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陛下陛下,陛下节哀啊!”谢侯爷当场便跪倒在地,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陛下,陛下您要节哀啊。您是一国之君,您要保重龙体啊,陛下……”谢侯爷声泪俱下,大越仅剩的一个太子……
没了……
哪知,皇帝却并不悲伤,只凉凉的看着他。
“朕,从来就没有太子,没有儿子。”皇帝自顾自说着,语气顿了一下。
“当年皇后生下女儿,擅自与宫外人合谋,狸猫换太子,将公主换出了宫。这孽障,当年是被人在全福镇所换……”皇帝手指轻点圆木桌,垂眸让人看不清神色。
谢侯爷一怔。
皇后与萧氏关系好,便是因为当年太子被劫,萧氏拿了自己的孩子救太子,有救命之恩的交情。
后来太子便被送进了宫。
此时一听皇帝所说,谢侯爷只感觉四肢百骸都霎时冰凉。一股凉意直冲上天灵盖,口里劝着皇帝的话竟是直接堵在喉咙,一句都说不出来。
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死死看着麻袋里七窍流血而死的太子。
“我我我……我不是,没有儿子的!”谢侯爷无比震惊,只感觉头皮发麻。
浑身毫无力气的跌坐在地,那英俊的面庞一下子便老了好几岁,疯了一般冲上去抱住早已僵硬的太子。
“儿啊,儿啊,儿啊,你睁开眼看看,我是爹啊,我是爹啊。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谢侯爷心心念念多少年的儿子,此时真如愿了,却……
是个死的。
谢侯爷崩溃了,抱着太子哭的肝肠寸断。细细摸着那每一寸肌肤,一边哭一边嚎。
“萧氏,萧氏你好狠的心啊,我的儿子我的儿子。”谢侯爷心都碎了。
皇帝一看他那鸟样,也知道这蠢货根本没那脑子谋朝篡位。
“陛下,他怎么了?他怎么了?”谢侯爷抱着死死不撒手,哭的不能自己。
“中了西方织梦虫,本来若是亲近之人以血想引,是能引出来的。哪知是个假的……”皇帝看了他一眼。
谢侯爷又要开哭,皇帝继续道“哦,听说他要是死了,那亲生父母定会反噬……”
说着,然后看着谢侯爷。
谢侯爷……
“你此刻需要毒发才能彰显出你亲生父亲的霸气……”皇帝右手朝着谢侯爷一指。
请开始你的毒发……
谢侯爷,脸上还挂着眼泪,怀里还抱着‘亲儿子’。此时脸色变了又变……
谢侯爷手一颤,太子直接从他怀里滚下来。半点没有刚才心疼万分的模样了……
毒发……反噬……亲爹……
谢侯爷脑袋有点晕,知道有个儿子,大喜。
儿子死了,大悲。
这一会你特么告诉我,儿子不是我的……
不知该喜还是该悲了……
还真特么是我在家中坐,绿帽天上来……
“萧舒婉!”谢侯爷披头散发的站起来,眼眶通红,疯了一般朝萧氏屋里冲去。
京城内外,都充满了淡淡的绿意……
。
第146章 人贱自有一姐收()
谢侯爷疯了一般朝萧氏屋里冲去。
皇帝紧随其后。
当年谢侯爷与萧氏爱的轰轰烈烈死去活来,谢老侯爷更是差点被气昏死过去,只因他二人那不知廉耻的真爱伦。
真爱就应该在一起。
这是谢侯爷多年的泡妹准则。
当初薛氏乃是薛家嫡出女子,只因看上谢侯爷便一颗芳心暗许,更是为了他与薛家决裂,薛家老母亲气得中风瘫痪在床。都以为谢侯爷与薛氏能好好过日子,哪知没过几年,谢侯爷就从全福镇领了个女儿回来。
当时薛氏生了谢莹蕙伤了身子时常卧床,那萧氏就堂而皇之的登门,生生气死正室上位。
那时,闹得轰轰烈烈。
没几年,谢侯爷又是该纳妾纳妾,该玩闹玩闹,众人这才明白,这就是个没心的人呐。
但萧氏在他心中确实是有几分分量的。
不然,当初也不会冒着天下人的唾骂扶她上位了。
此时,谢侯爷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他被绿了?他被绿了!!!
被萧氏那个贱人绿了!!
“萧氏,你给我滚出来!”气怒的谢侯爷一脚踢开萧氏房门,门外丫鬟拦都拦不住。
只是盛怒之下的他,并未闻见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萧氏裹着被子躲在床上,还来不及反应便被谢侯爷一把掀开被褥……
谢侯爷吓得面色一变,差点没跪下……
后脚进来的皇帝眼神更是生生一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屋内满是血腥味儿,只见萧氏整张脸血糊糊的,手上腿上,全身上上下下都是血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此时更蛇蜕皮一般,生生卷起脱落,且还发痒,不断的抓挠……
挠的身上到处都是窟窿,指尖盖全都连肉翻起,看了便心头发麻。
“侯爷,侯爷,侯爷救我……”萧氏沙哑着嗓子便要伸手去抓谢侯爷的衣袍,谢侯爷一个闪身,萧氏便从床上滚了下来。
掉下来,地上就是一个血迹的人形。
“侯爷,有人陷害我,有人害我。定是这府里的贱妇们,她们害我!”萧氏抓着喉咙,好痒啊好痒啊……喉咙皮都唾沫了,一抓便是一手的血,还夹杂着碎肉。
“陷害你个屁!你是不是给我戴绿帽子了?我问你,太子是谁的孩子?!你个**,你个**!”谢侯爷一听顿时来了气,上去就是冲着她踹了两脚。
萧氏沙哑的叫声一顿。
“你,侯爷你说什么啊?太子,太子……”萧氏心中狂跳,忍耐着极度的痒和极度的痛,全身都在颤抖。
“说什么?皇后都招了。你当初用男婴换了朕的公主,萧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朝篡位,乱我皇室血脉,谋我大越江山!”皇帝从门后站出来,一脸肃杀之气。
“陛下,陛下,陛下,民妇是冤枉的。太子是未来的真龙天子,怎么会是民妇儿子……”萧氏正要解释。
“太子已经七窍流血而死,生父生母必遭反噬,萧氏,你这一身如何解释?”皇帝冷笑,厉声呵斥道。
萧氏眼神一变,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恐慌……
“不!”他不能出事,他说好要让我做大越和北疆两国国母的,他不能出事!
萧氏脚步一踩一个血脚印,带起一股腥气往外冲。
哪知一走出门,见到阳光,浑身就跟被点燃了一般,四处都在冒烟,竟是有股烤肉的味儿。
“啊,痛,好痛。痛……啊。”萧氏尖叫一声便朝屋内冲去,那血糊糊的身上居然还在冒烟,看的皇帝和谢侯爷一愣一愣的。
说起来,那下手之人是真狠呐。且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是一个接一个。
“给我水,给我水。”萧氏的样子惹得丫鬟尖叫着四下逃窜,倒有一个胆子大的提了桶水朝她身上倒去。
整个侯府慌乱一片。
只见那桶水倒上去,本来烧焦的血肉竟是越发沸腾,竟是冒起了泡泡。
这就是甄珠化腐朽为神奇之处了,水,也能给你搞出硫酸的效果来。
萧氏的惨叫,响彻云霄。
城姨娘远远站在拐角处,抚摸着肚里孩儿嘴角带着几分浅笑,似乎一派天真,又似乎残忍得很。
谢侯爷吞了口口水,满是后怕。
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找女人的心思了,可怕,可怕,简直恐怖如地狱。
连皇帝都打了个哆嗦,卧槽,后宫那些女人能遣散不?这特么女人作起死来,谁都比不上!那手段,可比他残忍多了。
烤活人啊。
“救我,侯爷救我啊……”萧氏惨叫着。
“你个窝囊废,嫁给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绿你了吗?哈哈哈哈,你以为只有我一个吗?”萧氏眼中流出血泪,竟是在谢侯爷惊怒的眼神下,生生被烧成一堆污秽的黑水。
谢侯爷……好想把她拖出来在死一次怎么办?
皇帝:可以开始笑了吗?坐着笑还是躺着笑?看来你头上顶着青青大草原啊。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要带点绿。”皇帝淡淡道。
谢侯爷冷着脸。
“陛下,您的公主呢?”谢侯爷阴恻恻的,这下,皇帝也笑不出来了。
呵呵,自相残杀,相互捅刀子。
“公主也就罢了,您可还没有后呐……”谢侯爷此时连砍头都不怕了,抄家也不怕了,只感觉生无可恋。
把皇帝挑衅的眉头一黑才罢休。
此时,谢府的另一个角落。
满脸刀疤的男人浑身开始蜕皮,发痒,但他心性坚毅过人,却死死咬住下唇眼中发狠,愣是不挠一下。浑身恍如成千上万只虫子撕咬一般,拳头攥的死紧,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一口好牙竟是碎了一半。
头上墨发开始脱落,光秃秃的脑袋满是血。
“啊!”男人压着嗓音嘶吼,却没有半点声音流露出去。
听见外边丫鬟小厮的尖叫,吴祁山隐隐明白几分,只觉心中剧痛,儿子,女人,只怕都糟了毒手。
反噬,到底哪个贼人竟敢插手他的事!
若是让他知晓,定让他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此时,城姨娘却快步朝他的方向急急走来。
第147章 神反转(1300三更)()
吴祁山在屋内隐忍着,死死咬着牙没露出半点声音。
他自从被划花了脸赶出宫,心性就变得极其坚韧,不然也不会凭着异乡人的身份混进北疆皇宫,甚至皇权在握。
只差一点点,他就能登上北疆宝座。
北疆的老皇帝快不行了,快了,快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
吴祁山脸色一变,正想起身却扑腾一下,膝盖一软便跌坐在地。竟是骨头的筋都断了。
“别动,放着我来。你也是胆大,怎么敢这般直接来侯府,若是侯爷发现了,你可怎么办?”城姨娘挺着大肚子费力的想要扶起他。
吴祁山见是她,面色稍缓。
“夫人已经没有了,你还要继续呆在侯府吗?”城姨娘似乎对他很是亲近,这让他安心了许多。
听得萧氏已经没了,吴祁山睫毛颤了颤。
“太子殿下七窍流血而死,死状极惨。陛下如今只剩这么一个儿子,又倾尽心血培养,哪知不是皇家子嗣,陛下也是可怜人。”城姨娘淡淡道。
“他可怜?他那是活该!只可惜了太子,只可惜了那个孩子,他是个好孩子。”便是知晓我的身份,他也没有声张,也没有逃避没有否认。
那个孩子,只怕是前些日子便知道自己身份有问题的。
不然,也不会求了他将曾经参与过此事之人尽数杀光。
城姨娘听他夸太子,柔软的小手紧了紧。
上前替他倒了杯茶,递给他。只是吴祁山握着茶杯出神,迟迟没下口。
“那可不见得,太子对咱们府上少夫人的心思,这府里可是人人皆知。现在少夫人入狱,少不得有他的手笔呢。”城姨娘依然笑的天真不谙世事。
那仙气飘飘的样子很是让人信任。
吴祁山顿了顿,他跟了周言词一顿时间,只见她有些不同,太子肯定不是她的对手。甚至他觉得周言词就是眼瞎,太子哪里配不上她?
只不过因为对她的恐惧,不敢多说罢了。
言佬就是有一种,老子不在,但老子余威在的架势。
“少夫人,少夫人会后悔的。她若是知晓太子身份,她定是会后悔的。”吴祁山痛心,捂着心口只觉痛心。
太子,那个孩子,他是打算自己将来继位,让他连继两个皇位的。
这样,大越,北疆,不都属于自己了?
越是想,吴祁山这心更痛。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就成功了!
他没听见城姨娘轻轻叹了口气,他似乎还没发现城姨娘极其厌恶太子。
“你在北疆还有别的亲人吗?你这样一直在大越,她们会想念你吗?你可有妻子?”城姨娘坐下,双手抵着下巴似乎随意问道。
吴祁山浑身一紧。
“你怎么知道我是北疆人?”眉头微皱,身上突然一痛,又连忙闷哼一声。
“瞧我这脑子,你能来救我,定然是没有异心的。我是北疆人,我在北疆有妻妾,只不过都不是我所爱,那些不过是应付人的摆设罢了。至于孩子,那我不太清楚,大概是有几个的吧。”吴祁山语气淡淡,他对于北疆没有归属感。
那些女人,孩子,他甚至都记不起长相。
“她们真可怜啊。”城姨娘笑着道。
“她们有什么可怜,不过是草芥一般蝼蚁一般的性命。我给了她们富贵和权势,她们给我生儿育女便是应该的。”吴祁山浑不在意。这么多年,不管是妾室还是妻子,他只需走个过场便行了。
北疆都传闻他不近女色,将来一定会是个合格的皇帝。
“你救了我就是有功,等回了北疆,我一定给你天大的好处。”吴祁山许诺道。只不过城姨娘只是笑笑没开口罢了。
“对了,我记得你是北疆人,你是北疆哪里人,可有什么亲戚朋友?等我回北疆,定帮你照拂他们。”吴祁山端起杯子,凑到嘴边轻轻吹着。
“城儿啊,我叫思城,家住北疆皇城。说起来啊,我娘还是有名的大家闺秀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要求娶我娘的人不知多少。只可惜,我娘嫁给了负心汉,从来不曾多瞧我娘一眼。她啊,是个苦命的人。甚至,甚至我爹都不曾看过我一眼。出生那日,只远远看了眼便离开了。只怕,连我长什么模样都不知晓。”城姨娘叹了口气,径直走到吴祁山床边的屏风后,提了满满一大桶水。
吴祁山强忍着痛意,还上前帮忙提了一把。
随即,又端着茶杯。似乎这滚烫的茶杯能让痒意淡几分。
是了,在高温下痒会被抑制住。但要控制好温度。
“你要水做什么?”吴祁山随意问了一句,城姨娘笑而不语。
“那可巧了。你可知我是谁?等我回了北疆便给你娘诰命身份,将你爹杖责,给你娘讨回公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爹,他瞎了眼!”吴祁山眉头微皱,心里有些不舒服。
“是啊,我爹瞎了眼。所以,我一定会亲自挖了他的眼。这样才不负我们多年的等待。”城姨娘天真的脸上说着残忍的话。
“喝口水吧,口渴了吧。夫人走前也喝了很多水,虽然她不曾说,但好像能好受一些。”城姨娘淡淡道。
吴祁山顺势端起凉了的杯子,一饮而尽。
痛,痛!火烧火燎的痛!
仿佛一把火从喉咙里燃烧起来,一路燃烧至腹部。
“吼……啊啊,吼……”吴祁山痛得满地打滚,瞪着一双血红的双眼,想要怒斥却被烧烂了喉咙说不出话,只死死抠着喉咙。
“啊啊啊……”
突然,又是一盆水朝他面上直直泼来。
吴祁山一滚,双手一挡,虽然避开了大半,却也有一部分浇在了他手上,那水一接触手,便刺啦刺啦的响了起来。
冒着泡,飞快的腐蚀入骨,白骨森森。
“你觉得巧吗?那可一点都不巧啊。为了你,我甘愿做人姨娘,自甘堕落。就为了找到你啊……爹……”城姨娘端起一盆水,吟吟笑道。
呵呵,我是北疆人,你以为,我是来救命的?
不不不,我是来拿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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