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要将她按在地狱里爬不起来。
谢可言僵在当场。
“换了公主?换了公主?”谢可言嘴里傻傻的呢喃着,那个踏着祥云而来,满城异香,被全城跪拜的人。
那个人,是她?居然是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谢可言抱着孩子大笑,笑着笑着便笑出了眼泪。
“那个人是我那个人是我?我不是她一个外室生在外面的女儿?我不是她生在外面的女儿?”谢可言崩溃了,眼泪鼻涕横流,整个人宛若疯狂。
“她害了我,她害了我!是她害了我!”本该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命运,却因为萧氏的贪婪剥夺了。
谢可言如今只恨不得杀了萧氏,只恨不得将她拖出来鞭尸。
谢可言转身一想,如今自己成了贤妃……
顿时石化在原地。
看着皇帝,谢可言惊恐万分。
孩子也被她扔在床上,抱着脑袋啊啊啊乱叫。
“她让我嫁给你,她让我给你当妾,让我成了你的贤妃!贱人,贱人,她让我成了你的贤妃!本来我是该嫁给太子拿回王位,可是她存了心要让王位留给北疆,她害我,她害我啊!”谢可言这次才真的是受打击了,她谋划的一切,本来就属于她的,如今却成了这般尴尬田地。
此时,给二人造成误会的皇后静静坐在冷宫,木着脸,时而呵呵冷笑一声,时而满脸温柔。
“公主,我的小公主,母后抱,母后给你唱摇篮曲,乖乖睡觉觉哦……那些人全都要付出代价,全都要付出代价啊……”皇后仿佛没有任何知觉,只手上抱着个枕头亲昵的挨在脸上。
被她坑惨了的假父女二人组正在癫狂中。
“你是我父皇,你是我父皇……”谢可言压低了嗓音哭着道,这特么狗血的宛如民间书生写的故事。
皇帝一听父皇两个字,浑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咔擦……”外边一道惊雷闪过,哗啦啦下起了大雨。
皇帝吓得浑身一哆嗦,便找了个柱子靠着。万一腿软,总要面子的啊。
“怎么办?那你到底是我相公还是我父皇?我儿子到底是你儿子还是你孙子?”谢可言白着脸,似乎也怕极了,颤抖着往床上缩。
这对假父女真夫妻,总觉得自己要被雷劈死。
皇帝青着脸,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萧氏!”皇帝沉着脸。看着谢可言,心中对她确实有万千愧疚。
谢可言看着孩子,微微垂眸。
“是萧氏害了我,是她和谢家的错。是她和谢家的错,他们对不起我,他们对不起我。我要他们陪葬,我要他们陪葬!毁了我的一生,毁了我一生啊……你要为我们做主,为我们做主。”谢可言哭着道。
干脆抱了孩子跪在地上。
“不管你是我父皇,还是我相公,如今的一切都是萧氏造成。她所做一切,都足以诛九族,唯有此,才能平息我和我儿心中愤怒!”谢可言咚咚咚在地上磕头。
铁了心,要谢家付出代价,铁了心要谢家株连九族。。。
疼她的谢侯爷,似乎丝毫不被她放在心上。
“谢景修便是镇守边关又如何,这一事已经让皇室蒙羞,若是传出去……”谢可言白着脸,看着皇帝。
“那您这皇帝,也做不成了。”此话一出,皇帝顿时变了脸。
第151章 谢府谋反入狱()
谢家,全府下牢狱了。
深夜,禁卫军突然将整个谢府包围,所有丫鬟小厮一个不剩,尽数抓进了大牢。
当朝老臣深夜进宫跪在殿外,求皇帝收回陈命,皇帝却闭门不见。
“陛下,谢将军镇守边关多年,乃是陛下相信的宠臣,如今北疆战事在即,求陛下三思啊。”薛太傅冒着大雨,满头白发的跪在大殿外。
身后跟着一众朝臣。
“陛下,谢家到底所犯何事?竟是要陛下株连九族啊。”臣子纷纷劝解。
这不是让远在边疆的谢将军心神不宁么。
更何况谢将军手握重兵,你也不怕他造反?
殿内的皇帝垂眸不语,虽然上次百官都看到太子与他血脉不符,但众人也只猜测是皇后给皇帝戴了绿帽子,都只以为谢侯爷胆大妄为连皇后都敢偷。
皇帝打死也不敢说是因为太子和谢可言换了。小公主成了妃子,这足以让他下位了。
“陛下让各位回吧,淋坏了身子不值得。谢家犯了谋反的大罪,株连九族罪有应得。”小太监走出来,看着各位老臣跪在地上叹了口气。
薛太傅身子晃了晃,后边几个大臣连忙扶住。
“陛下,老臣这辈子没求过您什么事,老臣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外孙,女儿又是个没福气的命,遇上那么个浑人。只求陛下能饶了老臣一双外孙媳和外孙女啊。”薛太傅老泪纵横,这么多年了,那孩子终于向他开口了。
众大臣都知晓薛家嫡女被谢侯爷所负,生生气死之事,此时见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纷纷不忍。
“太傅您请回吧。陛下今日不想见任何人。谢家全府,在三日后问斩,太傅也莫让陛下为难。”太监知晓皇帝意思,便拦着薛太傅不许进去。
殿外跪了不少人,时不时还加入两个,但皇帝没有丝毫心软。
此时的后宫中。
“去,将土命出生的孩子活埋一个。要童子命。”谢可言冷着脸,让发抖的绿屏出宫办事,绿屏面色一白扑通一声便跪下了。
“娘娘,娘娘收手吧。孩子已经这个样子了,已经不可能换命了。金木水火土的童男童女命,也改不了两个皇子的病啊。他们是萧氏害的,改不了的。”绿屏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
如今贤妃娘娘让她极其害怕。甚至她都觉得孩子这般模样,实在是对她的报应。
怀孕时知晓自己是双生胎,为了给孩子改运,便在高人那里求了法子。只要按照金木水火土杀童男童女,金的便吞金自杀,木的便自缢而亡,水便是辛贵人的皇子落井而亡,火便是活生生烧死,土便是活埋。
但如今孩子明显是改不了的,但谢可言依然坚信。
“你懂什么?若是改好了,我儿子便是真正的真龙。”谢可言一张脸白的跟鬼一般,偏生那闪动着贪欲的光芒极其让人害怕。
绿屏都快哭了,哪有这种人当皇帝的。
“你去是不去?绿屏,本宫记得你爹娘弟妹还在京中住着吧?”贤妃娘娘冷冷看着她,这让绿屏脊背一凉,慌忙磕头惊慌道:“奴婢做,奴婢做,求娘娘高抬贵手。”
谢贤妃这才带了几分笑容,抱起两个连体婴儿,长长地指甲摸着他们的脸。
“陛下待你们一定是不同的,你们本该有大好前程,你们放心,为娘的,一定给你们改运。谢景修那么差的命格都能有周言词克住,你们也一定有救的。童男童女的命,再珍贵也不足我儿半分。”谢可言咧着红唇笑了。
她如今,与皇帝这不清不楚的关系,只怕唯一的依仗便是孩子了。
“既然你对我愧疚,那么谢家,就不必留了。”谢可言轻笑道,眼中满是疯狂。
如今皇帝对她的歉意几乎达到了顶点,谢家那么些人就不必留了。萧氏,谢侯爷,谢景修,周言词,谢莹蕙
你们各个不是都盼着我不好么,我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抬本宫出宫,去狱中看看我的好父亲,好嫂子好妹妹”谢可言如今也不大对身子上心,萧氏给她搞成这般,她这身子也不知还能撑几年。
“娘娘,您这才生产完没几日,不宜出宫。”宫女担忧的上前道,却见谢可言冷冷扫过来,顿时跪了下去。
“去告诉陛下,本宫要出宫。”谢可言厉声道,便直接让人准备了轿子。
如今这宫里都盛传,贤妃娘娘两个皇子极其得陛下宠爱,毕竟到如今,孩子都藏在深宫不许任何人探视。
仅有的两个皇儿了。
此时见谢贤妃坐着轿子要出宫,见她越发肆意妄为,众人都暗暗嘀咕,这谢贤妃一时间风头无人能敌啊。
宫门前果然没人敢拦,可见皇帝下了旨意。
宫墙外阳光正好,但谢可言站在阴影里,带着肃杀之气。
牢狱外。
“娘娘小心些,您的家人咱们照料好着呢,若是陛下回心转意一定给你送出来。”衙役谄媚的笑道。
谢可言轻笑一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我娘家犯了天大的错事,有错该罚,该如何便如何。我是贤妃,娘家人更应最好表率。”
衙役本就是人精,一听便知自己搞岔了,只怕这贤妃娘娘跟娘家有过节呢。顿时点了点头。
“您可放心吧,小人一定让她们好好长长记性。”一路簇拥着谢可言入了狱中。
狱中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还有股骚味儿。阴暗潮湿的地方时常能听见耗子吱吱声,远远的,便听见了她妹妹谢望舒的啼哭声。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娘,娘来救我。爹娘,救命啊。”谢望舒哭着喊。
方姨娘还安慰道:“你别哭,你娘我给你带来了。这瓶子里便装的你娘尸骨化成的水,你收着,有个念想。”说着还把瓶子塞到谢望舒怀里,吓得谢望舒连连尖叫。
周言词神色寡淡的盘腿坐在角落,谢莹蕙眼中带着泪紧紧抓着她衣角,似乎便是那么一坐,就有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第152章 我们不一样不一样()
如今天气才刚好转凉,谢可言便裹了毛绒绒的披风,跟个行走的北极熊似的。
便是北极熊,也是最没人性的一头。
那浩浩荡荡的样子,倒是有几分贵妇风范。
“你们出去吧,本宫跟家人好好聊聊。多日不见,都瘦了,本宫心疼呐。”谢可言语气不带任何情绪,让人听了生寒。
衙役点头哈腰的带着人退下,宫女还在她坐的椅子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软垫,这才施施然坐下。
周言词冷眼看着她。
“入宫后一直挂念家中,如今,看见你们过得不好,我可就安心了。”谢可言面色掩饰不住的苍白,月子不坐整天报复人,显得更是有几分病态。
“贵妃娘娘说什么话呢,若不是谢家,你如今是什么身份?怎么了?站的高,看得远了,连家人都不要了?”方姨娘叉着腰,谢侯爷披头散发没有一点风骨的缩在后面。
“言言,你给陛下美言几句,爹什么都不知道。是你母亲一手策划的。”谢侯爷什么都不敢说,萧氏狗胆包天换了皇女,还将‘公主’嫁回宫,死一万次都不够。
如今只盼谢可言能顾忌这么多年的情谊。
谢可言垂着眸,冷笑两声。
还在府中时为了迎合这个爹,她可没少吃苦。如今,看着他下了大狱,心里舒坦多了。
此时的她半点也想不起来,谢侯爷在这府中所有女儿中,唯独疼她一人的事实。
“你放屁,这谢府里全都是紧着你一个人吃着用着,姐姐妹妹没有的东西你全都有!如今倒打一耙,怎么是想要露出狼心狗肺的样子,让谢家死么?”谢莹蕙站起身。
谢可言淡淡看了她一眼。
“明日,我看你还牙尖嘴利的出来么。明日午时问斩,谢景修如今远赴边疆,等他回来,一切都来不及了。”谢可言大笑道,只是身下剧痛,让她又顿时嘶了一声,倒抽一口凉气。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劝你给自己留条后路。”周言词闭着的眸子轻轻睁开,袁姨娘赶紧扶她站起来。
“你最近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吗?”周言词轻笑一声。
“宫中日日乌鸦啼叫,喜鹊撞死在你宫门前了吧?你那对孩儿可好?有些时候,可千万别太过分哦,上面有人看着呐……”周言词笑着指了指上天。
在牢中呆了几日的她,脸色红润,眼神亮晶晶的,跟天上繁星一般。只不过如今看着,似乎多了几分更浓郁的福泽。
仔细看来,似乎还圆润了两分。
谢可言一听那对孩儿,当即变了脸。
“有家人最重要的便是整整齐齐,黄泉路上不寂寞,你们一起走吧!明日,我会请示陛下,亲自监斩!好送你们最后一程,以祭奠我孩儿,我的一生!”谢可言蹭的一下便站起身,气冲冲的走了。
谢家老爷子和老太太抱着不过一岁的老来女,急的跺脚。
“这没良心的东西,我看谢家抄家就有她在旁边推波助澜!都是她那个好娘,一手教出来的!早知道当初就不让你们进门了!”
一转头,又把谢侯爷拖出来怒骂一顿。
“没眼力见的东西,惹上这等狼心狗肺还心狠的狼崽子!生下来就该溺死她!”老夫人抱着女儿哭的伤心,可怜我女儿还没享受到好日子呢。
周言词背靠牢墙,没多久,那衙役便进来了。
半点没有在谢可言面前的谄媚猥琐。
三两下打开门,在谢家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恭恭敬敬将周言词扶出来。软垫给她靠在椅子上。
“这是昨儿您要吃的城东点心铺的零嘴,方才贤妃娘娘来了,不敢拿进来。”衙役规规矩矩给她摆上,桌上瓜子点心猪蹄鱼丸,样样皆有。
剩下的衙役赶紧打开窗户通风,还有衙役在一旁给她剥瓜子。
“您说的一点都没错,如今您买东西那几个店铺,每个都给我回扣了。你还别说,自从你要吃哪家东西,哪家便客似云来,店面一下子都活了。兄弟们以前吧,守牢门总让人晦气,现在走哪都被人请着进门呐。别的不说,就咱们这牢狱,以前您没来之前闲的打蚊子,您来之后,这狱里天天满员啊。”衙役一脸敬意,看的谢家人一愣一愣的。
牢里满员,是值得炫耀之事吗?
谢莹蕙那一脸眼泪更是挂在脸上格外尴尬。
早上一家人下狱时,她抱着大嫂哭的肝肠寸断,虽然吧,感觉大嫂还圆润些了,以为是错觉,此刻嘛……
“大嫂,这就是你坐牢还长肉的原因么?”谢莹蕙幽幽问道……眼神别提多哀怨。
周言词左手大鸡腿,右手大鲍鱼,满嘴的油,瞪着双大眼睛格外无辜。
“屋……其私,木索过自己在这泥吃苦……”我其实没说过自己在这里吃苦……
谢莹蕙……
“鸡腿来一个……”默默伸出手,也要了一个啃起来。
谢家人一脸懵逼,卧槽,卧槽,咱们要是不进来,还不知道你在这里边过这等逍遥日子!
最可怕的是,衙役还打开了牢房被锁起来的另一边隔间,呵呵,粉嫩嫩的装饰,阔气的大梳妆台,地上还铺了羊毛摊子,那大圆床软绵绵的恨不得上去滚两圈。甚至还用帘子给隔出一个洗澡间,只怕比侯府的房间也差不了多少。
衙役还在一旁介绍。
“这大床是城东王老板资助的,那帘子和被罩,全都是云锦阁资助的,地上羊毛毯送的。那梳妆台,黄花梨木的。您要是不喜欢,咱还能再换,不要钱!对了,城中心美食一条街,问您要不要吃流水席,说是做人不能太自私,能不能雨露均沾……”衙役点头哈腰的很真诚。
“对了对了,棺材铺老板问能不能给他点生意?”衙役黑着脸,谢府人连连扶额。
“你这是,等我明天死了要预订棺材和下葬地点么?”周言词一挑眉。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在哪安家,嘿嘿,小的便举家搬迁过去,跟您那坟堆堆作伴……”衙役咧着嘴。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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