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哥。”如果可以，我都愿意用我这俩眼睛换你这一个呀…。。
（二十四）
我象哄孩子一样哄着陈曦，一天二十四小时的陪伴他，因为如果他醒来看不到我会发脾气，那个给他治疗的大夫就被他用吊瓶给砸了呢，他现在成了个大龄儿童，吃饭要让我喂，吃药更是要我哄上半天，就连睡觉也要求听些乱七八糟的故事，我想在这种时候他的内心是脆弱而敏感的吧。
“哥，大夫说你的眼睛过几天就可以把纱布解开了。”
“不要，肯定很丑。”
“你又不是要去选什么花美男，一个大老爷们儿怕什么呀。”
“我怕吓到你。”
“小爷我不怕。”我心疼的摸摸那层纱布，也许纱布下的狰狞真的会吓到我吧
“宝贝儿…。”他看着我，幽幽的叫
“恩…。”我答应
“觉得很对不起你。”
“你又抽风啦，小心我叫大夫给你打镇定剂”
“真的是对不起，以后我只能用一只眼睛看你了，还好，我还剩下一只眼，我真的无法想象那些烂人如果真的是把我的两只眼睛都弄瞎了我该怎么办…。”
“他们敢…。对了，哥，那天那个告诉你我被绑走的人是谁？”
“是你一同学……好象有点面熟…。对了，是你上次带来我诊所的那小孩儿。”
“齐盛？”我呆了一下，如果说是蓄意的话我真的想不起来我们和他有过什么仇呀？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他手里拿的确实是你的衣服…。。”
“那你后来有没有再看到过他？”
“没有，头几天天赐也去问过学校了，说他好几天没上学了。”
我想这里边儿肯定有什么事儿，我抽空去了一下虎子那里，果然，齐盛不在那儿了
“怎么会这样，那小子到底是什么底细？”
“宁哥，你别急，出什么事情了么？他都好长时间没来了，好象就是从你回家之后不久，我还托人去他家找过他，他说他有别的工作不能来了…。”
“他家？你知道他家在什么地方？”
“知道呀，就在离这不远，以前咱们住的那片儿的东面的平房区呀。”
“带我去。”我扯着虎子就往外跑
站在那间低矮的平房前我呆了一下，那间小平房已经很破烂了，大门没关，里边黑洞洞的，显的有些阴森，我走进去
“小盛，你回来啦…”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站住了没说话
“我还想你怎么好几天没回家了呢，快点冲个澡，哥给你热饭。”那人转过头，我捂住嘴巴，那人的眼睛眯缝着，上眼皮和下眼皮之间露出一道白色，脸上靠太阳｜穴的地方还有一条淡粉色的疤痕
“怎么还站着呀。”他走过来拍我的肩膀“你不是小盛，你是谁呀？”那人嗖的从身后抽出个棍子对着我就要打
“大哥你别激动，我是齐盛的同学…。。”我叫，他停住手
“哦，同学呀。”
“是呀，他好几天没来上课了，我不放心来看看他。”
“他头几天回来一次，这几天又不知道去那儿了。”
“大哥，你的眼睛。”
“哦，吓到你了吧，你别害怕呀。”
“哦，那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他。”说完我转头跑出来，拉着虎子往回走，走到巷口的时候竟然看到齐盛，他步履蹒跚的一挪一挪，白衬衫上有好几倒血红，左腿上还有一道大口子
“齐盛，我叫住他。”
他看了我一下，脸色更白了
“你怎么了？”我没有象我想象中的那样冲过去也把他俩眼珠子扣出来，难道我真的退化了？
“你…你怎么…”他看了一眼我身后的虎子明白了“安宁，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找我的，行，我和你说，那天是我带陈曦去的北区，是我害他差点没命，你有什么气尽管冲我撒。”他挺了下腰，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其实我本来想直接就把你小子俩眼珠子扣出来当球儿弹的，但是我现在学童子军日行一善，再说了看你这样儿，即使我不动手也快挂了，我把你打死也胜之不武。”
“那你想怎样？”
“我知道以你小子的力量根本动不了陈曦，而且我也不清楚你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让你这么个好学生乖宝宝这样儿。”
“你不怕我现在就通知北区一样把你捉去挖一只眼睛？反正陈曦那傻子看你比看他重要。”他竟然在笑，而且笑的有点残忍…。。
（二十五）
“给我个这么做的理由。”我走过去扶齐盛，他已经开始摇晃了
他一推，反而自己跌在地上
“理由？你要什么理由？你刚才也看到啦，那是我哥，我从小就没父母，是我哥把我从街上捡回来的，他为了我做过苦工，卖过菜，扫过大街，十五岁就开始抚养我，到后来被逼进了北区的帮派，为了我给他们老大挡过刀挡过枪，到头来什么结果？就是被那个陈曦弄瞎了眼睛…。。”齐盛激动的大叫
我一时哑口无言
“其实我并不知道陈曦是谁，是头一阵儿你带我去了他的诊所我才知道的，当时我就想这么一个斯文的人怎么看怎么也不象如此狠毒的人呀，可是北区的大哥告诉我就是他，就是他让哥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要报复，我要让他受和哥哥一样的苦……所以我拿了你丢在学校的衣服，找他，他真的是个傻瓜，傻的可怜…。哈哈哈…。。”齐盛突然笑了，笑的近乎疯狂
我站在那儿等他平息“可是，我听东区的老大说似乎是你叫他去救人的，你要想报复为什么不彻底一点…。即使你现在想的话也可以冲我来，我绝对不还手…。。”
“哈…一向火暴的安宁怎么变的这么好说话？…。怎么？那看到我哥的样子觉得内疚了？想补偿？告诉你，你们谁也补不了，是，是我打电话让他们去救人，我就是要让你们一辈子愧疚…。。”齐盛站起来艰难的一步步挨，向他家的方向走去…。我没有再跟上去，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宝贝儿，你去哪了？”陈曦看着我
“哦，没什么？去回家拿了点儿东西。”
“你不高兴了？”他低下头看我
“什么不高兴？难道非得我打你骂你那才叫高兴呀？”我对着他的头就一下
“喂，我是病人好不好？”
“知道自己生病就好，穿这么点儿衣服站在大门口亮相招蜂引蝶呀？一会儿伤风感冒怎么办？”
“哈…宝贝儿真关心我…。”
“哥，婉清她…。”
“她被我拜托天赐送回家了，还求她帮忙瞒一下我爸妈。”
“哥，你这样不是办法，我看那姑娘不错，干脆你和她结婚就得了。”
“胡扯…。。除非…。你愿意当我的地下小情人。”他坏坏的凑过来
“滚，谁要给你当情人呀，还地下的，不干。”我别扭的转过身
“那就干脆给我当老婆。”
“你TM把眼睛擦亮点儿，我是男的。”我暴跳如雷
“我知道，我验过身。”他笑的更暧昧了
“你…。。我今天就把你给废了…。。”我跳上床压住他
他总是这个样子，我一提到他的终身大事他就给我打马虎眼，还怕我他一病好就跑，简直是拿我当犯人一样的看着，更是别扭的威胁大夫说他还没好，大夫说他好了，他就耍赖装病，还说他也是医生他说没好就没好，我真的拿他没办法…。本来我想我会再次离开，但是尹天予的出现让陈曦更加对我不放手，而且这次有了理由……
“什么？你要和他结婚？”我看着刚从日本回来的小丫头
“是呀，怎么？你吃醋也不用这样呀？嘴巴里可以装两个鸡蛋了。”她竟然敲我脑门儿
“你个姑娘家别对男人动手动脚成不。”我一下跳离她一米半远
“就你？你还是男人呢？让姐姐我看看。”她叫着过来要拔我衣服
“喂，小予，别闹了，跟哥说你到底怎么想的。”天赐先开的口
“当然和当初安然的计划一样啦~~~‘”她得意的笑着
“我哥？当初？”我有点迷糊
“是呀，当初我就是看我哥那个死脑袋不灵光，硬是想不起来你哥，所以才放下我校花应有的身段去倒追他，这样我哥就可以多接触他，他们就可以继续发展啦…。。喂，你干吗打我？”她回头看我
我握着拳头简直想把她捏死“看吧，都是你，我哥现在羊入虎口了。”
“你少在那里吃飞醋了好吧，是我哥先遇到你哥的，你还是个小毛头的时候，你哥就是我哥的人了。”她捂着脑袋对着我叫
“你是说，你和我结婚，然后你去玩儿你的，我继续和小宁？”一直没说话的陈曦开口了
“还是陈曦聪明，怎么说我都是你未婚妻呢，虽然中间曾经因为我一时觉得你这人太呆没什么刺激好玩儿就和你吹了，但是别忘了咱们可是订过婚呢。”
“只是你在我妈的心目当中已经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了。”陈曦笑
“这有什么难的，我还不是去了你家一次就让你父母答应娶我这个刚开始被他们百般嫌弃的小太妹么？”尹天予对着陈曦眨眼睛
“这个方法不错哟。”尹天赐附和
“我不干…。。”我叫着，他们一起看向我……。
（二十六）
“你不干？你凭什么不干？”尹天予冲过来就要打我，我躲开
“你们拿我当什么？你们也不用脑袋想想，结个婚是那么容易的么？万一二老要和你们一起住怎么办？过上两年他们找你们要孙子怎么办？万一你们各自出去玩儿的时候被发现了怎么办？”我叫顺带着开始摩拳擦掌看看先揍那一个好
“宝贝儿，你别激动…。”陈曦跳下床抱住我“我父母不会进城和我们一起住的，至于孩子我会想办法的，反正我和你在一起也想要个孩子。”
“啊？你生？”我转过头
“哈…。如果我能生了我一定让你生…。”他笑的很开怀“我是说我们将来会领养一个孩子。”
“哦，但是我还是觉得欺骗的行为不大好，而且你们这种欺骗是为了我，我会不安心的。”我低头
“没有什么不安心的，就当为了我你忍忍成么？”他低下头亲我的脸
“喂喂喂，你们别肉麻了成么？赶紧计划着什么时候回老家一趟呀？”尹天予叫着
“没问题，等我把眼睛养好再说…。。”
陈曦的眼睛是不成了，如果要想美观一点只能安个假眼睛，我刚开始极力要求大夫给他安个蓝眼珠的，那样儿比较想波斯猫，可是陈曦抵死不从，还说让别人看到一看就是假的……就这么又折腾了半年多，等他的眼睛做了手术真的和天生长的没两样的时候他们终于觉得时机成熟，决定去老家了，就连我这个看上去没什么关系的人也被生拉硬拽的弄上火车…。
还是新鲜的空气，还是干净的柏油小路，还是看不清楚什么果树的林子，还是冬天的季节，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多了份熟悉温暖的感觉
“阿姨，伯父，我来啦~~~~”我叫着冲进院子，随后看到两位老人笑着从堂屋出来
“呀，这不是小宁么。”阿姨一把拉住我“小曦他们呢。”
“他们两个在路上亲热呢。”我凑在阿姨的耳边小声说，看到她脸上的笑意，只有一下而以，然后板起脸
“小宁，阿姨问你，那个尹家的丫头对我家小曦怎么样？我还是有点儿不放心。”
“他们两个呀，好的和连体婴儿一样，阿姨你放心，这次是真的，是那姑娘离开我哥之后才发现原来天底下就这么一个好男人才回来找我哥的，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再给她一次机会吧，你看我哥也老大不小了，而且觉得他也还是惦记着那姑娘，不然象婉清姐这么好的他怎么不要呢。”
“也是，看来我还是想多了。”阿姨的脸上又堆满了笑意
“阿姨，伯父。”尹天予甜甜的笑着
“是小予呀，好长时间没来了。”伯父把他们让进屋
“对了，大哥呢？”我问阿姨
“他在东厢房呢，他知道你们要来就把自己锁起来了，他怕再犯病伤了你们。”阿姨黯然
“哦，没事儿，上次是我不好，一会儿我去看看大哥成么？”
“行。”
真的看不出来，尹天予那丫头还挺会演戏，一声声的阿姨伯父把两位老人哄的开开心心的，时不时的和陈曦来个恩爱的小动作，暧昧的小眼神儿什么的，让旁人一看就知道是个陷入爱河的小女人
“阿姨，伯父，您二老就原谅我那时的糊涂吧，我当时还小，还没定性，向往外边的花花世界，后来出去了，见识了才发现原来象陈曦这样的好男人真的已经绝种了…。我真的太傻了，这么好的就在眼前，我还那么不开眼…。”尹天予说的眼泪汪汪的，说最后一句话时还别有用心的盯着我，我啃了口苹果瞪了她一眼
“小予，明白了就好了，本来你上次退婚后我真的很生气，觉得你这个女孩儿怎么这么花心，既然你现在知道错了，我们也就不反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阿姨拉过尹天予的手
“一切都看阿姨伯父的意思。”尹天予害羞的低下头，我差点没笑出内伤，她如果去拍电影肯定能拿个小金人回来
“那就过了这个年，选个好日子吧。”
“是，爸，妈…。”尹天予改口改的还真快，恶心的我差点吐了，她却对着我笑着眨眼睛，真是个坏心眼儿的女人
“哎？大哥不和我们一起吃么？”我问陈曦
陈曦脸色一沉
“那我给大哥送饭去。”我站起来拿碗装饭，被陈曦一把拉住
“你别去，我怕你再刺激我哥，也怕他…。他伤了你怎么办？”
“不会的，大哥都好了，我不怕。”顺手端了盘菜往东厢房走
“哎，那我和你一起去。”陈曦也端了菜和我走出堂屋
“大哥，吃饭了。”我招呼着把饭菜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陈烨坐在床上，看到我和陈曦有一点惊讶
“哥，你干吗把自己关起来？”陈曦坐到他床边，他没转头，还是直楞楞的看着我
“大哥，你快吃吧，阿姨做的饭可好吃了。”我笑
他蹭的一把把我拉过去，陈曦也蹭的站起拉拉我，他们哥俩就一左一右的拉住我
“陈曦，你放开我。”因为我知道陈烨对我没有恶意
“哥，你放开小宁，我不允许你伤害他。”几乎是同时，陈曦也喊起来
“陈曦，你放开，放开，大哥他不会伤害我的。”我努力给陈曦使眼色，可是他已经吓的脸都白了，看着陈烨一直没有动作只是拉着我，他呆了一下，还是缓缓的放开了我
也就是陈曦送手的同时，陈烨一个用力把我扯到他怀里，把我的头按到他胸口，我可以清楚的听到他狂乱的心跳
他抱着我，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小然，哥想你……”
（二十七）
陈烨就那么抱着我哭的象个孩子，他的哭声惊动了大家，阿姨伯父还有天予都冲过来，不过看到我还好也没说什么，只是那么看着，突然我也好想哭，这个男人嘶哑的哭声仿佛已经积压了太长时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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