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大人昨夜睡的可好!”
“劳明相惦记,昨晚自是一夜好梦。”索额图哪里听不出明珠话里的意思,当初他瞒下这直隶雪灾的事情就已经考虑到不可能瞒天过海。钦天监早就预测出今年冬天大雪怕是更盛往年,直隶总督是自己的人,早就写折子上报朝廷,京畿重地户部也不敢怠慢早就拨了一笔款项到直隶。
可是江南科场出事后自己与太子在江南损失惨重,不得已才打起了直隶赈灾款的主意,本想着应应急,这大雪也不是说下就下的,再说钦天监预测的也不是每年都准,到时候再从别的地方抽调款项填补就是,耽误之急是稳住江南的情势。
不曾想今年天气如此异常比往年早了两个月便下起了大雪。他也知道有灾民往京城涌来,太子已吩咐他调动人手去拦截,但是还是有漏网之鱼到了京城。他用膝盖想都知道是明珠在捣鬼。
“看来索大人对城外灾民的事情早就有了应案,怪不得圣上倚重大人,一会朝上皇上若发火就看索大人您的了。”说完放下帘子吩咐抬轿的人继续前行。
索额图听着明珠轿子远去的声音冷哼了声也吩咐继续往前走。
胤禛因为已大婚,又长期跟着太子办差自然也是要上朝的。他静静地站在一旁低着头,听着自己皇阿玛因为京城周边的灾民的事情而大发雷霆。再听索额图和明珠两派人马在朝堂上争吵互相推卸责任,暗暗琢磨。明珠与索额图争斗已久,不可能不知道直隶的事情。
自己冒然出手,稍不留神就会引发双方的怀疑,到时候怕是得不偿失。果然自己还是心急了些,还是需戒急用忍呐。不过想到城外的灾民心中又叹了口气,皇阿玛虽然精于朝堂平衡之术,但两党相争,朝堂倾轧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如今不知道在直隶还有多少人在挨饿受冻。
等早朝结束大臣们也没争论出个章程来,最后还是陈廷敬提议在京城周遭建造一些棚子以做收容灾民之用。
晚间下朝后心情有些闷闷的,伊尔哈看着胤禛胃口不佳的样子强压着他用了碗热汤,待得晚饭过后,吩咐伺候的人出去伊尔哈才开口道:“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胤禛只是有些想不通今天早朝皇阿玛为何没有追究那些赈灾款项的事情,只是斥责直隶总督办事不力。他看了眼伊尔哈半晌才说道:“直隶遭了雪灾,城外昨晚突然涌来了很多灾民,今日早朝皇阿玛因此事震怒斥责了不少大臣。”
“皇阿玛可是斥责爷了。”伊尔哈想到或许是因为胤禛也受了斥责,所以心情才有些郁郁便开口问到。
“那到不曾,我刚开始办差这些与我没有甚关系。”
“那爷为何事烦闷。”
胤禛不能告诉伊尔哈灾民是他安排进京的,目的就是让皇阿玛彻查此事。哪不曾想皇阿玛虽然龙颜震怒,但却没有什么实质的动作,这让他有些失望又有些迷惑。
“爷只是想着城外的灾民心情有些不好罢了,你不必多想。”
“那妾身用不用筹办个粥棚,大冷天的有口吃的那些灾民怕是要好过些。”都说大道无情,修炼之人越到最后对世间百态就越是冷漠,可如今的伊尔哈除了玲珑塔也不过是个凡人罢了,来到这里十几年她已经慢慢融入了这里的生活。自然对这世间的一切都抱着一颗悲悯的心。
“这事还得看毓庆宫那边,太子妃怕是会派人来寻你,到时候你就看着办吧。”
“妾身晓得了,皇阿玛出征的日子可定下来了?”伊尔哈见胤禛不想多说便转移了话题。
胤禛心里有事便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应该就是月底了。”
“爷的行李我是向苏嬷嬷请教后按以前的规制整理的,爷可还有别的吩咐。”伊尔哈想着胤禛一去数月就怕他缺了什么东西所以不放心,来来回回整理了好几次。
胤禛看着伊尔哈恭恭敬敬的样子心里有些不高兴,沉默了会才对她说道:“你看着办吧,苏嬷嬷虽然是老人,但是你也不必顾忌什么。有什么拿不准的尽管去寻她,再怎么说你都是主子。”自从那晚后,伊尔哈对自己变的恭敬客气了许多,他喜欢的是大婚那晚那个鲜活娇俏的伊尔哈,而不是如今这个对自己恭敬有礼,温婉贤惠的伊尔哈。但是他又不知道如何改变,只能想着法儿的让她过的自在点。
伊尔哈听着胤禛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地下了头说道:“爷放心吧,妾身晓得的。”心里却有些感动,胤禛还真是替她想的周到。
“还有额娘那边,每天去请安便是多余的不用担心,若额娘那边有什么事内务府的董思昌会来寻你的。”胤禛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的额娘,当初选秀就使了小手段,如今自己不在京里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伊尔哈听到胤禛这么说猛的抬起头盯着胤禛的眼睛亮闪闪的,“爷,这是。。。。。。”胤禛这么说就等于告诉她,他在永和宫埋了暗线德妃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下,身为儿子却对自己的额娘如此防备甚至是到了算计的地步,若是被外人知道特别是宫里的皇上胤禛怕是。。。。。所以依他谨慎的性子若不是信任自己是不会说出口的。
伊尔哈再想想自己对他的隐瞒又有些心虚,小声嘟囔道:“爷,您放心吧,您走后我自己是会小心的。”一边说一边还绞着手里的帕子。
胤禛这才看见大婚时鲜活的伊尔哈,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头道:“你不要多想,爷自会安排好一切,你只要乖乖的等着爷回来就好。”
伊尔哈见他眉头紧皱的样子,想来这段时间他确实忙狠了于是说道:“我给爷揉揉吧。”说完就绕到胤禛身后,跪坐在床上给他按起了肩膀。
“爷,力道可还好?”
“嗯,再重些。”胤禛闭上眼睛含混的说了句。于是伊尔哈因为力道的关系又往前靠了靠。胤禛感受着伊尔哈温热的呼吸若有若无的扫过自己的后颈,双手在烛光下莹莹生光,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自从大婚那晚后两人因为闹别扭他已经素了好几日了,此时哪里还忍得住,一把抓过伊尔哈的手将她压住含着她的红唇含糊说道:“爷过几日便要走了,你这里可得念着爷。”说着紧紧握住她的手顺着小腹一直摩擦到了她的心口位置。
伊尔哈也不像大婚那晚那么羞涩了,身子早就软成了一汪水红着脸仍由胤禛折腾。身下的伊尔哈像珍珠般绚丽迷人,妩媚妖娆在胤禛的爱抚下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粉嫩的唇亲吻上了胤禛有些微凉的薄唇,品尝着伊尔哈柔软的红唇;想到自己一走几个月都见不到自己的福晋便用力吸吮起来,过了良久才放开伊尔哈。
“说,你会想着爷。”胤禛见伊尔哈不说话,揉捏的力道更重了些。伊尔哈有些受不住,微张着嘴喘息着断断续续的说道:“想着爷,我想着。。。。。。爷”见胤禛停下了动作身子就往他身上贴去。胤禛哪里受得了这个,把她抱住狠狠亲吻起来。
红烛帐暖,一夜春、宵,男女的喘息声到了下半夜才落下了帷幕。
第41章 军营夜话()
胤禛将要随驾亲征的消息不止伊尔哈知道,宋氏和李氏还有金鱼胡同的戴玉儿也在出征前听闻了消息,宋氏如今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的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现。到是李氏想到胤禛一走怕就是数月,自从大婚后爷来后院除了去福晋的院子就没进过别人的门,福晋除了初一十五又免了她们的请安,自己想见爷一面怕是难得很啊。
李氏这边还在着急怎么能见上胤禛一面,金鱼胡同那边的戴玉儿知道消息后到是兴奋不已。戴玉儿念大学的时候无聊时也看过几本清穿的小说,印象中康熙这次御驾亲征好像得了疟疾最后是吃金鸡纳霜才好的。
自己自从来到京城后就没有见过四阿哥的面,连苏培盛都只有在自己第一天住进这宅子的时候出现过,之后便再无踪影。这个时候黛玉儿才有终于知道胤禛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想要见他一面有多难,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天真。
但是戴玉儿在现代就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又怎么会轻言放弃。特别是在知道四阿哥随驾出征的消息后,心中更是有了盘算。
到了大军出征这天,胤禛寅时一刻便起身准备,伊尔哈半睡半醒间见胤禛已经起身便准备起来,却被胤禛拦住,“你多睡会吧,还早着呢。”
“不睡了,已经醒了还得给爷准备行李呢。”伊尔哈醒了醒神便吩咐宝珠进来伺候。
胤禛看着床榻上的伊尔哈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大红的肚兜松垮垮的挂在脖间,便想到了昨晚她在烛火下的风情,滑腻的肌肤、健美的娇、躯一头青丝散落在姜黄色的枕间让他忍不住要了她一次又一次才罢休。想起昨晚与伊尔哈之间的疯狂运动,某处又胀痛得很。
自从岫云寺遇到伊尔哈后,自己去后院时竟发现自己闻到其他女人身上的馨香却觉得索然无味,碰到对方的身子时身体下意识的就会觉得厌恶。那晚李氏那虽然看似恭敬却难掩惊异的表情明明是在怀疑自己作为一个男人,昔日雄风却已不在。心情自然不会太好,所以自己常常一个人睡在书房。
胤禛一直认为在梦境多年可以说是精神摧残的折磨下自己的自制力可以说很好了,可是只要一想起伊尔哈就浑身发热,需求来得猛烈而无法控制,想到这胤禛只能苦笑。
就在胤禛楞神时,伊尔哈已经披上了衣服下床了,“爷,妾身伺候您梳洗吧。”
胤禛听到伊尔哈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把她拉到怀里,下巴抵到她的脖颈上,温热的呼吸喷在伊尔哈的脸颊让伊尔哈心跳有些快。伊尔哈见胤禛半天没有动作就想伸手去扯他的袖子,像是察觉到了伊尔哈的动作胤禛拉住她的手轻轻说道:“别动,让爷再抱会儿。”
伊尔哈闻言便不再动作,只是伸手轻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片刻后伊尔哈撇见外间探头探脑的苏培盛一脸着急才说道:“爷,再不走怕是要误了大军出发的时辰了。”
胤禛恋恋不舍的放开伊尔哈,丫鬟伺候他梳洗完后,伊尔哈替胤禛整理了下衣服,收拾停当后才让苏培盛进来。离别在即,胤禛双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定定的看着伊尔哈说道:“等着爷回来!”说完也不等伊尔哈回答便转身出了屋子。
大军一大早就在德胜门集结,远远望去车辇旌旗,遮天蔽日,一支大军容仪整肃,军幡猎猎。待圣驾到后,威壮的军鼓响起,三军壮行,战车萧萧、战马霖霖,大军浩浩荡荡直向德胜门外开去。
胤禛骑在马上看着站在御撵之上的皇阿玛,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隔得有些远并看不见皇阿玛脸上的表情,但如同儿时每一看着皇阿玛给他们示范骑射一样,皇阿玛永远都是他心中崇拜的英雄。
大军开拔月余后便到达了黄河边上,时值寒冬,胡地又苦寒黄河已经结了冰凌子。大军沿河列阵,康熙便命人沿河寻找渡河之处无果后只能择地安营扎寨。
晚间胤禛在苏培盛的伺候已经躺在行军床上,可能是因为体质的缘故他并不觉得累,怎么也睡不着便起身往账外走去。苏培盛见主子起身心中就暗暗叫苦,赶了一天路他也很累好不好,本想着伺候完主子自己也能眯会,这会儿看怕是泡汤了。只能低着头快步上前伺候胤禛穿衣。
胤禛随意披了件衣服便往帐篷外走去到一小坡上后停了下来。寒冬时节风中夹着雪花纷纷洒洒的飘了下来,放眼望去夜色中是千盏帐灯,大军秩序井然。
“苏培盛。”
苏培盛又冷又困听见主子唤自己立马精神一振说道:“奴才在”
胤禛看着下方的军营的帐灯说道:“你说福晋现在在做什么。”像是问苏培盛又像是问自己。
在做什么,肯定是在睡觉啊。福晋可不像自己做奴才的那么命苦大冷天还得跟主子来这里看风景。不过他也只能是在心里吐槽下,听了胤禛的问话便说道:“这个时辰福晋怕是已经歇下了。”过了一会儿见胤禛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又说道:“主子风大,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赶了一天路您也累了。”
胤禛像是没听见苏培盛后半句话一般,看了好半晌才说道:“走,跟爷去军营里转转。”说完就大步流星的向下方的军营走去。苏培盛暗暗叫苦‘我的主子哟,您这大半夜不睡觉是要折腾个啥啊’叹了口气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胤禛往军营里走去。
博顿虽然喜文,但满人不用科举,星辉已经有了军功不说,他是家中的嫡长子以后肯定是要继承家业的,只有这个小儿子让费扬古放心不下,这不得知圣上要御驾亲征就把博顿丢到了军营。
胤禛遇到博顿的时候还吃了一惊,“爷怎么没听你妹妹说这次出征你也在。”
博顿正在跟几个一同值夜的同僚聊着附近百姓的事情,听到声音抬眼一看是自己的妹夫四阿哥立马起身行礼,“奴才见过四阿哥。”旁边几个八旗子弟见来人是四阿哥也纷纷起身行礼。
胤禛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便走到火堆边上坐下。拿起一旁的树枝翻了翻柴火见火大了些才问道:“伊尔哈她知道你来这了吗?”
博顿听得四阿哥问话,想到自家阿玛说的话才吱吱呜呜的说道:“阿玛不想让伊尔哈知道怕她担心。”
“不会是你瞒着家里人偷偷来的吧。”胤禛撇了他一眼说到。
“怎么可能,您难道不知道京里都快为这个抢破头了。”博顿一时嘴快,说完才惊觉自己面前的是四阿哥于是便有些讪讪的。
“看来你阿玛可是给你寻了个好缺啊!”胤禛看着博顿身上的衣服好似明白了什么。
博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见胤禛熟练的翻弄着火堆有些好奇的问道:“四爷您之前经常在野外行军打猎吧?”
胤禛听得博顿这么问,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想到了自己年幼时皇阿玛在长白山的密林中,仅凭着山涧中的倒影便一箭射中了猛虎,那猛虎应箭而毙。目睹此景的旗人都是大清的巴图鲁,但仍对皇阿玛的那一箭惊叹不已。
长白山曾是他们祖先的聚集地,那年皇阿玛带着他们在长白山中像祖先一样狩猎,自己和几位兄长都会捕捉住上百只野猪和野鹿,每逢狩猎的号角响起自己都会想到自己的皇阿玛。
那时候的自己虽然知道后面的夺嫡之争有多惨烈,却仍然觉得那是自己生命中最自由的时候。
博顿见四阿哥看着火堆不发一言,也不好开口,几个人就这样有些尴尬的看着胤禛。过了会儿胤禛才回过神来看着他们笑道:“想到些事情,刚刚你们在聊什么呢。”
听见胤禛说话,博顿稍稍的松了口气才说道:“我们刚刚在聊附近的百姓呢。”
“哦,附近的百姓怎么了,可是有士兵骚扰附近的村民了。”
“没有,没有。”博顿立马开口解释到。“只是附近的百姓得知圣上御驾亲征为了得见天颜都守在村口道边候着呢,据说沿路的村落鸡犬不鸣,十室九空就是为了一睹龙颜。”
“圣驾亲征寻常百姓难得遇到,自然想凑凑热闹,不过还是要注意不要和百姓发生冲突才好,对了你一路上可还习惯?。”因为伊尔哈胤禛对博顿自然也感觉亲切些。
“一路上还好,没什么不习惯的以前阿玛也是经常带着我和妹妹到野外扎营的。”
胤禛听博顿提到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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