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世界里去。
天和地迅速缩小,只剩下他和她。他在上时,他就是天;他在下时,他就是地。他是她的天和地,他掌控了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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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单裹起的小小世界,让她在意乱情迷里,总觉仿佛两人一同被巨蟒吞吃入腹。可是即便性命只在旦夕之间,可是他却在蛇腹里也不肯放开她。他紧紧贴着她,就像她和他一起紧紧贴着床单的内壁……
如两重的环环相套,蛇腹套住他们两个,而她……套住了他。
他和他们两个都在激烈蠕动,都仿佛想要冲开环套,却也其实——根本是享受这种环套。
这种环环相套的感觉快要逼疯了她,她感觉自己既是施加者,又是承受者,她竟然在这一刻离奇地感受到了他的感觉……
房间里的灯光被床单遮挡,微小世界里变成了朦胧的若隐若现的光,他在这样的小世界里痴迷地凝视她。她面颊和周身都红了起来,要命的是颧骨上小小的雀斑再度粉红。他疯魔,落下唇去一粒一粒捡食,一颗一颗啜过。
与这些小小雀斑命运相同,她其它各处颗粒,也都被他近乎狂烈地采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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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体温令小世界里的温度陡然升高,两人紧贴,很快便都浑身是汗。她的汗和他的融在一处,早已分不清那片濡湿是她自己的,哪一片是他带来的。
那片亲昵的黏腻,若是往常夏日总觉难受,可是这一刻——却成了奇妙的润滑,令两人能以更自由的角度相贴扭转、蠕行、叠加、弯折……
在这样小小的世界里,也是紧密的禁锢,他更加放肆地摆弄着她,她却没有半点余地挣扎和逃避,所以只能由着他,贴着他,缠着他……任他辗转。
这样极致的亲近,这样极致的将天和地都只缩小为两人相拥的腻和,将她每一个毛孔都唤醒,让她每一微米的神经都不由自主地颤抖。
她听见自己始终如猫儿一般地叫。不是释放一刻的尖叫,而是一直酥软绵长地这样地叫。
他则将往日清雅外衣尽数褪去,将所有力道都加诸给她。前后左右……一次次,将她拱上高峰,掐紧她的腰、她的腿,尽数,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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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极之后,被汗湿濡透的床单自然成了双人睡袋,两人只将头露出去呼吸空气,身子却还在床单内紧贴入梦。
梦里两人都变成了一汪水,将对方湮没,也被对方湮没。淋漓交汇,肌骨相融。
沉入梦乡的那一刻,安澄迷蒙里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她和他能每一件事都如此和偕完美,那该有多好。不再有法律观念上的分歧,不再有案件上的相争,也不用再有个性棱角上的摩擦……让时间停止在这样一刻,该有多好。
他也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吐在她后颈上。
他带着睡意喑哑呢喃:“……爱你。”
她迷蒙间鼻尖也还是一酸,翻回身去,窝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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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 255相生相克()
残酷答案总在天亮时揭晓。安澄是早起穿衣时,闲闲问起他昨天为什么也那么巧出现在商场里,用了小半天的时间跟她腻乎。
菲力的重审案还没完事儿呢,他哪来的这么多闲工夫?
他长眉微挑,放下还没扣完的衬衫扣子,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她:“当然是菲力的案子也没有你重要。”
“你少来。”安澄禁不住痒,笑着推开他。
走开了几步,她才又可以冷静地思考。心下一动,她霍地抬眼望住他撄。
她不是不相信他的话,他的确是不放弃任何机会也要与她缠磨的人,只是……他却也从来都不是为了卿卿我我,就放下工作和责任的人。
所以昨天,也只剩下一个解释偿。
她深吸一口气:“该不会是,原告、商场、或者那个少女明星姬儿,其中哪一个是你的客户吧?”
他已经扣好了衬衫扣子,正端起手肘,系上袖口。
真是周身清光可自我荡涤的人,明明是昨天穿过的衬衫,可是此时看上去并没有狼狈的褶皱,他整个人看上去还是这样的如月清朗。
他系好袖扣,目光才淡淡缠过来:“是。温莎广场是我的客户。”
她的心蓦地就充满了悲愤。
“所以你昨天下午在商场里就也不是意外,你是在工作,你是在——监视我!”
大规模跌倒的事故,严格来说商场也可能被追究责任,只需找到商场布局的不合理,或者是安全防护措施的纰漏,商场就有可能跟哈什一起来担上连带责任。所以商场防安澄如防贼,安澄在商场里实地调查的时候,商场的保安和公关经理一直跟在左右。
却原来,还有一个他。
他没说话,只静静凝视她。她反倒更难受,急忙穿戴整齐,将叠好的床单摔在他怀里:“你和你的客户,都等死吧!”
坐进出租车里,她耳边还莫名想起周星星电影里的经典台词:“但是行有行规……也要付清昨晚的过夜费呀。”
她跟他是算不清了,可是问题是他其实恰恰就是为了行有行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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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时间还早,她赶紧开车回家换衣裳。幸亏有现在这个工作当挡箭牌,于是这样偶尔整夜不归,爸也没有问太多。
街上的车还不多,带着心事的安澄也无暇留意错身而过的其它车子。只是,到了距离家里两个街区的一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却忽地看见一辆卡罗拉从她家那个方向拐弯开过来。
在当地,卡罗拉的保有量很大,安澄本来没有在意。可是当那个车牌蓦地滑进视野,她下意识瞄了一眼,这才悚然坐直!
是霍淡如的车子!
她连忙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下来。可是手臂上的寒毛,竟然都在这一瞬间竖了起来。
可是……就因为这个就能确定霍淡如是从她家出来的么?也许不一定,虽然霍淡如的车子是从她家的方向开过来,可是毕竟还隔着两个街区的距离,那边路口那么多,也许是从其他路口开过来的。
况且……霍淡如不是口口声声还是选择跟那个乔在一起呢么,霍淡如骨子里也是个傲气的人,总该不至于脚踏两条船才是。
回到家,杜松林并没有迎出来,而是听见她上楼的动静,才睡眼惺忪地从房间开门看了她一眼。杜松林说是昨晚知道安澄不回来,所以吃了两片助眠的药,所以才会今早没醒过来。
安澄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若是霍淡如来过,爸应该不会睡这么沉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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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洗澡换完衣服后,就回公司跟吉米讨论接下来的辩护策略。
越是这样时候,越觉得小律所的窘迫。就连开会研究辩护策略都只有他们两个律师,想多听一点意见都办不到。更何况此时吉米独自接过乔迪的案子,也正忙得焦头烂额。
幸好还有大康在。
安澄将本案的五方关联人都写在白板上,分别是:哈什、捕梦网、姬儿、温莎广场和受伤粉丝。
“祸是我们的当事人哈什惹的,另外四方看似都是受害者,都承受了不同程度的损失,所以我们当事人的处境看似有些被动。”
吉米和大康都点头。吉米说:“损失已经造成,这已经不容否认。所以我们的任务是要将我们当事人的责任分摊,由更有能力的责任方来承担主要的赔偿责任。”
大康凝视安澄:“同样可以被追究连带责任的有三个:捕梦网、温莎广场、姬儿。”
吉米补充:“也可以追究受伤粉丝的责任,比如他们不肯听从商场和姬儿团队的一再提醒和警告,非要蜂拥而上。”
安澄端着手臂用心思忖,却上前将受伤粉丝划掉:“这部分人不能攻击,反倒要拉过来为我们所用。他们跟我们的当事人一样,代表了自力量薄弱,却数目巨大的网民,他们更容易跟我们站在同一立场,而且可以帮我们造成轰动效应。”
安澄眯起眼来,目光在捕梦网和温莎广场之间反复游弋。
最后,她上前用笔圈住了温莎广场。
“捕梦网有最无耻的避风港原则当借口,相比较而言,温莎广场的难度要小一点。不过这个案件里最不要脸的其实还是捕梦网,我同样不会放过他们,只不过要先从温莎广场开刀。”
尽管,她这样的选择也将意味着第一次正式与汤燕犀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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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梦网办公室,年轻的网络新贵莱茵伯格也正坐在会议室里,盯着桌子对面的贾西贝。
21岁的大男孩,面上还挂着学生的稚气,可是却借助互联网的风潮,一夕之间成了身家亿万的富豪。他对他现在的身份还有一点不适应,所以对贾西贝跟他说的那些,也还有一点点的不甚明了。
“我不明白……我公司已经有法律顾问,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还要雇你们当我的律师。况且我们有‘避风港原则’作保障,所以我们已经声明这件事只是哈什自己的行为,与我们网站无关,我们没打算要打这场官司。”
对付这样半生未熟的学生气的客户,贾西贝最有把握。
她羞涩垂首,漆黑长发滑落半边,说不出的柔美。
“我完全理解您的意思。可是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您虽然不想打官司,可是一定有人会不计一切手段将您也拖进诉讼的漩涡里。道理很简单,谁让您是网络新贵,您的公司现在估价数以十亿计,所以您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块肥肉,不狠狠咬上一口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尤其是被告哈什的律师,她为了帮她当事人开脱,就一定会千方百计把责任往您身上推。哈什是个高中生,家境也普通,自然赔不起商场和粉丝的损失,可是您有钱啊,所以她绝对不会放过您。”
贾西贝不慌不忙拿出安澄曾打赢的“富贵猫”的相关报道:“这个律师手腕了得,她代理猫,都能为猫打赢人,独霸万贯遗产;更何况她现在代理的是人。她代理哈什,就必定得在您身上狠狠敲一笔。”
莱茵伯格也皱起眉毛来。一个专心于学业的大学生,因为兴趣而创业,怎么都没想到一夕之间忽然变成亿万富翁。钱带来的人心冷暖,他都在短时间内迅速体验过,于是对人性也生起些许怀疑和防备。
“如果如你所说,诉讼逃避不了,那么你——呃,奥瑞德律师,看你的年纪和资历,你认为你自己就有机会帮到我的公司?我们可以用自己的法律顾问,或者可以去聘请更著名的大律所、大律师。恕我直言,你们也不过是一家刚从德州来开分支办公室的律所,在本地立足未稳,更难提什么人脉。”
贾西贝莞尔一笑,并未觉得受冒犯:“以您现在的身家,请多大的律所都没有问题。可是您也许还不熟悉我们律师行业,我们打官司说白了是跟对方律师打的,有时候找不对人,就算再大的律所、再大牌的律师,也可能只是一场冒险。”
“最稳妥的方式,是能找到能和对方律师十分熟悉,并且最好相克的律师。这么巧,我跟对方律师安澄曾经同学,对她的个性和行事风格,我早已了如指掌。她也是新律师,在本城您能找到的如我这样的律师,不超过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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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 256唇舌搅动黑白()
莱茵伯格年纪虽轻,可是在这个年纪就能跻身亿万富豪之列,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很留心细节。
他浅浅一笑:“你说有三个?那请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什么不去找另外两个,只能接受你?”
贾西贝也微微吃惊。
只是话已出口,此时已经来不及收回。她垂首羞涩一笑,用娇媚掩盖住紧张撄。
“另外两个,一个已经代理了本案另外一方;另一个么,他现在不在本地。”
莱茵伯格笑了,“至少我可以知道那两位的身份。偿”
贾西贝略有些后悔,之前不该轻视这个年轻人,造成说话未曾留意,被他抓住细节。不过她没慌,只是笑着摇头:“我是不会将竞争对手介绍给目标客户的。除非,您先与我签约。”
莱茵伯格笑得愉快,却摇摇头:“既然这个答案成了砝码,那我也可以用:奥瑞德律师,只有你先将这个答案告诉给我,我才会考虑跟你签约。”
都是生意人,都懂得砝码的分量。
贾西贝莞尔一笑:“不如这样,我们各退半步,也各自多表现出诚意。我说一个,留一个。其中之一是鲨鱼所的汤燕犀律师,他已经是温莎广场的律师。”
莱茵伯格不甘心地咬了咬唇,不过他开始有点喜欢这个游戏了。他点头,抓过笔来签下了代理协议。
“现在,你该可以告诉我另外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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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西贝签下捕梦网这样一个大客户,回到h&p去找合伙人,兑现了老板的承诺:升为主办律师,年薪调到20万。
攥着捕梦网这样一个大客户,她在这样一家立足未稳的分支办公室里的底气就更足。
h&p这边的管理合伙人保罗也十分意外她真的能签下捕梦网这个大客户来。莱茵伯格这个网络新贵,是多少律所眼中的肥肉,可是莱茵伯格聘请了他所在大学的法学教授来当法律顾问,那顾问是他的老师,所以他不再相信其他的商业律所,对所有的律师一律不见。
这个贾西贝,不知用什么敲门砖,竟然撬动了那个网络新贵的心。
“好好干,你现在是我们在这边的首功之臣。”保罗拍着贾西贝的肩膀鼓励。
贾西贝趁机问;“如果未来我也只能保持这样级别的大客户的话,两年后我有没有机会成为公司的合伙人?”
汤燕犀说过的“德州佬最是保守,合伙人平均年纪超过65岁”的话,一直烙印在她心上。
保罗果然有些迟疑:“其实你这个年纪就能成为主办律师,已是破了咱们律所的例……贝西,别急,慢慢来。”
贾西贝努力地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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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贾西贝叫了兰斯出来见面,两人窝在“澜”的大沙发里,瞟着律政界的人觥筹交错、来来往往。
两人相对,贾西贝一向表现得羞涩,不善多言,只是带着崇拜的目光听兰斯说。贾西贝对鲨鱼的情形很好奇,兰斯投其所好,就将鲨鱼所里的日常都说给她听。
“……听说你们律所原来是个老人家建立的,可是汤律师去了之后大洗牌,如今年纪大的都走得差不多了,合伙人里倒更多都是年轻人?”
难得贾西贝又主动抛出话题,兰斯自然稳稳接住:“正是这样。也许因为汤律师自己也是年轻人,所以他最看不惯论资排辈那一套。本地律所里,合伙人年龄构成里,平均年纪最低的可能就是我们鲨鱼所了。”
兰斯还特地提及了汤燕犀扶持海伦成为合伙人,以及架空可可先生,将梅里太太辞退的事。
贾西贝听得面颊微红,眸光潋滟。
她向兰斯举杯:“既然那个海伦都能做到,兰斯你必定也能做到。我会帮你,也会尽心尽力帮汤律师,帮鲨鱼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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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有些醉了,贾西贝借上洗手间趁机抽身。
在洗手间门口“巧遇”凯文这次的律师杰克。
贾西贝一不小心直接冲上前来,踩了杰克的脚。贾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