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笙突然喔了一声,转身出去拿了一样东西回来放到云烟手上。
“十三爷走前交代我的,差点忘了。”
云烟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个黄花梨的精致小匣子。原本她抱在手上,遇到八福晋提鞋便放在了地上,后来被打后一片混乱更是想不起了,没想到胤祥竟然还是把它带了回来。她缓缓打开来,见那银胎珐琅彩的虎牙还完好如初的静静躺在绒布盒底。一时间泪就顺着面颊就流下来,腌渍得伤口生疼。
欢笙忙用帕子去轻蘸她脸上泪:“好好的怎么哭了,腌着伤口疼”
云烟合上盒子,放在床边,吸了吸鼻子微笑说没事。
欢笙用帕子给她轻轻清理脸上和手指上的伤口,两人又小心的换了欢笙拿来的自己的一套换洗衣服。两人身量差不多,欢笙比云烟骨架稍稍大一些,衣裳换起来也颇为合适。
换完衣衫,欢笙又拿了一边胤祥留下的翠绿药瓶来,细细将晶莹透明的药膏擦到她面上和手指上去。药膏一沾伤口便觉得清凉舒缓,红肿疼痛似乎也不那么厉害了。欢笙道这是十三爷从前练武时常有意外伤便从太医院首席那得来的秘制药膏,对跌打伤最是奇效。十三爷嘱咐我让你带回去,早晚两次涂于伤口上,不出半月定能恢复无痕。
云烟点点头,抱膝坐在帐子里。“欢笙……你有没有想过日后怎么打算?”
欢笙愣了一下,低头握着瓶子低低的说:“我们做奴才的能怎么打算?你不知我多羡慕四爷对你……我自小跟着十三爷长大,不求十三爷对我有心,他若肯要我,便是一辈子跟着他做牛做马也是好的。只怕他不肯,又要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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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回来的时候,欢笙在厅外迎了他低声说一切妥当。
他进了内室,见云烟半侧身熟睡在床里,帐子半掩着,熏炉里飘来些淡雅的松木香气、一室的宁谧。
这个女子,似乎在何时何地都是如此。只要她在的地方,就奇异的平添了一丝家的宁静安全感。
他轻轻拨开帐子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熟睡的侧脸,红肿的面颊已经涂了药膏,似乎不敢挨着枕头,只微微侧了一些,呼吸均匀。整个身子微微蜷着,红肿的手指耷放在腹上显得羸弱和娇憨。
胤禛就这么看着她不知多久,直到她转身悠悠醒来。
云烟朦胧睁开眼就看见他的脸,嘤嘤的哼了一声完全转过身来。胤禛就俯□来在她唇上落吻:“醒了”
云烟迷糊的嗯了声说:“你回来了”
胤禛抬起面颊来,摸摸她脑袋。“嗯,相公回来了,接你回家。”
云烟把脑袋抵到他肩头半晌,才真正醒过来看窗外天色。“你怎么不叫醒我呀”
胤禛轻扯薄唇:“看你,就忘了时间。”
云烟抬眼看他,两人又将额头抵在一起。胤禛摸摸她下颌,问她伤处还疼不疼,云烟说好多了。
胤禛将云烟从房里抱出来的时候,身上裹了他的大披风。胤祥坐在外厅里喝茶,他扶着额头,脸颊上有些红晕,显然是散了宴席喝的实在不少,一边有欢笙和小川子侍候着。
胤祥见他们出来,站起来道:“四哥,马车在后门备好了,你们就从这后面走吧”
胤禛点点头,云烟动了动,大披风里微微露出手里抱着的黄花梨小匣子。
胤祥见了,抿了抿唇道:“我送你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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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回到四宜堂里,胤禛夜里怕云烟压到手指或脸颊,皆是侧身搂着她仰面睡,又早晚亲手帮她擦药。开始的时候,云烟觉得面上红肿难看,又怕他见了心疼,因而不愿让他直面上药,胤禛一再哄着才说服她。两人之间相处,更显相濡以沫之情。
胤禛白日里在桌前忙碌时,云烟就坐在小榻上编红绳。他虽很少上朝显得闲暇,暗地里却似乎忙得更很了。有时忙一会抬起头来又不许她久编,隔一段就拉她起来走走。
夜里入睡前,胤禛打开了那黄花梨小匣将银胎珐琅彩虎牙拿出来串上去,去解开云烟衣襟,连肚兜绳子也散开下去。缓缓将这红绳串好的珐琅彩虎牙挂入云烟纤细的颈间,垂入白皙胸口中,柔嫩挺立间与狰狞的虎牙反差巨大,映衬着她颈间原本挂的那个红色细线穿就的羊脂禛字玉牌,却奇异相融的焕发出慑人的美。
因着年后四贝勒府扩建雍王府正式动工,四府内院便随着胤禛到圆明园里去小住,照例住在九州清晏后湖东面寝殿里。
初春时节,云烟和胤禛住在九州清晏里。胤禛几乎强制把她做小猪养,除了必要外出,都要时时将她放在眼皮底下。
春眠困倦,云烟只好常常慵懒的抱着抱枕在大床上懒睡。
胤禛有时在外厅桌前忙完了过来,就从身后搂过来在耳边说悄悄话,云烟不理,他就咬耳朵,夫妻亲密自不在话下。
有时做了新衣裳,云烟懒换,胤禛就抄着她腋下把她抱起来跪在床上给她试衣,显得极有些情趣。
转眼半月过去,云烟的伤倒是一天天好起来,脸上上都渐渐消肿退痕,身子也被养的长了些肉,显得窈窕淡雅。
二月春风来临时,胤禛少有的随扈去巡畿甸,同行的还有太子胤礽、七阿哥胤祐、八阿哥胤禩、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禄。康熙这次出行也显得声势浩荡,随行里多了多年不跟去的成年阿哥胤禛、胤祐和胤禩,还有刚放出的胤礽和胤祥,君前触怒被打了棍子的胤祯,这一干死里逃生者相聚,颇有点往事不复提的意思。
云烟自然没有跟去,临行前行囊都是她亲手一一打点。不过出行三日,胤禛也仔细交代好园里诸事给嫡福晋纳拉氏和高无庸。清晨在九州清晏门前告别时,禛烟两人还是搂颈相拥,轻轻亲吻后拢好衣领才分开。
130、小别胜新婚
胤禛走后,云烟一个人静静坐在窗前读书,一个人吃饭,一个洗漱入睡,仿佛又回到了单身的时候无异。关于难以怀娠,要不要生和能不能生,是两个概念。可以说,在欢笙告诉她之前,她一直还处于对于生孩子完全没有意识的状态,胤禛也从来没有和她提过,只是日日补着她身体。她靠在榻上想了半日,说不难过是假的,但阿Q一些来说,对于她和胤禛,这却不完全算是坏事。
无论是王府里的四宜堂,还是圆明园九州清晏的四宜堂,都是胤禛的禁地,没有人敢来踏足打扰。一应需要,高无庸也安排的十分妥帖。
三天,其实并不长。可是这十年来,他们分离的时日确实屈指可数。尤其是,成亲之后,这也是第一次分开。
云烟很久没有独睡过空旷的大床,胤禛是个无论夜里再晚也会回家睡觉的男人。午夜梦回时,恍然发现没有那双熟悉的手臂环住身躯,才知道,夫妻的含义。平心而论,除了这扭曲的时代和皇室婚姻关系,到目前为止,作为丈夫,胤禛做的不算差。只是日日月月下去,他们面临的路还很长。
第一日,第二日,第三日。
云烟总能找到能自娱自乐的东西来取悦自己一天的时光,但也有一种分秒间不曾忘记的浅浅檀香气萦绕心间,触手可及都是他们家有的东西。每天清晨醒来,云烟都能模糊发现自己梦见了胤禛。从前,人们总说,梦见一个人,是因为你想见他;后来,人们又说,梦见一个人,是因为他想见你。
胤禛专用的制衣坊师傅很是手巧,将她画出的几种睡裙图样做的惟惟肖。她不爱奢华锦缎,只爱最普通的精纺棉布。第三日的夜晚,云烟洗漱完正在脱衣准备就寝,将白日里刚送来的轻薄睡裙试上,长发散开披在肩头。衣物还没拉好,却被突然扣门的声音惊得一跳,忙把睡裙拉到大腿下抱着被子拥在颈下问:“谁?”九州清晏殿外都是日夜有侍卫轮岗的,这么晚怎么可能有人能进来叩门
“你相公,还不速来开门”门外传来低沉的声音带着沙哑和隐隐笑意。
云烟一听到这声音就睁大了眼睛,掀开被子赤足跑下床去。原本他走时说会在第四日回,没想到他在第三日的夜晚能赶回来。
她忙去拔了特意插好的门闩一下拉开门,就见胤禛高大的身姿系着披风站在门口,一身风尘仆仆。一双墨黑深邃的眼睛却在看到她时,刹那光芒万丈。
几乎转瞬间,他已经扑进来一把搂着云烟纤细腰肢将她整个抱起来提离地面,云烟也几乎在同时深深投进他怀里。
胤禛紧紧抱着她,一边深深嗅她发丝颈边皮肤上淡淡迷人的气息,一边用脚跟踢合上门。
“想我么?”
云烟一身吊带的嫩黄色棉布宽松睡裙,白皙细腻的颈项完全露出来。整个嵌在胤禛宽阔温暖的怀抱,两只纤弱的手臂搂着他的颈项,脸颊全埋在里面像只小猫咪。
“唔”她埋在怀里轻轻模糊的低哼了一声,态度实在气人,又让人心都痒的酥了。
胤禛用唇瓣摩挲着她丝滑颈项上的皮肤,透明的能看到细细的血管,那种气息就源源不断的进入他心脾。他听到她这样不让人满意的答案,终于忍不住张开口在她颈间一咬,又惊又麻得她啊的叫了一声,全身都颤抖了。
“唔是什么意思?”胤禛掰着她腰侧,嘴唇顺着颈间吻到她粉嘟嘟的耳垂上含住。云烟咬唇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的嘤咛声,比猫儿还娇,简直让人挠心抓肺。胤禛猛的就放开她耳朵,侧脸去占据她娇嫩的红唇。
他大力的吮着她唇瓣,在她微微张开的檀口间放肆的缠着她的小舌尖吸得发麻,舔过她甜蜜口腔里的每寸嫩肉,几乎要吞掉她。
“说给我听,想不想相公”
胤禛粗嘎的在她唇上低问,紧抱着她就这样往卧室里走去,云烟□的小足尖垂下来随着他走动摩挲在他靴面上,两颊上被吻出了红晕,眸子里已经有了水光,长发披散在肩头,扶着他肩颈迷蒙的微微张着被吸红的娇唇,有些羞窘的微微推拒踢腿,根本不敢答他问题,生活经验证明答什么都会更糟糕。
胤禛看着她呼吸一滞,将交搂在她腰肢后的双手顺着她娇臀滑下去,大掌十指交叉突然托在她柔软弹性的臀下一把将她用力的高高抱起来,云烟惊得又是一叫,整个人已经像孩子一样被抱起来,悬空地面很高。和他成亲后,饶是已经习惯了他的摆弄,还是常会被他突发的举动惊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突然向后倒去,一下天旋地转的还没来及起身,就见他抛了披风,整个俯下来将她压入大床被褥里,唇又被覆住。
云烟的裙摆已经在动作中被搓到白嫩大腿根上,双膝无助的被分开夹在他有力的腰带间,和他袍角交缠着。
胤禛顺着她颈项一点点咬下去,吻到她娇怜锁骨边看到右边微微将掉未掉的睡裙细细肩带,发现她身上只穿着这件亲肤贴身,呼吸浓重的要吃人。不过是一层薄薄棉布,但她穿起来的娇弱可爱的样子比当初画图样子上震撼的太多了。
“我不在家你就穿?嗯?”
胤禛的大掌已经加了最后的力道,魅惑的将那将掉未掉的细肩带从她白嫩柔滑的肩头缓缓推落,性感的让人无法呼吸。唇一个个的用力吸吮上去,掌心也盖上她薄布下娇软圆润的乳上揉搓,隔着一层轻薄棉布都能隐约看到她挺立起来的粉红□,软的让人摩挲着想欺负。
云烟听到他在耳边咬牙切齿的低语,满脸都是红晕,身子被他唇齿和掌心亲揉得滚烫酥麻,痒和战栗一阵阵的袭向她后脊背。
“没……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云烟推着他颈侧想借问话让他缓缓,娇颤可怜的喘息声却更让人受不了。
胤禛闻言嗯哼一声,掌心用力捏了下她娇软胸前。“就凭这句,不罚你都不行”
他沿着她胸口浅淡迷人的香气吻进去,一把拉下她胸口上睡裙领口,白皙粉红的柔嫩玉团一下□出来,刺激得人呼吸都停了,已经一下张口吞下去,轻舔和重吸交替。手也克制不住的掐着她细腰揉摸,将睡裙推下去,大掌伸进卷成一堆的裙里到她小腹下——
云烟哎呀一声,哭吟不止的咬唇,手指紧紧抓着他肩头衣襟,大腿紧紧想要收起来却像是夹住他精壮腰身,目光只微微往下看了一眼,就浑身战栗的不敢再看,手脚痉挛的挣扎着要推他。几天不在家,他越发欺负人了。
“胤禛……别……疼……”云烟被他突然袭击的喘息已经带了哭音,低柔的声音呜咪呜咪的像只猫儿,让人更想欺负。原本以为新婚不过个把月的事情,哪知成亲到现在也不短了,胤禛竟似乎越来越热烈了。
胤禛听到她要人命的娇声推拒,抬起墨色鹰眼深深看他,那神情让云烟浑身都颤了。
转眼间他竟然拽下腰间金黄带子将她双眼直接覆起来,在脑后打上结。
云烟惊得要抬手去抓,还没触到脸上,双手手腕却被他抓起来压起在头顶上,不知从哪里摸了帕子直接束了起来。她因为惊慌而扭动的半裸娇躯上,娇弱胸前像最嫩滑的果冻一样微颤,纤腰款摆,更是无意间呈现了一种让人发疯的无助娇态。落在身上人眼底,简直要命。
“胤禛……放开我……你做什么……饶我”
“你想把你相公弄疯么?嗯?”
这是从未有过的经历,两人成亲到现在,也没这样过。云烟什么也看不见,也无法反抗他的摆弄。整个人都陷入黑暗里,只有听觉和身上的触觉异常敏感。
他浓重而性感的喘息,他滚烫的大掌,他湿润的双唇,他用他身体的一切将彼此带领到一个未知的世界里,点燃了燎原大火。
他时而狂野,时而温柔,云烟一哭,他又在她耳边哄她不怕。云烟一咬唇止住喉间呻吟,他就将手指塞到她小嘴里让她咬着,不让她咬伤自己,更像是在变相欺负她。他不许她忍着,爱极她让人发狂的声音。
小别胜新婚。
不过三日,胤禛那种思念化已经到行动里去,几乎吻遍她全身。可这陌生刺激的方式,弄得云烟既紧张又害怕,反应比平时更剧烈几倍,哭声就没停过。他吻进她娇嫩的腿心时,云烟整个身子都突地弓起痉挛了,发出一声让人血管都要绽开的拔高娇吟,感到脑海里像轰然爆裂的烟花,连天空上的星子都坠落了。
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唤着他的名字,胤禛,胤禛,胤禛……
云烟在无法承受的情潮里沉载沉浮,黑暗里唯有死死抓紧这个男人。
是天,是地,是主宰。
再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他是天生的王者,能满足女人想要的一切。
可究竟谁主宰了谁,谁要了谁的命,确实难说。
云烟异常紧绷又敏感的身体几乎要了胤禛的命。一叫疼一求饶,一收缩一夹缠,胤禛更受不了,而她渐渐适应后的反应,又迷得胤禛发狂,放肆的更厉害。
不知多少次攀上巅峰,最后深深处,胤禛终于逼着云烟昂首哭叫着说,“想……想相公”
得来的是预料之中的抵死缠绵和极致爆发,胤禛一声声叫着云烟的名字。“我也想你,想的要命”
云烟被胤禛解开眼罩和手腕时,已经在多次□中哭得浑身都在颤抖,汗湿锦被。
胤禛轻轻吻着她唇瓣,拨开她黏在桃红面颊上的发丝,把她软的一塌糊涂的娇躯搂入怀里喘息,一边用手掌梳理她背后的长发,摩挲着她光滑娇柔的背脊上的汗珠,轻嗅着她皮肤间因激情欢爱而散发出的迷人香气。
烛光中,她的睡裙被脱丢在床角,地上凌乱的掉落着胤禛的衣袍。
云烟仍旧闭着眼睛趴在他胸前细细喘息,眼睫上还挂着晶莹泪珠,手腕上因为挣扎还留有红痕,像刚被欺负过的可怜猫咪。可她的每种细微动作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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