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扇了几下之后,安怀哇哇大哭,却也不敢再推母妃,安阳慌忙去拉:“母妃何苦为那个贱人打弟弟?他将来可是要做世子的呀!”
淮安王方才回过神来,听到这几句话,所有的怒气汇集一起,一巴掌扇过去:“你说谁是贱人?你说谁是贱人?你再说一遍试试?谁告诉你说安怀要做世子?他做不做世子我都不能做主,你有什么资格妄言?”
金侧妃羞愤交加差点晕过去,这一双儿女怎么如此愚蠢不争气呀!安阳差点被打懵了,生平第一次看到最宠她的亲爹怒气冲天,顿时伤心羞愤至极:“父王打呀!打呀!今个打死我算了!她本就是个贱人!安怀做不了世子谁做世子?难道是那两个蠢货吗?我不过说了实话就要挨打,那我就再说一遍,父王继续打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父王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吧!”
淮安王举着手“你你你”了半天,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一口气窝在胸口差点憋死,终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成功地晕了过去。
一屋子的人都慌了,除了吕侧妃依旧守着女儿安玉,其余人全围到了淮安王身边,纪王氏虽对丈夫积怨颇深,但还是慌乱心痛极了,她一把推开犹自发愣的金侧妃和安阳,扑通一声跪下去胡乱摇着:“王爷!王爷!你怎么呢?你不要吓为妻呀!我们的女儿刚找回来,我刚有了盼头,你可不要吓我呀!你快醒醒呀,快应我一声吧!”
明净赶紧蹲下去用力扶,却一时扶不起来,情急说:“岳母别急,我去找人扶!”说完匆匆出去。
长生忍住内心的慌乱,冷静下来吩咐小维和小妮去帮助吕侧妃看护安玉,想起平时并未听说淮安王有什么隐疾,应该是被安阳和安怀气晕过去了,连忙跪下伸手一探,果然呼吸正常,再装作去拉纪王妃,也感觉到了淮安王心跳正常,方才放下心来,他应该是气晕过去了,并无大碍,太医已经去传了,应该很快就到。
想想也是活该,除了安阳和安怀,他何曾真心关心过别的子女?安阳和安怀还不是被他宠坏的,平时看着他们在府里欺大辱小蛮横无礼,只是训斥几句或者象征性地惩戒一下,从没真正教训过他们,甚至有时还要好言好物哄劝金侧妃,不是自作自受是什么?
不过纪王妃哭是如此伤心,她还是老大不忍,他们毕竟是多年的结发夫妻,又共患过难,以这个时代的标准他对母妃并不坏,母妃如此难过也能理解。淮安王府如今与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了淮安王,这个炽手可热的王府很快就会没落的,这个爹虽然偏心眼,但对她还是真心疼爱的,许是血脉相连的原因,这几天相处下来确实产生了几分父女之情。
就连忙劝道:“母妃别慌,我看父王气息正常,应该没大事,可能是气晕过去了,太医应该很快就到,我们还是先把父王抬到榻上吧!”
纪王妃方才反应过来,明净已经从外面传了几名力壮的婆子家奴过来,大家一起用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高大壮硕的淮安王抬到榻上。纪王氏久病成医,粗通把脉之术,摸摸丈夫的手腕安下心来,脉博平稳有力,应该只是气晕过去了。
她冷冷地瞪着金侧妃和安阳:“我一向心慈手软,却让你们骄纵成了这样,逼得安玉寻死不说,还气得王爷晕了过去,我看这个王府再不整治,怕是明日都能做出犯上做乱之事!你们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再不走,就是王爷醒来了也要再被你们气晕!”
长生也明白这个道理,她们三个不走,这里乱哄哄的真让人受不了,还不知要生出什么事来。可人家今个是上门送贺礼的,确实也送来了厚礼,总不能翻脸不认人吧?
她想了想劝慰道:“金母妃和妹妹勿慌,父王不会有事的,他若醒来看到你们还在,又要责骂妹妹和安怀了,不如你们先回去躲躲他的怒气,等他身体恢复了再说,如何?”
安怀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气,一直在王府里横着走,除了父王和母妃谁也没怕过,更没一个人敢说他一句、敢给他一个脸色看,这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凭什么?她封了公主又如何,还能比世子更厉害?何况今日又是挨打又是挨哭,还不是为了给她送礼?说起来全是因她而起,她居然敢赶他们母子三个走!
想起母妃和姐姐私底下咒骂长生的话,他破口大骂:“你这个不知从哪来的宫奴村妇,居然敢赶我们走!冒充我的大姐不说,还害我和姐姐被父王打,你是个什么破烂公主?快滚回你那下溅地方去!要不然等我将来做了王爷,非把你卖到窑子做*子去不可!”
明净气极上前骂道:“你再骂一句试试?看我敢不敢打你?”
金侧妃瞠目结舌却死活拦不住,简直恨不得一把掐死他算了!安阳却觉得十分解气,因为安怀的话刚好说到她心里去了,就算安怀说的太过份又如何?父王大不了象以前那样骂他几句,过后还不是依旧宠他?何况父王晕过去了,根本没亲耳听到安怀的话,过后母妃巧言妙语自是小事一桩。
其实淮安王真的只是气晕过去了,而且在众人的用力摇晃下和挪动下,已经醒过来却没有缓过神,忙乱之下也没人发觉,他刚一清醒就听过安怀咒骂长生的话,真恨不得自己没有清醒过来。
他想打安怀却挣扎着起不来,气极想骂却想不出如何骂才能解恨,只得指着他口不择言:“你这个****不如的东西,你也配做世子!你不居嫡不居长,有什么资格做世子?你若做了世子,满府上下还有活路没有?我现在就去告诉皇上封安平为世子,好断了你这****的念头!”说着挣扎着就要起来。
金侧妃听到要封安平为世子,顿如泥塑木雕,全身象被抽空了没有半点力气,安阳也愣住了,父王什么时候清醒过来?她终于意识到今日之事不妙了。
长生却是巴不得安怀骂得越过份越好,听起来象是占了便宜,其实却要吃大亏的,一看淮安王清醒过来,立即佯装不堪羞辱的样子说:“明净,咱们快收拾东西走吧,这淮安王府一时也留不得了!我好歹也是姐姐,却被弟弟辱骂,我哪怕睡破庙,也不要被人如此羞辱!我这个公主可是皇上亲口封的,却说是破烂公主,我还有什么脸留在这里?”
纪王氏怒极一个巴掌狠狠朝安怀扇去:“你居然敢如此辱骂我的女儿?今个本妃就好好教训你这个****不如的东西!”
安怀一听父王骂自己****不如还说要封安平为世子,似是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却因平时宠坏了并不觉得是自己的错,正要哭闹怪罪别人,不提防纪王妃一个巴掌打下来,顿时大肆发作,说话越发口不择言:“你这个病鬼居然敢打我!都是因为你不死害我母妃做不了正妃,我才做不了嫡子的,看我不弄死你才怪!”
说完就要去推纪王妃,幸好长生有防备赶紧去拦,不提防又高又壮的安怀用力过大,猛地把她推倒在地,明净正在坐榻旁扶挣扎着要起身的淮安王,见状大惊失色却已经来不及救护了,赶紧扔下淮安王扑过来。
金侧妃猛然想起长生已有孕,冷汗顿时都下来,不加思量伸手就要打安怀,安怀一看满屋子的人对他不是打就是骂,到底年幼受不住,大哭着跑了出去,安阳也醒悟过来跑去追。
看着倒在地上****的长生和怒气冲天的纪王妃,金侧妃差点瘫坐在地上,长生若只是淮安王府嫡长女还罢了,可她已是皇上亲封的德孝公主,还是救命恩人,若真有三长两短,怕是她和安怀都难逃干系了。
纪王妃一个巴掌朝她挥来:“贱妇!我的女儿若有三长两短,我非让你们母子偿命不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卷 此去谢府 第450章、为女请封
第450章、为女请封
正满屋子鸡飞狗跳之时,太医急匆匆赶来了,纪王氏顾不上再追究什么:“太医快看看我女儿如何了,她可是有孕在身呀!”
长生虽被推倒在地,却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心知没有大碍,她一向身强体壮,再加上现代人的观念,根本不觉得摔一跤孩子就会有问题,却因为不想轻易放过金侧妃母子,就仍装作十分难受,看着明净惊慌悔恨的样子,偷偷地朝他眨眨眼,明净明白她无大碍,心里略轻松了些。
太医一进屋先看到淮安王衣衫凌乱狼狈不堪,王妃惊慌失措地蹲在地上,早上见到的德孝公主正倒在地上****,白色的珍珠滚了一地,吓了一大跳。他早上来时还都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他不敢迟疑,喝令不要搬动长生,就伏下身把脉,把了一会脉息正常无碍,脸色看着也不算差,也没有什么早产的迹象,方才放下心来:“还好,公主身体康健没有大碍,若是别人怕胎要不保了,但受此一惊还是多少有些不利,先小心把公主抬到床上将息,三日内要卧床静养,再吃上五天安胎药就没事了。切记不可让她再受磕碰惊吓,要不然老夫就是医术再高明也无法了。”
大家方才放下心来,纪王妃令人小心把长生抬****去,长生有气无力地说:“母妃忘了,安玉受了伤还在床上躺着,快让太医看看妹妹如何了,我不打紧,躺在榻上歇会就行。”
说话间吕侧妃似是在里面听到太医来了,不顾一切地扑出来:“太医快看看我的女儿,她流了好多血!”
太医看到她喊叫着扑出来,手上沾着血迹,吓了一大跳,难道是别人要小产了?旋及被拉了进去,看到床上昏迷不醒满脸血污的少女,又吃了一大惊,这不是淮安王次女安玉小姐吗?她怎么这般模样?淮安王府到底是怎么了?
纪王氏和明净把长生扶到榻上歇下,吩咐小维和小妮把地上的珠子捡起来收好,再把屋子收拾整齐,又令明净守着长生,自己也跟进去看。太医正在把脉,安玉双目紧闭满脸血污,淮安王守在床边神色紧张,吕侧妃还在嘤嘤哭着。
暗怪吕侧妃故意不给安玉擦脸,又一想也好,看起来越吓人,越能让淮安王真正狠下心惩罚金氏和安怀,免的又象以前那样禁足几天了事不说,事后还做小伏低给金氏陪罪。
这一次他若还装聋作哑偏袒金氏母子让大家彻底寒心,自己就跟着长生常住公主府去,逢年过节应景回来一下,再不管这一屋子烂事。
太医查看了安玉的伤势,松了一口气说:“伤势不轻呀,幸无性命之忧,不过伤口够深,怕是多少要留一点疤痕了,好在此处有头发遮挡,不会太损小姐容貌。”
吕侧妃听说要留疤,又哭天呛地起来,淮安王心怀愧疚,倒不似平时训斥她。纪王氏无奈地瞥了淮安王一眼,哪个少女不爱美?安玉醒来知道要留疤,怕又是一番寻死觅活了,幸好位置在额角有头发遮挡,再细心救治影响不会太大。
太医一针下去,安玉哎哟一声醒了,看到围着她的一众人,方忆起刚才之事,哇地一声又哭起来,纪王氏连忙哄劝,见她的样子实在难看,吩咐人去打热水给她洗脸。
吕侧妃见女儿无碍暂时放下心来,想起平时受的委屈,想起安怀说做了世子后要把她和安玉卖去操贱役,悲从心中来,今日若不能彻底翻身,怕是一辈子都别想过上好日子了。
她把心一横,转身跪倒在淮安王面前哭诉:“若是妾身平时诉苦,王爷又要说妾身妒忌心强还爱说是非,今个可是王爷亲眼所见,王爷可否想过若是背过你,金氏母子是如何欺负我们的?安玉被逼的差点没命,就是好了还要留疤,她也是王爷的亲骨肉,我和金氏同一天封的侧妃,为何我们娘俩如此命苦?今日王爷若不给个说法,我和安玉就死在你面前,免得将来被人作践!”
淮安王看着神色尴尬的太医,又羞又气又愧,纪王妃虽然觉得吕侧妃确实该向淮安王讨个说法,却也嫌她当着外人面给王府丢人,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隔着一道帘子,长生在外听得清清楚楚,也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再次激怒淮安王狠狠地惩治金氏和安怀,明净怕闹的太过反而不好,揭开帘子进去请太医说:“既然安玉已无大碍,太医还请外边开方子吧。”
太医拭把汗,感激地看了明净一眼,赶紧跟他出去了,淮安王方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安玉听说要留疤,又哭天呛地说不活了,闹腾之下伤口又挣开了开始流血,太医方子还没写好又进来查看,一时又乱得不成样子。
偏偏这时管事婆子在外喊:“王爷、王妃,礼部尚书大人亲自来送德孝公主的礼服头冠了,就在正堂等着!”
淮安王冷静下来:“明净跟本王去见客,劳烦王妃费心在此照料,我们去去就回!”
床上的安玉越发悲从心中来,同是父王的亲生骨肉,一个横空出现就封了公主,一个同样是庶出却封了郡主,只有自己最可怜,如今还破了相,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一时激动推开太医就要再寻死,吕侧妃又哭天呛地起来。
这一次淮安王总算明白了安玉为何哭闹,也总算觉得真的是亏待这个女儿了,他拨开众人,柔声劝慰:“安玉莫再哭闹,父王定想方设法给你找到去疤的好药,放心吧,这次父王一定狠狠惩治安怀,也不会再委屈你,等会父王就进宫给你请封去,郡主且莫妄想,那是太上皇格外施恩给安阳的,县主无论如何也要给你争到!”
吕侧妃和安玉果然不再哭闹,若是争到了县主,虽然比公主和郡主差些,但也是身份高贵的宗室贵女,还有丰厚的俸禄食邑,还愁荣华富贵?还愁没有好亲事?就是留下一个疤也值了。
纪王妃欣慰地说:“王爷若能如此再好不过,切莫再亏待安玉这个孩子了。你还是先整理了头发和衣衫再见客吧。”
淮安王方才记起自己刚被安阳气得晕倒在地,现在肯定灰头土脸形象狼狈,居然还被太医看了去,真是太丢人,金氏母女三个太不省心,枉他百般偏袒厚待,今个一定要严惩。一时羞得老脸通红,赶紧起身更衣去了。
纪王妃轻笑一声,转头安慰吕侧妃和安玉:“放心吧,王爷若下定决心必能办到,丫头刚数过珠子一颗不少,我会让人再串好给安玉的,等安玉封了县主,我和长生都有贺礼相送!”
吕侧妃和安玉悲喜交加连连称是,果然不枉今日拼着性命一搏,哪怕淮安王又和往日一样不会真惩罚金氏母子,能得此结果也心满意足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吧。
明净送走太医,令人按两张方子各去抓药煎煮,见长生真的没有大碍,就去找淮安王准备一起见客。
屋子静下来,吕侧妃方才想起长生好象被安怀推倒在地,自己只顾着女儿,却没有问候,赶紧过来赔罪。安玉也感觉到自己给长生带来了**烦不说,还弄脏了她的床铺,害得她没处歇息,挣扎着要起来给长生道歉。
纪王氏按住她:“好啦,别动了,小心伤口又裂了,自家姐妹没事的,大不了另换一床铺盖罢了,你快躺好,等会看看你姐姐的礼服头冠,县主的和公主的差不多一样呢!”
安玉羞赦地一笑,始觉往日的委屈一去不复返,幸福的生活正向她招手。
稍一安静下来,一个小丫头进来了,说是周嬷嬷听到这边闹得厉害,好象是德孝公主摔倒了,放心不下派人来问究竟。长生心想,这边闹得如此厉害,她们住在跨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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