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女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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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女剑神-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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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星夜看了看他,本还不怎么觉得,但现下彼此靠近,面对时忽然有些心虚,讪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盗神,闻名不如见面,阁下气度非凡,更甚传闻,今日得见,实是平生幸事!”

    楚白龙自嘲道:“什么盗神?害良为贼,窃货为盗,说破大天去,我也不过是个小偷,只比那些害人之贼好上那么三两分罢了,终究是下九流,这点自知之明楚某还是有的,姑娘可千万别再这么抬举我,愧不敢受。”

    虽才初见,幽星夜也毫不生分,熟稔地笑道:“白眉兄太谦虚了!”

    也不和他细究这个,接着对时飞燕挤眉弄眼道:“这风光八月,泛舟西湖,果然是神仙眷侣,闲情逸致,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应该素无交集的女剑神与盗神之间有此关系?你们这份情谊,可是连百解楼那伙人的千里眼顺风耳都给瞒过去了!”

    “听风是雨!”

    要时飞燕主动细说或解释什么是不可能的,她只是淡淡说了一声。

334。楚白眉2() 
    楚白龙也笑道:“美人如玉,男子好逑,幽姑娘这个误会,楚某这里是极爱听的!”

    一个是冷美人,一个是小偷,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八个字,放在他们两人身上,似乎男的女的都不算符合,他自认这么一改,俗气是俗气了,可也更贴切了。

    幽星夜好似还不敢相信,道:“哦?看两位如此登对,怎么原来不是情侣吗?”

    “唉,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啊,楚某也是无奈。”

    楚白龙摇头叹气,也不知这是恭维话还是真心话。

    他们一人开起玩笑,一人半真半假似真似假地去附和,旁边两个清冷美人则都无动于衷,尤其时飞燕,除了开始说了一声幽星夜那话是捕风捉影无中生有的说辞,便无反应了,仿佛在说的并不是她,而是路边的阿猫阿狗或者花花草草,当真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止水心境。

    而笑过之后,楚白龙跟着也解释起来——若放任不理,毕竟于女儿家的名节有损,他道:“我去岁逃出轩辕宫后,去北地办事,结果短短半月内便与时姑娘碰见了两三回,因此相识,如今不大不小也算是能说上话的朋友了,前些日子听说她要与那小天尊决斗,便又赶来想帮着摇旗助威一番,有用无用不谈,这如何也算是一份心意,不想还是慢了一步,等我来时,什么都结束了,便只好约时姑娘出来,请她在这西湖周游一圈,看一看这里的山水风光,放松心情,算是赔罪,也总算时姑娘肯赏脸。”

    听到他这个苦主提及轩辕宫这个受苦地,尽管只是顺口一提,没有抱怨什么,幽星夜的笑容还是下意识有些僵。

    好在这事虽有关系,可毕竟是愿打愿挨的买卖,而且还不是她去找的他,她怎么也是问心无愧,这心虚马上便无影无踪了,再听他讲完,点点头,笑眯眯道:“原来如此……好朋友与对头决战这样的大事你居然也迟到,的确需要好好和她赔罪,我看你这游西湖一天可不够,怎么也得三天五天,而且也不能只有一个西湖,像什么太湖、鄱阳湖、洞庭湖,都得去游一遍才行!”

    “哈哈,赔罪重在心意嘛,心意到了就足够了……”看她这有红娘牵线、乱点鸳鸯谱的意味,楚白龙翻了一个白眼,随口应了一声,便转移话题:“不过说来,也正是迟到了那么一会儿,才让我遇见了另一桩好戏,让跑来江南的这一趟并不算全无所获。”

    幽星夜好奇道:“什么好戏?”

    楚白龙道:“那可是一场好大的人生戏!”

    幽星夜眉头一挑,催他:“卖什么关子呢?快直接说!”

    楚白龙揉了揉肚皮,迟疑道:“你看我们都已在湖上漂了一下午,中间就喝了几杯茶水吃过几块点心……”

    幽星夜嘴角一抽,道:“明白……时候也不早了,该吃饭了,走吧,去食神居,我让厨房做上一桌美味,吃到你想吐为止。”招呼两个冷美人,往食神居走:“姐姐,时姐姐,咱们走!”

    楚白龙道:“哈哈哈,有美人相邀,岂能拒绝?那楚某便却之不恭了!”随后跟上,说道:“不过,若凭一桌佳肴便想让楚某吃到吐,那幽姑娘今日的打算注定要落空了!”

    幽星夜回头望了他一眼,道:“哦?白眉兄很能吃吗?”

    楚白龙道:“那是自然。楚某当年初出江湖时,曾有朋友给我取了一个诨名,叫做楚饕餮,概因无论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或是粗茶淡饭,清汤寡水,凡此种种可入口之物,我皆是来者不拒,能连吃上三天三夜,幽姑娘说我是不是很能吃?”

    幽星夜笑道:“呵,白眉兄若是这么能吃,怎么还没被吃成胖子?”

    楚白龙体态修长,身材清癯,可不像是个能吃的人。

    能吃的人,大多是胖子。

    这时候,幽星夜下意识便将自己排除在外了。因为在每个人心中,自己总是特殊的那一个,不能与寻常人一概而定,她也有这个毛病。

    而事实上,她也的确就是那个意外:十分能吃的她,却不是胖子。

    楚白龙回答道:“这自然是天资所定,旁人羡慕不来的。”

    幽星夜毫不犹豫地报以冷笑:“呵呵!”

    楚白龙道:“幽姑娘不信吗?”

    幽星夜道:“信不信不重要……只是看白眉兄这么自信,我生出了一个想法。”

    楚白龙问道:“什么想法?”

    幽星夜回答道:“正好我也十分能吃,不如咱们稍后就来比比!”

    楚白龙笑道:“正合我意!不过,如何比法?可有彩头?”

    幽星夜道:“比法很简单,到时咱们就分桌而食,点上相同菜品,看谁吃得多便谁赢!至于彩头嘛……”

    说到这里,停下步子,看着他,却没直说,而是道:“江湖上有人叫你楚白眉,也有人叫你楚白虫,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再加一个外号!”

    楚白龙也跟着停下,“什么意思?”

    幽星夜嘿嘿笑道:“我若赢了,以后你就改叫楚无眉吧!”

    楚白龙一怔:“楚无眉?”

    幽星夜点头道:“不错,楚无眉!”

    楚白龙一下就想明白了。

    这改叫楚无眉,自然不是改个名字就完了的事,楚无眉楚无眉,当然是要无眉的。

    他摸了摸眉毛,苦笑道:“原来幽姑娘这是在打我这两条宝贝白眉的主意呢。”

    幽星夜道:“楚白眉楚白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未老先衰呢,我这可是为你好……怎么样?可要一赌?”

    楚白龙道:“我输了需要赔上两条眉毛,那若是你输了呢?”

    幽星夜道:“你想要什么?”

    楚白龙道:“姑娘若输了,便答应楚某一个要求吧。”

    “什么要求?”

    “还没想好!”

    幽星夜看了他一眼,继续拔步走向食神居,说道:“想必白眉兄不会提那些逼人翻脸的要求。”

    “那是自然!”

    楚白龙追上,笑道。

    让两个冷美人当公证人不大靠谱,她们没那闲情逸致以及……无聊,于是两人便击掌为誓,赌约算是正式成立。

    他们边走边说,一会儿便回到了食神居,本想在大堂中找两张临近的桌子,不过这时候正是饭点,楼中食客正不少,明月天看了看,不喜这人多嘴杂的环境,幽星夜便包了楼上一个大雅间,在大桌子中间放了根长条为阻,便算一分为二,与楚白龙各占一半。

    然后一口气点了十几个菜,每个菜式都上两道,若还不够,到时再加。

    在等待上菜时,幽星夜拿着一只斟满酒水的杯子敲了敲桌面,说道:“现在酒水茶水都有了,菜也马上能上桌,就等你的故事了!”

    楚白龙道:“故事?什么故事?”

    幽星夜好心提醒道:“自然是你讹了我这一顿饭的故事!”

    “你说这个啊?这是一场遍观武林古今历史,都算得上十分罕见的大戏!”

    “白眉兄知道说书人都是怎么死的吗?”

    “愿闻其详!”

    “他们都是说书的时候老爱卖关子,然后被听书人的唾沫星子淹死的!”

    “哈哈哈,原来还有这死法?那我可千万得引以为鉴!”

    “那你还在废话什么?”

    “好好好,为了不被唾沫星子淹死,我便不卖关子了,直接说吧,那其实就是一场仇人相亲的大戏,昨日……”

335。任血光,诉衷肠() 
    

    任血光,诉衷肠

    七月最后一天。

    夕阳西垂,余晖几尽,暮色上涌,星夜将起。

    城中局已散,城外局方起。

    虽离城门关闭还有一段时间,可出入的人已渐少,形成不了挡路的人潮,两个把门的大头兵更不会多此一举,陆上邦与人毫无阻碍便出了城。

    然而甫出城门,未经几步,婉转轻柔的箫声忽然响起,那是熟悉到几乎要刻入骨头的曲调。

    只是昔日轻快欢畅的曲子,如今听来却又增添了一抹凄然与哀愁,引人心戚,发人悲凉。

    陆上邦回头,循声看去。

    城墙上。

    自三年前离开衡山便再无踪迹的姬智再度现身,轻弄玉箫。

    哪怕天色将暗,哪怕并非左近,仍挡不住陆上邦望清城墙上的人影儿。

    打发走了天尊道的几人,陆上邦仰头望着上方那个曾经属于记忆里最美好的景色,脸色有些复杂。情太深,恨愈切,三年前衡山上的几百条人命,也未曾磨灭心中的恨意,如今再见,心绪难平。

    箫声悠悠。

    许久,一曲唱罢。

    陆上邦腾身上了城墙。

    杭州城虽是名城,却非兵家重城,城墙不算多高,两丈有余而已,就算背着一架大琴,他也能仍一气跃上。

    高立墙头,凭风卷衣。

    不远处的地上,有七八个兵卒倒地的身影,不知死活,显然这扇城门的看守官兵,已在姬智手上全灭了。

    这一刻,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还站着,一个在垛口上,一个在垛口下。

    陆上邦居高临下望着姬智,叹道:“就要三年了,智儿,你终于肯来找我了,你若再不来,我恐怕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已经死在哪个角落了呢!”

    姬智声音轻柔地问道:“你便这么希望我死吗?”

    陆上邦平淡道:“智儿你恐怕误会了什么,我不是希望你死,而是希望……你能死在我手里,受尽折磨以后,再死在我手里!”

    虽然他的语气很平静,但说着时,仅剩的那只手抬起,缓缓握成拳,握得很紧,如要将心头的愤与恨之火,在这拳下,一泄而出。

    “既然如此……”姬智喃喃语道,反手提握,将身旁靠在墙上的长剑缓缓拔出,横在身前看了一眼,往陆上邦掷去。

    飞剑划来。

    陆上邦没有躲,也没有挡,因为他能看出那剑的轨迹,并没有刺向他。

    剑锋刺入他脚下,垛口前的地面。

    陆上邦望向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姬智开始声音有些打颤,但越说越顺:“既然你想将我折磨至死……那,我便将剑给你,你可以在我身上刺一百一千剑,也可以将我肉一片片割下来,我不反抗,不还手,直到你满意,或者,我断气为止!”

    陆上邦不知她在搞什么鬼,冷笑一声,跳下垛口,震起长剑,空荡荡的左手袖子一甩,剑便被击出,如电如惊鸿,笔直地刺向姬智。

    他没去碰那剑,他觉得那可能被淬了毒。

    姬智本能地退了一步,但那一步方落下,便想起了什么一样,咬牙,闭上眼睛,反向着剑锋迎上去。

    一如在……寻死。

    陆上邦眉头一皱,然后不动声色。

    剑锋入腹。

    血光迸射。

    陆上邦睁大了眼睛,这一刻心中恍然产生一阵刀割般的痛。

    他并不意外。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从始至终,从三十年前到今天,都一直深爱着这个女人,只是这些年,恨意更甚爱意而已!

    他誓要杀她,但也会为她之死而心痛,他早有准备。

    一剑入腹,姬智体晃背弯,低头注视着剑刃,大口吐血,玉箫无力再持,染了血落地,而亦是随着玉箫脱手,人,无力地摔倒。

    陆上邦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犹不敢相信,今日再会,会是这般变化,心头一下浮现昔年相处时的片段,一下,好像又想到了方才她说的话:

    既然你想将我折磨至死,那我便将剑给你,你可以在我身上刺一百一千剑,也可以将我肉一片片割下来,我不反抗,不还手,直到你满意,或者,我断气为止!

    倒地的噗通响声,将陆上邦惊醒,一咬牙,飞身向前,刹那即至,迅速点住她身上大穴,拔剑,止血,敷药,包扎,服药,顺气,一连应急下来,便将心脉气血稳住。

    姬智没有晕,更没有死,从始至终她都清醒着,一脸苍白忍着痛与汗,静静看着他为处理伤势,嘴角一抹仿佛幸福的温柔微笑凝聚着不散。

    做完一切,陆上邦望见她嘴角盈动的笑意,冷然不动声色,心头却涌起三分难耐的悸动。

    让她躺在地上,兀自站起,退开一步,居高临下,低头望她:“为什么?”

    姬智道:“你要我死……那我,便死……”

    陆上邦冷笑道“我要你死你便去死?那你不杀我了?”

    姬智道“那是……以前。”

    陆上邦道:“以前?”

    姬智道:“那夜,在衡山,你害得我好惨……我的确,恨不得,将你食肉,喝血,挫骨扬灰,但是后来,我想通了!”

    陆上邦面无表情:“想通什么?”

    姬智道:“想通,我始终是,对你下不了杀手的,我心里一直都装着你……小师叔!”

    最后这声小师叔,充满哀切与深情。

    陆上邦心中的某一根弦仿佛再被触动了,当年,她便是这么喊他的……

    陆上邦喝道:“姬智,你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姬智艰难地抬起一只沾满鲜血手,死死抓着他的裤脚不放,眼角两行清泪落下,哽咽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陆上邦冷笑道:“你连丈夫、弟子、还有整个师门的血仇都不顾了吗?我让你家破人亡,让你沦为武林笑柄,受尽世人唾骂鄙夷,你也不在意吗?”

    姬智道:“我在意,但是……这几年,我已经想开了,是我先对不起你,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陆上邦冷冷看她。

    姬智问道:“你知道,当年,我为何要对你下毒吗?”

    陆上邦:“我倒要听听,你能编出什么理由来。”

    姬智道:“因为那时候,不杀你,我就会死,我那时候,贪生怕死……”

    陆上邦喝道:“笑话。”

    姬智道:“你,你什么都不知道……”

    陆上邦道:“继续编。”

    姬智喘息着说道:“能,能把我扶起来吗?我想,坐着说话。”

    陆上邦扶起她,让她靠着墙坐。

    姬智哀求道:“我,我想,靠着你……”

    陆上邦望了她一眼,反而退开两步,面对着站在她身前,说道:“就这么坐吧……继续说!”

    姬智苦笑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毒的事,而是道:“当初,在我爹对付你之前,将我送到山下,关起来的那段时间,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陆上邦皱了皱眉:“什么事?”

336。殊异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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