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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达成了合作的意向,也就正式合作前的“考验期”的用意签订了保密协定,双方都不会将其后的一系列相关案件的真实背景告知任何人。
离开哈尼公司,吉米是控制不住地喜上眉梢,安澄虽然也是微笑,却总有些笑不由衷。
仿佛好事成双,回到律所就接连有几个客户上门咨询。虽然都是小民事案子,可是至少是个很不错的开端,安澄便都交给吉米去打了。
吉米很是兴奋,连连说是安澄打柳真的案子,博得了媒体的关注和报道,这才为律所打了广告。安澄也只能尴尬地笑:“以前是免费给鲨鱼当过代言人,那现在也该给咱们自己好好代言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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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家,她莫名觉得累。
杜松林看出来了,问是不是律所的工作不顺利。杜松林还暗示女儿,那笔钱别急着还,放在手里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安澄不想叫爸跟着担心,便勉力地笑:“正好相反,其实今天是得了大客户呢。未来的案子就会源源不断……我们会有钱雇文员,雇调查员,说不定还能再换一个像样点的办公室,以及再买一部新车……”
“真的?”杜松林也是意外。
安澄曲起手臂,秀了秀肱二头肌:“当然!你女儿能干着呢!汤明羿能凭着当律师当了爸你这么多年的老板,你女儿就也要当不亚于他的女律师!”
杜松林微微讶然,这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来,女儿心下其实始终暗暗憋着这样一口气。
看见爸的神色,安澄也知道失言,忙岔开话题:“对了爸,请教一个与医学有关的问题——您说瘾君子有没有固定的特征,别人有可能发现不了身边的人是瘾君子么?”
当年她发现的科南家的保姆是瘾君子,那么科南两口子难道没发现么?如果发现了的话,怎么还可能容忍一个瘾君子当他们孩子的保姆?
杜松林想了想:“自然是有的。只要是瘾君子,就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戒断反应,比如瞳孔放大,流鼻涕,甚至抽‘搐。如果是朝夕相处的人,不可能发现不了。”
安澄的心就又是一紧:保姆跟孩子的父母共居一个屋檐之下,绝对是个朝夕相处的,所以科南两口子是绝对不可能发现不了的……那他们究竟为什么容忍一个瘾君子来照顾自己的孩子?
莫非其中又有什么隐情?
“怎么问起这个?”杜松林有些不放心。
安澄连忙笑笑:“……是有个案子。爸您帮我分析下啊,什么情况下,一对夫妻会容忍一个瘾君子当自己孩子的保姆呢?既然不可能发现不了,他们又为什么这么干?难道真是跟保姆的私交很好,所以不忍心辞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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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241难道这还不算爱()
“不会。”杜松林否定得平静却坚决:“这世上任何的父母,都会以孩子为重。不管这个保姆与他们的私交有多好,即便是至亲的亲人,也不会冒险让这样的人去当照顾孩子的保姆。”
可是这样的事情就曾真的发生过,她还亲眼见过……安澄抱起膝头,用力地想:“那究竟还有什么可能是说得通的?”
杜松林见这个问题困扰住女儿,便也坐下来帮女儿一起思索。忽地杜松林“啊”了声。
安澄忙问:“爸有头绪了?撄”
杜松林点头:“想到两则新闻,于是想到可能存在两种可能性。”
“两种?”安澄兴奋起来,踩着沙发跪起来攥住父亲的手臂:“爸你真厉害,一想就两种!快给我说说!”
难得女儿能有这样主动的亲近和夸赞,杜松林心下觉得暖。
“其实两种可能从表面看起来,是一种情形:母亲。偿”
“母亲?”安澄忍不住尖叫一声:“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只有那个孩子是这个保姆生的,所以出于亲子关系考虑,即便是个瘾君子,也不得不接受她在孩子身边停留一段时间……”
一点打通,安澄接下来就能自行捋顺了:“一种表象之下的两种可能,是说那保姆可能是亲生母亲,也可能是代腹母亲。”
她眯起眼来,用力回忆当年见过的那个保姆、科南的亡妻,还有科南的孩子……都是西方人特征,彼时的安澄尚不能单纯从外貌上细致区分出西方人与西方人的不同,所以不敢肯定那保姆是否亲生母亲;可是今年再见,那孩子分明已经眉眼之间已经有了几分当年那位前科南夫人的模样,所以更大的可能就是那个保姆是个代腹的母亲!
想通了这层关节,安澄觉得兴奋。可是这兴奋也只持续了一会儿。
因为就算明白了当年那瘾君子保姆可能是孩子的代腹母亲,可是那又怎么了?这跟江宁的案子好像也没有太直接的联系,从中也无法窥出科南这一家跟汤燕犀又有什么联系啊。
也许一切真的只是一个巧合,时隔七年发生在同一家身上的、截然无关的两件事罢了。
这样一想就又泄了气,安澄百无聊赖歪头去偷偷观察爸。
果然,爸又坐在那里走神。幸好有警长在,他自在地趴在爸腿上打呼噜,爸则机械的给它梳理着毛……这么看过去,爸竟然真的像是垂垂暮年的老人家了。
安澄不忍心看下去,故意打了个呵欠上楼窝回自己房间去,捏着手机左思右想,还是硬着头皮又给霍淡如拨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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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后抽了个空,安澄跟霍淡如见了面。两人面前各自一杯淡茶,从这杯淡茶就能看出,两人都没想做持久战。
见了面安澄就咬咬牙,先认低服软,向霍淡如道歉。
霍淡如倒吓了一跳:“你这丫头这又唱的是哪一出?”
“负荆请罪啊,霍阿姨没听出来么?”其实两个女人这样地面对,安澄要比霍淡如更多一层尴尬:“我想霍阿姨一定是还记恨我当年的事儿呢,所以才这么不肯原谅我爸。”
霍淡如都忍不住挑眉:“不是都道过歉了么?我说你这丫头也不是个爱道歉的人啊,这怎么就道上瘾了,没个完了?我说过了,我一个当长辈的跟你计较什么。”
“那您倒是原谅我爸啊,”安澄忍着委屈在桌下攥着手指:“您总这么把我爸不冷不热地晾着,又算怎么回事啊?”
霍淡如也是皱眉,垂下头去只顾着吹茶末子:“谁说我晾着你爸了,说得好像我故意吊他胃口似的。我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我跟他没在一起的原因,只是我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知道安澄下面要用什么反驳她,霍淡如不慌不忙自己补上了:“就算当年有过那么一个晚上,可也只是喝醉了,不作数。”
安澄嘴唇抽了抽:“其实我应该每次跟您说话都录音为证的。我就不点破您前后几次秃露反帐认了否,否了又认的逻辑……我就跟您说,我觉着您说的都不对,您对我爸一定是有感情的;可是这中间儿始终是有什么隔着您,才让您怎么都不肯认。”
“我现在只想知道,这隔着您的,究竟是什么。是跟汤叔叔的旧情么?我看不是。如果您还执着旧情,就不会再交新的男朋友;那就应该是我喽,可是我也跟您道过歉,解释过。我是真想不出来,您究竟还隔着什么呢?”
霍淡如盯着安澄,咬住嘴唇。
安澄搜肠刮肚地想:“是因为我妈?上回是见着我妈来,您又多心了?可是我妈都走了啊,我也告诉您她已经有自己幸福了!”
“难道说……是隔着汤燕犀?”
说到这儿,安澄不由得停住,抬起眼来认真望住霍淡如。
有可能是汤燕犀,是不是?
霍淡如可能看出汤燕犀曾经不喜欢她爸,也讨厌她,所以霍淡如才以为她儿子一定不能接受,所以为了儿子就吊在这儿了,是不是?
又或者是因为她和汤燕犀的感情……所以汤燕犀也许曾经在霍淡如面前隐约透露过不希望霍淡如跟她爸走得过近的意思,是不是?
除了这些,她特么实在是再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了啊!
霍淡如却淡淡的,只是端起茶杯喝水,无波无澜地说:“你想多了。犀犀根本就不知道我跟你爸那晚上的事……那时候我陪他在东海岸,他虽然不喜欢住宿舍,跟我住在一起,可是他学校也难免有事,他也偶尔会在宿舍住一两个晚上不回来。”
霍淡如面上挂起淡淡惭色:“所以那个晚上……其实是我背着他回到西海岸的,他不知道。”
安澄凝视着霍淡如,这一刻心下其实比霍淡如了然:因为曾经的那些夜晚,汤燕犀不回家的夜晚,其实不是留在学校里或者在律所实习,而是,回到了她身边……
“所以你别想歪了,这件事跟犀犀没关系。”霍淡如收拾起情绪,抬眼盯住安澄:“我知道你现在已经跟犀犀为敌了,可你也别想在我面前找理由歪曲他。”
“算了,”安澄摇摇头:“既然我猜的都不对,那您就自己给我个答案。总之我今天既然主动出来见您,就非得得到个答案不可。您也甭觉着还能蒙混过关,我不会给您机会的。”
霍淡如盯着安澄良久,蹙眉,垂首喝茶。放下茶杯抬起头来看她,还是蹙眉。
最后缓缓说:“有什么好解释的呀,你早就知道啊,我现在有男朋友。人家自身条件好,对我更好,我凭什么甩了人家啊?”
“这么说你还对那个joe动了真情了?”安澄这个急:“那人是不错,对你的态度也不错,可是您别当我是瞎子,我看清楚了您对着他的表情……那不是爱情,那叫勉强。”
霍淡如嗤了一声:“你这丫头别跟我妈似的,当着我的面说这么老气横秋的话。说实在的,你谈过恋爱么,除了跟燕卿那孩子过家家似的传闻之外,你懂什么是爱情么,你就敢评断我爱谁不爱谁?”
安澄又急又恼,勾住手肘,脚尖在桌下急得直点地。
她当然恋爱过……只是独独不能在这个人面前说罢了!
“总之,您跟我爸有过那个晚上,您甭说什么对我爸是兄妹情,我真不信!现在我就告诉你,在您和我爸中间儿没有什么阻碍了,拜托你们两个珍惜点儿青春,别再这么耗着了,行吗?”
“您还有什么为难,您告诉我,我帮你们两个摆平了,还不行么?我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您要是还不给我一句实话,那我真要恨您了!”
霍淡如依旧目光微凉盯着安澄:“我说了,我现在有男朋友。他对我很好,我没有提出分手的理由。”
这副模样,让安澄仿佛又看到了汤燕犀在法庭上那么一副六亲不认的模样……她讨厌他那副模样,可是她更讨厌自己总是这么容易想起他!
她熬不住了,起身拎了手袋就走。
走出几步去,霍淡如的声音从后面飘过来。仿佛是跟她说,却也更像是霍淡如的自言自语。
“他是明羿的班底,是汤家的家庭医生,我如果跟他在一起了,又算怎么回事儿啊?知道的会怀疑我们早就背着汤家暗通款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兔子吃了窝边草,才不得不离婚,被汤家扫地出门……我自己倒无所谓,总归已是这样了,可他不行,他会因为我而背上一世的骂名。一旦声誉毁了,他的诊所就也毁了。”
安澄的心咯噔了一声。
难道这还不算爱?
242。242新年好()
安澄转过身去,凝视霍淡如。
霍淡如却避开安澄目光,垂下眼帘去,淡淡捧起茶杯。
“不过这话你不必对你爸说。你说了,我也不会认。总之我现在身边有joe,这已经很好了。”
安澄咬咬唇,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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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赌气似的疾行,她脑海里绕来绕去的都是这个joe。他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一出场就把个霍淡如迷得七荤八素偿?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她除了见过这个joe的面,知道过他的名字外,对这个人其他的背景还一无所知。
拜爸和霍淡如的福,这个joe现在真是吊起她的胃口来了。
她一定会将他查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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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翻涌着念头,安澄就没看清眼前的人,一不小心险些撞倒了一位老太太。安澄连忙扶住,迭声道歉。那老人弯腰抚了抚腿,抬起头来——
安澄惊喜地叫:“梅里太太!天,怎么是您?”
梅里太太看见是安澄,也是惊喜得脸上的皱纹都开了花。
两人就近找了间咖啡店。
安澄对老太太始终既感谢又愧疚,可是离开鲨鱼走得匆忙,连联系方式都找不见了。后来虽然央莎莉给找了个手机号码,可是打过去仿佛已经是空号。
这个心结一直梗在安澄心里,梅里太太听了却也只是豁达地笑,拍着安澄的手背说:“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其实是我年纪大了,迟早都得退休,我只是一直舍不得,就赖在鲨鱼里不肯走。”
“那件事也只是汤律师寻的一个借口,正好名正言顺让我回家。所以这件事跟孩子你是没什么根本联系的,我怎么会怪你呢?”
梅里太太越是这么说,安澄心下就越是难过:“那您离开鲨鱼后,过得好么?”
“也算好吧,”梅里太太含笑点头:“物质生活上什么都不缺,只是人年纪大了,最怕的就是寂寞。我每天在家里还是自己酿果酱,做松饼,却只做给自己一个人吃,就太没意思了……”
安澄咬住嘴唇,别开头去。忽地她脑海中“叮”地一响。
“梅里太太您知道我跟朋友开了个小律所。很小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办公室也只是一间车库改建的……正好我们那边也需要人手,尤其是拥有本行业经验的。可是我们现在没有多少钱,所以提供不了多少薪水……”
安澄看见老太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知道老太太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能让老太太这样,她心里也觉得舒服多了。她攥着老太太的手说:“可是虽然现在情况还很艰难,但是律所已经一点点开始有了客户,甚至几年之内还可能拥有重量级的大客户,所以到时候律所的情况就会好转,我会尽我所能给员工提高薪水……”
“所以梅里太太,如果您不嫌弃的话……”
梅里太太已经眼含泪光:“不嫌弃,怎么能说嫌弃呢?别说以后还会涨薪水,就算没有薪水,就凭我们两个的交情,我也愿意过去义务帮忙!”
“那就,真是太好了。”安澄隔着桌子伸过手臂去拥抱住了梅里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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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所有了梅里太太,安澄和吉米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去奔忙,不用再担心办公室里都没有人接电话和做基本的接待工作了。
梅里太太自带亲和力,每天上班都自制小点心,有咨询人上门来她就热情地送上,博得了咨询人的好感。有些只是来单纯做咨询的,后来都决定留下来成了ann&jones的客户。
这些新客户里,大部分都是老年人,主要的委托业务是遗嘱。这项业务虽然琐碎,可是对于吉米和安澄来说,也是开心的。
可是梅里太太却还是又给他们带来了另外的惊喜——
某日,只是一个正常的工作日,梅里太太却神秘兮兮找安澄问:“安,我年纪大了,在律所最擅长接待的也只是我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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