才能让她平安顺遂。”

脚步声渐行渐远,我睁开双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脑子完全转动不了,只觉得听见他说那句话,让我心抽得很疼很疼,只得张大了嘴呼气。

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我需要时间慢慢的思考。

我刚回国的时候遇见杜辰渊,他在机场就对言依依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心,原来他知道我们在一起过,可是当初知道我们发生了关系,还让我离开J城,估计和前妻发生过关系对他来说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吧,何况那时候,他应该正和贺嫣然在一起如火如荼。

只是看见了孩子之后,才又一次的制造了在电视台相遇的机会。他想确定什么呢?还有,那个潜入化妆间的小报记者,也会是他的耳目?

他追下来,那般笃定的说依依是他的孩子,说他的孩子他不放手,最终却敌不过温桁的那句话。温桁当时告诉他的,应该是我四年前在飞机上遇到了乱流,在飞机上出血严重的事情吧。

彼时我根本不知情,有谁会当一场春/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而去采取避孕措施,或者去想着会不会怀孕?即便当时生理期有延迟,我也只当是情绪的影响。何况,自从双胞胎自肚子里拿走之后,我的生理期就不怎么准了。

当时遇到乱流出血的时候,我还当是生理期到了,却哪知情况远比那个糟糕。双胞胎被拿走之后仅仅半年多的时间再次怀孕,子宫很虚弱,再加乱流和我的不知情,在飞机上大出血让我去鬼门关走了一圈。

所以,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之后,安静了,死心了。在幼儿园门口遇见,在商场遇见,他都沉默了一反常态了,原来是自己查证过。可是,为什么又要自编自导,把我困在岛上?

“心心……”我的思绪被打断,言依依奔过来,“你醒啦?我和爸比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手撕包。”她举着手里的手撕包,讨好的看着我。

我因她而受伤,她一定很自责内疚。我笑了笑,强打起精神道:“真的吗?我好饿哦!”

温桁扶着我坐起来,笑着看依依道:“女儿知道你饿,所以特地趁你睡着的时候,让我带去买手撕包。”

我也笑,表扬依依道:“我们家宝贝太乖了,心心好喜欢你哦。”

言依依方才还自责内疚,有点小担心小害怕的模样,很快就变得真正的开心了,拆开手撕包,递到我嘴边:“我也好喜欢心心!”扭头看了温桁一眼:“还有爸比!”

我咬了一口手撕包,点了点她的额头。

出院之后,我没再见到杜辰渊。温桁说要带言依依出去逛逛,我不同意,我很担心他真的打算把依依带出国,潜意识里,我不想离开这座生我养我的城市。

我的理由是,言依依马上就要上学了,正巧趁这段时间好好的适应一下这座城市。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温桁深深的看着我。许久之后,叹了一声,伸手揉我的发丝道:“我不带她出国!你别担心。”

原来他都看出来了,我脸红了红,却也没有多做不必要的解释。

温桁呆在家里,最开心的莫过于言依依了。有一天吃早餐的时候,言依依含着面包含糊不清的说:“心心和爸比,和我,就像天上的太阳。”

孩子的想像力和思维,常人理解不了。言依依又说:“爸比说的,我就像天上的太阳,看到我,想到我,就会很开心很快乐!和爸比、心心在一起,就像天上的太阳!”

我和温桁相视一笑,往她杯子里加了些牛奶,看着她带点婴儿肥的小脸蛋,只觉得胸膛里都是柔和的情愫。只要言依依觉得开心,只要和温桁在一起,她能健康快乐的成长,一直这样下去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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